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内心的疑惑无法压制，以为这孩子已经熟睡；便贴着他轻轻述说“离离，为什么要救我？”
没曾想，怀里瘦弱的身子颤抖了……
闭上眼帘，带着恳求；带着痛苦的嘶叫“求你了！求你让我好好的做你一辈子乖乖的孩子好吗？我不求其它……只要，只要你让我一辈子乖乖的，乖乖的做你的孩子！不求其它……”
不求其他？离离，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有，我愿为你付出……我的孩子……
第二天鹰家对外宣称鹰鸣天被袭，重伤在医院。身边那孩子却邪媚的冷笑，我知道他定然得手，而一切步骤却是按照他所希望的演变……
可从那天，这孩子会无理取闹的乱撒娇，固然觉得很可爱，但…有时还是会觉得很累……
左肩的枪伤有点严重，子弹擦过神经，虽然还不至于整条手臂废了；但疗养的时间必然不短。这类伤口，医生们说很麻烦，弄的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可他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别看书了，多休息会儿。”拿走书后为他沏了杯茶，这些都是以前他为我做的可现在……唉~我做的也是心甘情愿不是？
漫不经心的接过“这段时间家族的事比较多，你不用管我。”
“公文交给苍洛他们，父亲也叫我多陪陪你。”拉个椅子在身边坐下。
不知为何的嘲讽笑容，是在嘲笑我对他的关心；还是认为我所做的都是徒劳的可笑？
“不用，你去忙吧。”拒人千里之外。
“离离！”带着警告与不解。
似乎自己也发觉本身的失态；颓废的靠回床上“抱歉，我有些累了……”
“不是说好，不再无理取闹了吗？”抚起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够了！你出去！”暴喝地指着我。
回来后他情绪便不稳定，要不是我能确定枪伤是在肩上不是脑子，我一定会带他去做番检查！
“抱歉……”颤抖的怜惜，控制不住的身子卷缩在床上，让我拥抱着带入怀中……
“离离，告诉爸爸你到底想要什么？”疑惑；渴望知道答案……
在我怀里，毫无警惕的沉睡。美妙的睡颜，柔顺的曲线，我的孩子已经成长的如此出尘，不似圣倾霜更不似我，有时真让人怀疑，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醒来后的他，红彤彤的脸颊很可爱。其实我也明白，毕竟这孩子也十六七岁了，或有些许反映也没什么，不过看到他极力隐瞒的样子；真的让人恨不得狠狠逗逗他。
宠他依旧，不忍心看到这个孩子受到半丝委屈，也不知这心态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改变是从何时起的？我不知道，可它依然出现；而且很早很早……只是迟钝的我就从来没发现过……
不止一次思考，如果我早些发现还会如此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过它既然发生了，我也只好顺其自然不是？
番外：黎明前的曙光5
从苍念房里出来时他便不对劲，之后和苍洛谈了什么？居然性情大变，虽然这几天心性不稳；却不会如此。
“怎么？”察觉他气恼的神情。
恼怒的撕下绷带，粗暴的让我有些担心伤口。
“等等，伤口还没好，你这是做什么！”一把止住他解到一半的绷带。
“早好了，你别管。”向后微微依靠；轻松躲开。
灵活的身手却在这时让我恼怒“苍离！别乱耍性子！”
“注意你的言语！”僵硬命令的口气，让我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就是有把自己逼疯的潜质！
“苍离！我是你父亲！不是那些围在你屁股后面没头没脑的情人！”一提到这就恼火！
“我他妈的还不稀罕！”粗暴的扯下绷带，拎起衬衣向外走去。
由此逃离，再次逃离，他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内心的秘密到底何时愿与我述说？
跌坐在床上揉着额头，躺了会儿，便派人去找他。我们这猫抓老鼠的游戏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只是，当我知道今天都有些人拜访苍家时；我知道或许今天他无缘无故的疯狂；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阳光的落幕，银月的升华，星辰的璀璨，他依旧游走在街道四周……
昏暗的马路，就算热闹非凡却也幽暗的恐怖……
上前一把拽住他左手手腕“给我回去！”
先是惊讶的挑眉，随后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片刻便公布答案……“人家讨厌你不理你！”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却在这时那孩子却奔入我怀里“你都不爱人家了，人家为什么要和你走？”
四面八方涌出的惊叹似乎让他很满足，可我不大满意！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字“苍离！”
调皮的眨眨眼“爹~啥事？”
“你！”做了几个深呼吸“跟我回去！”
“你又不爱人家……”那委屈的让身边几个铁石心肠著称的保镖为之恻心，还来这套？
见我不理他，冷哼一声向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我真拿他没办法？
粗暴的拽进车里，他却丝毫不在意，带着几分快乐的笑容。
“刚才见了谁？”口气很冲。
猛然冷下脸色“哼，貌似我连一点生活空间也没有了？”冷冷看着窗外浮华夜市。
