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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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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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峻道,“当然了。除了他们的裘皮帽子,其余的衣服都给我脱下来,连裤头都不许剩。”半天后,那些衣服才拿来了。这些人一见就吵嚷起来,“这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郭待诏一箭射去,嚷的最响的那人一头栽倒,待诏骂道,“你们放火放得热了,正该凉快凉快!”原来,法沙王送过来的都是单袍子——雪白的袍子,胸前都写着“丝路打劫者”五字。

    于是,三十六名劫匪头戴裘帽、身着单袍,抱着肩被赶到了山口下。待诏道,“快跑吧,身上也许热乎些!”有人不想动,又被待诏一箭射倒,剩下的人怪叫着、往乌孜别里山口上逃去。

    高峻与待诏并不带人,只是他们两个骑马上山,不久看到这些人正瑟缩在雪线之下的山坳里,嘴唇都已经冻得发青,手脚都直了。

    高峻上去,拎起一个人“嚓”地一下卸了他膀子,“再不滚就让你们在这等着喂狼。”人们哭喊着上去了,有跑得慢的,又被待诏一箭射中小腿,再也无人迟疑。

    第二天,从西往东过山的一队胡商,在乌孜别里山口上的冰雪地里,先看到有一个人咧了嘴、从上边一步步蹭了下来。

    他头上戴着皮帽、脚上各蹬了一只皮帽,用白布条打着捆。身上的白袍子看起来穿得挺厚,但他显然已经被冻得半僵了。白袍子的前边写着“丝路打劫者”五个字。

    再往上走,见到沿途冻毙着三十四人,都让先前那人被扒光了衣服。他们上手,将这些赤了身的尸体抬起来、像扔木桩似地扔到雪谷里去,清开了道路。有位年轻胡商看到地上还扔了两件白袍,于是上前拾起来抖开看。

    “丝路打劫者。”

    他手一哆嗦,赶紧把白袍子扔掉了,“我的妈,变只狗也比打劫强!”。

    这次的清剿干净利落,是从没有过的事。只因以前在丘陵上埋伏人多了,对方便察觉,有的干脆不动声色地返回去、有的假装往前再走。埋伏的人少了,战力又不足以拦截劫匪。因而每一次都是疏勒的人马“欢送”劫匪得手后过山。

    临离开时,郭待诏和高峻又在疏勒城给他们训练了两百人的马队,重在训练潜伏、单人格斗,与长短兵器的配合。再教给他们贼、商鉴别之法。

    疏勒法沙王又听从了高峻的建议,在伽师地伐木建城,派人马驻扎。一晃,三月就到了。西州二十二人要返程了。

    法沙王请求将西州的大旗留下,待诏道,“那怎么成呢?”

    法沙王说,“得有个主心骨啊!”最后,高峻同意,让他们在伽师城头竖了一面旗子,青底黑字绣着“大唐丝路督监”几个大字。

    经法沙王再三申请,高峻才表面同意给疏勒留下三名护卫队,但是谁都不愿意留下。高大人许愿说,谁留下的话就由从九品下阶、升至正九品上阶,还是没有人报名。

    毕竟离家太远了。高大人道,“疏勒美女天下闻名啊!岂是那些女仆可比!”还是没有人吱声,那些护牧队像是没听他说的是啥,眼睛看着别处。

    高峻的这一招是第一次不管用了。无奈之下,高大人只好拍着胸脯对法沙王说,“有事快马去焉耆送信!”

