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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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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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曼干笑的翻翻病历表,假意忙碌,“我很忙,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再来。”
            “忙?”白小兔看看无人排队等候的四周,问了一句令他差点捏碎眼镜的话。
            “船医,你是不是有痔疮?”
            一支原子笔当场在他指间折成两段,“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痔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健康得很。苏曼脸上有着温和的笑,但心底可是拼命的呐喊,只差没脱下裤子证明清白。
            “我看你眉头一直皱着,好像在忍耐什么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因为是难言之隐,所以羞于启齿。
            原来你看出来了,可是解读错误。“不,我是牙痛,臼齿发炎。”
            “噢!是牙齿痛呀!你早点说,我这里有药哟!”脆脆脆……她往口袋一摸,拿出一颗很臭的黑药丸,用不知名的叶子包着。
            不过被挤压得有点变形,看起来像捏扁的猫屎。
            “不……不用了,我刚吃过消炎止痛的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苏曼吓得脸微白,背贴着椅子敬谢不敏。
            开玩笑,没病乱吃药还得了,一吃下去说不定没事变有事,医生成病人的反需要救助。
            “没关系啦!中药和西药混着吃不会有冲突,你吃吃看我们祖传的良药,包管你药到命除……”
            “药到命除?!”天呀!她拿他试毒不成?
            白小兔舌一吐的尴尬一笑,“不是啦!是药到病除,我说太快了。”
            不管是命除还是病除,他都无福消受。“小兔妹妹,我真的很忙……”
            他话还没说完,兔子妹已经跳起来逼近他的脸,一副凄风惨雨的模样瞪着他。
            “船医,你其实有便秘吧!”她知道怎么通宿便。
            不知为什么,苏曼突然觉得她杀气腾腾。“我没有便秘,没有血尿,也没有肺气肿,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当船医的选择是不是错的?人家舒舒服服跷起二郎腿喝茶看报纸,还能到甲板泡泡妞和美女玩亲亲,赌两把恰情,而他却得面对状况百出的她。
            这是什么世界呀!莫非老天在惩罚他预谋做坏事,所以派她来给点颜色瞧瞧。
            白小兔一脸委屈的揪住他的白袍,“既然你什么毛病都没有,而且现在一点也不忙,为什么不肯帮我解除困惑?”
            “啊……嗯……这个……”唉!他大概是有史以来最苦命的船医。
            “你看吧!我就说你有便秘,思了老半天还是思不出来。”有病要快医,拖久了变宿疾。
            人家是信任他才来找他耶!不然她干么像刘备三顾茅庐,非要请卧龙先生不可,就因为他聪明嘛!医生又有保守病人秘密的道德。
            至少他没有像那些大副、二副、轮舵手大笑的走开,还能非常有风度地听她把话说完。
            不过就是有点爱拖泥带水,不干不脆地让人心烦,她可是趁红毛猩猩在休息才有机会偷溜出来,不像他闲得用苍蝇拍打羽毛球。
            别以为她是神仙就什么都不懂,好歹她也偷偷下凡好几回,对凡间的一切并不陌生。
            只是她是只兔子嘛!看过人家嘴碰嘴,自己却没有相同的经验,所以要问清楚才不会被上面罚,世代轮回的回不了天庭。
            “好吧、好吧!我真服了你。”苏曼无奈的举白旗投降。她的缠功令人不敢恭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无隐瞒的告诉你。”
            “真的呀!你人真好,我要问的是嘴碰嘴……”脆脆脆……脆脆脆……
            “不用重复,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他适时举起手阻止,避免又有人因她的话发生意外。“嘴碰嘴叫吻。”
            “吻?”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脆……脆……脆脆……
            “那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才会有的亲密举动,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口水混在一起就叫吻。”这么恶心又易懂的解释方式她应该听得清楚。
            喔!她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什么叫爱啦,可是一定要相爱才能吃口水吗?我又不爱他。”
            “他?!”兴致一扬,苏曼笑咪咪地竖直耳朵想听八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算是打发时间,他最喜欢听和“人”有关的事情。
            “就是那个他嘛!无缘无故的碰我的嘴,害我像被电电到似全身发麻,整天做起事来都没什么劲。”还摔破三个碗、五个盘子。
            啧!小女生发情了。“那个他是谁呀?要不要我帮你开导他呀?”
