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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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的蝴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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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
“嗳,可否再抱我一次,尽管我相信这不是最后一次,但还是想你抱我,因为不知道这一别要多久才能相见。”
我站起来把蓝抱住,她的唇紧紧的贴在我唇上,我随之闭上了眼睛。我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那么她也就不会离开我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时间在动,我们的心也在动。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动,当我睁开眼睛才知道她哭了,两行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我能做的只有把她抱得更紧,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从我唇上挪开之后就依靠在我怀里,我亲吻着她挡在额头上的头发。
“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她小声说,“如果我想你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孩子,只要你喜欢她,和她在一起睡觉都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要她就行。要知道我是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如果不是这样,我只有去死了。”
“别说傻话,像我这样子的谁会肯嫁给我,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
“哼,我就是傻瓜,你能怎么样?”她提高了声调说。
“我会等你的,哪怕是一辈子。”
“明天我就要走了。”她停顿一下说“今天我想和你做些特别的事情,让我永远记得你。”
“我送你一个存钱罐,当你存满钱币的时候就回来怎么样。”我打岔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那样我会更加对你思念。”
“你不爱我吗?”
“不。”
“那为什么。”
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没有多想。
“下次见面你不说我也会的。”我说。
“我可记住了。”
我点头。
她挣脱开我,在我唇上轻轻亲吻一下说:“那我回去了,睡个好觉。晚安!”
“晚安!”
看着她那离我远去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我看到了她坚定的信念,有种无可名状的酸楚。尽管知道她还会回来的,但是我仍然不想她离开。现在已经不是谁需要谁的问题,而是她的存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此时异常孤独和无奈。
我仰倒在床上点燃支烟,望着烟雾徐徐飘向天花板,分散开来,心想:人去人散,惟独我存留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所有的一切又将恢复到本来的面目,我将独自面对着,一如从前。
接连抽完两支烟,我猜想她应该睡去,可我竟没有丝毫的睡意,却又无事可做,只好聆听着夜的寂静。
第十三章 离去
    蓝默默地走了,带走了我的思念。从她的到来直至离开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在这短短的日子里,我从开始的反感到现在爱上她,如此巨大的变故是不曾想过的,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离开,使我还来不及思考,就不得不去这个残酷的现实。
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我把音像店里彻底地打扫了一遍,毕竟快要到新年,怎么也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太过于冷清是不像话的。整个上午我都没有闲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顺便买了些装饰的小物件回来,因此耽误了时间。
等我回来,看见鼓手女孩独自站在店外面,我急忙跑上前去。
“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好长时间。”她看见我后说。
“买了点东西。”我说,“你怎么过来了?”
“哼!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她不屑的说,“你不是说要找你就到这里来吗?”
“得得,先进去再说,外面太冷了。”
我打开门,走进店里,温度一下子提升,身体也舒张开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她问。
我放下东西说:“不是一直就我自己吗?”
“你女朋友呢?不是才和好的,怎么不见她?”她纠正说。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她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说,“总之是不会在这个城市里了。”
“你们又吵架了?”
“我不想刚见到你就谈论不开心的事情,肯定不是因为吵架的原因,也许一会再告诉你。”
“好吧!”
我倒了杯温水端过来,说:“今天一直在忙,忘记烧水了,所以咖啡是没有了,这个你就先将就着吧。”
她接过水杯说:“没有关系,我还不渴,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去做,我自己坐会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很乐意帮助你。”
“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无非是把这些东西找个合适的地方装饰下。”我指着拿回来的袋子说。
“是吗?”她显得很兴奋说,“这些事情我可以帮助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女人的直觉可比你们男人强的多。我想你也就是胡乱的堆放起来,还是让我来帮你策划一下吧!”
她把大衣脱掉,来帮我的忙。的确,经过她精心的布置,其效果绝非一般,简直无与伦比。我心满意足的环视着不一样的店,真切的感受到有一个女人的帮助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然而那个人不是蓝。
“你要怎么感谢我?”她坐下来问。
“请你吃饭。”我说。
“记得上次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一会还是先吃饭去,然后去哪里由你决定,反正我也没有太早回去的必要。”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由我决定岂不是太吃亏了。”她支颐展颜说,“本来是想看你女朋友的,没想到不但人没见到,反而自己还忙活了一场。”
“我可没有请你,是你自己要帮忙的。”
“哼!什么人呀,帮了你还不讨好。”
“谢谢你!”
