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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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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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殷说,“不如我也提出,不任这个外宫苑总监了,省得他哪一时不痛快了,再拿我说事儿。”

    思晴、崔嫣、李婉清和丽蓝都表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兴许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的功夫更多了呢。

    兴许她们还真有可能跟着柳玉如,到新罗做一做王妃了呢,侧妃也成呀。

    柳玉如说,高审行自从再去了一趟西州回来,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难道是没请回母亲的缘故?许敬宗胡咧咧他也信,也不看看母亲是什么人,他可真是眼瞎了。

    崔嫣说,若是母亲从西州回来能让中庶子安分一点,那她干脆,就写一封亲笔信到牧场村,劝母亲回来。

    尚书令很欣慰,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了下崔嫣的头,苦笑着道,“你可真舍得,但我知崔夫人坚持着不回长安、便是表明了心迹。事情走到这一步也不怪崔夫人,都是中庶子自己作的,我绝不会让你打这个主意。”

    第二天,鹞国公高峻代为提交了外宫苑总监苏殷的辞呈,苏殷主动提出不要做这个差事了。

    太子李治坚决不允,很明显,尚书令今天的举动,是与昨天夏州刺史思晴的事挂钩了。

    太子殿下说,“中庶子昨日所提夏州之事,寡人还未请示过陛下呢,鹞国公不可再节外生枝。”

    其实太子在昨日早朝后,便已将高审行有关夏州刺史的建议,派快马送去了温泉宫,但皇帝的回复还没有转回来。

    “那么,微臣请求辞去所兼的兵部尚书之职,辞去尚书令之职,专心做个总牧监,为陛下专心侍弄那些马匹。”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人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高峻提出不干兼差的兵部尚书还好理解,但大唐仅有的一个正二品尚书令、首宰之位,他居然也不想干了。

    且不说高峻这样提出来,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份,单单是这份勇气也不是一般人敢拿出来的。

    高审行也大吃一惊,目前在高府中失掉尚书令——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官职,高审行认为就连他也无法承受

    高峻这是明明白白地要撂挑子呢,而起因多半是出于对中庶子的不满。

    高审行有心站出来、当着太子的面申斥一下高峻,但这种事自他做了中庶子也没有做过,一时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那里低头不语。

    如果高峻真的不干了,那么兴禄坊,高审行大概不能再舒舒服服地迈步进去了。大哥那些人还不得一人一口活吞了他!

    太子差一点没有拂袖说“退朝”,忍了一下,看到长孙无忌像是有话要说,便问他道,“赵国公,你可有话?”

    赵国公现身道,“殿下,微臣以为,近日朝中杂七杂八的滥事是有些多,尚书令可能是有些劳累了,但辞职一事微臣认为断然不可!”

    褚遂良发声道,鹞国公辅佐太子殿下,大唐捷报连连,政通人和,而皇帝陛下也能安心在宫外休养,鹞国公这个时候说不干,微臣以为断然不可。

    江夏王李道宗进言,“如果鹞国公不明不白卸了任,恐怕新罗女王万一打听起来,我们也是不大好回复啊,这显得我们也太不庄肃了!”

    正在此时,有黄门侍郎拾阶而上,将来自于温泉宫的皇帝手谕置于太子的书案上,李治拆封看了一眼,说道:

    “陛下就夏州刺史一事是这样说的:并非鹞国公的四夫人思晴挤占了别人的刺史员额,而是因为她,才多出了一个副职、正禄的刺史。以后此事不许再议除非,有谁也像思摩那样为国舍身,你才有资格提。”

    皇帝的回复,虽然没有提到高审行的名字,但这件事正是中庶子提出来的。

    皇帝是在委婉地表示:鹞国公的老子也不具备砍掉夏州女刺史的提议权。

    这跟隔空让人扇了个大巴掌没什么区别,中庶子极力忍着,脸不要红、气不要促,这是高审行出任太子中庶子之后第一次受挫,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以往,连太子都对高审行十分客气,更不要说别人了。

