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疼,但是假使两个人联手出击,医护人员无不逃之天天,可偏偏两个人又反应灵敏,整人的时候很少一起出现,害得每个跟他们谈话的人都得小心算计,以免被两个过得太无聊的哥儿们恶整。
然这一切都看在凌睿尧的眼里,虽然欣见聂夏萌脸上的笑容增多了,也不似过去那么不快乐,但他说不出自己心中的那份微涩感,却又不得不看下去,是他要求樊散东接近夏萌的,可是……
“别跟夏萌闹得太过分。”凌睿尧瞅着樊散东,说不上自己对他突然产生的那份不悦的感觉,几天来在胸口酝酿的不满逐渐发酵出酸意,令他觉得愈来愈不喜欢这个男人。
樊散东淡淡瞄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这几天很少见你出现,你去哪里了?”
“虽然你以为我不在,但是这些天你和夏萌相处的情形,我仍然可以一清二楚,再这么和她整医院的人,你会害她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医师。”凌睿尧拧了拧眉,愈看他就愈觉得不顺眼。
“成为医师真的是她的希望吗?还是你的?”樊散东讥诮地笑了笑。
凌睿尧顿了顿,差点为樊散东话里的含意影响,看来他真的不可以小觑樊散东,毕竟樊散东是自己挑选出来的人,然而自己虽然身为谪仙,也不能将人心全盘掌握,“别偏离话题,我只希望你接近她,并不代表由你去干涉她往后的意愿。”
“即使她仍活在你的阴影中?”樊散东抿抿嘴角,揣测凌睿尧究竟想干涉他多少事情,“你要我接近她,让她重新想起过去的笑容、让她忘了你,当我决心去做时才刚起步,你却心生嫉妒,其实我发觉你并非真的希望她忘了你。”
“不是嫉妒。”凌睿尧的声音显得有些薄弱,胸口中的酸意隐约地开始搅动,为了坚强他的信念,他又强迫自己摇首再度重复了一次,“这不是嫉妒,我只希望她能幸福,但你的方式我不能苟同。”
樊散东又冷笑了两声,“拜托,凌睿尧,你以为收你的烂摊子很容易吗?夏对所有男人都有防心,想接近她只有用这种方式。”倘若他摸不清每个女人心底的界线,那他这几年的花心大少就是当假的了。
“夏?”凌睿尧猛然将眉头蹙成一团,胸口搅动的思绪愈发地激烈。
“她的简称,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叫她夏萌,恐怕你化成厉鬼也会想办法杀了我,不是吗?”樊散东眼眸深处闪着黯淡的光芒,令人解读不出他的思绪。
“樊,你房里有人吗?”聂夏萌突然打开了房门,怀疑地将病房的每个角落全部扫过一次,然后诡异地蹙起眉头瞪着樊散东,“你有病啊?一个人对空气讲话讲得那么高兴。”
“无聊嘛。”樊散东笑了笑,微微地瞄了凌睿尧一眼,“你今天又没来陪我玩,想了好几个主意都得靠你这个伙伴和我合作才行,光凭我是唱不了戏的。”
聂夏萌懒懒地挥了挥手,随意往他的床边一坐,
“现在先别和我谈,我快累死了,只想找个地方躲一下。”
凌睿尧从聂夏萌一进门开始就直瞅着她,在她涯门的那一刹那,他恍若看到了七年前的夏萌,眼眸里虽然由疲惫取代了笑意,但那是……想到这里,凌睿尧的胸口突然闷得令他难受,他看得出她对樊散东已解除了防心,夏萌自从他死后不曾对凌家以外的人解除过防线,况且她叫樊散东“樊”……
“跷班吗?我记得今天晚上你值大夜。”樊散东又多瞄了凌睿尧一眼,显然夏真的感觉不到她已故的男友也在这个房间里,若她能看见凌睿尧眸中复杂又哀伤的神色,恐怕她马上又会筑起她心中的墙。
“我哪天不值大夜?”聂夏萌夸张地叹了口气,信手抽掉樊散东枕在身下的枕头抱在胸前,然后将脸埋了进去,“这就是实习医师的悲哀,哪像你成天躺在床上那么舒服,想睡多久都行,我刚刚站了十几个钟头开完一床刀,马上又要接大夜班……喂,先借我一个枕头,我等下就还你。”
樊散东愉快地笑了笑,“床借你也没关系,但是我要睡在旁边。”