    高峻和郭待诏走后,疏勒地面两年无事。

    两人带了手下,返回时就从新合城、沙丫城和龟兹城之间穿过,沿途收拢了之前留下来的九名护牧队直奔焉耆。

    此次出行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待诏、高峻兄弟两人彼此呼应,人虽少而气势在。先是震慑龟兹、再是稳定疏勒。西州大军按而不动,但取得的效果却是郭孝恪极为满意的。

    南疆龟兹、北疆浮图,像两叶小舟,漂浮在西州无形而宽广的池塘里。

    高峻、郭待诏在焉耆与郭都督相见,郭孝恪也从焉耆城撤兵回西州。高峻接下来的打算是:着重组建一支精干的丝路巡护队伍,就以天山牧的护牧队为班底,经常性地在丝路南、北、中道上走一走。

    三月初,高峻回到了牧场村。一进到家里,只有婆子和瘸腿老汉领了小孙子在迎接他。婆子看到久别在外的高大人,竟然像个小女孩子,眼里转了泪花。说,“高大人夫人夫人们”

    高峻急了,问道,“夫人们怎么了?”

    老汉接过话埋怨妻子,“看看你,先把话说清楚了再哭!”他说了夫人们的去向,原来是被长安高府请到家里去了。

    他迈步进院子,上楼,到处都静悄悄的。高峻在二楼客厅里的长椅上躺下来、头枕着手,想象着柳玉如、樊莺、谢金莲、思晴等人在屋中走动说话的样子。

    婆子端了饭菜进来,高峻却一跃而起,不吃饭,出来后骑马挎刀,跑到牧场里大声吼叫道,“护牧队,全部集合!!”

    婆子站在院门外的大街上,听着牧场里不一会儿就喊杀震天、刀剑碰响,有马匹往来驰驱,地面上像敲鼓一样、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散。她和老汉竖了耳朵,等着给高大人开院门,但是高大人却没有回来。

第611章 不成样子() 
两人在门房里合衣躺着,预备着高大人回来好及时给他开门,但是院外连个脚步声都没有。两人猜测着高大人深夜不回家会去哪里,刚刚眯着一小觉,就听得大街上再度鼎沸起来,有快马由街道上驰过、一大群的人叫喊着、乱哄哄的,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婆子嘀咕道,“夫人们一不在家,就疯的不成个样子!”

    高峻在家空荡荡地没意思,到牧场里拉起护牧队操练起了临敌阵式,来回的变化,点起火把将牧场里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所有的人都在场地上劈刀、举石锁、射箭,一会也不消停。

    刘武也不回家,一直陪着高大人在牧场里。总算将这些护牧队解散后,刘武道,“高大人,你多日不在家,干脆我们去高二爷的酒馆儿里边喝边谈,我向你汇报汇报。”

    于是二人徒步往旧村来,高峻也不想想是什么时候,叫开酒馆大门就进。这些伙计们趁着高峪不在,想好好睡几天踏实觉,被人吵起来之后一看来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筹备酒菜,侍候着两人大半夜的喝酒。

    两人喝了一会儿,高峻已经知道大哥高岷去了西州赴任,便对刘武道,“等我与郭叔叔说说,柳中牧场就由你抓起来。”

    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么说,刘武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一位从五品下阶的上牧牧监。

    想想一年前,因为西州风雪冻伤了马匹,他身为一位下牧牧丞,连夜住在牧场里善后、还不落好的情形。再看看现在,自己到底升上去几级他都数不大清楚了。

    这一年的变化简直太大了,刘采霞也进了家门。

    刘武动情地举起酒杯要敬高大人,高峻却不想再喝了,催促刘武赶紧回家去休息。从酒馆儿里迈步出来,高峻还是不想回家,就在旧村的街道上慢慢溜哒。

    他先是去桑林边,看到一大片桑树已经全都成活了,路南一排蚕事房干净整齐,处处显示着新、旧村那些女子们勤快的劳动。李袭誉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赶紧离开,借了酒意想,男人怎好这么婆婆妈妈。

    他又去了旧村的村东,原来他和柳玉如共同搭建了那座柴屋的旧址,此时已经无影无踪,现在早成了一座院落。而夫人柳玉如鲜亮的影子再次跳出来。

    村东的山坡上,他在高峪二哥的砖窑窑址上站了下来。现在砖窑已经拆了,一年前这里浓烟蔽日,火光映红了夜空、人声昼夜不息。谢金莲背着熟睡的甜甜、到工地上要活儿干的情形也适时浮现。