    但这次皇帝显然不想再给这个面子,让高审行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份量。

    那么,外宫苑总监苏殷的辞呈也就不必再提了,太子不准。

    鹞国公的辞职申请简直就是开玩笑,李治连往温泉宫传递一下消息的心思都没有。

    高审行面子上挂不住,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皇帝回复的寥寥数语,便将他这一阶段以来积攒起来的人气与威望,扫得干干净净。

    但这些话对他的警戒之意,却让高审行记忆深刻。

    散朝时,太子勉励中庶子,“从这件事上,寡人看到了阁老后人一心为公的节操,举贤不避亲,议政不袒护,尤其是中庶子的表现,足慰寡人之心。”

    高审行感激涕零,虽说太子只是隔空吹过来一只五彩斑斓的水泡,但已经让中庶子的心中好受多了。

    后面,高审行仍会不时地站出来,就某事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有时还破天荒地对某位大人的议题表示一下赞同,谦恭、中肯。

    其实高峻看得出来,中庶子这么做,只是在有意地造成一种状态的延续,不致令人们一下子看出中庶子在议事中的明显变化。

    但对于尚书令提到的事,中庶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立即说出些反对的意见就不罢休了。

    连夫人的、带自己的,高峻有魄力一下子将四个职位一骨脑都推掉,但从上到下一个赞同的人都没有。

    可高审行掂了掂手上的太子中庶子这个职位,他真不敢效仿。

    这些日子,高审行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家里,他再一次十分诚恳地去信,请求夫人崔颖回长安来。

    他认为,只要崔颖肯于回到兴禄坊,永宁坊那些已经对自己表达了疏远的“儿媳”们,一定会再一次热络地走动起来。

    府中兄弟们、几位嫂嫂、弟妹也一定是欢迎的。

    谁不盼望着一府人和和美美呢?他在信中说,以前是自己有过错,今后他将尊重她的存在,多听崔颖的规劝。

    崔颖新得了郡君的外命妇爵,这是一件很有荣耀的事情,太子中庶子的夫人同样十分的体面。

    高审行认为这一次,崔颖大概不会再推辞了,她只缺一次台阶式的邀请。

    可是崔夫人回信说,她这些日子实在是走不开,太忙了。

    西州又来了不少戒日国的降兵,足足有几千人,而柳中牧场也分到了好几百,都派作了牧子。

    因而旧村的温汤规模就不大够用了,她正与高峪一起集资扩建温汤馆。

    崔颖在信的最后说,希望高审行好好对待刘青萍,这个女子年轻,懂事理,会诗书,正配太子中庶子的身份呀。

    高审行气得,在背人处将崔颖的来信“嚓嚓”撕个稀烂。

    皇帝派往戒日国出使的王玄策,已先期有快报送抵了长安,比崔夫人的信快了一天半。

    听说此次,大唐派往戒日国的三十人的使团,俘获了戒日国、阿罗那顺部的败兵一万一千人,马两万余匹。

    当然还有大象,和浓眉大眼、宽胯蜂腰、身材挺拔的上百女俘——鼻翼上和肚脐上都穿着环子的那种。

    不知别人如何想这件事,但高审行不大相信,无论怎么说,三十人的使团里还有一半的文职,怎么能俘虏这么多的人!

    别说还有马匹和大象,单单是那些女俘,路上哭哭啼啼的,杂事多多,你怎么个带法儿?

