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 第83部分

　　　　“宇宙大帝明白无误地给了我启示，你们算什么东西，胆敢胡说八道，当心我通知大帝他老人家，给你们来个睛天霹雳，让你们三个灰飞烟灭，彻底完蛋。”老头说。


　　　　“现在已经来不及，坑里全是人，有多少肉也被吃光了。”徐福说。


　　　　“等一下，我有办法。”咩咩转身走到外面，把沾到墙壁上的一片头皮揭下来，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拿回来，递到老头嘴边。


　　　　“这是什么东西？”老头问。


　　　　“人肉啊，跟坑里的那些完全一样。”咩咩说，“赶紧吃下去，然后我们要开始就餐了。”


　　　　“看着不像嘛，你可别骗我？”老头躺在地上摇晃脑袋，笑容极为灿烂，眼角和嘴角全是皱纹。


　　　　“你看清楚了，这是人脑袋上的皮，印第安人当作战利品的那种头皮，刚才的大爆炸肯定听到了吧？这东西就是那时飞过来的，正好贴到门外的墙上。”咩咩耐心地说。


　　　　“宇宙大帝真好，知道我行动不方便，居然把肉弄到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又安排你们几个好人出现，这一切全是神的安排，我太幸福了。”老头嘴里嚼着头皮，含糊不清地大发感慨。


　　　　咩咩如尖刀一般的利爪划过老头的肚皮，切割开厚厚的黄色脂肪和肚皮，肠子露出来。




食物

徐福心想，自己喝血，咩咩吃肉，魔婴吃内脏，如此看来在食物方面倒也没有冲突，三位怪物同行，甚至有些天作之合的味道。


　　　　“你们尽情享用吧，我很高兴被吃掉。”老头若无其事地说。


　　　　咩咩有些惭愧：“非常抱歉，本来你还可以再活半个钟头的，我们却要吃了你。”


　　　　“没关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已经得到宇宙大帝的启示，身体于我早已然无用，你们既然喜欢，就请尽情的吃吧。”老头快乐地说。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吗？”咩咩低声问。


　　　　“没这必要，我不在乎。我要看着你们吃，谁也不可以剥夺我捐献身体的乐趣，从前我不容许别人剥夺我作为纳税人的光荣责任，现在也一样。”老头说。


　　　　徐福蹲下，握住老头的一只手，找到动脉一口咬下。


　　　　热乎乎的血液立即充满了他的口腔，那种愉快的感觉无以伦比。


　　　　魔婴变回人形，两只手里握着刀叉，脖子下系了餐巾，一副体面人士的模样，准备等待徐福喝饱之后动手取内脏食之。


　　　　咩咩挥动利爪从老头的腹腔割下柔软的黄色脂肪送入口中，咀嚼过程当中油水从唇角溢出。


　　　　“这位模样像狗狗的小妹妹，我想提个意见，希望你能够采纳。”老头说。


　　　　“怎么还有话要说？”咩咩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食物。


　　　　“你不要光吃肥肉，这东西胆固醇高，只能适量摄入，别的部分也要吃，食物多样化对身体有好处。”老头一本正经地说。


　　　　咩咩哇一声大哭起来：“你真像我爸爸，我太伤心了，你这么好，我却吃你的肉。呜呜——。”


　　　　徐福抬头对魔婴说：“麻烦你把食物催眠一下，让他感觉不到痛苦，也别再说话。”


　　　　“哦，还以为你们喜欢这样，不然我早就让他闭眼了。”魔婴面带嘲讽的笑容。


　　　　老头仍在喋喋不休：“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们听？我嗓子可好啦，从前当红卫兵的时候总是当领唱。”


　　　　没等反对声出现，老头已经开始唱：“汴京的银山上光芒亿丈．．．．．．。”


　　　　魔婴终于成功地催眠了老头，一下子安静了，徐福长出一口气。


　　　　咩咩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从老头的大腿上撕下大块的肉扔到嘴里。




食物

魔婴的嘴咧开，舌头伸出两米多长，前端像一条灵活的蛇，直接钻到老头的胸腔内，也没见怎么用劲，轻而易举的揪出一大块肝，这东西表面血淋淋的，它用刀叉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吞掉。


