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蜜儿很爽快的答应。“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对。”很高兴她终于了解,也接受这一点了。
“可是别人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你这一任的床伴对不对?所以罗!我才不想让同学认为我是你的现任床伴,然后开始猜测你会喜欢我多久呢!那很丢脸耶!”
闻言,依凡无话可说。
所以,最后他只能带她去吃一顿许久以来未曾如此愉快的午餐,他们轻松自在地闲聊,而越聊他就越惊异地发现,蜜儿并不像他所认为的那般单纯,她懂的东西很多,无论是知识或人情世故,但是,她都能以客观的角度去谈论,并评判是非。
最令依凡佩服的是,即使她懂得再多,她依然能让自己保持纯真的个性,而不被各种世俗的色彩所污染。
于是,他们的谈话越来越深入,他们甚至畅谈世界大事、生命意义,虽然有意见不同,却又不致争吵,虽固执地坚持自己的主张,却不致辩到翻脸不认人。
他从来不知道跟女人谈话是这么有趣的事,令他几乎不想停顿下来了,直到蜜儿提醒他时间,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顿午餐,然后送她到地下铁入口处。
至少有一点进展了,他安慰自己……但他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低咒了一声。
狗屎!有吗?他竟然忘了该先搞清楚如何和她联络了!
☆☆☆
一个多星期了,蜜儿没有再来找他,而他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或玫瑰。
真是天杀的狗屎!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特别是女人。或许有些女人在起初还会装模作样、欲拒还迎一番,可终究抗拒不了他的魅力诱惑,所以,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连番而来的挫败感,还有……
陌生的眷恋!
即使仍有许多女人急着投入他的怀抱,他却对那个只愿当他是纯粹朋友的女孩念念不忘,当然,还有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红发女郎。
克霖一推开门就看见整间办公室里烟味满布,依凡也不晓得正在发第N百次呆。他来到桌前坐下,依凡依然无所觉,他敲敲桌面,只见依凡还是无动于衷。他轻叹一口气,用力捶了捶桌面。“有人在家吗?”
依凡面不改色瞪他一眼。“你有毛病!”
克霖叹气地道:“去找个女人吧!多找几个也没关系,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很快就可以忘掉她们了。”
依凡还是不出声。
“好吧!我承认那个玫瑰的确很令人难以忘怀,也不容易找到另一个比得上她的女人,但是,既然她都表明了不愿被抛弃,而你当然也不可能会自愿被甩,那你们还有什么戏可唱?”克霖苦劝道:“算了吧!依凡,这世界终究不是你的,你无法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依凡回以两颗冷眼。
“拜托,依凡,你这样又有什么……”
“少啰唆!”依凡打断克霖的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翻阅。“这又是什么?”
克霖攒起眉头回答,“你先看看再说。”
依凡很快的就看完了,当他抬起头时,双眉也不禁打了一个蝴蝶结。
“他们想干什么?”
克霖将半个屁股坐在办公室桌上,越过桌面指着文件下方。
“记得吗?这几个都是曾和你有过交情的女人,我想,她们是想报复你,所以联合那几个……”他指向上方。“想联手截断瑞德在欧洲的经济网脉,另外从我正在搜集的资料中也看得出来,美洲这边也有同样的情形,而亚洲那边我已下令去调查了,我猜测应该也会发现类似的状况。”
克霖坐正身子,调侃地说:“老友,我怕你是激起女性公愤罗!”
依凡的目光倏出现阴鸷冷酷之色,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傲慢嘲弄的线条。
“太久没发威,她们都把我当病猫了吗?”
“你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依凡又瞥一眼名单,耸耸肩说:“不怎么样,下午再开始处理就可以了。”说完,他便站起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往门口走去。
“去吃午餐吧!”
“斯坦厄普?”
“当然,否则还会是哪里?”
☆☆☆
斯坦厄普饭店位于第五大道和第81街的东南交口,面对中央公园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餐室内,所有客人都依照饭店的规定穿着正式的服装,依凡和克霖也坐在一个临街景的老位子上,两人天南地北胡乱喷着口水,可聊着聊着,突然间,正望着窗外的依凡蓦地一僵,继而跳起来往外冲。
“依凡,你干什……”克霖住口,而后叹息地跟了出去,“为什么最近好像老是跟着他冲来冲去的?念书时似乎也没这么有冲劲哩!”他不由自主地喃喃抱怨着。
黑色皮衣紧紧地裹在令人血脉贲张的玲珑胴体上,一头大红卷发随风飘扬,高超的化妆术将她的娇艳妩媚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她拖着一个行李箱忙着招计程车,依凡及时飙到她身边,挥手赶走刚停下来的计程车。
“玫瑰。”
她脸上的不悦之色立即改为惊讶。“是你啊!”
依凡瞥一眼行李箱。“你要去旅行吗?”
玫瑰笑笑。“我要去西班牙。”
“一个人?”
玫瑰笑得更开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当然不是。”
依凡倏地皱起眉。“男的?”
玫瑰有趣地眨了眨眼。“我姐姐罗!”
