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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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色男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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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不会是钻石吧?我听说鬼帽山隐藏丰富的矿脉,说不定是钻石……”异想天开的奈莉两眼发亮,幻想著能捡到鹅蛋大小的钻石。

    闻言,江天爱残忍地泼下一桶冷水。“真有钻石,人家早开采完了,哪轮得到你作白日梦。”

    一说完,她顺手将这颗水晶放入上衣口袋,贴近她心脏的位置。

    也不知是骇人的传说应验了,还是她著了凉,有点感冒的迹象,她和奈莉回到营地的途中,老觉得后面有什么跟著,可是频频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心头笼罩著股不太踏实的感觉。

    夜里,昏昏沉沉地,和女孩们共用一个帐篷的她忽然冷醒,星眸惺忪的微微睁开,她不懂明明睡在睡袋里,为何两脚特别冻人,让她瞬间冷透一身,直达休息中的大脑神经。

    “呃”

    那是什么?

    轻讶了一声,不觉得害怕,一抹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外帐篷的帆布上,身形很高,看得出是男人的肩宽,随著营火渐歇的光亮摇晃不已。

    原先她以为是保罗、约翰他们的恶作剧,想趁黑夜袭,但随著黑影慢慢地变大,犹如水一般的渗入篷内,她了无睡意的美眸跟著睁大,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冷瞳。

    说不上来的冷意蔓延开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泡在冰里,感到生气,目光如炬地瞪著看不清长相的脸孔,阴寒的气息让她更加头昏脑胀,怒由中生。

    “你睡觉不睡觉干么发出声音?你要是害我睡眠不足,明日我铁定让你不好过。”口中嘟囔了两句的西兰发出不满声,她眼未张的翻过身,似乎睡得很熟的鼾声轻扬,丝毫不受影响地大作春梦,抱著心形小枕直喊罗纳德。

    “我要你帮我。”幽暗的人影开了口,但口气是充满霸气的狂妄。

    挑起眉,坐直身的江天爱双手互搓地斜睨,“你在跟我说话?”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人瞧见我吗?”黑影的口气不太客气,充满命令意味。

    “吵醒其他人不就得了,相信他们会对你极感兴趣,探索生与死的奥秘,这便是众人千里迢迢来到鬼帽山的目的。”

    找鬼。

    而“他”,一道能穿防水布而入的影子,并屈膝坐在某人脚上不惊动其主人,毫无重量似的与她交谈,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不惊慌也不恐惧的江天爱平静的垂下眸,冷静地思考“他”为什么会找上她,在他们一行人当中,她绝对不是古道热肠的那个人,甚至稍嫌冷情,病急乱投医的笨蛋才会找上她。

    望著身旁睡没睡相,两脚大张又打呼的奈莉,她处之泰然地摇摇头,不认为有人……呃,有鬼能让自己帮上什么忙,原则上她宁可独善其身,诸事莫理。

    管闲事的人通常活不长,好人坏人的界线早已模糊不清,谁晓得今日的善举不会是明日害人的帮凶,因果循环交给上苍处理,她离成佛化仙的路途还十分遥远。

    “别在心里数落我,小丫头,我认得你。”五官不明的黑影似在低笑,少了一丝狂佞。

    “你知道我是谁?”不无惊讶地抬起眸,她想看清黑暗的影子。

    “姬儿,某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上有一名发明狂的大哥,以及自恋狂的大姊,至于你本身则致力于与死人为伍的法医路途迈进。”他对她了若指掌。

    “你……你究竟是谁?”江天爱顿了一下,神色极为震惊。

    没错,惰性坚强的她之所以就读医学系为的并非高薪,受人尊敬的忙碌职业—医师,而是因为懒得出社会必须与人交际应酬,破坏她享受宁静的乐趣,因此定下目标,以法医为未来工作。

    一来,不会有人常来打扰她,二来,不用担心“同事”找她麻烦,死人是最安静的同伴,任人开膛破肚也不会跳起来喊痛。

    “你见过我。”在一年前。

    “我见过你?”她思索著媲美电脑的记忆,试图找出有关“他”的影像。

    “而且我一直看著你。”看著她,竟成他打发无聊时光的唯一乐趣。

    一开始,只觉得这个太过老成的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纪却有超龄的表现,像个小老太婆般操劳家中不肖的兄姊,洞悉力惊人得不符合她该有的年龄。

    不争不吵,不爱撒娇,没有活泼的少女气息,除了冷笑,少见她开怀地展开笑颜,沉稳到近乎毫无趣味的生活叫人咋舌。

    是一种自虐性的乐趣吧!越是远距离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沉沦得越快,仿佛两人的世界连在一起,并无黑夜与白昼之分。

    他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偏僻的山区再度相遇,她甚至将他从冰冷的溪水底解救起来,两人的命运将从此“面化”的交缠在一起。

    “你……看著我……”她困扰地想著,他从何处看她?