　　　　徐福已经喝足了血，站到一边观看两位同伴。


　　　　咩咩吃东西的模样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她狼吞虎咽，食量大得吓人，肚子都鼓起来了仍不肯停止。


　　　　魔婴有些装腔作势，其实它完全可以不用刀叉和餐巾，轻松地吃光老头的内脏对它而言是很简单容易的事。


　　　　咩咩变身之后牙齿显得很长，有几只甚至伸出嘴唇外，撕扯人肉的样子仿佛噩梦。


　　　　她用脚踩住老头的尸，把一条手臂齐肘部拧下，血肉和筋键丝丝缕缕拖在空中，星星点点的血迹撒到了她的身上，看上去感觉很不讲卫生。


　　　　魔婴几乎不咀嚼，老头的内脏一件接一件被弄出来，然后仿佛变戏法一般迅速消失在它的嘴里。


　　　　魔婴吃肠子和胃时，徐福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到门口观察外面的风景。


　　　　大街上依旧人潮涌动，数千人竞相争夺死尸用于食用，场面极为混乱，许多人被踩死或者挤死。


　　　　感觉很奇怪，这些被弄死的人并没有成为别人的食物，而是躺在地上继续被无数只脚踩踏。


　　　　丧尸究竟去了哪里，感觉就像任空消失了一般，徐福对此感到困惑，他盯着乱七八糟的人群看，心想会不会突然看到丧尸出现在他们当中。


　　　　周围街道上挤来了更多的人，他们脸上全是那种幸福的笑容，稍稍显得过分兴奋，显然是来争食尸体。


　　　　由于缺乏组织和协调，数万人挤到一起。


　　　　徐福清楚地看到一名妇女的被挤得口鼻喷血，她眼球从眼眶中掉出来，靠一缕肌肉和筋勉强保持着与脑袋的联系。


　　　　先前进入大坑的人此时面临的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数万人奋不顾身的挤过来，形成一股无法阻挡的人潮，在坑中觅食的人此时全都成为垫脚石。


　　　　没有人呐喊或者惊叫，除非头颅被挤破，否则无一例外每个人都能够保持笑容。


　　　　感觉人们似乎在享受这种可怕的拥挤，并把这事看做一种极有趣的游戏。




精神入侵

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这片街区，拥挤更加严重。


　　　　徐福粗略估计了一下，发现外面方圆几百米范围内至少已经有六至八万人。


　　　　不难想象，当争抢结束之后将会留下许多的尸体。


　　　　他猜想，这样的混乱中丧尸会藏身于何处，它能够保证自己不被挤坏吗？


　　　　后面的咩咩和魔婴结束了就餐，开始个人卫生活动。


　　　　咩咩扯下了窗帘，若无其事拿在手中充当抹嘴布，魔婴则快速地摇晃脑袋，将沾在自己身上的脏污扔开。


　　　　吃饱喝足，三位怪物坐下来开始讨论。


　　　　“我觉得很奇怪，这一次靠近丧尸之后，为何我没有被它的精神控制住？”徐福说。


　　　　“你没有被入侵，我却着了道。”咩咩说。


　　　　“当时你看到了什么，为何哭得跟泪人似的？”徐福问。


　　　　“我看到了父亲和妈咪，他们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散步，身边有许多长着白翅膀的小天使飞来飞去，父亲不停对我招手，叫我进去跟他们在一起，说早就不生气了，什么都不怪我，叫我别再做坏事，要听宇宙大帝的话，当一名乖乖宝宝，不要再跟吸血鬼和外星怪物混到一起，天国马上就会降临，凡不信宇宙大帝的人都会下地狱，永远的挣扎在烈火和饥饿中。”咩咩说。


　　　　“自从走进那个大厅之后，我一直没有看到任何的幻觉，眼里看到的情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徐福说。


　　　　“这说明你的精神力量更强了，已经可以抵御丧尸的侵略。”魔婴说。


　　　　“为何我自己毫无感觉，难道真的变强了么？”徐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肯定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咩咩受到控制，而你却一点事没有。”魔婴说。


