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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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秘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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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醒来后朕会立刻上朝,还请陈爱卿……”

    尚晟还没说完就开始犹豫了。要是芷涵知道他为了守候她连早朝都不上,一定会自责的。

    “算了,你先过去吧,朕随后就到。”他只好去虚应一下故事了。

    “多谢陛下。”

    丞相如释重负,转身离开长明宫。

    尚晟走到床边为芷涵盖好被子,才打开房门离去。

    等他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后,芷涵才睁开眼睛。其实他俩刚才即使刻意放低音量,她还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种不知是酸是苦的味道涌上她眼眸。

    不晓得丞相劝尚晟上朝的目的是为了国家大事,还是早就知道他俩的秘密,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劝诫,就采取迂回阻止的方法呢?

    太后和没有血缘关系的皇上之间的恋情是宫廷丑闻,是永远不能得到谅解的禁忌啊。

    她重新闭上眼睛,既然回到宫里了,还是保持以往的距离吧。尚晟一到早朝就感受到金銮殿里满布的诡异气息,他咳了几声,想提醒众臣他回来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群体行完礼后,金銮殿里诡异的气氛依旧没有得到舒缓,每个臣子都交头接耳讨论日前的事情。

    身为皇上的尚晟居然单独陪伴年轻的太后回乡探亲,途中两人独处时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逾矩之事。

    不过没有人敢正式发问,每个人都把这问题藏在窃窃私语中。

    尚晟看了丞相一眼,根本就没什么事嘛,丞相干嘛要把他从长明宫里挖出来。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他急着回去看芷涵的情况呢。

    “敢问陛下,行刺陛下的刺客该如何处置?”丞相先开口了。这件行刺的事情才是让他们行踪曝光的主因。

    “随你们吧。”尚晟挥挥衣袖,现在的他哪有心思管那刺客该如何处置。“退朝。”说完后他就从龙椅上起身,径自走向长明宫。

    芷涵的伤势才是他最挂心的事呢。行刺失败的至清被囚禁于囚车上,押解他的车队正浩浩荡荡的朝京里前进。

    “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他行刺当今圣上呢。”

    “真是好大胆子!连天子他都敢杀!咱们赶紧去瞧瞧。”

    围观群众愈来愈多,连偷溜出府的巧蓉也注意到了。

    “是谁和我一样想杀了那狗皇帝?”

    她好奇前往观看,赫然发现那人是至清。

    “至清!”她大喊一声。

    坐在囚车上的至清先是朝发声处看去,一看到叫唤他的人是巧蓉后,立刻别过头去。

    他犯的可是严重的弑君之罪呢,虽然没有成功,但和她相认的话会牵连到她。

    巧蓉看到他的反应,又是忿怒又是沮丧,念头一转就大声嚷嚷:“喂!你们这群浑帐狗官,指使他杀那狗皇帝的人是我!你们快放了他!”她知道他是为她才会去行刺,所以她一定要救他脱离险境。

    至清闭上眼睛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押解他的官员自然也不理会她说些什么,驱马继续前进。

    “喂,你们都耳聋了吗?”眼看计谋没有成功,巧蓉干脆用激将法。

    这方法果然有用,囚车一瞬间停住了。

    “至清!”她连忙奔向停止的囚车。原来他是行刺尚晟不成遭到逮捕,难怪他好几天没出现了。

    至清虽然很想看看她的容颜、回应她深情的呼唤,但考虑到自己是朝廷钦犯,还是强迫自己别过头去不理她。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他却连她的脸也不能看,想来真是悲哀。

    “至清,我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原来你……”巧蓉仍然不放弃,依旧喃喃叙述着自己的牵挂。

    至清听她柔声娇嗔,即使这是他最喜欢的嗓音,他却不能让她说下去。

    “你是谁?”他压抑住内心真正的情感,将视线转向她冷酷问道。

    “至清?”巧蓉被这问题吓着了,他怎会这样问?

    等不及巧蓉想出答案,至清又冷冷开口说道:“你是哪来的疯婆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至清,我知道你是……”

    巧蓉明白他的用意了,正要辩解时就听到官员喊道:“出发!”

    囚车又开始前行了,至清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耳朵不听她的声音,不让自己真情流露。

    “至清!”

    巧蓉边喊边追着囚车,她跑了一段路,直到追不上囚车时才停了下来。就在此刻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从尚晟手中救回至清,无论必须付出任何代价。“母后。”尚◇嘟嘴爬上芷涵的床,他有满腹的牢骚要说给她听呢。

    “◇儿乖,有事吗?”芷涵勉强起身摸摸他的头,知道他有事情要告诉她。

    尚◇立刻说道:“母后昨天一直在流血,好可怕。”他第一次看到人受伤的情景,自然感到恐惧。

    “对不起,吓着◇儿了。”因为这事造成他的恐惧,芷涵有说不出的抱歉。

    尚◇沉默了一会儿,又吞吞吐吐说道:“皇兄……皇兄也好可怕。”

    “嗯?”芷涵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兄他……”

    尚◇原本想告状,当他昨天想和母后一起睡时,尚晟硬是把他从床上抱开,并且语带恐吓警告他,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都要唯他是问时,尚晟推开房门进来了。

    “尚◇,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打扰母后吗?”尚晟一看到他赖在芷涵床上就拉长了脸。

    “皇兄!”正在说尚晟坏话的尚◇赶紧从床上跳下,一边呼喊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的怀抱。

    “好了,别撒娇,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尚晟连抱也不抱他,口气依旧冰冷。

    看到自己的撒娇伎俩不被接受,尚◇嘟着嘴抱怨:“皇兄最讨厌!”

