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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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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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都护府的郭大人已经同意了高峻给护牧队队长们升职的提议,不论是鲁小余、还是长孙润,人人都换上了相应品阶的官衣,骑在马上十分的精神。

    他一阵莫名的沮丧,抓起靠在门边的木锨转身,看到从新村里驰来一架马车,在厩房的门口停了一下。

    高都督的七夫人丽容掀开车帘,马步平看到都督的六夫人、八夫人,以及八夫人的小跟班儿也在里面,不知她们有何事。

    七夫人对他道,“我听高大人说,是让你回护牧队,怎么没人给你传话么?”马步平心头一亮,等再要问她们的时候,马车已经放了帘子起动了。

    马步平心里七上八下,知道丽容的消息一定是错不了,但就是不知道是编在哪一队中。他想起了长孙润,后背上立时就汗透了。

    但都督七夫人所说的毕竟不是官方的,他不可能跑到高大人府上去问。于是奋力铲了一推车马粪,从厩房中推出来。

    从旧村方向又驰过来三匹马,一个是西州都督高峻,而另外两名女子却是他一次都没见过的。她们一个二十六七岁,华贵有如盛开的牡丹。另一个十八九岁,恰如绝岭雪莲,人人披了一件艳比朝霞的大红斗篷。

    三匹马在这里再次停下,马步平连忙放下车子,向高都督行礼,“不平见过都督大人!”

    高峻先道,“你来见过,这是我夫人柳玉如、三夫人樊莺。这位就是文水县来的马大人。”

    马步平禁不住脱口道,“小人先见过都督其他几位夫人们,私下里以为她们便是整座西州的翘楚。虽然早听村中人传言:柳、樊两位夫人才是无人能及,今天就真信了!”

    柳夫人和樊夫人让一个陌生人合并来夸,脸上都现出一团笑意,柳夫人对高峻道,“峻,还不快些将你的安排告诉马大人。我们好快去蒲昌牧,几大牧场都拜上一遍,也得功夫呢!”

    高峻这才想起道,“马大人,我已听说你在厩房中事做得还不错,从今天起就不必在厩房干了你去找鲁队长,我都与他交待过。”

    说罢,三匹马驰出了牧场大门。

    马步平连忙收拾利索了,到演习场上见鲁小余,“鲁队长,不知不知你要给在下编在哪一分队?”

    鲁小余道,“哪一分队也不敢要你呀,高大人让你单独领一支百人护牧分队。恭喜你马大人,你也是个正九品上阶了。”

    马步平恍若未闻,但鲁小余已经大声地指派、分拨,“你你他他”一会儿便站出来一百人,冲马步平拱手,齐声道,“马队长,你来吩咐!”

    马步平以双手捂脸,蹲在了地下。

第835章 本官佩服() 
昨天夜里,高峻和柳玉如就商量刘敦行和麻大发、马步平这两个人的安排。

    长安取消了各州别驾,但要求西州恢复长史一职。大哥高岷去了都护府以后,西州的长史安排谁呢?

    柳玉如说刘敦行绝对不行,按着逐级升迁,按理说应该是他。若是刘洎不倒,西州不升刘敦行恐怕会引起中庶子的不快。

    但刘洎赐死了,罪名在诏书上写的很清楚,可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起因是什么,是哪位大臣在幕后推手、此人与刘洎有没有什么私人上的过节。

    柳玉如说,“别说你没这个打算,就算原来有这个打算,眼下也要谨慎了!不然,会不会引起长安某位大臣的反感?”

    要是放在别人,刘洎倒了以后、刘敦行的司马一职也要想方设法的拿下、以暗合长安那位不知名的大臣——肯定有这么个人。

    能够扳倒刘洎的,能量一定小不了,陛下驾前无外乎那么几个。你不暗合他、反而升刘敦行的职,那是给自己找别扭。

    但是高峻却不想这么做,不升他就可以了,但也绝不降他!不然就有些落井下石之嫌了。再说,刘敦行既然能在文水一座畿县主政几年,能力上总不会太水。西州何苦随着长安某个不会站到台面上来的人起舞呢!