　　　　“我猜想有没这样的可能，丧尸把精神力量主要用于构建保护层，以至无法进行凶狠的入侵，因为我觉得它的控制能力明显没有以前那样强。”咩咩说。


　　　　“也许丧尸的状况处在不停的变换之中，它有可能无法控制自己进化的方向。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不妨做这样的假设，被丧尸掌握和同化的那些人当中可能会有某个隐藏的天才，而这位天才成功的保持住个人意识，在后来的溶合过程当中渐渐觉醒并提出不同意见，这样一来，由丧尸主导的精神集合体当中或许会出现内哄。”魔婴说。




寻找丧尸

徐福心想如果丧尸自己完蛋掉倒也省事，但此事不容乐观，没准它能挺过去，最终制造出更大麻烦。


　　　　“外面乱成这样，丧尸如果被踩死就好了。”咩咩说。


　　　　“它肯定有办法脱身，这样的局面多半是它想要的。”魔婴说。


　　　　这时外面的街道聚集了更多的人，一些被挤出中心部位的人被推进了空荡荡的铺面内。


　　　　有一部分较为倒霉的被挤到墙上，骨头折断的声音不时出现。


　　　　玻璃橱窗被挤破，当先的十几个人身上多处被扎伤，血流如注。


　　　　人潮汹涌的力量充分显露出来，他们甚至挤倒了红砖砌成的墙壁，然后踏着同类的尸进来。


　　　　外围的人仍然想挤回大坑那边，但力量不足，不停地被推开。


　　　　“太可怕了，为什么这些人不会停下来想一想？”咩咩说。


　　　　“你们往楼上走，找安全的地方躲避，我飞到人堆上空看看能否发现丧尸的踪迹。”魔婴说。


　　　　“只能这样了。”徐福点头，“我们到楼上盯着，随时支援你。”


　　　　“等会这间八层楼房可能会被挤倒，你们最好设法到后面那幢大厦去。”魔婴说。


　　　　“请放心，我和咩咩能够照顾好自己。”徐福说。


　　　　魔婴化为一只巨大的蝙蝠，张开翅膀撞破了天窗飞出去。


　　　　徐福和咩咩背上枪只，往内侧的楼梯跑去。


　　　　人群全都在努力往外挤，没人阻拦他们。


　　　　两人冲上楼梯，迅速往上爬。


　　　　“我不怎么擅长用远程狙击步枪，你呢？”咩咩问。


　　　　“并非自吹，我是一名真正的神枪手，非常厉害。”徐福说。


　　　　“等会可就全靠你啦。”


　　　　“狼人的耳朵和鼻子非常灵敏，眼睛却差一些，好象整个族群都这样，你不擅长远程射击很正常。”


　　　　交谈间，两人攀到了楼顶，这里距离对面大厦的附楼很近，他们一跃而过。


　　　　走到大厦的下方，徐福用一只灭火器打破了玻璃幕墙，然后问咩咩：“怎么上去，爬楼梯还是乘电梯？”




