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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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娇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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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除了皇太后和皇上,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的,不过说也奇怪,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被得罪了还产生一种莫名兴奋的感觉。

    “欸,慢点喝,这么灌酒很容易醉的!”

    她听见身后船主不住劝饮的声音。他不是酒鬼吧?不许她喝酒,原来只是想一个人独吞吗?她沉着脸胡思乱想。

    忽然,在淡淡的余晖中,她看见不远处的江面上驶来了几艘船,不知怎么的,这几艘船在昏黑的江上飞快驶来,让她有些不安。

    “老人家,有船过来了。”她不自主地压低声音。

    “有船?”船主走到窗前眯眼远望。“看样子好像是官船。”

    听见“官船”两个字,贝蒙立刻站起身,迅速地和敏柔对望一眼。

    “朝咱们这艘船过来呐,不是来追你们的吧?”船主微讶地看了看他们。

    贝蒙侧身从窗口朝外看一眼,果然看见三艘官船,船正兜了满帆的风全速朝他们行驶过来。

    “是来抓我们的,快走!”他拉住敏柔的手匆匆奔往前舱。

    “走?我们现在在船上,怎么走?”敏柔慌乱不已。

    “跳船!先游到岸边再说。”他把她推到船边。

    望著船下流动著的深幽江水,敏柔吓得魂飞魄散。

    “不行,我不识水性!”她回身紧紧抱住贝蒙。

    “非跳不可,否则就得等在这里被带走了!你跳不跳?”贝蒙把她的双臂从身上拉开。

    官船来得很快,已经快要靠近后舱了。

    “船家!”

    一听见官船上的高唤声,敏柔便紧张得头皮发麻。

    “你们快走,我来应付!”船主催促著他们。

    后头有追兵,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非闯不可了。

    “别怕,我会带著你的。记住,千万别放开我的手,闭上气立刻往下跳!”贝蒙握紧她的手,焦急地低喊。

    敏柔闭上眼,屏住气,下定决心把一切交给贝蒙,随即纵身一跳。

    一跌入冰冷的水面,她猛然倒抽一口气,接著立刻吞进好几口凉冽的江水,她惊慌失措,愈害怕愈觉得一股股水流直往口中、鼻中急灌。

    “别怕。别张口,别吸气。”

    她听见贝蒙的声音,感觉到他托住她的脖子,让她可以浮出江面吸几口新鲜空气。

    但是对完全没有泅水经验的人来说,脚踩不到底的恐惧感会让她下意识地不停挣扎,而愈挣扎就愈容易被水呛昏。终于,她意识渐渐模糊,渐渐支撑不住,也愈来愈无力挣扎了……

    贝蒙一手拖著她奋力往岸边游去,一开始她死命抱著他挣扎,让他简直就像拖著千金重的石块,阻碍了他的速度,也累得他疲惫不堪。

    终于,当他的脚踩到湿软泥地的那一刹那,最后的一点力气也用尽了,他几乎是用拖的把敏柔拖到了岸上,然后趴在泥地上不住地喘气。

    等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见敏柔紧闭著眼,小脸煞白,白得泛青,浑身还在发抖。

    “敏柔,醒醒!”他轻拍她冰凉的脸,见她没有反应,立即将她侧翻过来,让她慢慢吐出腹中的水。

    敏柔嘤咛一声,眉心轻蹙了蹙,仍然没有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撑起身子,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丛,他弯身把敏柔抱起来,脚步疲惫踉跄地走进林子里。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乱走了一阵,他忽然看见林中有间破败的小庙,急忙抱著敏柔走进庙里,见香炉灰中侥幸还存著一点星火,他把敏柔轻轻放在散落一旁的门板上,把其他残破的桌椅当柴烧,生起了一堆火。

    见敏柔仍昏迷未醒,他先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烤火,蓦地心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胸前。

    玉匣应该还在吧?会不会在刚才的一阵混乱中落进江水里了?

    他紧张地俯下身,急忙解开她的外衣,低眸一看,赫然看见她的胸前缠满了白绸布,而绸布下有一方形似玉匣之物,但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就是装有龙珠的玉匣,因为全都被绸布包覆住了。

    那确实是玉匣吗?自始至终,都是敏柔对他说龙珠在她的身上,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证实过。

    敏柔有可能欺骗他吗?

    他在犹豫挣扎著该不该拆下白绸布,以确认玉匣是否真在她的身上?但是拆下白绸布后有可能会看见春光无限,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火光下,敏柔的脸色看起来不再青白,明净剔透的肌肤渐渐有了血色,泛起一层粉嫩的红晕。无庸置疑地,敏柔的姿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绝丽。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唇。

    “唔……”敏柔轻哼出声,无意识地启唇呓语著。“贝蒙,救我……”

    贝蒙想退开,但体内的骚动迷乱了他的思绪,他的舌尖深深侵入她的唇内,他感觉到心跳得剧烈,感觉到一个男人的欲念和渴望。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解开她身上的白绸布,而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龙珠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第六章
    “头……好疼……”敏柔悠悠从昏寐中醒转。

    她才微微睁开眼,耳边就听见清脆的虫鸣鸟叫声,空气中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终于醒了。”

    她听见贝蒙的声音,循声望过去,见他坐在火堆前,火上以树枝搭架,烤著几串野菇和嫩笋。

    “这是什么地方?”她迷惑地望了一眼四周。

    “一间破庙,看就知道了,还用得著多问。”他拿起一串烤菇递给她。

    敏柔接过手,闻到烤菇的香味,发现肚子是真的饿了,她吃下一朵香菇,却发现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及闻起来香。

    “没有盐,不能调味,你将就著吃吧。”不等她开口,贝蒙先说了。

    “还不错,味道很鲜嫩。”她边吃边打量四周。“这里是江边吗?”