“你神经啊。”聂夏萌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狼狈杀了他一刀,话语在枕间听来有些模糊,“我说过‘当哥儿们可以’,你可别想得寸进尺。”
“当哥儿们就不可以睡同一张床吗?”樊散东露出邪气的微笑。
她哼哼冷笑,声音袭上了倦意,“想要我相信你,先把你那句‘我爱你’的口头禅戒掉吧,听起来怪恶心
的。”又不是发情的动物,成天看到异性就把“我爱你”挂在嘴皮上,她听了都觉得逆耳。
“这句话我讲了十几年,你教我怎么改得掉?”樊散东可怜兮兮地苦起俊脸,眼角又瞄向凌睿尧,哇呜,看来有人快要变成厉鬼了,脸上的表情好恐怖。
“是,那你干脆就去把声带拿掉吧,我帮你动手术。”聂夏萌实在没心和他瞎扯,她真的快累翻了。这个枕头好温暖,上头还有点樊的味道……算了,将就点,有枕头就该偷笑了,她又不会靠着它睡上一整夜,她还要值班呢!
“真狠心,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不错吗?起码可以去当配音员……夏,你睡着了吗?”他望着她整个头将枕头愈压愈扁,显然有坐着睡着的可能。
“没有、没……”聂夏萌愈发微细的声音实在不具有说服力。
“想睡就睡吧。”樊散东笑着将她揽进臂弯,瞧聂夏萌果真累得没力气跟他挣扎,隔着一层棉被倒在他怀里。以平常夏的个性,他早就被赏好几百个锅贴了。他又瞄了瞄凌睿尧,后者的眼神似乎想将他千刀万剐,却又无法付诸行动。
聂夏萌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她的疲倦度,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已经很费力气了,“樊……”她的声音几乎快模糊成一片了,“你这样做……很过分哦……”趁她现在想睡觉时吃她豆腐,等她醒来的时候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会吗?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樊散东无声地咧开微笑,只有凌睿尧才看得清他的笑脸有多无赖。
聂夏萌沉默了许久,在他以为她已经入睡的时候,她又突然冒出模糊的低语,“记得……只能让我睡一个……小时,一定要叫……我……值班……”话语未落,她深长的呼吸声就取代了她的呓语。
樊散东缓绶地勾起更深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上半身揽进自己的怀抱,好让她的头能舒服地枕着他的肩,而后他抬起了眼,直视着浮在半空满脸不悦的凌睿尧,笑容里多了一份得意与挑衅。
凌睿尧的胸口犹如被棍棒沉重地一击,疼得他无法以言语形容他那在胸口迸发出酸楚发疼的思绪,瞅着聂夏萌在樊散东的怀里熟睡,他蓦然闭上了眼睑,隔绝掉这幕残酷的景象,藉以隔绝掉他如万蚁咬噬的心痛。
他怎能责怪夏萌在别人的怀里沉睡?他再也没办法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了。
由樊散东来让她忘了他是最好的事,不是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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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樊——散——东!”聂夏萌拉长了脸,虽然眼眸里的睡意未退,睡得连头发上的发簪都岌岌可危地斜挂在肩侧,一头散乱的发说不上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小睡片刻,她的精神都来了。
她瞪着睁大无辜眼睛回里她的樊散东,耳边尽是黎明时分的鸟鸣声,“我不是叫你只能让我睡一个小时吗?结果咧?”