    因而就有了这么一个方案:刘敦行不升不降,仍按当初长安的安排做他的司马。

    既然仍然用他,那么他从文水县带过来的两个人,就不能再铲马粪了。把他们用起来,一是可以安顿刘敦行的心思,二来动静也不大。总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没什么负面影响地增强西州政务上的力量。

    高峻说,麻大发由于故意少发长孙润的饷钱、在沙丫城收购麦秸时自作主张,这人真不大讨喜。但据报,麻大发并未因为刘洎的倒掉、而立刻摇摆不定,这点倒是可取。

    为了安顿刘敦行的心思,他决定就不给麻大发安排实职,让他先到户曹试用些日子、以观后效。而马步平则可直接起用,并给他提起一级来——已经可以了。

    高峻还说了一句,“要不要在旧村搭个棚子,方便刘司马祭奠一下中庶子呢!”

    柳玉如吓得连忙来捂他嘴,“祖宗,你可别这么做,这不明摆着是在站队么?再说大过年的,你成心是不是!”

    她说,“苏姐姐不是刚背过孔子曰,‘子为令者不可为孝’你就忘了不成?”

    高峻道,“你不早说!”

    “苏苏姐姐说了就不算吗?”

    “她说了那么多,我哪里抓得住紧要!哪像你,一句便说到点子上了,‘子为令者不得为孝’,这不正对刘司马的路子,连圣人都有话,那刘大人也怪不到我了。”

    于是,便有了罗得刀到旧村去转达高都督的话,让刘司马立刻去西州公办。

    为了不让刘司马感觉着是因为他家失势,而故意安排他大初一就开始忙碌,柳玉如又建议高峻也到天山牧各牧场走一走、拜拜年。大家都忙起来,刘敦行也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高峻认为此举简直太完美,简直公私兼顾。于是当时便暗自点头,说就这么办。

    他把手覆到她身上去,感觉她未着一缕,触手如佳酿一样绵滑,又问,“谁陪我去?你说谁去,便是谁去。”

    夫人道,“这样场合苏姐姐随去最合适吧?进退有据、知书识理。”

    高峻哼道,“以后不许你再试探我!苏殷得忙政务,不得去。就你和樊莺陪我一同出行。”她不说话,便是认可。

    刘敦行带了罗大人、麻大人到了西州,立刻着手安排西州定户一事。他感觉手上有了事做,心里便有了着落,也不再想长安的家事。

    很快,他就体察到了高都督的用心。说实话,刘敦行遭了这么大的变故,身为西州高官的大都督高峻,对此事还真是不大可能明确表什么态。

    也许这就是高峻能做到的——给他安排事做。

    他与罗得刀在一起商量着、起草了西州各县今年定户安排,划定各阶段时限,重申定户标准,明确赏罚。然后——着人在大年初一天黑前、送达牧场旧村,交给西州高都督的八夫人苏殷。

    若是以前,刘敦行对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以为然:堂堂的西州司马,要冲着一位妇道人家递交公文!但此时他已经再也不能想了。

    苏殷在家时已经知道定户一事是年后西州的一项大事,于是让西州传文的信差立等,她不一时便审核完毕,再在行间用端正的小楷注出她的补充意见,然后装匣让他带回来。

    信差戌时末才赶回西州府衙,刘敦行一是惊讶于高峻八夫人的行事效率,二是惊讶于她的见解和笔迹。更让他奇怪的是文后的高都督签名。

    他手指着文末那个狂放的签名,问信差,“高都督去天山牧各牧场拜年,本官是知道的,难道大都督这么快已经回来了?”

    信差道,“大人,都督并未回来这是小人亲眼看着苏夫人自行签上去的。”刘敦行根本不去计较苏夫人代签之事,而是更加奇怪:她怎么能同时写出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笔迹。

    看来高都督家中真是人才济济啊,司马大人传文、都督的八夫人审阅,那么苏夫人便是个不在编的长史了!