    高峻在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前停下,这是他的前身安睡之地。只有在这里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就背靠着那里坐下,酒意慢慢涌了上来。

    他感到极是舒适,酒后那些回忆和影像给他带来的燥热都退去了但是睡梦中忽然又是一片兵荒马乱,有人叫喊。他死命地抱着什么东西才不让身子飞起来。

    喊声越来越响,似乎是在疏勒城西,有贼人欲遁。他一睁眼,发现自己正死命地抱着乌刀。但是耳边听到旧村方向确实有人在叫、人影晃动。

    高峻一跃而起,往村里奔来。

    今天李弥听客栈里有人在说,“高大人回来了。”他立刻警觉起来,白天不敢露面,忍着性子捱到晚上。看到原来在旧村上晃荡的那些护牧队也撤往牧场里去了,而牧场里一片嘈杂。

    他已经有多日想到苏氏的院中去瞧瞧,现在正是机会。于是,他随手抓了大沿帽子,匆匆由客栈里出来。

    苏氏的院子就在客栈对面,出了大街几步就到了。他已经看到今天陪苏氏的是菊儿,夜深人静,街上头一次这么安静。他到了苏氏的院墙边,手扒了门边的墙头翻身而入。

    屋里黑着灯,但是苏氏和菊儿似乎是半夜让牧场中的动静吵醒了,觉意过去,此时正在说话。李弥脚下轻轻地走过去,附耳在苏氏的窗下,听她们说些什么。

    “苏姐姐,菊儿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女人,一举一动都不同于旧村中那些你既然说在西州牧场村没什么亲戚,但是为什么柳夫人那些人十分照顾你?当初你第一次去高大人家时,我看出来柳夫人很生气,但是就算她们去了长安,白天、晚上还有护牧队在街上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氏道,“没什么怎么回事,你就当我是旧村的一个女子不就成了。”

    “那就是说,你根本与旧村里的女子不同了但是我很好奇,你是从雅州随着高大人回来的,却一个人住在旧村里。”

    “那你说说,我该住在哪里呢?”

    菊儿说,“好了,我不问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蚕事房呢!”

    又过了一阵子,二人无话,李弥怕回去晚了会人有怀疑,抬脚欲走。

    就听苏氏又道,“其实与妹妹说说也无妨的,省得你乱猜。我的身份就不必细说,只是告诉你年尾时,我的丈夫在黔州离世了,我们夫妻遭逢大难,是高大人、柳夫人和樊夫人从黔州路过时接济过我们。我一个孤身女子,听说高大人正好在雅州,我就去投奔了。”

    “我家高白与我说过你在雅州的事,对黔州的事情却不知道可是以姐姐你这样的年龄,怎么也该有个孩子呀,难道是你不能生育?”

    又是一阵沉默,李弥在窗外也是好奇,于是侧耳细听,生怕漏掉一句半句。只听苏氏道,“呵呵,我丈夫过去的事情本不该再说起,但是不说又解释不清他这个人很任性的,生在福窝儿里。出事以前,他的喜好也与一般的人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呵呵,他喜欢****对女子不感兴趣有个叫称心的,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女人的。当初为着脸面、我们夫妻与高大人、柳夫人他们说起时也说他是女的,连我都几乎相信了你说,我哪里来的孩子!”

    “啊?!姐姐这么说我就理解了!”菊儿道,“你这么好的女子,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兴趣,真是难以理解。”两人至此不再说话,屋中渐渐安静下来。

    但是,菊儿却听到屋外门栓响,一下、一下的。她警觉起来,摸索着打着了火镰点灯。“吱呀”一声,随后有足音传入,灯刚刚点起来,一小片橙黄色的光芒一点点扩大,但是里屋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苏氏吓得忘了出声,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闯了进来。菊儿惊叫出声“你、你要干什么?”她看到是那位江夏王府的长史,脸上的神色苍白得吓人,他闯上前来,先是“噗”地一声吹熄了菊儿手边的灯,屋中重陷黑暗。

