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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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贞观-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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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立本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爹爹的,我们来找孙道长。”

    少女上下打量了阎立本三人一阵,忽然满面寒霜道:“这里没有姓孙的道长,你们找错门了。”

    语毕,“啪”的一声,两扇大门重新闭紧了。

    阎立本露出苦笑:“这姑娘脾气真大!”

    “瞧我的。”尉迟宝林一把拉开阎立本,两只熊掌把人家的院门拍的山响:“孙思邈,讨债的来了,赶紧出来开门!”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孙思邈?

    赵云泽大是惊疑,难道这里住的,就是那位药王?

    “莫瞎嚷、莫瞎嚷,贫道几时欠债了?”

    院子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也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院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材瘦小的道装老头走了出来。

    “几位小哥,有事说事,切莫败坏贫道名声。”道装老头连连拱手祈求。

    赵云泽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就是孙思邈啊,也普通的很嘛,看不出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啊。不但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而且还有些邋遢。瞧那胡子上,还挂着饭粒呢;再瞧那身道袍,干净倒是蛮干净的,就是皱皱巴巴的。

    “呵呵,多日不见,孙道长风采依然啊。”阎立本上前向孙思邈行礼道。

    孙思邈打量了阎立本几眼,忽然一抬手,指着阎立本道:“你是那个阎阎”

    “晚生阎立本,去年在太上皇的寝宫中,曾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在给太上皇作画像。”孙思邈一拍脑袋道。

    刚说完这话,他又哭丧起脸来,对阎立本说道:“我真的不懂长生之术。”

    阎立本微微一笑,道:“孙道长莫惊慌,晚生此来,不是为了替太上皇求长生之术的。”

    “那就好,那就好。”孙思邈松了一口气。

    赵云泽暗道:原来孙思邈几次推辞做官,是因为李渊向他求长生之术啊。史书又在忽悠人了,还说什么孙思邈心念百姓疾苦,无心仕途。古代的人,真正的不为“官”字动心的能有几人?还不都是或这或那的原因,不敢或者不想为某个君主当官。孙思邈显然属于前者,不敢当官。

    又想起方才那个小姑娘的态度,赵云泽此刻也释然了。肯定是把俺们三人当成官府中人了,谁让俺们都穿的人模狗样的呢。

    “孙老头儿,你就这么让我们站在门口?”尉迟宝林这时忍不住说话了。

    “这位是”孙思邈望向尉迟宝林。

    “某尉迟宝林,家父尉迟敬德。”尉迟宝林一脸傲气的道,那语气、那神态,颇有“我爸是李刚”的神韵。

    “哦,原来是尉迟将军当面。”孙思邈朝尉迟宝林一拱手,又望向了赵云泽。

    赵云泽刚要自我介绍,谁知尉迟宝林这时抢话道:“他叫赵云泽,一个从九品武官。”

    听尉迟宝林那轻蔑的口气,似乎在告诉孙思邈,这人官职太低,不用理他。

    赵云泽恼了:嘿——我这暴脾气!从九品怎么了,老子是李世民陛下亲封的从九品。算了,看在你爹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了。

    四人一同走进院子,孙思邈也没把他们往屋里让,就在小院天井里待客。

    刚才那个少女从屋里走出来,红着脸搬来了四个蒲团,四人围坐成一圈。

    “三位怎么知道贫道住在此间?”孙思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阎立本回答道:“我等随尉迟敬德大总管入驻泾阳,是营中一位军需官无意中从泾阳某商户那里得知,道长此刻就在泾阳城中。我等便冒昧来此拜访了。”

    说完,阎立本又要过赵云泽手中提的那些个纸包,往孙思邈跟前一推道:“来的匆忙,于街上卖了些吃食之物,请道长万勿推却。”

    “只要不是官印就行。”孙思邈很不放心的把那些纸包一一打开,见果真如阎立本所说,这才招呼那个少女将纸包拿进了屋里。

    尉迟宝林看了一眼那少女的背影,嗤嗤笑道:“孙老头好风流呀,人老心不老哈。”