    “离江边有段路了,我早晨走出林子看过,出了林子以后有一大片农地,还有几间农舍,如果找到村庄,也许可以买些吃食和骡马。”他一面说,一面把嫩笋的外壳剥开,留下鲜美的笋肉给她吃。

    虽说敏柔平日被侍候惯了,但是贝蒙对她的细心和照顾,却从没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他侍候著。

    “这里离江南还有多远?”她朝他挪近了点,歪著头问他。

    “不知道。”他视线专注地盯着烤笋。

    敏柔觉得他有些奇怪,从她醒来以后,就没见他看自己一眼。

    从落水以后,她是如何让贝蒙救上岸、如何到了这间破庙里的,她全都模糊不清,只感觉鼻腔和喉咙有些疼痛,头发湿得很不舒服。

    她把发辫解开,想用火把湿发烤干,蓦然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袍,竟然完全没有半点潮,而且还十分干爽。

    “贝蒙,我的衣服……是你替我烤干的?”她狐疑地问。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你脱我的衣服?!”想到自己在不醒人事时被他脱了衣服,她就又惊又慌。

    “我是为你好,不帮你烤干衣服,你要是病了还不是我有麻烦。”他漠然的语气中终于掺进了不悦的情绪。

    “你偷看到了什么?”她双手环抱胸前,脸蛋因嗔恼而染上红云。

    “你身上缠得密密麻麻,有什么可看的?”他没有勇气迎向她的眸光。

    “你没有趁人之危吧?”她满腹疑窦,伸手摸了摸胸口,确定玉匣仍在,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要是那种人,早把你衣服剥光了!要从你身上夺走龙珠还不容易吗?”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敏柔迷惑的眼瞳水盈盈的。

    “说的是呀,你大可以把龙珠拿走,把我扔在岸边自己逃走就行了,为什么不干脆这样做?”

    关于她的疑惑,贝蒙根本不想多谈,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牵心挂怀的情绪,对她的美色也没有抗拒能力时,他心中便也罩下大祸临头的恐惧。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他和敏柔公主并不是私奔的关系,也不可能成为一对私奔的情人。

    敏柔公主呼吸自由的时间不会太长,皇上想尽办法也会把她抓回宫去,她最终还是得下嫁外族王公,那是她的归宿。

    而他的命运,就是保护龙珠,将龙珠送往它该去的地方,交给最有权力收藏它的人。

    两个拥有截然不同命运的人,不需要去戳破什么。

    “公主,除非你自己亲手将龙珠交给我,否则我绝不会无礼侵犯你,毕竟你是和硕公主,是皇上的御妹,我只能在这段时间尽全力保护你,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不过,我希望在你回宫以前,你能真的把龙珠还给我。”他无奈的深黑色眼瞳深深凝望著她失落的面容。

    敏柔怔忡地听著,了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之后,内心就像塞满了解不开的郁结,沉重地压在她的胸口,令她难以喘息。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感。“不过,在我答应你以前,你得先把龙珠的来历告诉我。这龙珠非金非玉,既不是水晶也不是琉璃,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如此视它如命?”

    贝蒙微微一笑,把最后一支烤笋递给她。然后,就把怎么遇见衍格、如何得到龙珠、又为何将龙珠偷放在乾清门梁架上的前因后果娓娓向她道来,也把龙珠的来历和传说大致说了一遍。

    敏柔一边吃著烤笋,一边听得目不转睛,张口结舌。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你把龙珠交给我,我随便也能放进养心殿里呀!早知道把龙珠搁在宫里不就成了?害我大费周章地偷带出来,真是自找麻烦!”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蹙眉。

    “不知道呀!”她茫然地摇头。

    “那你是怎么把龙珠弄到手的?”真是奇了。

    “你放龙珠的那夜碰巧让我偷偷看见了,我好奇那是什么宝贝,所以就玩了点小把戏把它偷过来。”她很得意地报告,完全没有当小偷的羞愧。

    “当时宫门都下钥了,任谁都不能进出,你是如何看得到我?”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爬墙啊!”她笑得更得意了。“我爬上寝宫的外墙,站在墙头上远远看见的。如何,我还挺有爬墙的本事吧?完全没有被发现呢!”