第612章 车入长安() 
菊儿一把将懵懵懂懂坐起来的苏氏推回到床上,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啊——”在黑暗中,她的头上挨了狠狠的一拳,但是手边的灯盏被她抓到了手里,摸着黑朝李弥掷过去。

    锡铸的灯盏正砸在李弥的脸上,一盏灯油泼了李弥一脸,眼睛里也溅上了。菊儿还在叫喊,苏氏也发出声音来。他强忍着眼中的不适,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一边夺路逃了出来。

    几名护牧队也一起被高大人折腾了半宿,回到家歇了一阵子才又想起苏氏来,他们结伴走到旧村街上,听到有女子呼救,就往苏氏院子这边跑过来。

    李弥出了院子,几人正好赶上,喝了一声,“什么人!”一下子将李弥围住。李弥不是白给的,虽然这些日子在客栈中躺得腰有些软,但是身手还在。情急之下被他没命地搏打,冲出围堵往村东就跑。

    此时,高峻拎了乌刀正好从村东往回走,一眼看到奔过来的黑影。高峻一边抽刀,一边加快脚步迎了上来。李弥见对面有人,扭身打倒一人就往村西逃,那些护牧队们在后边紧紧追赶。

    高峻没有看清是谁,但是苏氏院中的动静也让他很担心。高大人先进入到院中高声问道,“我是高峻,你有没有事?”

    屋子里漆黑一片,灯打到了地下,菊儿和苏氏两个人相拥着挤在床上发抖。听到高大人的声音,菊儿道,“高大人,我们没有事,刚才是李长史闯进来,好吓人。”

    高峻听了就是一惊,菊儿所说的李长史只会是李弥。他来不及多想,出院子看到两名护牧队已经回来,对高大人道,“没看清是什么人,在牧场里抢了匹马,往新村方向去了。”

    自从柳玉如跟他发了回脾气之后,高峻也意识到,这位故太子妃简直就是个扔在乱石堆里的花瓶,又不能赶她走。高峻最担心的还是苏氏,重新返回院中来。

    屋中已经点了灯,菊儿和苏氏两个人惊魂未定,菊儿的额头上已经青了一块,她把刚才的事情对高大人诉说了一遍。高峻有些不解,问,“一开始什么动静也没有吗?”

    菊儿道,“我们说话,真没听到什么动静。刚听到外边的门响,灯还未点起,他就闯到里屋来了!”

    高峻问,“那么他一进来是想干什么?”

    菊儿道,“他一进屋子就吹灯,谁知道他想干什么?脸色苍白得吓人!”

    高大人皱了眉头想了想,又问,“那么他一定是在外边偷听了一阵子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在屋里说的什么事情?你们肯定没有睡觉,不然,我都不信你们反应会这样快。”

    苏氏道,“我们的确没有睡,正在说话呢。”但是说的什么话,她却再也不肯讲出来。菊儿道,“苏姐姐,今天要不是牧场里热闹,我们哪里会大半夜说话,对高大人不好隐瞒,都说出来好让他判断。”

    苏氏也回过味来,与菊儿两个人一五一十,把刚才谈论的话说了出来。高峻听了,还是不得要领。此时又有护牧队返回旧村,高大人出来吩咐,到几家客栈中搜查一下。

    护牧队才离开一会儿,李弥就出现突然,他一定是在旧村里藏身的。

    不久,在苏氏院子对面的客栈里,人们找到了李弥的那间客房。伙计的描述表明,李弥就是在这里藏身的。里面只有一套替换的衣物,枕头底下还有十几两银子。

    去追李弥的人陆续回来,让他跑掉了。

    折腾了一夜,高峻也感到累了,他安排了旧村值夜的人员,在牧场里牵了炭火,骑了到家里来。婆子很快出来开门,看高大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怎么舍得回来?”

    天色都快亮了,高峻看着婆子,忽然眼中一亮,把这件事对婆子讲了一遍,又问她道,“妈妈,你说,他潜回来,又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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