    尚晟没理会他,径自走向芷涵床边,此时觉得自己被忽略的尚◇已气得跑出房间了。

    尚晟无奈摇头。尚◇还是孩子,不明白他现在根本没心情陪他玩。

    他再将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芷涵,像是放下心中大石般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

    “谢谢陛下关心。”芷涵客气答道。已经回到皇宫,她不能太过展露自己的情意,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别这样说,谢谢你救了我。”尚晟眼波隐含了无比的柔情。

    芷涵别过头回避他的注视,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那是为人母亲应该做的事。”

    “你非得用这个理由来阻止我的道谢吗?”尚晟无奈摇头,他又忘了她的身份是“母后”。

    芷涵沉默了。她是因为爱他才不忍见他死亡,但她却不敢表白内心真正的想法,再说过几天他就要立苏兆的女儿为后了,她怎能以爱为名与他纠缠?

    尚晟看她不开口,也就识相地不再追问下去,直接转移话题。“太医说没伤到要害,不过还是要好生静养伤势才能痊愈。”

    芷涵静静点头。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够了,至于有没有被伤到要害她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尚晟以为她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太医说要用几味比较难见的药材,我已经命人去取了。”

    芷涵边听边皱起眉头。既然没伤到要害,何必用到什么难见的药材?“只不过是皮肉之伤,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忿怒的尚晟打断了。“胡说!虽然是皮肉之伤,也要小心调养才是。”如果今天受伤的是他,他自然不会如此在意,但受伤的人是她,他必须极力避免任何危险发生。

    “陛下多虑了,我……”

    芷涵还想劝阻他,但话头再度被打断。“好了,你别再说话,多多休息才是。”尚晟命令道。

    晓得再说什么也没用,芷涵只有依言躺下了。闭上眼睛的同时说道:“陛下请慢走。”她示意他先离开。

    想留在房中的尚晟叹了口气,无奈问道:“你嫌我在这里碍眼吗?”他想时时刻刻呵护着她。

    “不,只是我怕如果您待在这儿,会有一些不好听的事情流传出去……”芷涵把心中的考虑说出,她不能让他的名誉受到损害。

    “嘴生在别人脸上,他们爱说就任他们去说,我不在意。”尚晟耸耸肩,反正他已经忍耐够久了,现在是因为她受伤他才好不容易能以“尽孝心”为借口和她多亲近些,哪能被流言蜚语阻碍。

    “可是……”芷涵还是不放心。

    尚晟径自握住她的手,像是宣示又像是保证般说道:“反正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看谁还有话说!”

    “陛下……”芷涵赶紧阻止他。那是不可能的事啊!他们之间有一道由身份构筑成的围篱,无论如何都拆除不了。

    “别再啰嗦,快休息。”尚晟放开手后命令道。他当然知道要达成这个誓言有些困难,不过即使要逾越伦理的尺度他也要放手一搏。

    芷涵无可奈何地只有依言闭上眼睛。

    尚晟踱步到窗边,等确定她睡着之后才悄悄坐在她身边。

    他低头俯视她熟睡的姿容。这原本是他所能独享的美丽,没想到她竟成了他的母后,让他想拥抱、想亲吻她时都要在情感与理智间挣扎不已,最后还是在道德的约束下克制了冲动。

    而现在他就坐在她身旁,没有人会看见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让自己的脸与她的脸更加接近,她那两片红唇依旧鲜嫩得犹如春季绽放的花朵,诱惑他将唇贴于其上汲取芬芳。

    他缓缓贴近她的脸,等快吻上她的樱唇时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不行!”他连忙将头别了过去。他差一点就要越界了,如果这道防线没有守住,下一回他要的就不只是吻了。

    他抚抚胸口,急促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了。这时他又不禁责怪起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不敢吻下去?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然连吻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担心被人谴责,实在太可笑了。

    就在此时,在梦中的她嘤咛一声,绽出一个相当甜美的微笑。

    他也跟着她笑了,也想知道她究竟梦到些什么,希望能走入她的梦境与她一同分享喜悦。

    打定主意后,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睡了一阵后,芷涵醒来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尚晟像昨夜一般在床边打盹,不自禁笑了。

    她看着他的睡脸,不知不觉想起今晨的情景,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般悸动起来。今晨她居然想吻他呢,幸好丞相来请他上朝,否则她就偷吻了他。