樊散东又无辜地笑了笑,“我看你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叫你嘛,这样让你好好睡也错了吗?”他喜欢她在他怀中熟睡一整夜的感觉,而暖玉在怀的滋味更让他迷恋得不舍将她叫醒。这是第一次他让一个女人整晚待在他的床上……呃,虽然什么都没有做,都该怪那个鬼家伙的眼睛盯她盯得紧紧的,就算他想偷个香也苦无机会。
“你怎么可以让我好好睡?”聂夏萌烦躁地踱起步来,“我完了,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值班的医师是医院里有名的大嘴公兼小心眼,我跷班一晚上,下场可惨了。”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来找他眯一下,天晓得老教授听到她跷班后会不会拿这个藉口当掉她的实习。
“有这么严重吗?”樊散东觉得她燠恼的神情倒十分赏心悦目,鼻子微皱,小巧的唇嘟得高高的,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也不过是跷班一个晚上嘛,你又不是因为贪玩跑出去狂欢一整夜。”
“你——”聂夏萌咬牙切齿地狠狠赏给樊散东一个芭乐,“少在那边说风凉话,算什么好哥儿们嘛,要是我实习被当掉,小心你也没办法活着离开医院。”
樊散东揉着头做了个鬼脸,聂夏萌怔了下,在一瞬问彷拂将他的影像和凌睿尧重叠,那种被她打后的反应动作,和拖把头好像。
“很痛那。”樊散东夸张地龇牙咧嘴,没有错过她眼神里刹那间闪过的错愕。她想到了什么?或是她从他身上又看到了什么?他直直地瞅着她的眼眸,不意外地发觉在错愕间,她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感伤。
樊散东的眼神微微地黯了下,随即又恍若无事的喃喃抱怨,“夏,当你的哥儿们真可怜,帮你着想还不好,如果你醒着的个性,能像你睡着的时候可爱十分之一就好了。”该死的凌睿尧!他才不要夏看着他的时候却想到另一个男人。
“还敏锐,昨天晚上你乘机吃我豆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咧。”聂夏萌的颊边泛起红晕,除了怒气,她不愿承认是否还有其他的情绪,“我只是跟你借一个枕头,干么搂着我睡?害我……”
“害你怎么样?”樊散东乐得逗弄她。
一时语塞,聂夏萌连耳根子都热得发烫。该死的樊!害她今天醒来时瞧见他超近距离的脸庞瞪着她睡觉,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跌下去。她勉强自己努了努嘴,克制自己别将他脸上邪恶的笑容撕烂,“不怎么样。”
“哦。”樊散东拧眉捂胸苦笑着,“夏,你又让我受到打击了,睡在我旁边一整夜,难道你不会觉得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我、我干么对你心跳加速?”她驳斥道,又想玩她了吗?这家伙真是自大得无药可救,顶着一张俊脸,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对他发花痴?
樊散东专注地瞅住她,不满地微蹙起飞扬的剑眉,低沉的嗓音诚恳而认真,“夏,这不太公平,我为你心跳加速了一整夜,可是你却没有这种感觉。”
“不会吧。”聂夏萌僵着脸强笑两声,不自觉又远离床边两步,“我们是哥儿们,干么对我心跳加速?突然心跳加速这种问题可不能怪我,本来你就是因为心脏不好才住院,你心跳加速干我何事?又不是我要你心跳加速的。”
“夏,何必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呢?”樊散东调侃着她警戒的神情,神情轻松地翻身下床,健康得简直不像个病人。他直瞅着她,缓缓地向她接近,直到他身躯的阴影阻挡了穿越百叶窗的阳光,将她整个人落在他的影子内。
聂夏萌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对他的接近再度拉起警报,虽然她当他是哥儿们,但是她还不会笨到被他成天当老鼠玩,跟她开玩笑可以,但再深入下去可就不行了。她牵强地扯开嘴角,“樊,玩够了吧?,再玩下去我会翻脸哦。”
他略扬起眉,“你分得出什么时候是我真正开玩笑的时候吗?”