“不用,你要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转变。”我说,“她突然对我说要离开我去往另一个地方独自生活,直到她认为可以的时候才回来找我,至于什么才叫‘可以的时候’?我也不晓得。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不去阻拦她?如果她是爱你的,肯定不会走的。”
“难道我就那么希望她离开我吗?当然,在我刚刚遇上她的时候是有这种想法的,但是我已经爱上她了,又怎么会希望她不在我身边呢?可那是她的决定,我不去干涉,就像她不干涉我的生活一样,我们都给彼此留有充足的空间,她选择如何去生活是她的自由。”
“你错了,大错特错。”她强调说,“女孩子是需要你更多的呵护。才不像你们一样我行我素,想怎么样都可以,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们不仅注重自己的形象,也希望能引起你们的注意,甚至会故意做些能够引起你们注意的事情。你跟本就不懂。”
“我怎么可能全部知道?有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非要绕个圈子才可以吗?这样你不觉得太累了,而且还很有可能被误解。”
“看来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
“我想是的。”我说,“太长时间没有与其他的人接触过了。”
她皱起眉头说:“我真就不明白了,有时候你似乎无所不知,有时候又似乎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就是我,坐在你面前的那个人,只是看起来不像罢了。”
她摇摇头说:“你应该去找她,而不是呆在这里等。”
“坦率地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不让我去找她,所以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偌大的中国,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她?恐怕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那你就这样等她?”
我无奈的说:“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她会回来吗?如果是个没有期限的约定呢?”
“不知道,无非是多些寂寞罢了,在她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独自生活了。”
“你不会想她?”她怀疑的说。
“固然是要想的。”我说,“但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否回来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在多年以前我就已经是命运的被迫接受者,对此习以为常。”
“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希望她不回来。”她悄声说,“这么说似乎不太礼貌,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别在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好不好?”
“不是的,我没有骗你,我就是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爱的人是她,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的。”她强颜欢笑的说,“但愿她能早日回到你的身边!”
“好了,别总是说不高兴的事情,难得能够这么有时间,计划下怎么度过,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今天的兴致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高兴,不仅蓝的事令我苦恼,每一件事都让我心烦意乱。我忍受着,也许唯一能有些高兴的,就是看到鼓手女孩那开朗的微笑。
“我们先去吃饭吧,中午就没有吃,然后去唱歌怎么样?”她问我。
“中午怎么没有吃饭?”
她笑嘻嘻的望着我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12点多了,况且中午家里又没有人回来,所以还没有吃呢。”
“恐怕你是早就计划好要让我请你吃饭了吧!”
她笑而不答。
吃饭的时候她对我说:“我唱歌可是相当厉害的。”
“我不会唱歌,一直以来都没有唱过歌,但是我听音乐还是有很好的忍耐力的。”
“喂,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劲,绝对会令你大吃一惊的。”她嘴里吃着东西,模糊不清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你想唱多久就唱多久,我坐在那里听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她满足的说。
我点燃支烟,自己一点也不饿,只好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要吸烟好不好,对身体没有好处的。”她抬起头说。
“没关系的,反正要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不知道吸烟对你身边的人也有害吗?”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吸烟,到处都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真受不了你,说话这么消极。”她说,“我知道你难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请你把烟掐了好不?”
我把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难道她就不管你吗?”
“她也吸烟,只是比我要少的多,除非她想抽的时候。”我说。
“你等于什么也没有说,你吸烟就不是想抽吗?”
“我不一样,时不时就点上一支,很多时候并非一定要吸,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
“你就不能有些好的习惯?比如不吸烟。”
“恐怕这辈子是没有戏了。”
“我想也是。”
她说完继续吃饭。我无事可做的环视周围的空间,没有什么能引起我注意的地方,哪里也没有蓝的身影,我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会在意我。可能就在这个时刻,艺术家产生了灵感,科学家发现了某些跨越人类历史的东西,也许那些会对许多人有所帮助,却对我毫无用处,我所需要的只有蓝。
“想什么呢?”她突然问我。
“没什么。”我匆忙答道。
“看你那样子可不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
坦率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关于蓝的,也许不是,那似乎一直存在于我的思想中,可我又不可能抓住它,它四处游走,若隐若现。
“不想说就算了。”
我再次重新注视着她,开始觉得她与众不同,然而时间长了以后还是把她当成了蓝,我不得不移开视线,望着虚无的空间。
“你说她的话会是真的吗?”我问。
“什么?”