    孙思邈一听此言,连忙失色道:“莫听坊间之人乱嚼舌头,这女娃儿叫孙灵儿,是贫道新收的徒弟。”

    “果真如此?”尉迟宝林问这话时的小眼神很像狐狸。

    孙思邈恼道:“贫道出家之人,岂会蒙骗你等?”叹了口气,又道:“灵儿这孩子身世可怜。上个月,她全家都染了恶疾,爹娘相继去世。贫道云游至此,这才救下她一命。见她孤苦无依,人又乖巧伶俐,贫道便起了心思,收她为徒。一来圆贫道心愿;二来,也方便贫道为她调养病体。可恨坊间无聊之人,竟恶意编排贫道。唉,人心不古啊!”

    赵云泽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了,怪不得来时的路上尉迟宝林和阎立本会有那样的表情,合着是他们信了谣传,把孙思邈当成“老牛吃嫩草”的不羞人士了。

第10章 两个坏人() 
“你们今日登门,不只是单纯拜访贫道这么简单吧?”叙了一会儿闲话,孙思邈主动询问道。

    阎立本和尉迟宝林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也都变的郑重起来。

    阎立本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孙思邈道:“孙道长,您请看下这张药方。”

    孙思邈接过药方,打开一看,两眼立刻睁大了。

    “三七,重楼,独定干,披麻节,冰片,麝香”

    孙思邈将药方中的各味药材念了一遍,忽然惊叫道:“妙啊!这是一张治疗外伤的良方。”

    赵云泽心有所会,这不就是自己抄给阎立本的那张止血药方嘛。

    阎立本笑了笑,道:“道长好眼力,这正是一份治疗外伤的方子。”

    孙思邈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何此方只记了所用药材,却并无各药材配比用量?”

    阎立本望向赵云泽,示意由他回答孙思邈的问题。

    赵云泽会意,道:“孙道长,这张方子,是家师所拟。本来是份成方,但小子对岐黄之术不感兴趣,只是记住了方中所用药材,却忘记了具体的配比。”

    孙思邈一听,气急败坏的指着赵云泽,浑身发抖道:“你你你败家呀!”

    赵云泽假装羞愧的低下了头。

    “观令师此方,就知是位杏林国手,不知令师尊称为何?”孙思邈冷静下来后问道。

    “家师自号秦川散人。”赵云泽只好再次说谎。

    “秦川散人?这名号倒是陌生的很。”孙思邈皱眉道。

    赵云泽又道:“家师一直隐于山野,是以不为外人所知。”

    孙思邈点了点头,又问道:“令师现在何处?”看他那样子,似乎很想去找这位秦川散人切磋一番。

    赵云泽脸色一黯,叹气道:“家师已于日前过世。”

    “唉,可惜无缘一见这位同道大贤了。可惜!实在可惜!”孙思邈连连感叹。

    阎立本这时插进话,对孙思邈说道:“实不相瞒,赵兄将此方献于军中后,随军医官也曾合力探讨过方中药材配比,但却并无所得。是以,一听说道长就在泾阳城,晚生才与二位仁兄相携来访。希望能借助道长在岐黄之术上的造诣,破解此方。”

    孙思邈点头道:“此方甚期,当中有几味药材,至今并未用于治疗外伤。但既然赵小哥说是成方,想来定是经过验证,不会有错的了。就是你们不说,贫道也定会破解出这药材配比的。”

    阎立本连忙起身,郑重其事的对着孙思邈深施一礼道:“阎某先代军中袍泽谢过孙道长。”

    孙思邈一摆手,道:“贫道当不得阎大人如此大礼,我也只是见猎心喜而已。”

    “当得,当得。此方若成,可活命无数,道长乃大功德。”阎立本执意又对着孙思邈行了一礼。

    尉迟宝林这时插话道:“这个方子的效果我是见过的。那天,我营中一军士被突厥狗砍断了胳膊,赵云泽只用一小瓶白色粉末便为他止住了血,而且事后伤口再无反复。孙老头,你可千万要仔细斟酌,莫要糊弄我们。”

    孙思邈不高兴了,没好气道:“尉迟将军若不相信贫道,但请另就高明便是!”