“就是现在啊。”聂夏萌挂在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其实她哪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不是开玩笑,樊这家伙比她高招多了,想开别人玩笑时根本难以从他的脸上找出端倪,她就学不来他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答对了。”樊散东无声地咧开嘴,重重地搓揉聂夏萌的头发,她的发簪顺势而落,一头及腿的长发整个披散了下来。
“混蛋!”聂夏萌毫不考虑地抓下樊散东的手,顺便给他下巴一击,打得他脸孔朝天。她护住自己的头发,俯下身去捡抬发簪,嘴边直嘟嚷,“不是叫你别碰我的头发吗?学不乖啊!老是想玩我的头发,你不会去玩你自己的。”
樊散东疼痛地捂住下巴,使蹲下身的聂夏萌看不见他眼里闪过的情绪,“谁教你的头发留得比我长?”
“比你长又怎么样?男人的头发留得比我长才有问题咧。”聂夏萌将发簪咬在齿间,熟练地盘着头发,目
光狠狠地瞪住他漫不经心的表情。
樊散东不怕死地随意撩起她一撮长发,在手中把玩着柔细的青丝,“为什么留这么长?以你的个性不太像是会花心思在头发上的人。”她非常宝贝她的头发,但那种保护法却又不似真的喜欢留长发,反倒像想要守住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聂夏萌略带愤怒地睨了他一眼,马上把他手中的头发抽回来,“你管我留多长,少动我的头发。”她飞速地将所有的青丝盘成髻,以免樊散东又打她头发的歪主意,她的长要是属于拖把头的,而她不会让其他人碰它,就算是好哥儿们也不行。
樊散东嘲讽地笑了笑,然而笑意却未到达他的眼中,“是为了男人吗?”他想起来了,凌睿尧也和他同样留着一头长发,而当初夏最在意他的地方也在这头及腰的发丝,她的长发,是为了那个家伙留的吗?
聂夏萌缓缓抬起头,不语地瞪向他,黑眸中毫无往常的笑意外,还多了一份隔离的冷淡,她微微地启唇,“樊,虽然我和你是哥儿们,但不代表你就有权追问我的隐私。”他刺着她内心深处的伤痛了,就算是为了拖把头留的头发又如何?
“显然我说对了。”从和她称兄道弟开始他就没见她这么严肃过,樊散东意外地发觉自己对于这点心中泛起了不悦,他微眯了眯眼,上前一步故意抽掉聂夏萌好不容易盘上去的头发,任青丝披散下来。
“你干什么?”聂夏萌火气直线往上冒,意欲抢回她的簪子,但他连连退了好几步,将她的簪子紧握在他修长的手中。她冒火地瞪住他,“樊,把簪子还我!”
“你想我会吗?”樊散东随手将簪子往窗外一丢,毫不将她的怒气放在心上,迎战似地瞅着她发怒的神情,“要嘛你就别用簪子把你的头发藏起来,不然去把这头长发剪掉。基于我个人的观点,我觉得你还是剪掉比较好。”啧,这年头还来“为君留发”这一套,未免痴情得太过可笑,凌睿尧人都已经死了,为他留发又能干么?他又不会因为她的长发而活过来。
“樊散东!”聂夏萌将她的秀发全部往身后拨,眼神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开玩笑要有限度,你今天早
上已经开得太过火了。”
樊散东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他静静地瞅着她许久,表情也像是隐忍着怒气不发作,两个人就这样互瞪对方,到最后,他要笑不笑地抿起嘴角,
“夏,我是为了你好,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中。”
“我的过去,你又知道多少?”聂夏萌出口反驳,“不要以为是哥儿们就可以做出越矩的举动,哥儿们也有哥儿们酌距离,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干涉我的想法?”或许他认为拖把头活在她的过去,但他只是个外人,根本没见过拖把头,又怎能知道拖把头对她的重要性?而拖把头并非已是过去式,拖把头仍在她的生活中占有极大的比重,该死的,她才不要外人轻易论断拖把头和她的关系。
樊散东深深吸了口气,“夏,你的固执会害了你。”自己总算明白为什么凌睿尧死不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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