下车后，那孩子蒙头直奔卧房，却在关门时被我一把拉住。
靠在门框上“苍念到底同你说了什么？”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事，却忍不住多加关心。
“也没什么。”有些撒娇，或许自己也发现了；立马一变生硬道“今天打击我的又不是一两个！”
考虑了会儿“进去和我说说吧。”背着月光靠在窗台上“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吞吐片刻叹息着“苍念的主子并不是我，苍洛原来喜欢母亲他臣服于我也是母亲的意思……”
“所以不开心了？”失笑他也有失望的时候？
“那当然，你想想这不就是说明我这几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一切都是靠别人才有今天的？”说得很自然，我看真正烦心的应该不是这件。
“离离，其实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抚摸着柔软的长发，眷恋着细腻的触觉。
在安抚下缓缓沉睡，这孩子……
望着熟睡的笑容，摇头“我该那你怎么办？”
是啊，我该拿你怎么办？何曾想你爱的人居然会是……
平静的生活没多久便被打破，圣家家主突然的造访，让人惊讶，却也在必然中，有种感觉，离离隐藏的秘密或许会在这次圣主的拜访下拉开面纱。
可当我真的知道时；却又希望从未发生……
当下人告诉我时，没加多想便冲向苍离房间，可我却看到什么？又听见什么？朦朦胧胧的似乎知道却又不明白。
可看到他又一次！又一次！的躺在他人身下，铁青着脸压制怒火；为了不让自己失态“苍离！给我到书房等着！”
可他却拉了拉被子低着头“有什么话都在这里说罢，不用如此。”
“既然苍主在，那我在这说开了，我希望你同意把苍离许配给我。”圣然坦然地姿态让我恨不得此刻便撕了他！
“莫幽！”苍离很惊讶也很恼火。
“我真心爱他，愿与他相守生生世世！”严肃道。
“圣主，你与他是侄子关系又如何能谈婚论嫁？”紧皱眉头，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这话一出口，圣然仿佛胜利了般挑衅的看向我，而他却脸色惨白……
“相爱本就不易，我和苍离不在乎世俗。”愉快地莫名其妙，仿佛马上便能真正拥有那个孩子。
“莫幽，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心？呵呵……可是有点可惜，这点我早就明白，我看的比谁都明白！”起身披上外衣“我爱得人可以不爱我，但这里！”用力指着胸膛“这里永远都不可能容得下别人！哪怕你陪了我这么久都没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圣然为莫幽，却明白他根本就不爱他；而圣然却也畏惧苍离。
“叶绝不要……不要这样，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明白……他根本就不可能爱你！别再一意孤行了！”绝望、胆颤似乎又有些期盼。
“呵呵，你了解我，更明白我说到做到！莫幽，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不然……”不再存在先前的妩媚妖娆，仿佛换了个人，冷酷、铁血、残忍、无情……
“告诉我，你爱过我吗？”平日高高在上的圣主绝望了。
不加思考，点头“应该爱过。”
“如果没有他，你还会爱我吗？”
“不会，我一直无法忘记你过去的陪伴。”
“是吗？呵呵……我知道了……”颓废的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空洞的双目毫无神采……
他们的对话中，我逐渐明白，这孩子……在得到答案前我胆怯了。
沉默良久，最终我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你，爱的人到底是谁？”
邪笑着抬头，碎落得发丝遮盖住此刻的目光“你说呢？父亲，其实你应该知道了不是？”
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知道……
似乎是逃跑的离开，沉坐在书房，宁静的空气四周散发的却是他的气息……
他爱我，他居然爱的是我？
可我是他的父亲啊！怎么、怎么可以？
月亮缓慢升起，也带随着回忆起自己与那孩子的点点滴滴……
当知道答案时，全然的过程或许也知道了……
只是，我接受得了吗？他，他是我的孩子不是？
可他却瞒了这么多年，十多年……难道只是不想让我为难还是什么？如此用心为我处理公事并不是为了权利；全然为了我？在外历练的几年里他照顾的每一丝细节浮现……
为什么我会这般迟钝？
月亮的落幕，太阳的升起，又是一天……
书房被敲响，我却置若罔闻……
声音一直持续着，坚持不懈地持续。
“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打扰！”恼怒的低咆。
“家主，我是为了少爷的事”门外苍念的声音响起。
“滚！”心烦意乱的低吼。
“家主，你不了解少爷，有很多事都不曾知道……”叹息着带着几分怜惜。
房门被打开，可最后我还是后悔了……
他所诉说的，与我所知道地相差太大太大……
我扪心自问，迷茫了……
“家主，你爱少爷吗？”
“那是父子之间的爱！不是情人间的！”这难道我还分不出吗？
“可你与少爷之间相处的模式呢？也是父子吗？你就真得不能回避世俗吗？”
一句句尖锐的问话让我无言……
“少爷与他人相吻，你会妒嫉；少爷回来后；你会哄他；照顾他；少爷危险时；你会害怕，你比珍稀当初的月先生还要珍惜少爷，家主难道还不是吗？”
“够了！你出去！”我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让我好好想想吧……