楼顶天台

徐福上前，小心翼翼地穿过尖锐的玻璃锋头，跨入大厦内部。


　　　　咩咩看了看他，然后抬起脚把面前一扇貌似很结实的门踢倒。


　　　　“你力气真大。”徐福笑了笑。


　　　　“乘电梯吧，我吃饱了以后就懒得动弹。”咩咩说。


　　　　“你平时一顿也要吃这么多吗？”徐福看看她鼓起的肚子，猜想其中至少装了十几公斤人肉。


　　　　“狼人饱餐一顿之后可以整整二十天不再进食，我喜欢这样做，比较省事，有更高效率。”咩咩说。


　　　　“真羡慕你，血族几乎每天都要进食，相比之下确实很麻烦。”徐福说。


　　　　大厦内异常安静，看不到任何人，记忆里这是一幢商住楼，本来就不怎么热闹，现在更是冷清到近乎鬼域。


　　　　偶尔见到一具尸体，总是老年人，很显然年青人全跑到外面去了，岁数大的由于身体受不了来自丧尸精神的强烈刺激，以至死于非命。


　　　　两人进入电梯，确认没有停电之后，他们进入其中。


　　　　“到哪一层比较合适？”咩咩问。


　　　　“当然是顶楼，视野开阔，魔婴也更容易找到我们。”徐福说。


　　　　咩咩把枪拿在手里仔细察看，检查弹匣中子弹的数量。


　　　　电梯很快升到顶楼，两人走出去，踢破两扇门之后进入天台。


　　　　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大街上的情景。


　　　　人潮依旧汹涌，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行疯狂，附近街道上没有新的人群挤过来，看样子丧尸不再打算继续维持混乱局面。


　　　　魔婴化身的大蝙蝠在空中盘旋，显然没有找到丧尸。


　　　　徐福朝魔婴挥挥手，它没有看到。


　　　　楼顶天台风很大，吹得咩咩眼睛很难受。


　　　　徐福拿出望远镜放好习惯位置，然后架好枪，动作精细而准确，仿佛在擦拭名贵的古董。


　　　　“你玩枪的样子很帅，不像士兵，倒有些像电影明星。”咩咩说。


　　　　“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徐福笑了笑。


　　　　这时远处的魔婴似乎发现了丧尸的踪迹，它开始往下俯冲，直扑人堆当中。




楼顶天台

徐福慢慢举起枪，透过瞄准镜看着地上的人群。


　　　　原本紧密如一个整体的人潮开始松动，似乎接收到某种指令，他们往其它地方退走，不再挤往大坑里争抢尸肉。


　　　　外围陷入狂热状态的人们似乎突然恢复了少许理智，开始往周围散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似乎刚刚从某个盛大的派对中走出来。


　　　　魔婴俯冲下去，试图抓住什么，却撞到一面无形的墙壁。


　　　　它飞得挺快，撞得极重，以至身体沿着无形墙壁往下滑，当坠地之后，它已经化身为巨型章鱼。


　　　　“丧尸没死，又出现了。”徐福说。


　　　　“我看到了。”咩咩手执望远镜。


　　　　距离很远，依然无法看清丧尸藏身何处，只能确实一个大致范围。


　　　　曾经的大坑已经被新的尸体填平，甚至还高出来一些，几乎全是死于踩踏和挤压。


　　　　大部分尸的形状都显得很怪异，有的腿卡到肩膀上，有些脑袋搭拉在背部，根本找不到一个保持正常形态的。


　　　　尸体堆慢慢凸起，似乎有什么庞大的怪东西从中钻出来。


　　　　魔婴化身的大章鱼用腕足捡起尸体往前扔，撞到无形墙壁之后落下，由于被血污染红，原本完全透明的部分显露出形状。


　　　　数十具尸体突然弹开，戴着头盔的丧尸从坑底一个小洞里钻出来。


　　　　魔婴试图冲过去，却总是被阻挡住。


　　　　咩咩看得心急，催促徐福开枪。


　　　　“等一等，或许会出现一个好机会，然后一发命中。”徐福平静地回答。


　　　　“要等到什么时候？”咩咩问。


　　　　“丧尸会累，会有松懈的时候，我们不必着急。”徐福说。


　　　　“我打中过丧尸，它却没死。这一次你打算射哪？头盔还是别的部位？”


　　　　“射脖子，如果击中颈椎，有可能一下把丧尸的头打得挂在肩膀上，再有机会补几枪的话或许可以搞定。”徐福说。


　　　　“但愿你的远射水准别让我失望。”咩咩专心致志地透过望远镜观察下面的情况。


　　　　“帮我赶赶苍蝇好吗？这些小虫子影响到我瞄准。”徐福说。




杀手的天赋

徐福猜测丧尸刚才之所以藏在坑底的泥里是因为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现在它已经养足了精神，于是现身。


　　　　刚才那些涌来的人群则是应它的召唤过来提供某种掩护和保卫，把面临的危险挡在外面。


　　　　当然也可能有某种途径让丧尸从这部分人的精神当中吸取能量，从而迅速恢复状态，再次与对手作战。


　　　　魔婴围绕着丧尸转圈，想要靠近然后给其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