    阎立本怪责的横了尉迟宝林一眼,连忙安抚孙思邈:“道长切勿多心,尉迟将军也是心忧军中袍泽,这才出言无状,请道长勿怪!”

    孙思邈对着尉迟宝林冷哼一声:“贫道虽然是白丁之身,可就算你爹尉迟敬德见了我,也是以礼相待。你这小子,你爹的本事没有学到几分,倒是把他那一身臭脾气学了个十足十。唉,年轻人呢,还是多学学人家阎大人的谦恭吧!”

    尉迟宝林也没有想到孙思邈忽然倚老卖老起来,顿时被他训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云泽在一旁偷笑:活该,叫你再牛逼!

    阎立本笑了笑,对赵云泽说道:“既然道长有意,那便请赵兄留在此处,协助道长破解药方。”

    哦,我说怎么喊我跟着来呢,原来是为了给孙思邈当助手啊。可是,我对这个药方也一窍不通啊。

    赵云泽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阎立本又对孙思邈说道:“破解此药方,想来所费颇多,道长但有所用,可告知赵兄,然后由赵兄去营中取用。”

    “放心吧,贫道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既然谈妥了事情,阎立本和尉迟宝林也不再逗留,遂告辞离去。

    将二人送至院门外,赵云泽问道:“那我吃住怎么办?不会是全都蹭孙道长的吧?”

    尉迟宝林犯贱的毛病又来了,他笑嘻嘻道:“嘿嘿,吃住在难道这里不好吗。孙老头那个女徒弟长得不错呀,赵兄说不定能来个近水楼台呢。那样,你这处男的身子不就破了嘛。”

    赵云泽恼怒的一抬腿,尉迟宝林连忙闪到阎立本身后。

    阎立本笑了笑,对赵云泽说道:“赵兄又不是罪犯,自然是来去自由的。吃住一事,赵兄自行视情况斟酌就是了。”

    “哦,那你们嘿嘿,还是给我留下点钱吧,总不能白吃白喝他们家的。”赵云泽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吧,还是惦记人家孙老头的女徒弟了。”尉迟宝林从阎立本身后探出脑袋调侃,说完,又一缩头躲了回去。

    赵云泽翻了个白脸,懒得理这个“贱人”了。

    阎立本从袖中摸出一串铜钱,递给赵云泽道:“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钱,赵兄先拿去用着。若不够,等赵兄回营时,再找我支用便是。”

    赵云泽接过钱,很是好奇的问阎立本:“阎兄,你这袖筒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怎么跟乾坤袋似的。”

    他本来是想说跟哆啦a梦的小口袋似的,可一想,眼前这两位可不知道哆啦a梦是谁,便改成了“乾坤袋”。

    阎立本摇着头笑了笑,也不回答赵云泽的问题,直接对着赵云泽一拱手道:“赵兄留步,我二人这便回营了。”

    站在门口,目送二人离开。赵云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出谷黄鹂之音:“那两个坏人走了?”

    回头一看,不是孙思邈的那个女徒弟还能是谁?

    “灵儿姑娘为何说他俩是坏人?”

    “哼,一个巧舌如簧,一个油嘴滑舌,不是坏人是什么?”

    “那我呢?”

    “你话少,应该不是坏人。嘻嘻”

    啊?这姑娘就是这么分辨好人坏人的?