    贝蒙扶著额头叹口气,真想不到她本事还挺神通的,居然能瞒过大内侍卫的耳目。

    “我一直以为是衍格对你泄的密,没想到并不是。”

    “衍格贝勒?”她摇摇头。“我跟衍格贝勒没说过几句话。”

    “衍格……”贝蒙出神了一瞬。“不知道他开始调查永扬贝子的死因没有?我现在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了。”

    “衍格贝勒有办法查出永扬贝子的死因吗?”

    “也许……”他茫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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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衍格的马车来到挂满白幡的永扬贝子府门前。

    他走进大门,身后跟著大理寺亲兵、顺天府衙役、验尸仵作,从几十名麻衣孝帽的家眷面前走过,直趋灵堂。

    家眷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衍格如此大阵仗是何用意?看样子并不是只有前来拈香如此简单。

    衍格来到灵堂前拈香行礼,同时对著永扬贝子的牌位说道:“奉皇上旨意,为查明永扬贝子真正死因,今下令开棺验尸,查明死因后自当奏明圣上,抓拿真凶,以慰贝子在天之灵。”

    所有家眷们一听要开棺验尸,一个个脸色发白,女眷们更是嚎啕大哭。

    自从永扬贝子暴毙,贝蒙被押进大牢听候审讯,随即又和敏柔公主逃出京城的这几日,衍格便求见乾隆,务必将贝蒙的案子交由他调查审理,总算得到乾隆点头同意。

    要调查永扬贝子的死因,唯有从尸身查起,偏偏永扬贝子暴毙死亡不到几个时辰,凭著大夫几句话断定死因是头部受击,就将他装殓入棺了。死因再加上人证供词,简直就要判定贝蒙就是凶手了。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眼见为凭,因此在拿到皇上“开棺验尸”的手谕后,他就火速带领大理寺亲兵、顺天府衙役和验尸仵作同赴贝子府查案。

    尽管家眷们百般不愿、哭哭啼啼,但衍格还是一声“开棺”令下,衙役们拿著斧凿、撬棍来到棺前,将厚重的棺材盖启开。

    永扬贝子刚死未久就立刻入殓,所以尸身并未腐败,仵作和衙役们把永扬贝子的衣物全剥开,接著仵作拿著银针先在咽喉、腹部几处试针。

    “二爷,永扬贝子并非中毒。”仵作禀道。

    “难道真的是因为头部撞击致死?”衍格心一凉。

    仵作仔细检查尸身七孔,再擦掉尸首脸上的粉,然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二爷,依小的看,死因不是头部撞击。二爷请看,口鼻有血水流出,虽然脑部撞击造成脑里爆裂,也有可能七孔流血,但是依常理来说,脑袋里爆裂而七孔流血,是事发当场就会死亡的,可是永扬贝子午时以前就回府,一直到丑时才死,所以绝不可能是脑伤造成的。”

    “既没有中毒,口鼻又有血水流出,这是什么缘故?看他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瘀血,也不像是被毒打的……”衍格瞥见尸首面部时,愕然睁大眼睛。“他的脸有血荫!”

    “没错,二爷。”仵作笑着点头,伸手把尸首的眼睛翻开。“二爷请看,眼珠是突出的,还有手肘,脚跟有摩擦的伤痕,脸上有赤黑色的血荫,口鼻又有血水流出,小的断定死因是闷死。”

    衍格大喜过望。死因是闷死,那么贝蒙就无罪了!

    他大步来到灵堂前坐下,重声下令。

    “贝子府上从家眷下至奴仆,一律到此接受查问!”

    不一会儿的功夫,灵堂前的大院中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贝子爷猝死当夜,最后见过贝子爷的人全都站到面前来。”衍格冷冷地低喃。

    两名侍女和两名仆役畏畏缩缩地站出来。

    “奴才给贝子爷上汤药,上完汤药就没再进屋了。”两名侍女说。

    “奴才侍候贝子爷洗脸烫脚,贝于爷上床安歇以后,奴才们就离开了。”两名仆役说。

    “当夜贝子爷没有召侍妾侍寝吗?”衍格问,一边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

    “没有。”侍女摇头回答。“不过还有一个人见过贝子爷,就是膳房的刘贵,那晚他去向贝子爷辞行。”

    “刘贵呢?”衍格缓缓站起身。

    “已经离开贝子府了。”仆役轻轻答。

    “什么原因离开?”他抬起犀冷的眼眸,真凶已呼之欲出。

    “贝子爷嫌他脏,所以……”

    “来人!”衍格倏地大喊。“去把刘贵抓回来受审!”

    “是!”大理寺亲兵和顺天府衙役应声,旋即疾走而去。

    贝子府众家眷们全都陷入一片错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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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好痛,我的脚……”

    贝蒙和敏柔一前一后走在田间小道上,敏柔一脚踩上一颗尖角石头,痛得她弯下腰来。

    “怎么了?”贝蒙回头蹲下身去看。

    “还要走多远?这片田太大了,走了半天还没见到人家。”敏柔才走了一会儿路,就累得走走停停,现在又拐了脚,更想干脆坐下来不走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冒险?”贝蒙好笑地嘲弄她。

    “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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