    身为臣子中最为举足轻重的人物,赵国公长孙无忌和尚书令高峻,被皇帝召入温泉宫,太子陪同,专为讨论戒日国的事。

    连中书令褚遂良都没有获得召见,因为就这件事,只有长孙大人发表过见解,而皇帝确信这些见解是出自于高峻。

    人既然来了,皇帝不急,先在温泉宫赐浴,分别给二人开了单房,美美地泡够了,然后又赐宴,君臣四人边吃边谈。

    王玄策的快报连高峻也有点不信,这应该是真的,人虽然未到,但白纸黑字的都写着呢。几个人的俘虏和上万的俘虏,笔误也不带这样儿的。

    皇帝显然很高兴,将捷报交由长孙无忌和高峻传看。

    高峻亲眼看过了王玄策的奏报,这才了解了此次出使戒日国的始末。

    王玄策的使团由长安出发时,戒日王曷利沙1还在世,但等他们翻山越岭地抵达时,这位戒日王刚刚在恒河2洗澡时淹死了。

    这个时候主政的,是发动政变上位的阿罗那顺。

    王玄策的大唐使团一到戒日国,便被阿罗那顺不问青红皂白,派兵围了活捉,三十人都给囚禁起来了。

第1135章 温泉议政() 
王玄策没有细说他的三十人使团,因为什么得罪了阿罗那顺,毕竟在贞观十五年时,大唐与戒日国便有过来往,而这一次还是长安主动派人过去交好。

    但是,王玄策偏偏就与他的副使蒋师仁——只有两个人,从阿罗那顺的看守之下逃了出来。

    手底下还有近三十人在阿罗那顺的囚禁中,两人没有回长安,而是翻着雪山去了泥婆罗。

    吐蕃大首领松赞同时迎娶了大唐的文成公主、和泥婆罗的赤尊公主,从这方面来说,泥婆罗与大唐也有拐着弯儿的亲戚。

    王玄策向泥婆罗王借兵,要杀回戒日国去,救人、雪耻。

    他以吐蕃首领松赞和贞观皇帝的名义,从泥婆罗国借到骑兵七千,并派副使蒋师仁去逻些城见松赞,借来人马一千五百。

    同时,他们还就近在大唐的蕃属小国中七拼八凑了一些,这就有上万的人马了。王玄策和蒋师仁,两个长安去的光杆子正副使领着这些人,浩浩荡荡杀回戒日国。

    阿罗那顺仓促组织了近六万人抵挡天朝联军,六对一的军力,其中还有高大威猛的大象兵。

    那也不行,王玄策以火牛阵大破骑象军团,数不清有多少头蛮牛,角上绑了匕首、尾巴上浇油、燃火冲进象阵,惊得那些大象抹头就跑,冲进戒日军阵,踩得一塌糊涂。

    戒日军队被杀得落花流水,一万多人坠河溺毙,被俘者一万一千多人,王玄策带联军三天围了戒日王城,就地打造云梯、弩车,各种手段一块招呼,又三日破城。

    三十名随从一人不少地获救。

    阿罗那顺有幸逃脱,跑到临国东印度搬兵反扑,谁知又中了王玄策的诱兵之计,一战全歼阿罗那顺残部,阿罗那顺也被活捉了。

    而另一方面大军由副使蒋师仁领着,攻破了由阿罗那顺的妻子率数万人驻守的另一座大城,虏男女上万,一部分带走,一大部分坑杀,牛马三万余。

    戒日国周边小城五百八十座,望风而降。

    王玄策本不打算放过东印度国,因为他们曾借兵给阿罗那顺,但东印度王连忙送马、送钱、送美女、送珠宝,向王玄策谢罪,王玄策这才饶过他。

    王玄策与蒋师仁押着虏王阿罗那顺、过葱岭回国,大部分战利品赏给了吐蕃、泥婆罗,以作助兵的军资。

    他们带了俘虏一万名、马两万匹、大象若干、珍宝无数,经安西都护府归国,此时正在返回长安的途中。

    高峻对这个王玄策不大熟知,长孙无忌介绍说,这个王玄策出任过融州黄水县令,出使前任右率府长史,应该是个正七品上阶。

    皇帝满面春风地问,“鹞国公,你以为王玄策此次的出使,功绩如何?”

    上一次,从长孙无忌那里,皇帝猜到高峻对此次出使戒日国不大认可,这次王玄策大胜而归,他想再听听高峻的看法。

    长孙无忌也已后悔,因为高峻当初的想法,就是经他传达到皇帝这里的。而高峻对此次出使是不大认同的,对王玄策的凯旋,不知高峻要如何回答。

    高峻说,陛下,戒日国一向与大唐并没有什么隔阂,即便他们改了新君,就更无必要与大唐为敌,因何王玄策一去,便囚其使者呢?