    “精灵城堡”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未经邀请,堡内的“寄生物”便会先一步驱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不速之客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再踏入堡中一步。

    更何况城堡外围还有“迷雾森林”,光是应付扑朔迷离的浓雾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怯,他怎么可能穿过重重迷障,一窥她的日常作息?

    除非对方有千里眼兼能透视,不然家里的桌子椅子、花瓶碗盘早知会她外人入侵,让她预做防备。

    “江天爱,江家的小女儿,聪明如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他伸出手,抚向她的水嫩粉颊。

    微微一侧的江天爱避开他异常冰冷的指尖,美目微凝。“走开,我不想认识你。”

    “你没得选择,宝贝,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你我的命运便无法分开。”他愉悦的发笑。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她坚定的说道。

    “是吗?”他低低的笑声,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冰索紧紧束缚著她。

    黑暗中的影子慢慢的浮现出一张刀凿的冷硬脸孔,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注视著她。

    “是你?!”
第三章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著实令人想不通。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一些小小的邪恶,心肠微黑,对人冷漠,看淡人与人的关系,与己无关的事视若无睹,把别人视同草芥,认为自己是浊世一清流。

    瞧!报应来了吧!昔日不烧香,如今求神拜佛也没用,祂们只会说她活该,没有怜悯心,不懂得体恤人,因此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

    她现在是还没被整死,不过离死不远了,身边跟著一只鬼,不时做出煽情的撩拨动作,她要真能毫无所觉,除非她完全死透了。

    气色明显欠佳的江天爱脸色偏白,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下方出现暗沉阴影,虽说还不算是黑眼圈,但是谁都看得出她睡眠品质不好,常常失眠。

    “你的教授要你切开肱骨的骨膜,你下刀错了,那是尺骨。”一个是上臂骨,一个是前臂骨,多少有些距离。

    “闭嘴。”都是他在一旁干扰,才会害她分神。

    “我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嘴能使用,你怎么忍心叫我封住唯一的功能?”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是逗她,看她失去平静而自满不已。

    “你是个鬼,就该回到鬼的世界。”不该留在人世间捣乱。

    听多了她满口的“鬼”话,他反而习惯了,不以为然。“我还活著。”

    “哼!你还能吃喝拉撒睡,抱著女人上天堂呢!”乐观的鬼。

    “我比较想抱你,每天看著你的裸体很容易上火。”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欲望在流窜,无法获得纾解。

    没有实体实在让人困扰不已,看著她无邪睡容下的柔皙玉体,他只能一再压抑熊熊燃起的欲火,自我折磨地以双眼爱她,没法身体力行。

    躯壳与灵魂的联系始终都存在著,他很清楚有股力量在拉扯,可是他走不开,也离不远,仿佛被困住一般,留在不属于他的地方。

    摇晃的水晶坠子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秒,苍狼森眸底的幽光也跟著为之一荡,贴著温热酥胸的水晶将温暖传给他,那一刹那的渴求明白地充斥周身。

    他没告诉她,当他的魂魄弹出肉体附著在晶石里,其实大部份时间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随著溪流荡呀荡,沉睡著。

    直到她的血渗入水晶中,他才悠然醒来,人的生气让他慢慢地回想起过往,也有了能力化为人形,与她进行沟通。

    他们已成了一体了,有她才有他,然而她浑然不知,只一味地抗拒,不愿涉入太深。

    “你……色鬼。”可恶,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他?

    “这不叫好色,而是男人本能,不过你想彻底摆脱我,我可以教你如何做。”他可不想看著她而无法碰她,那太痛苦了。

    她一脸不信。“不要再偷窥我的思想,请尊重个人隐私权。”

    “隐私?”他发噱的低笑。“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看过,包括你无人探幽的私密地。”

    “鬼狼你……”江天爱握紧手中的解剖工具,恨不得给他一刀。

    “嘘!宝贝,你怪异的行径已经引起同学的注意,连讲台上的教授都瞄了你一眼。”他摇著头,像是不赞同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四周怪异的目光如潮水一般涌来,惊觉失控的东方精灵冷静地握起刀,动作俐落而不迟疑地划开死了大半年的黑人尸体,取出一小截断裂的肱骨放在盛接盆上,神情从容地暂时化解众人的疑色。

    不过关心她的大有人在,即使是一堂微不足道的解剖学,她冷雅淡然的东方气质仍吸引不少人,纷纷投以炽热光线。

    这点,让苍狼森小小地吃味一下,不太能忍受他们旺盛的男性荷尔蒙。

    “还有,我不叫鬼狼,是苍狼……”

    “鬼狼,做了鬼也发春的狼简称。”她小声地抿著唇发音,低调的不让人发觉。

    一怔,他失笑地抚著她纤白锁骨。“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

    她不看他,迳自低头处理腐败尸身,锋利的刀子似无心地划过朝下抚摸的长指,纵使它是透明的,旁人瞧不见。

    “呵……”苍狼森纵容地笑著,脸上有他人从未看过的温柔。“其实你只要找到我的肉体,就有得是办法治我,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办到。”

