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到了上海之後,你立刻在第一时间回日本!」劈头,侯泊雷便对她如此说道。
她先是一楞,看到他一脸阴鸷,她有些恐惧,最後她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他的眼危险的微眯,「你给莲心喝了什么?」
「忘情水、销魂丸、春药——随便你怎么说。」她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是该感谢我吗?毕竟因为我,你昨晚应该跟那个笨蛋打得火热吧!不过,她那么笨,在床上可能也不行吧!」
这辈子他没打过女人,但现在他有想打人的冲动,他勉强压下怒气,眼神一冷。
此时有位拿著冰开水的侍者经过,他叫住了他。
「总经理早。」侍者有礼的说。
侯泊雷拿起了装满冰开水的玻璃瓶,在松优纪一脸惊讶下,整壶水往她的头上淋下去。
她尖叫出声。
这一幕落入了所有用餐的客人眼中,卢巧倩在不远处看到,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冲了过来。
「天啊!」她做作的嚷道:「总经理,你怎么这样对待松小姐!人家可是松岛会社社长的掌上明珠耶!」
就算是总统的女儿他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她。
他锐利的目光看著一身狼狈的松优纪。
「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教训!」他的眼神冰冷,「回日本去,不准再出现在莲心面前!」
「你——」松优纪从没这么丢人过,「我要跟我父亲说!」
「你大可去说,」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嘴,「到时松社长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对个无辜的女人下春药,你认为他会如何?」
他的话使她哑口无言,她气愤的一个转身,离开对她指指点点的餐厅,她从来没有输得那么彻底过。
「总经理,你实在没有必要……」
「收起你假惺惺的表情,」侯泊雷一点也不留情的对做作的卢巧倩说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事,我很清楚是谁搞的鬼。」
她笑容有些僵硬,「总经理,你在暗示些什么吗?」
「我毋需任何暗示,」他扫了她一眼,「结束这班航程之後,我会发布新的人事命令,恭喜你高升!」
他的话使她的心忐忑了起来,卢巧倩这下可说是自食其果了。她白著一张脸,目送著侯泊雷离开,却无法开口为自己做任何的辩驳。
可能终其一生,她和松优纪都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哪点输给了那个一点都不聪明的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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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睁开眼,觉得口乾舌燥不打紧,全身的肌肉仿佛在跟她抗议似的,她想下床,但心有余却力不足。
最後她只好无力的躺在床上,昨夜的景象回到她的脑海,她不由得脸一红。不过隐约之间,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好像中邪似的。
回忆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越想脸越红,她肯定是疯了,她怎么会主动的勾引侯泊雷?!这一点都不像她啊!
电话铃声响起差点害她吓得跌下床,她定了定心神,吞了口口水,这才将电话给接起。
「阿姨!」一听到电话彼端的声音,她像是遇到救星似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慧明师父被她吓了一跳。
「我做错事了!」她忙不迭的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慧明师父听到她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口气,心不禁也跟著悬了起来,「天啊!你做了什么事?」
「就是……」她深吸了口气,将昨夜自己巴著侯泊雷,最後还逼著他跟她上床的事一古脑的说了出来。「所以你说,」她哭丧著一张脸,「阿姨,我是不是做错事了?雷以後会不会都不理我了?」
慧明师父在电话彼端沉默了好一会儿。
莲心不禁头皮发麻,阿姨不说话就代表她真的做错了!她苦著一张脸,更是不敢吭一声。
「侯先生人呢?」慧明师父的口气还算冷静。
「我不知道,」她嗫嚅的开口,「我刚起来就没有看到他的人。阿姨,他会不会跟你一样也生气了?」
「莲心!」慧明师父斥责了一声。
她的脖子一缩,「阿姨,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你……」这丫头,笨也要有个程度吧!自己都不明不白失身给个男人了,还在担心是自己占了别人便宜,她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外甥女?慧明师父叹了一口气,「算了,等侯先生回来,你请他打通电话给我。」
慧明师父明白跟她讲也是白搭,还是找侯泊雷,问清楚他现在打算怎么做比较实际。
「喔!」莲心不敢有任何反驳,连忙应道:「阿姨,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我……」慧明师父发现自己无法跟她说下去,毕竟跟莲心解释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男女情事,她可能也听不懂,所以索性叹道:「总之叫侯先生尽快给我一通电话就是了。」
电话传来断讯的声音,莲心迟疑的话筒给挂上。
她对慧明师父心目中的想法,当然一点概念都没有,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阿姨都那么生气了,更何况是侯泊雷。
她越想越不安,也顾不得浑身酸痛,硬是逼自己从床上起身。