    刘敦行的心情无由地一畅,你说奇怪不奇怪。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望着升到长史的位置上去,能保住当前的职位就不错了。

    但他也不大想有个别的什么人坐到自己头上的那个位子上,自己当坐、而让别人坐了,这无疑的、将会时时提醒他自己家族的失势。

    刘敦行几乎是立刻拍着那份函文,对罗得刀和麻大发道,“苏夫人的提示、与个别地方之更正,连本官都没想到!我们一一照办!”

    之后,刘敦行又对罗大人道,“前些日子让罗大人回厩房的事情,是本官不大持重了!罗大人夫人新产、却在新年伊始、舍家公干,真令本官佩服!”

    罗大人谦虚地回道,“司马大人你过奖了,都督与刘大人不也是如此!”

    刘敦行很高兴,对罗大人和麻大发说,“本官做东,我们去街头吃霄夜,顺带再研究一下定户一事的细节!”

    大街上人还有不少,西州府的霄禁还是十分宽松的,店铺打烊晚,街上仍有摊贩、杂耍。

第836章 天地人和() 
大年三十,宫中有安排。皇帝陛下要告谒太庙。

    仪仗罗列、车辇排布,圣驾出太极宫正南边的承天门,两厢奏舒和乐。与此同时,太子出东宫嘉福门,奏承和乐,储君辇驾排在天子紧后边。

    太庙位于皇城的东南角,皇帝和太子到时,宗正寺、太常寺早已安排妥当,此时最忙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宗正寺少卿樊伯山、一个是太常寺太祝高慎行。

    一见圣驾到,樊伯山连忙吩咐早到的宗族代表们正冠理容,而高慎行则示意司仪,马上演奏太和乐。

    一煞时,随着陛下与太子殿下出辇、步行入庙,众臣跪迎。庄严的和乐声响起,太和乐,以天子行步的节奏为节拍,亦以黄钟为宫。从陛下步入太庙门、到入庙即位,天子行、则此乐不停,天子止步、则乐止。

    有司礼官唱奏各个程式、引导着皇帝陛下和太子完成规定的仪式、上祭礼、发布祭太庙诏,以求皇族先祖萌庇、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这一套繁复的程序下来,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天子自太庙中出,太和乐再度奏响,撞黄钟之钟,右边五钟相应,直至皇帝升辇。

    皇家乐共“十二和”,应一年十二个月,俱是天子钦定的,有豫和乐,冬至祭于圆丘时奏。顺和乐,夏至祭于方丘时奏。永和乐、肃和乐祭祀先农时奏。雍和乐祭祀天神、寿和乐和昭和乐分别供天子、太子以酒祈福时奏,休和乐专为天子宴请耄耋老人,而正和乐,只有册封皇后时才奏。

    “十二和”乐,象征着天、地、人、和,使用起来十分严格。祭祀太庙已经让皇帝有些乏累,但接下来还不算完,他要回紫宸殿,观看将要举行的盛大舞蹈,寓意为终止由太庙带来的萧杀之气、继往开来。

    宫内大型的舞蹈,就没有“十二乐”那样多的名目,只因“十二和”涉关天上地下、天时人事,因而一和也不能少。

    而大型舞蹈,则明显就是皇帝自己享受的,因而只是钦定了三大舞:七德舞九功舞和上元舞。

    七德舞本名“秦王破阵乐”,皇帝为秦王时,大破刘武周,自于军中作此曲。皇帝即位后,每有宴会必奏此乐、并有壮男舞伎上百、至几百人同时起舞。

    皇帝曾与臣下说过,“此舞万众一心、蹈之、跃之,鼓声如催,与那些靡靡之音大不相同,也绝无阴柔之气。。。。。。乃示千秋功业来之不易,不可忘本也。”

    九功舞本名“功成庆善乐”,皇帝生于庆善宫,贞观六年时陛下幸出生地,在庆善宫大宴群臣。当时皇帝甚是欢喜,口赋一诗,起居郎吕才,命以管弦相和,于是取名为功成庆善乐,加以童儿六十四人,着紫褶、长袖服,足踏木屣而舞。