    他的提议让她心动了一下,但是……“少拐我,我不是无知的少女。”

    光是灵魂就这么烦人,要是帮他找到身体,岂不是送肉入虎口,贞操不保。

    想得多是江天爱的毛病之一,思虑周详不易被骗,父母的不负责任、兄姊的任性和没心眼逼得她提早进入成入世界,因此童心早被抹煞一空了,她思考的层次较一般人宽敞了许多。

    也许有人说这叫谨慎,不过说穿了是她懒得分些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天才的想法向来偏激,非常人所能领会。

    就像她明明能用一年完成的课业,她非要按部就班地慢慢来,深恐人家得知她的聪慧而对她不利,硬是和低智商的人种混在一起,分散风险。

    “你不敢接受挑战?”他对目前有形无体的状况越来越不耐烦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她又不是没大脑的江天枫,人家只要一说她不美,马上花容失色的陷入重度忧郁。

    “喔!是吗?”他突然故意邪笑的盯紧她衣服下的隆起。“就算我天天与你同床共眠,以唇舌吻遍你全身也不打紧?”

    “你……”江天爱脸色大变,惊怒地瞪大眼。

    睡眠期间是人最失去防备的时刻,她嘴上不说,然而其实他的抚摸对她而言是有感觉的。

    身体比嘴巴诚实,一旦入睡后,就很难忍得住真实感受。

    苍狼森侵入不了她的梦中,可是由她一次又一次激情难耐的反应中,有些事不言可明,少了形体的他仍能影响她,攻破她伪装的自制。

    她真能把他当和己无关的陌生人继续漠视下去吗?她越来越没有把握了。

    “姬……姬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正确来说是……可怖。

    奈莉悄然靠近,以肘轻顶了她一下。

    怒气收了收,她转头一笑,“没事,昨天熬夜看小说,有些精神不济。”

    啧!宝贝,不用羞于启齿,西方人的性观念十分开放,作了一夜春梦是正常的事,对了,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没听见、没听见,绝对不要跟一只没品的鬼生气,他死得不甘心才会捉弄你,做人要有大量,不与之计较,久了他自然会无趣地走开。

    江天爱不知她此时的表情有多骇人,吓得号称大胆的奈莉连退了两步,捂著胸大口呼吸。

    “真的没事?”她问得惊慌慌,在胸口偷划了一道十字。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除了被无耻的鬼纠缠外,她好得不得了。

    “像。”奈莉没半丝迟疑的点头。

    “像?”她没好气的勾唇,笑得很阴森。

    她十分不安的拉拉好友的手。“从鬼帽山回来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她想要答案,她就给她。

    “什么有……”她惊恐地大叫。

    “奈莉.班特,你这科的学分不要了吗?”站在讲堂上的教授冷笑地瞪了她一眼,翻动桌上的成绩表。

    “呃,这个……呵呵……教授,我脚抽筋,所以……呵……不小心叫了一声……”天呀!千万别扣她的分数,及格边缘的她不想补修。

    “是吗?”他仍然瞪著她,一副不相信她说词的模样。

    瞧教授过于严肃的表情,心一急的奈莉连忙以眼神拜托好友求情,在师生眼中,聪明绝顶又美得脱俗的姬儿是值得信赖的,她的一句话比十个人发声还来得有用。

    “是的,普林斯顿教授,奈莉有习惯性抽搐的家族遗传病,但是为了上你的课,她忍了一上午,非要听你伟大又充满知性的见解。”

    很扯的瞎话,在场的同学都露出想笑不敢笑出声的忍俊表情,来自东欧的普林斯顿教授是全校公认教学最沉闷,也最刻板的一位老师,要不是这一科非上不可,十人之中有八人想开溜。

    尤其是奈莉更是满脸错愕,“家族遗传病”抽搐得更厉害。

    不过这番奉承对他显然满受用的,绷紧的脸部线条突然如沐春风般松开,难得的笑脸让人觉得他也没那么严厉,几句吹捧的话语就晕陶陶了。

    想当然耳,奈莉干扰课堂秩序一事也就不了了之,暂时逃过一劫。

    “谢了,姬儿。”幸好有她,不然肯定难看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奈莉笑了笑,不安心地放低音量。“听说西兰回来后就一直不舒服,这个月请了七、八次假。”

    “很严重吗?”难不成跟她一样撞鬼了?

    江天爱把割错的内脏塞回腹部,以眼角一睨正跷脚在天花板打盹的男人。

    “谁晓得,她只允许罗纳德一人去探望,其他人一开口她都爱理不理地抬起下巴,以鼻孔看人。”实在是叫人看了火大。

    “还能摆出高姿态不可一世,那表示和我们无关,你用不著担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西兰在搞什么花样,旁人的插手在她看来等于多事。

    奈莉一哼,神情轻蔑。“我才不担心那只四处发情的母猫,我是关心你,自从回来之后,你有很多事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譬如?”她一如往昔,作息正常。

    “譬如你常自言自语,似乎有人在你身边跟你对话,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大力挥手,像要挥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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