《绿意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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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无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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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换洗裙裳的,还有执扇扇风怕我热晕过去的;来来回回看我的直眼晕,后实在受不了便挥挥手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左右不是小娃娃,洗个澡哪用这么多人陪。
待到一个池子中只剩下自己了,我便借着温泉翻滚上腾的热气,尝试用功调息。可是运至一半,便觉得头晕脑涨,整个人胸口憋闷得很。
我强行再深吸一口气,运功至丹田处,想要一鼓作气的冲开堵塞的经脉。心中着急想要快点恢复,万一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要能护的了莫崖才好。可不知是急火攻心还是用功太急,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好像被什么狠狠击中一样,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若说在魔界跟莫崖对峙时,因我魂魄重新凝聚较短,再加上使用召雷诀这种禁术法术反噬没有好好调养所以仙力不能恢复还情有可原,可这段时间在东海莫崖对我照顾有加,早就应该恢复了才对。
在东海的这些时日里,我不仅每天早晚喝一杯文茎果泡的茶,莫崖还时常费劲心思的搜罗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借着搜罗四海八荒美食的借口哄骗我吃下,我原先并不知情,还是后来莫崖右臂受了伤,我开始跑去厨房张罗饭菜,照顾莫崖起居,看到厨房中堆得满满的补药以及厨娘们费尽心思的将补药炖在饭菜中时才发现的。
我当时还跑去质问莫崖,那时他懒洋洋的倚在小榻上自己与自己下黑白棋,碧波透过沧栖殿的纱窗斜斜的投下来,撒了他一身。
我兀的推开门看着他一袭红衣半躺在榻上,眼神专注的落在面前羊脂白玉的棋盘上,白皙如玉的面容,朱红唇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妖孽的差点让我忘记了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见我一阵风似的推门进来,莫崖抬头,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扫,轻轻一笑道,“柒柒,找我有事?”
我愣了一下,“你、你、你——”的结巴了几声,才恍然回神道,“你命厨娘在我的饭菜中添了仙药,可照这样下去,若是哪天你想下□□毒晕我可怎么办!”
莫崖手中还执着一颗白子未落,他抿了抿嘴,墨玉般的瞳眸一闪,又随即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呵,若这四海八荒还有能迷晕柒柒你的□□,那为夫一定要抢了来迷晕你与你双修了!”
我,“……”
事后想想,照我这个爱逞强的倔脾气,若不是莫崖这样偷偷找来仙药给我进补,我是不论如何都不肯吃那些劳什子的补药的。也难为莫崖心细,知道我的身子一直没有复原,竟绕了这么多个弯,一面保护我的面子,一面调理我的身子。
按说,吃了这么些好东西,我早应该恢复的□□不离十,可今儿再调息,只觉得身子好似还不抵往常健壮,竟是有一日不抵一日衰弱的势头。
若是照这样下去,恐怕不到和莫崖成亲那日,这一身的修为就要消耗殆尽了。
我想着,等莫崖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再去悬空谷走一趟,当初织魂之术便是萧夜授与我的,若是这织魂之术还有什么后遗症的话,想必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想罢,一抬头才发现月已高悬。当清冷的银辉播撒下来时,我才勉强能积攒足够的力气施个幻影术,掩盖了一下自己惨白的脸色,再将自己从温泉中捞出来,换上身得体的衣服,在八个婢女的引领之下一路赶回沧栖殿。
脚下步子越走越急,想着不知莫崖又给我带了什么样的好吃的回来。
可刚踏进沧栖殿,我便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的呆在了原地。
莫崖背手站在大殿的中央,他身前一个墨色衣衫的姑娘跟他僵持着,模样看着颇有些眼生。
龙宫里的婢女穿的清一色都是墨绿的衣裙,这个黑衣姑娘绝不是东海的宫娥。而且眉目间颇有些山水如画的气质,黑色的紧身衣衬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分外吸引人,连我这个雌性看到了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太子妃,这——”绿影有些犯愁的朝我蹙了蹙眉,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我道,“用不用小仙去通报一声,将她请走——”
“不用不用——”我连忙冲绿影挥挥手,“你先带着她们下去吧,注意走的时候轻声点,别吵着他们,我还想好好看戏呢——”
绿影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见我确实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才领着八个宫娥,遁了。
莫崖立在正殿中央,广袖一挥,眉目间一片清冷,声音也硬邦邦的不带任何感□□彩,“本太子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女帝还请回吧!”