第11章 突厥再犯() 
赵云泽仅仅在孙思邈处呆了一天,第二日便无瑕再去了。因为,突厥人又来了。

    中军帐中,随军文武官员齐至,尉迟恭端坐帅案之后。

    “日特娘的突厥崽子,这次居然出动了三万人,来者不善啊!”尉迟恭开言说道。“那个屙屎的胡摸索,既然还敢来,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跑了。”

    大敌当前,尉迟恭却是豪情勃发。谁知,他话音刚落,自己的儿子却跑出来抹他的面子了。

    “大总管,是阿史德乌默啜,不是屙屎的胡摸索。”尉迟宝林小声纠正尉迟恭说错的人名。

    尉迟恭一瞪眼,怒道:“老子就叫他屙屎的胡摸索,你有意见?”

    “没意见。”尉迟宝林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

    “你们这些人,可有意见?”尉迟恭又望向众将。

    “没意见,没意见。”众将纷纷笑答。

    尉迟恭一拍帅案,道:“既然都没意见,那本大总管就发军令了!”

    啊?明明是在说屙屎的不对,应该是阿史德乌默啜,怎么突然跑到军令上去了?拜托,我们只是对您给突厥先锋官起的外号没意见好不的啦?

    众将虽然心中腹诽尉迟恭的偷换概念或者说是跳跃思维,但面上却无人反驳纠正,来中军帐不就是听令的嘛。

    “高越,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东门。”

    “得令!”

    “岳关,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西门。”

    “得令!”

    “氿图,着你带一千兵力,固守南门。”

    “得令!”

    “尉迟宝林,着你带两千兵力,固守北门。”

    “得令!”

    “阎立本,着你带领剩余人马作为预备兵力,随时联络支援各处。”

    “得令!”

    “泾阳县令余岩,着你带领军中医官和征集的民夫,散于各处,协助运送守城物资并随时救治伤兵。”

    “得令!”

    “此战,虽敌众我寡,然而我军有坚城相依,且同仇敌忾,军心民心可用,突厥不足为虑。众将务必恪尽职守,不得懈怠。若出了纰漏,用不着某家治你们,突厥人就收了你们的人头。”

    “谨遵大总管号令!”

    “最多再有一个时辰,突厥人就到了,都下去准备吧!”尉迟恭挥了挥手,众将告退。

    尉迟恭一抬头,看到赵云泽还杵在那儿,便恼怒道:“你还在这儿作甚?”

    “大总管,您还没给我派任务呢。”

    尉迟恭一拍脑门:“倒是把你给忘了。”稍顿,他又笑嘻嘻的望向赵云泽:“听说孙老道收了个女徒弟,长的还不错?”

    赵云泽有些跟不上尉迟恭的套路了,明明是点兵派将的严肃场合,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那个,灵儿姑娘秀外慧中”

    “还灵儿姑娘,叫的这么亲热?”没等赵云泽说完话呢,尉迟恭就两眼放光的道。“赵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真看中了人家,我去找孙老道提亲,老子的面子,那老儿不敢不给。嘿嘿,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可怜的娃。”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赵云泽总算是知道尉迟宝林那贱货是跟谁学的那么荡漾了。

    想到尉迟宝林,赵云泽顿时恨的牙痒,这个贱货,怎么什么都跟他老子说呀!

    “大总管,咱还是说说打仗的事吧。”赵云泽连忙把尉迟恭往正事上拉。不能再放任尉迟恭胡说八道了,没看到帐中亲兵都一脸憋笑的望着自己吗。

    尉迟恭这时才意识到场合不对,急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然后说道:“你就留在中军吧,待会儿随某家去北门督战。”

    “得令!”

    ******

    斥候的信息很准确,尉迟恭估量的时间也同样没有出错,一个时辰过后,三万突厥人果然兵临城下。

    人数足万,无边无际,更何况是三万人马。泾阳城北门之外旷野之中,人吼马嘶、旌旗蔽日,突厥军队方至,便摆出了一副要立刻攻城的架势。

    站在北门城楼上,尉迟恭望着突厥人的军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来的明显比上次那些要狠呀!”

    阎立本点了点头,道:“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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