这次他没有反抗，轻轻关上门，退出“少爷对你来说是不同的……”
这点我也不能否认，他的确对我是不同的……非常非常的不同，可那就是爱了吗？
爱，我有多久没去试着了解？
而那个孩子为了走进我的心又用了多久？
回忆着，思考着，我无法反驳……
六十四
64
我仿佛是一只缩在龟壳里的乌龟，逃避着世间的一切，全然沉迷在回忆中，他的、我的……
当房门再次被推开，抬头望着眼前那人模糊的曲线，让我看不清谁是谁。
“苍家出事了。”很简单的一句话，把我打醒。对方没有起伏的语调却还是让我听出了一丝无奈。
不解抬头，苍家怎么可能有事？父亲的才华是不能磨灭的，固然会有危险却不可能会让苍家陷入逆境。
对方或许猜到我的疑惑“翔云大陆，三年前选出的总统不是任何家族的人，他是个例外，平民出身，他当选也是因为几大世家竞争，最后无奈的结果，只好给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可上段时间他突然发难，查抄了圣家一些圣堂，紧接着一些中小家族也受到打击，苍家也被扣下很多业务。”
他说的那人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演发成这样，不过这些手段我也能料到。
“抓住了那些世家的把柄？”嘲讽的冷哼声，可嗓音却断断续续，沙哑的如同一部破败的音响。
对方停顿了会儿“嗯，不过应该也有世家参与，不然那人决不可能会这么无所顾忌。”
“我知道了。”说完再次闭上眼。
对方似乎很疑惑“不打算参与？”
“他们应该没问题。”父亲和莫幽绝非等闲。
“呵呵，我想你这次不出面不行了。”调笑的坐在我身旁“他们俩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还谈合作？”
隆起眉头，怎么回事？
“你失踪后，那两个家族啊~啧啧，你是不知道。别人还没打起来，他们差不多已经快开战了。”似乎说到异常好笑的事，咯咯轻笑“别人劝都没用呢~”凑到我耳旁“你说他们都是为了哪只乌龟？”
红了下脸“他们在哪儿？”
“知道要出山了？”调侃的作弄，却在一个凌厉的眼神后正经道“翔云大陆上那些世家也不是白痴，他们都知道这次一定是有世家从中参与捣鬼，现在都在会议大楼集中呢~顺带和那个总统大人好好谈谈。”
腾空翻起，冲进浴室片刻出来已经不再颓废“借我些人手。”
“好！那小离离要怎么报答人家？”故作妩媚的斜了我眼。
看他这德性哪还有一家之主的味道？不自觉地唇线微微上划“我现在就临幸了你，如何？”
见他垮下的笑脸，轻笑着拿起外套出门。
即将再次见到他，却没有往常的慌张，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我面对。
过去的情怀他不接受，我不会强迫他。爱与不爱，其中的甘苦，除了当局者谁能了解？
闭上眼，或许那份禁忌的恋情，却是一种分外甜蜜的回忆，而不是如毒蝎般的地狱。
如果再次选择，我依旧会面对他，爱上他……
“圣云，给我调动些人手，我要亲自带队。”对于那个总统大人的事，我还自信的起来，毕竟前世即不是杀手；也不是黑白道上的；却是流淌在肮脏的政治中。一国总统如果只是一个空架子，却还想要权力，他要走的路除了这几条还有什么？
虽然不是在一个世界，却还能明白。
上世作为权力巅峰的影子，所见的肮脏与成败一线失之交臂经历的种种，还是让我能轻笑着面对即将面对的事。
当初有人对我说，叶绝你太直接了，政治就是拐弯抹角让别人猜去的，你非要一把抢解决一切。
冷笑声，只要有用，我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在注定要败或死的人身上？
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我要的目标，这才是我！
出示家族徽章，顺利地走入这金碧辉煌的大厅，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员神色疲惫，却兴奋地打量我。
虽然在这政治顶端工作的那些人不会少见了各家家住，却第一次见到我。
让孤家的人悄悄潜入，带上圣家的十个手下浩浩荡荡走进电梯，那些文职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与他们同坐一部电梯，却没坐旁边特地为世家安排的专用。
心中冷笑声，我做的就是要浩浩荡荡，让世人都知道我苍离来了！不然万一出什么事，还不是被那个被权力迷失了眼的总统大人干掉？
他老人家可不会因为我是几大世家的继承人就放过我，他还巴不得给我安个罪名早早除了呢~
数字飞快地跳动着，当每次电梯门被打开，走出电梯的文职人员暗暗松气的样子就像刑满释放，而那些想进来却不敢进来的就呆呆杵在门口。
当我即将走出电梯时，身后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靠在电梯角落冷冷冒出“小子，别太猖狂了！”
猖狂？呵呵~我有吗？“那也是因为我有实力不是？”
狂笑着推开身前大门，同时身后的门也逐渐合拢。
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在场几大世家见到我瞬间的神情，而父亲沉默的目光，我不知是否闪跃出惊喜，可我走入会议室时一步冲到圣然面前，在他惊喜的目光中狠狠甩下一巴掌“蠢货！”
扫了眼发麻的掌心“这次只是个教训，如果还有下次……哼！”这态度似乎回到过去，我们一同共事的时光……
捂着发红的脸颊“对不起，不会了。”象是犯了错的孩子愧疚的低着头，同我一般无视在场所有人惊愕的目光。
“你自己清楚！”搁下狠话，走到这间会议室主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