闻言,依凡突然松了一口气,“多久回来?”
“不一定,或许是一个星期吧!”
“那好,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一个星期后我再和你联络,到时……”
“NO,NO,NO!”玫瑰摇着手指头。“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我说过很多次不是吗?我们最好不要在一起,否则到最后一定会有个人不开心的。”
“该死!”依凡忍不住诅咒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玫瑰好笑地啧啧两声,“生气了?”她仿佛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脸颊。“别生气喔!生气就会长皱纹,那样很不好看耶!”
“你……”
他气结地说不出话来,旋即抓住她的手,猛然将她柔软的身躯搂入自己的怀中,玫瑰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他便已一把紧拥住她,下一秒,他的双唇则粗鲁地覆盖在她的樱唇上,并以舌头硬撬开她的唇瓣,辗转肆虐吸吮,狂猛地把她的舌头吸入他的口内轻咬。
克霖和路人甲、乙、丙、丁……都张口结舌地瞪着这场当街的限制级演出。
而玫瑰在起初的几秒僵凝后,便在众人错愕之下,以更疯狂的热情回吻他。
她的双臂紧紧搂住他的颈项用力往下压,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拉断,他们的唇贪婪地品尝着对方,舌头激烈地交战着,两方的激烈喘息声清晰可闻,到最后,玫瑰甚至把双脚缠上依凡的腰部,似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躯里。
激情宛如有形的风暴般冲射向四周围观的群众们,不少人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最后,当一声不知是何人吐出的呻吟……也可能是两人同时发出的……传入众人的耳膜时,玫瑰倏地跳下来,并踉跄的后退两步。
“现在,你相信我说我的接吻技术高竿,不是吹牛的了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悸动,还是喘息导致?可语调却又显得如此轻松不在意。
依凡剧烈的喘息着,极力压抑着澎湃泛滥的情欲。
玫瑰回身抓起行李箱拉环,随即招呼一辆计程车停下,在计程车司机将行李搬至后车厢时,依凡终于及时赶过来拉住车门。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他几乎是哀求的说。
“不。”她轻声的说,却是决然拒绝的意思。
“为什么?”
“我说过,将来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不高兴的。”
依凡猛一咬牙。“好,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答应你,在你要求分手之前,我绝对不会开口!”
玫瑰讶异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发誓,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要甩掉另一个人,那绝对是你甩掉我,OK?”
玫瑰有趣地歪着脑袋看他。“如果是一辈子呢?”
“那就一辈子!”依凡毫不考虑地断然道。
玫瑰眨了眨眼,而后失笑道:“你现在已经昏头了,一分钟后,你就会后悔刚刚说过的话了。”
“该死,我说过的话从来不后悔!”
玫瑰挑了挑眉又笑了,她看司机已经在等她说出目的地了,于是,她抛给依凡一个飞吻,“抱歉,我该走了。”她想拉上车门。
“等等,刚刚说的……”
“我会考虑的,OK?”
“那我怎么……”
“我知道到哪里找你。”玫瑰说着,硬拉上了车门,继而按下车窗。“我的亲吻真的很厉害吧?”她娇笑着摇起车窗,并吩咐司机去处。
直到车子消失踪影,依凡还呆站在那儿,克霖只得带领着他回到餐室。真可怜,他想着,以往依凡若是喜欢上某个女人,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交往,甚至当晚就上床了,就算对方故作姿态,顶多也是追求个两三天就OK了,哪像现在,屁股都快被踢爆了,却连一垒都还站不稳。
“现在,我真的有点同情你了。”
而另一边,在计程车上,玫瑰将颤抖的双手紧紧交握住。“难怪人家叫他阿波罗,他真是该死的热情,又该死的如此令人难以抗拒……”
她的喃喃自语抖得连司机都好奇地从后视镜望了她一眼。
“真是幸好,老天!真是幸好那边没有床……”
第四章 温柔
你像一阵风,抚平我寂寞的心,像一道清流,流过我烦躁的心湖。
她看起来很年轻,不算美,甚至不太显眼,但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高雅大方与温柔恬淡气质,却是如此令人感到窝心,让人忍不住要去亲近她,去分享她的安宁与平和。
数日来持续浮躁不安的依凡,立刻离开克霖,唐突地坐到她的对面,不睬她眼里的诧异,劈头就说:“我很烦!”
她平静地放下刀叉,缓缓地微笑颔首。“那就谈谈吧!我是个很好的听众。要不要先叫杯饮料呢?”
唤来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后,依凡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叫依凡。桑德斯。”
“蜜妮。蓝伯,”她伸出手。“叫我蜜妮就好了。”
妈的!总算有一个不再大叫着她早就知道他是谁,而且一下子就把他踢出局,甚至连真实姓名都不肯告诉他的女人了。
依凡很高兴地和她握了握手。“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用餐。”
“不,没有,我倒要谢谢你帮我省却日后减肥的麻烦呢!”蜜妮幽默地说,“不过……”她瞟一眼克霖,“你的朋友……”
依凡看也不看一眼,“没关系,他会等我的。”依凡无所谓地说道。
蜜妮了解地笑笑。“你一定是他的上司,或者是非常好的朋友。”
依凡扬了扬眉。“你怎么知道?或许我们是兄弟哩!”