她得要去找到他,跟他道歉才可以。
她昨晚一定是喝醉要不然就是中邪了,才会对他做出不轨的举动,她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
她的头还有点晕,坐在床沿,晃了晃脑袋,要自己清醒一点,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来。
她目光转向门边,就见侯泊雷冷著一张脸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的表情,她就暗自叫苦,看来她真的惹恼了他。
侯泊雷将钥匙往酒柜上一摆,看到她问:「你醒了?」
莲心迟疑的点了下头。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对她伸长双臂,保护的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她在他的怀中摇摇头,奇怪,他现在这样抱著她的样子,又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生气。
「你确定吗?」他低下头,仔细的看著她。
她怯生生的点点头。
他注视著她的双眸,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恐惧。
「你怕我?」这使他感到震惊。
他承认昨夜他是有点趁人之危,但她被下了春药,跟他发生关系是最快的解决方法,而且他爱她,有打算娶她,但若因为这样使她想逃离,他万万不能接受。
怕他?她连忙摇头。
「我怎么会伯你呢?」莲心挤出了一个笑容,有些难过的说:「现在应该是你怕我才对吧?」
他一楞,被她的话搞胡涂了。
「我喝醉了,要不就是中了邪,不然就是鬼上身……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她试图为自己昨晚的失控找解释,「才会跟你那样……真是对不起!」她的手滑至他的腰,搂著他,「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傻了,慢半拍的搞清楚了她的意思,天啊!她的论点令他有股想撞墙的冲动!
「莲心!」他拉开她,试图跟她说话。
莲心死命的搂著他,不愿意放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这是天要亡他吗?天地间万物相克,看来他真的是遇上了他的克星了。
现在该是他要对她负责、道歉,而不是她来负责。
「我没有生气。」他轻叹。
「骗人,连我阿姨知道了都生我的气,你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阿姨知道了?」
「她刚打电话来,」她沮丧的说,「而且她要你打通电话给她,她可能要替我道歉吧!」
他肯定慧明师父有话要跟他说,但道歉——他想都不敢想,慧明师父没把他训一顿他就该感到万幸了。
「我没生你的气。」看她一脸心虚,他再次强调,两人发生关系,怎么看,好像都是她比较吃亏,他哪有什么气好生。
她看著他,眼眶红了。
「你真的是好人!」
这关他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在安慰我!」她哽咽了,「其实你很生气,你跟我说,我可以忍受,你什么都不说,我反而更难过。」
侯泊雷不禁翻了翻白眼,天啊!他真是被她给打败了。
在万般的无奈之下,他略略点了下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承认我生气。」
她一听,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别哭!」他擦掉她的眼泪,「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承认生气,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你现在又是哭什么意思的?」
「因为我不要你讨厌我。」若他讨厌她,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生气不代表讨厌你,不然这样,」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泪眼,「如果你现在不哭,而且亲我一下的话,我就不生你的气。」
她一听,猛然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掉眼泪,然後在他还没反应前,用力的吻了下他的嘴。
她撞疼了他的嘴唇,他在心中暗暗哀嚎了声。
「这样你不生气了吗?」她焦急的问。
看到她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生气了。」
「你人好好!」她不由得赞叹,没想到只是一个吻,就可以使他的火气全消,她忍不住跳到他的身上,像是发狂似的吻遍了他的脸。
他苦笑的接受著她的吻,也忍不住亲了亲她红红的脸颊,她或许不聪明,但他就是爱上这样的她。
「对了!」她突然停止了动作,「你可以娶我吗?」
听到她的话,他著实楞了好一会儿。
「我想对你负责,」她的笑容有些尴尬,硬著头皮说道,「所以如果我们结婚,我就负责任了对不对?」
她是在向他求婚吗?不过这种事好像该是男人做的才对吧?
「你不愿意吗?」她有些泄气,确实自己又不聪明,长得又不特别漂亮,他干么要娶她?更何况,她还对他用「强」的。
她背对著他躺了下来,感到难过。
他也顺势躺了下来,从背後抱著她。
「若是要对我负责才要跟我结婚,那就免了吧!」他轻声在她的耳际说:「我要的是你的爱。」
「我当然爱你啊!」她立刻说道。
听到她的话,他轻笑出声,「这样很好!不过我告诉你,要求婚可得有诚意一点。」
她闻言身体一僵,然後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哪有口头说说就算的。」他取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要表示点诚意,至少要上我家提亲之类的。」
她的双眼兴奋得大睁,「真的吗?」这么说,他同意跟她结婚了?!「回台湾之後,我就上你家提亲。」
他怔忡了下,她说真的?不会吧?!他可是开玩笑的,若真要她上他家提亲,他的面子要摆哪里啊?