唔,见惯了莫崖耍无赖的样子,没想到他还能有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神色。
那黑衣的女子倒也是个倔脾气,又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拔出佩剑,递与莫崖面前,言语中也是一派坚定,“我羿柳在师父坟前发过誓,此生只嫁与第一个能打败我的男子,若是太子执意不娶,那便杀了柳儿好了!”
莫崖面上仍是一派无动于衷,“这样啊——”说罢他挑了挑眉,“那女帝便终生不嫁好了,这样也不算违了誓言,也不用在我东海寻死腻活——”
“噗——”我一下没憋住的笑了出声,没想到,虽然时常被莫崖噎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很有想痛扁他的冲动,但今儿见他将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倒还觉得有几分痛快。
羿是南海鲛人一族皇族的姓氏,这事我还略略有些印象。因为醒来后,曾听青逸讲起过一件鲛人一族的这几万年间的八卦。
要不说,小孩子没事要多听八卦,听八卦长知识!
据说原本鲛人一族由男子担任首领,后来出了个什么叫羿烛的,雄才大略,生的也俊美,原本是众望所归的继承人,可却偏偏是个断袖;断谁不行,仙界俊男一抓一大把,可他还偏偏断上了一个凡世间的帝王,为了双宿□□不惜自降了身段抛弃了鲛人族王子的地位自藏于那帝王的深宫之中,只可惜,那帝王终是负心人,不知道怎地从断袖变得不是断袖,又不知道怎地娶了别的女子,再怎地将羿烛逼了个魂飞魄散——总之后来鲛人一族帝位便只传女不传男了。
我打量着面前这位羿柳,想必就是鲛人一族的新任女帝了。
面前这位羿柳看起来模样不大,想是小小年纪便袭了女帝一职,被手下的人惯出了些许毛病;再加上女帝嘛,多少有些特权,从小便是受着最好的师傅的指导,练了一身好功夫,想必打遍了鲛人族也不曾觅得劲敌,便不可一世的许下了个什么“只嫁给能打的过我的男子”云云的誓言,想必就如同我原来说,“接不住我十鞭子的哪有资格做我的相公”如出一辙。
许这样誓的女子多少都有几分傲性,或者脑子抽风。我是后者,但想必那羿柳应该是前者。潇洒自在的被人捧在手心里千余年,呼风唤雨,性子别扭些倒也情有可原,自然不会喜欢倒贴的男子,许这样一个承诺也算合情合理。
只不过魔界众人是真的打不过我,毕竟我白手起家,从一个无名氏被尊为魔君靠的绝对是一顶一的实力;而羿柳却是货真价实的官二代,手下的护卫想要让着她,哄她开心也可不是不可能。而且从莫崖不到半日就将她收拾的毫无还手之力来看,此种可能性更高。她好不容易领兵打仗一次,却在莫崖手里输了个惨败,她怎能不对莫崖印象深刻。
忽而想起莫崖之前与我讲的他在南海时的事情,仿佛这一切便捋的更通顺了:莫崖出征南海时将她打败,后又在她决意自杀时救她一命,虽然按照莫崖的说法是她打了败仗脸上无光才想自尽,可此番看来,想必是她当时提出要与东海结亲却被莫崖婉拒;堂堂女帝竟当着全族人的面被人退婚,登下心中气不过想要自尽才是更合理的解释;
鲛人族一众可能没有想到自家女帝竟然脾气刚烈至此,竟会当众自尽,可惜自身修为不够,无法出手相救;而莫崖一来眼疾手快,是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个,二来他身上背负着萧夜却不可伤及鲛人族首领性命的指示,才不得不当下出手将她救了下来。
想必,那是一个千军万马对阵,气势恢宏的的场面,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黑衣女将领当众一剑指向自己心口,万人束手无策之际,只见一袭耀眼的红衣一跃而起,映着南海波光粼粼的水波,一掌打飞黑衣女子手中的剑,再一个转身将女子抱入怀中,红衣夹杂着黑衣旋转而下,姿态翩跹的立于海波之上,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对视,一瞬间电石火光——