    上元舞便不必说了,只在上元佳节起舞,入舞的为一百二十名年轻女伎。长袖彩裙、软底绸鞋,舞时或拿白羽扇,步履轻盈欢快,象征瑞雪丰年。或持彩练,象征织绢不辍。

    三大舞的参与者,一为壮男、一为童子、一为妙龄女子,寓意都在人员的构成上:男人开疆破敌、童子欢乐无忧,女子们操持丰年家景。

    此时大殿内正在起舞“七德”,铿锵的鼓声让皇帝心潮起伏,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西州来,随即神思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位一面未见,而被他一年累次升迁的大都督来。

    西州这两年的变化令人振奋不已,焉耆全入、龟兹半入、丝路无忧、庭州自请并入都与这个高峻有关。

    大唐在东、西两面都取得了可喜的拓展,但是按着投入的划算与否,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暗自承认:西边的买卖真是太划算了!要不是因为高峻年纪太轻,再高的职位他又有何舍不得的!

    他又想起了侯君集,这员骁勇将星的陨落,有时也让他神伤不已。侯君集若是还在世的话,正是宝刀方砺、年富力强,经验与魄力不必人担心。

    那么,东方那个隐伏在冷峻山峦中的不臣小国,收拾起来恐怕要更轻松一点。

    随着时间的迁移,与侯君集有关的那些拥立之说,越来越叫让皇帝有些不确定。而高丽奸细纥干承基在侯君集一案中的作用却是明白无误的。

    而纥干承基再跑到吐蕃去、带吐蕃兵再去龟兹,大慨又想着趁乱故技重施,却被这个西州都督只身擒获,这就有了十足的传奇色彩了。

    居然又是他!

    当皇帝在高丽战场上、稳坐高头大马、亲手牵着跪爬于地的这名奸细时,似乎每一次对那条铁链狠狠的拉、拽,便让他有了隐含的、对侯君集的回望,似乎在对他说——我不能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但他朕牵到了!

    七德舞正入高潮,有执纛者披金甲挥跃。再上加箫、笛、歌、鼓,让人心潮澎湃不已。这样的舞蹈应该放在西州去舞,而不是在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有时有着连他都辩不清楚的倾轧、阿谀、言不由衷。正直的品质是个稀有货。皇帝再想到了刘洎。

    刘洎是自魏征之后再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而魏征即便死后,也曾被他开棺羞辱,而刘洎——也死了。

    后来皇帝得知,刘洎在御史台大狱中,临死前曾恳求褚褚良,给他个给皇帝上书的机会,但褚褚良没有答应。

    为此,他大为不快,又不敢明确地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刚刚亲自下令处死的人,褚遂良做得只是有点过了。

    皇帝的不快借着褚大人丁忧,顺便让他回乡去了。

    他把褚遂良检举刘洎的时间、与他接报的、高峻一脚将刘敦行所带二人踢回马厩的事联系起来,也有过一阵担心。

    大臣与边将勾打连环,也是不被他允许的。

    皇帝深知,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同属关陇一脉,在此案中,他暂时看不出长孙无忌有什么过于明显的举动。那么,褚遂良对刘洎的突然发难,会不会与高峻踢掉麻、马二人有着暗中呼应之意呢?

    玉阶之下在舞之、蹈之,皇帝就在上边想了这么多。七德舞结束时,他也想了个大概。

    回宫前,他招过侍应的散骑常侍,吩咐他,“西州是朕极为关心的,高峻连个长史都不想设置,朕听说就是刚刚赐给他的八夫人在替他忙。朕倒不在意他开个夫妻店,因为这倒替朕省了不少的禄银俸米让他们需留意些多多说与朕听。”

    如果,高峻明里暗里对刘敦行做出压制、打击之举,那么对于这员爱将,皇帝早就已经想好了敲打他的准备和路数。

    然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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