    这样的意外不能再发生。她使尽力气挣扎起身,虽然胸前的伤仍隐隐作痛,但她总算离开了床铺。

    她缓缓站起后才发觉房中的空气有些凉了,即使时序进入了夏天,夜里的风依旧沁凉。

    她转身看睡着的尚晟,不晓得他会不会着凉呢?为了避免他染上风寒,她将挂于床边的皮裘轻巧地披在他身上,深怕弄醒了他。

    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她转身走向窗边。她想看看夜阑人静时的天空是不是和从前一样缀着灿烂的星子。

    就在她抬头望向天空的同时,忽然感觉肩上增加了一点重量,回头一看,是尚晟,他把披在身上的皮裘分了一半给她。

    “凉了,这件皮裘我们一起穿。”尚晟深情说道。她披衣的动作尽管轻巧,但依旧惊醒了他。

    “陛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芷涵赶紧推了他一下。他怎可以将她裹在怀中与他共享皮裘的温暖?只要一想到这皮裘里有他的体温,她就不由自主脸红了。

    “看到又怎样?”尚晟又将皮裘披在她身上,他才不在乎有人看见呢。

    “陛下……”

    芷涵还想劝阻的同时,尚晟用手指向穹苍。“别说了,你看。”晴朗的夜空有一条乳白色的银河流贯过,被分隔在两旁的牛郎织女星依旧闪着璀璨的光芒。

    他们的际遇比牛郎织女惨多了,只能在无人的时刻享受着静谧的甜蜜,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受到祝福与歌颂。

    这是一段无法公开的禁忌恋情,被伦常分隔在两端的恋人只有在夏夜里默默分享彼此的体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来干扰。“咳咳。”

    听到芷涵突然轻轻咳了几声,尚晟立刻把皮裘完全罩在她身上。

    “我去倒杯水给你。”

    他走离窗边,倒杯温水后回头,赫然惊见她脖上架了把刀。

    “抱歉,打扰了两位浓情蜜意。”抓住芷涵的人是巧蓉,她早就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苏巧蓉!”尚晟认出她来。刚才他沉浸于甜蜜中,根本没察觉她是什么时候进到房里的。

    “狗皇帝,你的记性还不错嘛!”巧蓉语带讽刺说道:“看来你要多多加强禁卫军的训练,别让他们连刺客进来都没发觉。”

    尚晟虽然一肚子火,但考虑到芷涵的安危就不能激怒她。“立后大典还没到,如果你想……”他以为她是为这件事来找他商量的。

    “呸!你别说得好像我很想嫁你的样子,告诉你,原本我是打算杀你才勉强答应进宫的。”巧蓉哼了一声。立后大典的日子就在眼前了,除了要他取消,她不会为这件事和他多说一句话。

    原来娶的人不愿意,嫁的人也不甘心。

    尚晟无奈摇头后说道: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尽管找朕,太后是无辜的。”看来巧蓉是等不及封后大典了,急着在典礼之前就杀他报仇。

    “我是很想杀你,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来向你要个人。”巧蓉急忙说出自己的动机,怕他误会她的意思了。

    尚晟低头沉思,如果今天巧蓉以人质和他谈判成功的话,恐怕以后会有不少不肖之徒起而效尤。

    不过今天被当作人质的是芷涵啊,他怎能坚持自己的立场眼睁睁见她遭到杀害!

    “陛下,您可千万别受她要挟……”芷涵也知道此风不可长,赶紧叮咛他。

    “闭嘴!”巧蓉用刀在她脖上割出一道血痕,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再吵就杀了你!”

    尚晟一见芷涵受伤就开始大发雷霆了,以极度威吓的语气说道:“不准伤她,否则朕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巧蓉就哈哈大笑起来,用讽刺的语气问道:“你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你又敢怎么样?”芷涵的性命掌握在她手中,谅他不敢轻举妄动。

    “朕真后悔饶恕了你!”尚晟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依谋反之罪将巧蓉绳之以法,今天就不会有这事发生了。

    巧蓉听了这句话后更生气了。

    “我更后悔当初没赏你一刀!”要是那时她遵照父亲的意思杀了他,今天也不用闯皇宫救人了。

    想到这件事,她的泪就不自禁从眼眶滑落,情绪跌入谷底,等回过神时才发觉尚晟已悄悄走近了。

    巧蓉慌张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靠近,我真的会杀了她。”

    她边拉着芷涵向后退,边用力把刀搁上芷涵的颈项。但想到或许真会失手杀了她,手就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尚晟用手握住她的刀刃,用力夺取她手中的剑,被割破的手掌流出鲜血。

    “你疯了……你有病……”巧蓉被他奋不顾身的举动吓着了,不停地喃喃自语。

    尚晟趁她疏忽之际将芷涵拉到自己身边,柔声问道:“你没事吧?”他瞥见她脖上的血痕就心疼,甚至忘了自己手上的伤。

    芷涵微笑着摇头,但视线触及他手上的伤时眼神就黯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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