咳咳,又跑远了——
看来我这个爱走神的毛病十万年如一日的没有起色啊。
按照戏本子里写的英雄救美的路数,至此羿柳由一句玩笑的誓言变成对莫崖情根深种也极为合情合理;再者就凭着莫崖这一张和萧夜像了三分的脸就曾迷倒过一众年少轻狂不懂事的小仙娥的往事来说,多迷倒一个羿柳也不是难事。
想当初在菁华学府,萧夜每每对我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在□□我;本魔君修炼了五万年,而且是在身边有胤川这个更加极品的帅哥的映衬下才稍稍能把持的住萧夜的笑脸;莫崖若是顶着东海和鲛人的颜面和颜悦色对羿柳笑过一笑,那便也不能怪羿柳定力不够了。
头脑在这片刻之间转了这些许弯,我赞叹的冲着自己叹了一叹,不愧是这些年在青逸和赤言身边耳濡目染,再论起八卦我的头脑竟能如此的灵光。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吗?
我出神的片刻,只听屋内已经争执起来,羿柳微微仰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蛮横泼辣,“就算你爱她,可她毕竟也是魔界女尊,就算你不介意,东海上上下下也不介意吗,整个仙界也不介意吗!我早听说老龙王为了这事已经大大小小与你争吵过无数次了!你当真就要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忤逆老龙王的意思吗!”
莫崖依旧不愠不火的答道,“这是我东海的家务事,还用不得女帝操心——”
羿柳面上再也掩饰不住的怒意,“太子态度如此坚决,就不怕与我鲛人一族交恶吗!”
莫崖一双眸子如万花筒般流离万千,嘴角噙着一丝魅惑的笑意,“悉、听、尊、便。”他一词一句,云淡风轻,却又掷地有声。“我东海能剿灭的了你们一次,就不怕你们再来第二次!”
“你!”羿柳的暴怒和莫崖的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心下又叹了一叹,难为莫崖今儿还说鲛人一族是来求和的,这分明就是来逼婚的。
萧夜当年想娶一个凡人还要麻烦胤川出面收了她做义女才好名正言顺,若是莫崖真想娶了我,那要走的路着实还长。
况且鲛人女帝与东海太子倒也还算登对,若是为了不与鲛人一族交恶,将来让莫崖收了她做侧房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总归他将来多一个人挤兑,便能少气着我些。
就在我又一次走神之际,殿内的气氛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有些低烧,头一直痛痛的,更得有些晚了,请见谅——不过看在我这么努力不断更的份上还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推荐多多收藏啊么么哒——
这两天莫崖出场的比较多,给喜欢莫崖的筒子们圆一圆念想,估计明天或后天就能写到胤川大人再出场了,后面胤川的戏份会比较足,表说我偏心咯——
也不知道第一次发的时候为毛会锁上,明明这段写的不黄不暴力啊,我尝试在几个词之间加了空格,然后改了章节名字,希望会过。

☆、情归何处

就在我又一次走神之际,殿内的气氛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一时之间脑筋没有能反应过来,分明上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怎么下一刻就抱着亲在一起了,这种戏剧性的转折我居然看漏了!
