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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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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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里城上终于看到苏伐的旗子,不顾一切地开城出来解救。这些浮图城人在后边紧紧撵着,一直追到康里城下,只差一点儿,让苏伐带了不足百人入了城,苏伐的另一面旗子也被旗手嫌累赘、丢在了城外。

    随后,康里城上箭如雨下,城外人马并未急攻,拣了苏伐的大旗、退在射程以外。随后,西州别驾高峻率大队,打了“大唐天山牧”的旗子兵临城下。

    苏伐顾不得休息,但此时他的心已经稍稍放在了肚子里。他爬上城头往下观看,但见城下人马层层,看旗帜有天山牧、雅州、鄯州、西州、松州、凉州的人马,还有一面旗子上写的是“轮台县铁勒十三部落”。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真心实意的打了个冷战。城中还有人马五千,但此时士气低落,自保尚可,已经不敢再出城讨战了。他严令盯住城外动静,下城来再与那利研究着往后方搬兵。

    阿史那社尔先前扔下的粮草、辎重一分不少地再回到高峻的手中。城上人不敢出来,便倚了垛口冲城下叫骂,“有种的来攻,老子不怕你!”

    联军之中有气不过的,往城上射箭,被高大人严令禁止。他们在一箭地外重扎了一连几座大营,壁垒重重,让城上人看了心焦万分。

    中午时,又有一支小小的车队抵达了焉耆,带队的是西州长史高岷,但出城来迎接他的只有丽容和苏氏,带着几名西州兵。

    丽容和苏氏,昨天的夜里也混在焉耆城中的那些居民中,冒充了一把西州联军,这让她们有些害怕,但却极度的兴奋,一人举了一只号角来吹。

    她们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但高峻郑重地提醒过她们,在河东边玩玩就行了,绝对不许跑到河西去。仗一打起来,他可没功夫保护她们。

    高峻的人马包括雅州和松州的两千、凉州和鄯州两千、轮台县两千二、浮图城四千、颉利部四千、西州八百、护牧队二百,总共是一万五千二。连夜被他派出去一万,分别由郭待诏、黑达、阿史那社尔、翟志宁、许多多等人各带两千迂回出去,而淡河东岸要壮大声势,连丽容和苏氏也加入进来了。

    见了高岷,丽容问,“大伯,是不是攻城放火的东西运来了?”

第684章 失而复得() 
高岷道,“正是,再不送过来,我怕兄弟会等得心急呢!”

    苏氏问道,“大哥你可是按着原先议定的法子做的?”

    高岷掀开一架车上的蒙盖之物,对苏氏道,“你看,这些竹制的标枪可不是铁枪头了,前头绑的是乌油包,还按你的主意加了火绒。发射前先点燃了火绒,从高处落下时,乌油包破裂,里面的乌油摔开在那些房顶、草垛、帐篷上,后面你们自己想!”

    丽容道,“那么大伯你去送这些火枪时,你就带我们一同去前敌看看热闹。”苏氏也心痒,高岷道,“这不大好吧?兄弟可曾有话?他一定没同意你们过去。”

    丽容道,“我们姐妹去了,不正好离他近些更安全?”高岷看着这两个人,好半天才说,“不行。”两人泄气。

    高岷正愁用个什么法子说服她们,只见从淡河的西岸跑来一匹马,马上伏了一名女子,马匹在淡河水浅处踏起一片水花儿。身后有五百康里城的骑兵紧紧追赶着她,丽容和苏氏一看她正是奴必亚。

    丽容和苏氏两人高声冲焉耆城上留守的苏托儿叫喊,让他下来接应。并与高岷一同赶了车辆入城躲蔽。高峻在城内只留有五百人,发现情况后一齐冲出来,但那五百追兵只追到河西岸,便转回去了。

    高岷道,“你们看看,往西去哪里是太平的,连我都不敢去了。”

    两名女子不甘心,丽容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峻知不知道?我们正该是速给他们报信、以防他们措手不及。”

    苏氏也这么说。

    苏托儿见康里城人只有五百,那么要护送这些火枪到康里城下,他这五百人都得上去。但如此一来,焉耆城就没有一兵一卒了。

    奴必亚此时已经被平安地接进城来,她提议道,“我们只须将吊桥高高扯起来,就什么也不怕,苏将军去送火枪,不还有少城主在么?”