“她会回来找我。”
“一定会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她。”
“那她说我可以找别的女朋友呢?”
她思考了一会儿说:“女人都不希望她爱的人再去爱别的女人,即使已经分手后,仍然还是不希望他爱上别人。”
“那你呢?”
“不要把我也算进来。”
“对不起。”我说,“我搞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假的。”
她缄口不语。
这使我想起了她。难道说她也不希望我和蓝在一起吗?所以上帝才会让我们分开,用以惩罚我的吗?如果你还活着,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上蓝的,纵使我喜欢上她,也不会离开你的,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可是这些天来我一次也没有想起过你,满脑子里都是蓝,这又是为何?我到了不能自已的地步,不由自主地抽出支烟叼在嘴上,好在她迅速从我嘴里夺走,否则我恐怕很难从中逃脱出来。
“我们走吧!”我说。
“你没有事吗?”她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说:“没事。”
“那我们还去唱歌吗?”
“当然去了,我还想听你给我唱歌呢!”
她带我去了一家KTV,她告诉我,她和那里的老板很熟,可以便宜的,于是我就跟她去了。果然如她所言,而且老板还要送给我们啤酒,我说不要。
一进包间,她就轻车熟路地打开音响,布置好一切,而后问我:
“你真的不唱?”
“你唱吧,我听就可以了。”我说。
“那你想听什么歌?”
“无所谓。”
她大为不快地坐了下来,说:“真没有意思,你一点也不高兴,根本没有听歌的心情,我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好吧!我点歌你来唱,怎么样?”我妥协道。
“这还差不多。”她再次问我,“你想听什么歌?”
我仔细的想着,可是我此时确实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歌,于是随口说道:“林俊杰的《江南》。”
她找到那首歌唱起来。轻快的钢琴声飘扬开来,再加上她那如同天使一样动人的歌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一曲唱完,她说音乐的声音太大,调小了之后又唱了一遍,这次比刚才还要好,我甚至怀疑那歌声是不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简直就是绝妙的组合。接下来她兀自唱了《第一次》和《猪之歌》。
“这两首是我最喜欢的,当是送给你的。”她骄傲的说,“还想听什么?”
我一连点了,《冻结》《遇见》《勇气》《太委屈》和《爸爸妈妈》五首曲子,她都以最完美的状态唱完。在不知不觉中,我被她的歌声深深吸引了,忘却了烦恼。在我意犹未尽时,她却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她说,“我不能再唱了,明天还有场演出,如果不是这样,我愿意给你唱一夜也不会觉得累。”
“以后有时间再说。”
“明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演出,你能来吗?”她问我,“你答应过我的。”
“我一定去。”我答道。
“太好了。”她高兴的跳起来,说,“明天将是特别的一天,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你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可打算给你唱一个晚上的歌,自弹自唱的那种。”
我全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高兴。
“去喝点东西怎么样?咖啡也好,啤酒也好,总要让我休息一下吧!”她说。
“你累了?”
“才不累呢?只是一个人在唱,而另一个人却无心聆听,所以要放松放松。”
“我有在听,你唱的蛮不错的。”
“哼,骗谁呀!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根本就是没有认真在听。”
“随你怎么说。”我躺倒在沙发上说。
“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不想和你生气,无论你说什么样的话我都不会生气的。”
“你今天很奇怪?”我望着她说。
“明天再告诉你。”她调皮的说。
“那我们去喝咖啡吧,现在不想喝酒。”
“听你的。”
我们在咖啡馆坐了下来,她又变得文静起来,低着头看着放在桌子上面的手里紧握的咖啡杯,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我问。
她并不作答。
无论我说什么,她始终没有开口,甚至一动未动。正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她开口说:
“你应该去旅行。”
我大吃一惊,说:“为什么。”
“那样的话,你或许可以短暂的忘记痛苦。”
“一个人能有哪里好去,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去,一周也好。”
“我还没有外出的打算,况且店里还需要我来打理。”我边喝咖啡边说。
她把双手从桌子上拿下去,说:“你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
“是我想要你陪我去旅行。”
“我真的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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