    皇帝本来满脸的笑意,只听了高峻这一句话,便严肃起来,许久未开言说话。长孙大人问,“鹞国公何不详谈?”

    皇帝道,“算了,鹞国公你不必再说了,王玄策之功巨伟,但此战之利,仅在于那些俘获,不过责不在他,在朕啊。”

    太子,赵国公一时都没有领悟到皇帝的话中之意。

    皇帝喝了盏酒,忽然问高峻,“那么你再试着说一说,王玄策这一战,于大唐与吐蕃的关系,又有什么影响呢?”

    尚书令想了想,说道,“陛下,吐蕃首领松赞与微臣虽有八拜之交,但各为其主,微臣接下来所言绝不牵扯私情,陛下准允,臣才能讲。”

    皇帝道,“朕知你心意,讲吧。”

    尚书令说,大唐越过吐蕃而去结交戒日国,这件举动一定不被松赞喜见,因为这总有牵制吐蕃的意思在内。

    又有哪个人,喜欢自己的密邻、越过自己去与另一家交好呢?

    在大唐、吐蕃、戒日三方并立的情况下,真正与长安关系密切的,正是逻些城。高峻说,如果大唐与戒日国发生了龌龊,大概正是他这位义兄所喜欢的。

    尚书令并未说出阿罗那顺无缘无故地、便囚禁了大唐使臣的隐秘原因,他只是说这不大合乎常情。

    但赵国公知道,高峻有点怀疑逻些城在中间有过什么其他的举动,比如挑拨、恐吓之类,但这就不能说到明面上来了。

    长孙无忌想,“若我是松赞,我会这么做。”

    高峻说,“王玄策借兵之举,不得不说是一次临机应变的妙招,但接下来的走向就太有点随心所欲了。他真不该将戒日国打得稀哩哗拉,一个还算完整的戒日国,其实对大唐制衡逻些城,还是有利的。”

    但用这些借来的兵宣示了谁的兵威呢?

    太子道,“尚书令不妨说一下,若是你面临这样的局面,会如何呢?”

    高峻看看皇帝,皇帝也示意他讲下去,尚书令这才说道,“我会兵临城下,要出我的使团,有条件再搞清楚他囚我使团的原因。但能与阿罗那顺修好,便不破脸。不然,即使见仗,也只限除去此人,另立一个亲唐的新王,但要保证戒日国不出现大的分崩。”

    这下好了,在吐蕃那一边的戒日国散了,逻些城再无威胁、更加稳固。而戒日国除了对吐蕃怀有惧意、还有对大唐的恶感,更失去了制衡逻些城的力量。泥婆罗与吐蕃靠得更近,这便与陛下遣使的初衷大相径庭了。

    长孙无忌道,“总算我们还有了些缴获,听说奇珍无数,这也算是”

    尚书令道,“若以微臣来看,这些缴获、战俘再多,也不如我们对那些吐蕃、泥婆罗兵言传身教,将攻城、计战、火攻、诱敌之法倾囊而授的损失大啊!”

    这就更印证了高峻刚刚说过的,在逻些城未彻底纳入大唐版图之前,与戒日国这一仗,来得确是有些早了。

    皇帝暗道,“年尾时,松赞的国书中曾流露过些许的归顺之意,不知这一战对此事有没有什么影响。”

    想至此,皇帝问道,“那么你给朕推测一下,逻些城对长安的态度,在近期会有什么走向?但说无妨,有什么说什么。”

    高峻道,“陛下,微臣暂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总有个参照的。”

    皇帝问,“是什么参照?”

    “文成公主。”

    高峻说,吐蕃大首领松赞——也就是他的义兄——同时迎娶了大唐的文成公主、和泥婆罗的赤尊公主。

    按理说,以泥婆罗一位小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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