    雉临并没有到康里城去,他接到信,飞跑出来迎接奴必亚,心情好得可想而知。他拉住奴必亚的手,一连声问她最近这一个月的经历。奴必亚柔声道,“这里在商量大事,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但让你留下来守城敢是不敢呢?”

    雉临拍着胸脯,“怎么不敢,难道那五百骑兵还能跳到城头来?”

    事不宜迟,眼下的天气闷热潮湿,万一火枪上那些绒信受了潮不白费事了?苏托儿立刻点齐了五百西州骑兵,护送着拉运火枪的车辆上路。

    临行前,他再三叮嘱留守的高岷、雉临两人,城外不论出现任何情况,他们都不能出城。尤其是城南门,门栓一直没有配上,只有一架吊桥,需要着力盯住了不能有失。他只要把火枪送到,立刻就会返回来。

    苏托儿走后,高岷连忙把焉耆官衙中的衙役共三十二人集中起来,一部分在城上巡视,一部分守西门,将城门关闭落栓,其余人全都放到了南门来。

    丽容和苏氏此时虽然康里城没有去成,但她们却可以结伴爬到焉耆的城墙之上,居高临下一直望到淡河的西岸去。树丛的后边,那五百的康里城马队既不离去、也不过来,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时正是中午,城南十里处,那片开阔的淡河水面倒映着绿柳的影子。苏氏猛然想起上一次的晚上,高大人在夜色中趴在马车边的地上,托着腮问她话的场景,不觉脸上就是一红。

    高岷丝毫也不敢放松,巡了西门、巡南门,大白天多次叮嘱那些守南门的衙役,除了苏托儿回来,一切陌生的面孔都不能放行——他们只要熬过了这两天就成了。

    焉耆城外,康里城的五百骑兵正是被苏伐派出来、截击西州粮队的那些人。一击得手后,他们便按着事先的计划隐入远处。苏伐的五千人马在淡河西岸被西州联军合力绞杀之时,他们都看到了,但谁都没敢出来。

    带队的小头目说,与其冲上去送死,不如潜伏下来做一支奇兵,没准我们就立个大功劳,会得到苏伐大王的重重赏赐。

    而奴必亚这次出来并未得到苏伐的同意,但她看出,自从上次随着西州和天山牧的人马混入西州后,被阴差阳错派去了黔州,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送回龟兹去。苏伐大王好像对她此次的行动不大满意。

    也许苏伐是忙于大事,把她给忽略了。她带回来的、关于西州准备了大型弩车的消息,好像苏伐和那利丞相也不大相信。

    奴必亚感觉着,她在西州的事情还没有完,尤其是浮图城少城主雉临对她缠腻不休的态度,让奴必亚一定要再回到他的身边去。

    她看得出来,这个雉临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那么,即使高峻或是别的什么人怀疑到她,但只要有雉临在,只要她隐好行踪不露马脚,谁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怎么不比在康里城舒服些。

    万一在雉临那里能撬动出一点点破绽岂不是更好,浮图城这次出来的可是四千人马,在高峻的队伍中算是主力了,那么她想不立功都难了。

    当时,奴必亚应对雉临的问话连高岷都没有在意,因为他并不知道奴必亚一去、一来的经过。丽容也未多想,但是苏氏却有些怀疑。因为奴必亚当了外人、与雉临放嗲的语调有着明显做作的痕迹。

    她悄悄把自己的怀疑和丽容说,丽容也觉着有些怀疑了,再与高岷讲。高岷是个谨慎的人,就与她们商量怎么应对。

    苏氏道,“有雉临在,我们也奈何不了她,也不能这么做。但是至少当了她的面,我们说话要注意些比如,我们就南说北、东说西、五说十、一说七。”