我一面懊恼自己走神走的不是时候,又一面想着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总归自家相公和未来侧房卿卿我我的事情,哪有我一个做正室的在一旁观摩。
就在我犹豫是走还是不走之际,只见屋中二人已经迅速的纠缠在了一起,互相□□着撕扯着便向床上扑去,我的下巴顿时张得有些合不上,奶奶诶,我拍拍胸口,还好我看到了这一幕,否则要是我今晚睡在床上,事后才知情,岂不是要被膈应死。
于是,我当下打定主意,今晚定要将莫崖赶去睡床,我睡榻上!
之后的事情我和胤川做过,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自也没有什么留下观看的兴致,左右不过琢磨着是从大门遁了去还是直接从房顶遁了去才好,可就在我思索之际,已经有红色黑色的衣袍从帐子中接连被扔了出来,还有床吱呀吱呀晃动的声音,剧烈喘息的声音,以及女子发着嗲的说道,“此生能与太子一夜春宵,也算圆了奴家一个心愿——”
我一面捂着耳朵想着非礼勿听,一面后退着打算直接从门口跑出去算了,反正屋里这俩人应该也是顾不得我的,可刚刚一个转身,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袭红衣之上。
我揉着额头,只听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隐隐怒意问道,“终于看够了?”
我点点头,“看够了,看够了——”
然后猛然抬头,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吓得差点下巴掉在地上,“莫、莫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我错乱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屋里的方向,一时惊讶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有两个莫崖,“羿、羿柳呢?”
“早被我气走了。”莫崖冷冷回我一句,用手合上我的下巴,然后抬手将我拎进殿中。
莫崖广袖一挥,殿内便寂静如初,哪有什么偷情的二人。
夜色凉如水,夜晚的沧栖殿,安静的能听到水波流动的声音。
墙角几簇珊瑚展得正艳,案上摆着几只银白的牡蛎壳,壳中乘着上好的夜明珠,将沧栖殿照的犹如白昼。
莫崖的脸色阴沉的看着我道,“早发现你在偷看,才用幻术幻了这样一幕出来,看你能淡定到几时——”然后微微低头,平视我的眼睛道,“没想到你居然就要这样默默遁了!完全不替你的夫君打抱不平吗!”
我第一次发觉,莫崖的眼神中有一抹黯然,与他站在那里的潇洒背影完全不相称,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不满。
语罢,他又低低补充一句,“柒柒你都不会为我吃醋的吗——”
莫崖的眼睛平视着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与辛酸,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欺负了小孩子的十恶不赦的坏蛋。
我的手死死拽着衣角,半晌答不出话来。
“其实吧——”我支吾着措辞,“你们要是真的那个了,我寻思着你就将她娶进门,虽说她性子烈是烈了些,但估摸着还是打不过我的,我也不至于吃亏——”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崖恨恨的瞪了一眼,以至于后半句全都咽回了肚子了。
莫崖今儿,真真是生气了。
我示好的拽拽他的衣角,冲他谄媚的笑笑,“要不我回去跟青逸商量商量将魔主的名头辞了,安心给你做太子妃,省的你和你老爹起冲突——”
“不用——”莫崖打断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这个不用是几个意思?
说罢,莫崖又冷冷补充一句,“你若想做便做,我自己的老爹,我搞的定——”
他果然还在生气。
我叹叹气,可惜这哄人说好话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啊。
不过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事因羿柳而起,我听着园内似是还有些动静,想必是那羿柳还没走远,突然灵光一闪,一计上心来,三步并作两步跃至殿门口,清了清嗓子,冲着院子里高声道,“本魔尊和太子情投意合,情比金坚,他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没有什么能分得开我们俩的!”
说罢,回头看看莫崖,冲他吐个舌头,示好的做了个鬼脸,希望能借此哄得他消消气。只见他唇角有些抽搐,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我是疯儿你是傻——柒柒,为夫真的是败了!”
说罢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下巴顶在我的头顶,摩挲着我的头发,叹了叹气道,“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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