「不……」
「不管,」她的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我们说定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反悔!」
他震惊的看著她,她真的要去他家提亲?!天啊——
第9章
穿著一贯的T恤、牛仔裤,长发束成马尾,一顶鸭舌帽,背了个大包包,莲心和侯泊雷在上海下了船之後,在美丽的城市住了一个晚上,隔日一早就出发前往安徽黄山。
「你确定你不留在上海谈生意没关系吗?」
侯泊雷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这一路上,她同样的话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不管他怎么保证,她似乎总是有迟疑。
「我喜欢陪你。」他轻柔的对她说。
他的话使她笑了出来,觉得很甜蜜。
这叫冤家路窄吗?侯泊雷的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发现了从对面走来的詹姆士,脸不由得一沉。
莲心顾著看路边小贩卖的工艺品,没有留意到他。
詹姆士觉得全身寒毛不舒服的竖起,一个抬头看到侯泊雷,不禁吓得停下了脚步。
虽然莲心被下药这件事他并没有参与,但在侯泊雷的心中,他是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所以对他也不客气。
不过比起在上海就被赶下船,而且被压回日本去的松优纪来说,他算是幸运的了。
至少可以继续安排好的行程,除了被要求不可以再出现在莲心的周围之外,他一切很好,只不过他没料到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莲心抬起头,看到侯泊雷一动也不动,好奇的顺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眼睛一一兄。
「詹姆士!」
原本想要绕进小巷弄「逃走」的詹姆上听到身後的声音,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许。
莲心拉著侯泊雷,连忙跟著,「詹姆士,请你等等!是我啊!我是莲心,你等一下。」
侯泊雷不是很情愿的被拉著走。
「你追他要干么?」他语气不快的问。
「我要问他那间已经数百年的观音庙在哪里!」她分心的说道,她越叫,詹姆士走得越急,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
侯泊雷闻言,眼神一敛,放开了她的手,几个大步就挡住了詹姆士的去路。
詹姆士被他高大的身影给吓了一大跳。
「侯……侯先生?!」
「你跟莲心提的那间观音庙在哪?」他口气不善的问。
詹姆士被他的眼神吓得皮皮剑,他吞了口口水,紧张兮兮的说:「在黄山市外的山上。」他忙不迭的从自己的背包上拿出一份资料,「这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怎么去了。」
侯泊雷瞄了一眼,不客气的接过手。
「我们一起去吧?」莲心随後跟了上来,听到詹姆士的话,很白目的提出邀请。
他还想多活几年!他看了侯泊雷一眼,挤出一个笑容,婉拒了她的提议。
「你们自己去看看吧!我已经去过了,我打算在这里逛一逛,查点有关历史的资料,」他对莲心说道:「不过,我要先跟你说一声,我个人去了之後是有点失望。」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在文化大革命时,已经有很多古物都被破坏了,再加上最近庙方在整修,所以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听他这么说,她确实有点失望,不过悲观不是她的个性,她将自己在黄山的落脚处告诉他,「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有什么好玩的,记得要通知我们。」
詹姆士点了点头,然後忙不迭的挥手道别。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们就……」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吧!」莲心自顾自的打断了侯泊雷的话,「你说好不好?」
她都开了口,能不好吗?
他无奈的对她笑了笑,任由她牵著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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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妙清寺就如同詹姆士所言,正在做整修,几个工人在不远处动工,前看後看,这个所谓的百年古刹一点看头都没有。
侯泊雷的手背在身後,在寺外走著,远远的,他就见莲心在庙里静静的走动著。
他没有跟著她进去,只是在外头看。
不知为何,这个原本该是个十分庄严的佛教之地,竟奇异的令他心情浮动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寺庙,尤其是观音庙。
「我们走吧!」最後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快令他窒息的气氛,所以他几个大步走进庙里,阻挡了莲心继续探索的旅程,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要她往外头走。
「可是我还没拜……」
有一瞬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凶恶,「观音有什么好拜的,若祂真有灵也不会让你拜了一辈子的观音最後却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场!」
她听到他的话,感到意外。
「雷,你……刚……刚才说什么?」
他瞄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说:「我哪有说什么,我只是叫你不要拜观音了。」
莲心眨了眨眼睛,她发誓,她刚才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我们走吧!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催促著。
「是吗?」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看到他的模样,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跟著他走到寺庙外。
看来这辈子,他真的注定是那种手不拿香,死不进庙的那种人了。
「雷。」她试探的开了口。
侯泊雷低头看著她,「怎么了?」
「你刚才说——我拜了一辈子的观音却死於非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他皱起了眉头,「我有吗?」他露出一个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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