蜜妮摇头。“你们的长相不一样,而且,只有上司才会那么有把握下属会等他,或好友也才会了解你的心情。”
依凡跟着摇头。“他不了解。”
“当然,”蜜妮又笑了。“女人的事男人不一定能了解。”
依凡扬扬眉看着她。“你知道?”
“会令男人那么心烦的,不离事业和女人,如果是事业,你会自己解决,绝对不会向别人要求帮助,除非是女人……”她停下口不再多言。
她真的不美,尤其是那黯淡的褐发与褐眼,大概怎么处理都不会出色到哪里去吧!
但她却是如此的温婉优雅,仿佛和风吹拂,那么的蕙质兰心、善解人意,他实在忍不住要去喜欢她,于是……
“我喜欢你。”他直言道。
蜜妮笑得很开心。“谢谢。”
此时,侍者来为蜜妮撤下餐盘,并端来依凡的咖啡和蜜妮的红茶,两人只是对望着,唇边噙着愉快的笑容,直到侍者离开,两人才又各自为自己的饮料加糖、奶精等。
看得出来蜜妮是个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但是,偶尔她也会有些俏皮可爱的举止,譬如,她在为自己的红茶加入柠檬汁,却在喝一口后,随即皱眉挤眼又吐舌头,然后拼命加一大堆的糖。
之后她又喝一口,依然是皱眉挤眼吐舌头,继而问他:“你喜欢喝又酸又甜的红茶吗?”
依凡愣了愣,随即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你很有趣。”
蜜妮耸耸肩,“看样子,你也不喜欢。”所以,她另外叫了一杯橙汁。
“你在工作吗?”
“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
“什么公司?”依凡随口问。
蜜妮眨了眨眼。“怎么?你要看看是不是值得你来巴结一下吗?”
依凡再次呆了呆,也再次大笑起来。“你真的很有趣。”
“谢谢,不过……”蜜妮很正经地点点头。
“这个你刚刚说过了,也许换个词我会更高兴。”
“老天!你……”依凡乐不可支地大笑着。“你真的知道该怎么让人开心哩。”
是的,这个既高雅温柔又幽默大方的女人,真是让人打从心眼里喜爱!
他们聊了好一阵子,依凡觉得好开心,什么心烦、不爽统统都不翼而飞了。可是就在他们聊得正愉快时,蜜妮突然看了看手表。
“对不起,我上班的时间到了,虽然是我爸爸的公司,但我还是不想利用什么特权,所以……”她歉然地微笑。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依凡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女人。
蜜妮犹豫了一下,“可以,你若是心烦时,可以找我聊聊天,但是……”她再次迟疑。“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我们单纯做个朋友就好,好吗?”
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一阵强烈的失望和酸味在心头流过,“好。”依凡闷闷地应道。他不该奇怪的,这么美好的女人,是男人都会抢着要。
送走蜜妮,依凡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克霖还没说什么,他就抢先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什么都别问,现在我只想回家大哭一场!”
☆☆☆
小蜜趴在地毯上,振笔像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然后抬起头朝盘腿坐在她面前缝着衣物的席若水问道:“水哥,蜜儿应该可以进一步了,而她也顺利上场了,但是玫瑰呢?玫瑰若再进一步,可能就要上床了哩!”
“去上啊!”席若水头也不抬地说。“我保证爷爷会立刻来抓你回去关上个三年、五载不让你出门半步!”
小蜜皱了皱鼻子。“我又没说要和他上床,我是在问你有什么好建议,让玫瑰能和他继续打太极拳,又不必上床的方法嘛!”
席若水这才抬眼瞧了瞧她,随即又垂眸思索片刻。
“你不在的时候,我又利用网路和汉特深入调查了一下他的家庭背景,结果发现一件事。”汉特是鬼手神偷在美国的联络人。
小蜜闻言立刻坐了起来。“什么事?”
“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只剩下一个表弟叫威立,半年前才结婚,之后就利用他是依凡。桑德斯继承人的身分到外面大量举债。你知道,一般人都认为依凡。桑德斯只喜欢玩女人,却没有结婚的意愿,所以,债主就很大方的借给他了。反正威立要是还不起,找依凡要就行了,威立是依凡唯一的继承人,依凡总要尽力保住吧?”
小蜜蹙眉。“威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笨蛋!”席若水轻蔑地说。“而他老婆玛莉是个贪婪奸诈的婆娘!”
小蜜哦了一声。
“但是,我却认为,基本上依凡就不可能让威立来继承瑞德,只是以往都没有去想那么多,毕竟他现在不过三十三而已。但是,威立现在这么一搞,他势必得结婚生子来杜绝威立的奢望,也让债主不再认为他一定得保住威立,自然就不会再借钱给威立了。”
听到依凡要结婚,小蜜顿觉一抹酸涩袭上心头,她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只知道这种滋味非常不好受,令人既想哭,又想大吼几声,或者是把房间砸烂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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