    高岷和丽容嘀咕也两遍都记下了,三人在与雉临、奴必亚说话时就按着这个法子,效果也不知怎样。

    高岷、丽容和苏氏一直在城上、城下忙于防守,但雉临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与奴必亚两人再回到焉耆驿馆自己的房间,雉临再问她怎么逃出来的,可有遇到过什么危险。

    他歪了头,认真在奴必亚的胳膊、腿上捏了一遍,这才发现她果然没有受伤,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奴必亚骗他说,那天半夜让康里城冲散后,她被捉回到城中去了,但她本来就是龟兹人,也没有人盘问。

    “我是舍不得你,趁了苏伐夜间带着人马出城,城内城外乱哄哄的才逃了出来!”雉临极是感动,抱了她说,“我再也不带你做那些冒险的事了!”

    两人不出门,奴必亚提醒他也出去帮帮忙,但雉临就是不去,腻着她没完没了地说话。傍晚时,雉临再叫驿馆中准备了酒菜,他们就在房间中对饮。

    雉临说,“只要这次得了胜回到浮图城,他就求父汗办了两人婚事,让她踏实在浮图城做个少城主夫人。”

    但奴必亚却叫雉临出去问问详细情况,“城内只有这些人,我总有些不大放心。”

    雉临不好坚持不去,但只出去了半刻就赶回来。奴必亚问,“如何?”

第685章 姐妹护桥() 
“高大人的七夫人说,苏托儿离开前、已经叫人去吕光馆再叫五百兵来,估计着明天也该到了。”奴必亚记住了,心里算计着苏托儿和吕光馆的人何时到达,那时城中就有上千人,城外康里城的那五百人就没什么大用了。

    她满面含笑,“这我就放心了!”然后举杯灌雉临的酒。如果她能与城外五百人袭取了焉耆城,那么,对西州的打击就太大了。

    到时高峻必然回兵来救,康里城之围就解了。不但城围被解,龟兹再从后掩杀,而她有五百人在焉耆城内,高峻一时也是进不来的。那时她们控制了雉临、扯起了吊桥,令浮图城的人马投鼠忌器,那就有的看了。

    而这样一件奇功,可能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天了。

    但是雉临却兴致好得很,酒入喜肠、喝了多少也不醉,拉了奴必亚说些情意缠绵的话,到最后真的要拉了她搞些缠绵。

    奴必亚心内焦急难耐,急着出去想法子、又不好拒绝,就宽衣解带让雉临遂了意,然后再与他喝了好几杯,雉临这才心满意足地沉睡过去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万籁俱寂,唯有虫声鸣叫。奴必亚安顿好了沉醉的雉临,又站在他床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他此时倒有些可爱之处。她还有正事,便丢下他、倒掩了房门悄悄出来。

    焉耆城东、西、南三面有门,她能打打主意的只能是南门。但那里有人把守,高岷、丽容、苏氏竟然都在那里,怎么样引开这些人呢?

    刚到焉耆城来时,奴必亚便察知在城北有座草料场,里面储存着全城的粮草,只要放起一把大火,不愁他们不来救。

    她带了火镰子,悄悄往草料场而来。街上无人,在草料场的大门那里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卒把守,腰间挂了把刀。但木栅门却是锁了的。奴必亚在门边晃荡,想不出怎么才能进去。

    老卒早就发现了她,似是猜到她的意图,便不怀好意地说,“妹子,是不是家里没米了?这好办得很,只是哥哥的腰里也有些米,得一块送出去一些才成。”