            是昨天割到手的服务生呢?还是长得帅气的船务士?嗯!发牌员詹姆斯也有可能,他对东方妹妹一向有高度的兴趣。
            苏曼尽猜些和她年纪相近的小伙子,大多在二十岁左右,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定和年轻男孩谈恋爱,这叫依常理判断。
            因为没有人知道白小兔已是千岁兔瑞,以她的外表给人大概的年龄数字——十八。
            “不用啦!他已经老得不需要开导,少骂我两句就阿弥陀佛了。”脆脆脆……脆脆脆……
            “老?骂?”她指的到底是谁,这船上有他所不知道的老变态吗?
            脑海中浮起又老又丑、—脸猥琐的淫秽嘴脸,苏曼脑中有部媲美电脑的机器,快速过滤他接触过年满六十以上的老人资料。
            当然未老先衰的秃头汉也算在内,除了厨房他还没进去过,游轮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脚踩过。
            “呃,船医,是不是跟人嘴碰嘴都会有麻麻的感觉?”也许她该找别人试试看。
            一瞧见她紧盯着他的嘴不放,小生怕怕的他不自觉将椅子往后移。“不一定,你要跟‘对’的人才可以。”
            “你不行吗?”他看起来很好嘴碰嘴的样子,而且没有毛挡住。
            凯恩若知晓她嫌弃他的胡子碍事不好吻的话,他可能会考虑捉她浸油锅。
            “不行、不行,我有口臭又没刷牙,便秘也还没好,你绝对会受不了。”他连连挥手又摇头表示不适宜,惶恐万分的想跳船。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惹麻烦,不管是她或是老变态,能避且避是基本原则,他上船的第一要务可不是沾惹是非。
            何况她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他喜欢的是冷艳的成熟女人,而非她这款青涩的小桃子。
            “还有呀,你为什么一直啃红萝卜?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连啃五根了。”而且她继续朝第六根奋斗。
            脆脆脆……脆脆……“好吃嘛!你要不要来一口?”
            “谢了,我不是兔子。”瞧她吃的方式还真令人心惊,她不怕拉肚子吗?
            不过有—点他不得不承认,她吃东西的模样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想当她是宠物豢养。
            我是兔子。“船医,你真的不要跟我吻一下?”
            “不要。”他果决的拒绝。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试试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唉!她的眼神好纯真,让人好想彻底摧毁。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邪佞。
            “来嘛、来嘛!我们试一试,反正你又不吃亏,碰一下嘴巴不会烂掉,你是大男人还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图要硬着来。
            “你不是,我是。”
            —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头红发的大胡子男人步向她走来。
            ※※※
            说不出是怒气冲天还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闷烧的凯恩不知该吊死她或是先给她一顿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气死。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无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已有点在发烧,所以在吃过自备的退烧药后才决定小憩一下,顺便放她半天假。
            没想到一觉醒来没看到人不打紧,还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谈一则嘴碰嘴的笑话,好像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单“蠢”的物种。
            他一听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装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开始满游轮找人,从她最常会窝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医疗室外,熟得让他想杀兔拔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本来他还能饶恕她四处张扬嘴碰嘴一事,反正没人知道是他蹂躏幼蕊,一笑置之当没这回事地佯装不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给人忠告,解忧除惑的指点迷津,看到别人满怀笑容的离去,他会觉得人生不过两个字而已——惬意。
            可是身处故事当中,他发现要维持那份泰然并不容易,一个没注意就会被故事拖着走,失去平常的冷静而做出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
            尤其是亲眼目睹她打算强吻船医的一幕,该有的理智似乎当机,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泄心底的无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请问你在干什么?”凯恩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自以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医生看病。”好可怕的眼神,他在瞪人耶!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生病了。”还会晓得怕,看来还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我。”她故意咳两声表示她没有作假。
            原来是他盯得不够紧呀!让她有时间招摇生事。“你生什么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张床来让你躺着?”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胡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罢了,吃吃药就好了。”真有张床让她躺下去,她还怕下不来呢!
            “药呢?”手一伸,他打算接过她的药袋。
            凯恩的警觉心并未因恼她而丧失,一踏进医疗室他便察觉有两道带着评估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判断不出是善意或恶意之前,他不勉强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许是他目前的处境让他多了一份防心,对任何在这敏感时机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抱持怀疑态度,不轻易相信他们没有杀伤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备的范围内,无法掉以轻心的必须小心隐藏自己。
            “药在……呃,船医那里,他还没开给我。”白小兔紧张的朝苏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来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吗?“是的,她的药单还在我手上。”
            —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几时他也会做善事,普渡众生,当起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电脑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眯了眯,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无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你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你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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