    奴必亚想了想,便无声地靠了上去。对方先急不可耐地解着腰带上的一串钥匙,腰带开了也来不及系、用钥匙开了木栅门放她进去。

    奴必亚走上来,猛地将一把匕首插入老卒裸露的肚子,一手伸出捂了他的嘴,让他靠着大门墙慢慢瘫坐下去。

    老卒大睁了眼睛看着她,十分的令人起厌,她恶狠狠地再抽了匕首给他来上两下,见他一动不动了,这才往草场中潜入。

    南城城头,高岷再去西门察看,苏氏和丽容两人合披了一件斗篷坐在垛口上,吊桥高高地扯起着,守城的衙役在不远的地方靠墙而坐,盖着衣服打瞌睡。

    丽容睡不着,便问苏氏,“难道峻他们打仗的法子真都让你猜中了?我不信。但高峻那晚在河边的表现又让我有些信了,因为在你说话时,他曾经两次不由自主地趴过来起来看我们。”

    苏氏有些心虚地道,“你记得清楚吗?但我记得只是一次”

    丽容道,“是吗?怎么我记的我们躲到水里是一次呢?”苏氏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了轻微的嘲讽味道。她不接丽容话,望向城内黑黝黝的北方,她看到那里有一团火苗闪了一下,如同她心里挥之不去的念头。

    丽容要怎么看这件事,看来丽容是有察觉的。那她就来个死不承认。再说晚上连个月亮都没有,一定是丽容看错了——连城北闪现出的一片火光也像是看错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

    是丽容先惊叫起来,“草料场起火了,这怎么办?”她们站起来望着那里,不远处城头上的衙役们醒来,大家一同看着那个方向,“我们得去救火啊不然损失可就太大了!”

    但是谁也没动,都有些吓傻了,高长史去西门还没有回来,他可是下过死命令的,不许离开这里。

    丽容跺着脚道,“你们怎么不动呢?看着那些粮草都烧完?这么些人马回来后吃什么呢?”她看着西门方向道,“也许大伯早看到了,只是来不及跑来下命令!”

    苏氏与她商量,也让那些人听到,“大半夜的,醒着的人只有我们了你们快去救火,越耽误就越不好扑灭了!这里就由我和丽容守着,不会有事!”

    他们这才一窝蜂地跑下城去,随后街道上响起了叫喊声。城中有的居户中亮起了灯光,有人披衣起来看,随后纷纷返身抄了提水的家什往火场冲去。

    城头就只剩下了丽容和苏氏两个。丽容道,“姐姐,若是有人趁乱冲上城来放吊桥的话你怕不怕?老天保佑,城外的那五百人看不到城中的火,别把他们引过来就好了”

    苏氏说,“总之我是誓死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

    她们看看城外,吊桥高扯着,任是谁都别想冲进来。再看看城里,发现从起火的方向飞快地跑过来一个人,火光映衬着那人的身影,是奴必亚。

    苏氏低头,拣起衙役们离去时丢在那里的一杆扎枪,丽容也去拣起一杆,两人挡在了上城的马道上,把长枪举起在身前。但她们发现奴必亚只是抬头往这里瞟了一下、并未上城,而是从城门跑出去了。

    两人再趴到垛口上往城外看,看到奴必亚居然十分轻快地冲上了斜拉起来的桥面上。拴在桥端的绳索就一根,她一伸手攀住了桥沿,身子挂在那里,拿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去切割绳子。

    城上的两个女子立刻发现了奴必亚的意图,原来只守住城楼上拉起吊桥的辘辘是不成的。她们忘了喊,意识到奴必亚将绳索割断的后果。

    丽容丢开枪,去摇城头卷着吊桥索的辘辘摇柄,但是手上一松,城下“咣”的一声,吊桥落回去了。苏氏看到奴必亚灵巧地从桥上一滚,就滚到护城河的对面岸上去。

    此时苏氏就不如丽容的反应快些,丽容已经沿着下城的马道跑下去了,让苏氏把刚才断开时卷上来的绳子再放下去一些。

    丽容一个人跑出城门、来到吊桥上,却发现那段被苏氏放下来的绳子不在这里,而是垂在城门口。她再跑回去拉起绳子往桥头来。桥头的木板上有一只铁环子,她只要把绳子系好了,苏氏在上边一拉,奴必亚和她那五百人就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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