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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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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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一丝不满不小心流露了出来,玛丽突然想起伯爵告诉她里斯本先生曾经担任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私人秘书的事,她突然开窍了似的问道:“这么说来,您是教会派来监视列斯特伯爵的了?是担心他会罔顾英国政府的利益吗?”

里斯本先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他稍微有些狼狈地解释道:“我的确是负有使命而来,而不单纯是看望朋友。不过,班纳特小姐,请不要把我看成是密探一类的人物,我的职责是协助伯爵恢复法国王室的统治地位,适当的时候提醒和督促一下他,请相信列斯特伯爵完全了解我的立场和职责,我与他之间并无欺瞒。”

玛丽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些关于政治的事情真是无聊,不是我们女人所能够理解的。我们回旅店去吧,安妮午睡应该已经醒了,詹金森太太准备了下午茶。”

里斯本先生默默地陪着她回到旅店,这里只住了她们三个客人,因此可以随意使用起居室。詹金森太太的下午茶是法式风味的,有浓郁的山羊奶酪和各式水果蛋挞,这些可口的饮食加上丰沛的日光浴对于安妮的身体的复原起了很大的作用,安妮现在看来的确比初来时康健了很多,脸颊上有了一些红润。

玛丽把好消息告诉了安妮,大家开始兴奋地规划起伯爵来到后的旅程,她们打算沿着蔚蓝海岸,饱览地中海沿岸的风光,将整个普罗旺斯省和阿尔卑斯省走遍。里斯本牧师有些反常的沉默,后来他看着玛丽说道:“人们在冬季都喜欢去尼斯,在那里有温泉和日光浴,还有各种寻欢作乐的场所,而普罗旺斯要到七月才是最好的季节,因为薰衣草在那个季节才会盛开,天空在那个时候也才蓝得最为透彻。”

玛丽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不喜欢尼斯,我觉得那里就像是英国的巴斯,充满着物欲横流的喧嚣气息,我想去欣赏自然的风光,尤其是游人稀少的季节,才可能发现被大批的游人遗漏了的宝藏,那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何必非要去看薰衣草盛开时的景象呢?我宁可抽时间观察我花圃里的一棵薰衣草从出芽、长叶到开花、结子的全过程,也不愿意拥有像海一样广阔的花田。”

里斯本牧师喝过茶之后很快就告辞了,安妮这时对玛丽说道:“亲爱的,你对里斯本先生可不太耐烦呀?他哪里得罪了你吗?”

玛丽便将里斯本先生替教会和英国政府监视列斯特伯爵的内情告诉安妮,安妮听了有些诧异,不过她实在不愿意诋毁那样优秀的一个青年,便情不自禁地为他说几句好话:“即使如此,也是情有可原的。亲爱的玛丽,难道你已经维护伯爵到了这个地步,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到他的利益了吗?”

她这样开玩笑,玛丽便不好太过认真,于是当里斯本牧师再来拜访的时候,她便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待他了。他每次来都会带来些小礼物,有时是一个紫水晶瓶子装的薰衣草香水,有时是一篮子新采的黑松露,有时是一份巴黎新出的小报……

村居的生活过得久了,会略感乏味,所以慢慢的,不但安妮和詹金森太太非常欢迎里斯本先生的定期来访,就连玛丽也期待他带来一些巴黎的新的消息。这样的消息可是日新月异,但是列斯特伯爵并没有像他信中所言那样很快前来会合,有很多个白天和夜晚,玛丽都只能在书海的一角中寻觅一席宁静之地,也唯有那样的时候她才不会过于思念他。

在这些日子里,安妮渐渐地有些怀疑里斯本先生爱上了玛丽,虽然说她认为自己的朋友如此可爱,有多少崇拜者都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她依旧倾向于撮合玛丽和列斯特伯爵。毕竟里斯本先生虽然年轻英俊,同时又大有前途,但是跟伯爵相比较,安妮依旧觉得伯爵虽然不善表达,对待玛丽却是真心实意。

但是很多个午后,当玛丽低头读书或是作画的时候,里斯本先生便会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盯着她看,那眼神是那样深挚,同时又有那么多值得深味的意蕴,令安妮感到不安,她开始盼望着列斯特伯爵快些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别致的求婚方式

然而列斯特伯爵肯定是被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给绊住了,一直到十一月底,他还是没有来,不过他倒是经常寄信过来。

有一天上午,玛丽和安妮去了镇上的帽子店逛了逛,回来时詹金森太太告诉玛丽有一封巴黎的信件,玛丽连忙进屋,摘下手套,忙不迭地拆开了那个小小的信封,里面却没有信纸,只从封皮中滑出来一个小东西,掉到了她丢在沙发上的手套上面——那是一个做工非常精致的项坠,一只回首张望的山羊背上坐着男孩弗列克,弗列克伸出的手臂与山羊的两只长角形成一个字母W的形状,山羊和男孩都是黄金打造的,而字母W上镶嵌着紫水晶。

玛丽翻来覆去地把玩这件精致的小礼物,思忖着其中的含义:“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一件礼物吗?可是却只有项坠,而没有项链,真是令人费解呀——可是我不应该接受如此贵重的礼品。”

安妮温和地劝告她说:“以英国人的习惯来说,是不太得体。但是现在我们是在法国,绅士送给自己心上人礼物是被普遍接受的做法,大可入乡随俗。”安妮仔细地研究了项坠背面镌刻的店铺商标,又说道,“这是巴黎的百年珠宝老店麦兰瑞的作品,这家店铺以精工细作著称,只接受定制,所以伯爵送你这个白羊座的W,一定有他特别的用意。我们就等着看好了。”

她们并没有等待很久,过了两天,玛丽在修剪窗外的玫瑰花枝的时候,一个戴着船形帽的小男孩匆匆跑来,用不熟练的英语打听“班纳特小姐”,玛丽连忙应声自己就是,男孩便把一个小小的盒子塞进玛丽的手中,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玛丽放下手中的枝剪,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泥土,打开了那个同样印着麦兰瑞珠宝店标志的盒子,里面依旧是个项坠,只是这一次的形状是忧伤的特洛伊王子倾斜水瓶倒出美酒,那流出的美酒是用黑玛瑙镶嵌而成的,玛丽轻轻说道:“是字母I。”她默默地想着两个项坠之间的联系,只觉得有一种猜疑呼之欲出。

又过了两天,里斯本牧师来喝下午茶的时候,旅店里那位好脾气的胖乎乎的老板娘亲自前来给斟茶,她满面笑容地将茶杯递给玛丽的时候,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玛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接着当她把茶杯举到嘴边时,就看到茶杯的底部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双鱼座项坠:两条翘着尾巴的美人鱼,鱼身镶嵌着茶晶石,形成了两个字母L。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项坠从茶杯里取出,用手帕细心地拭去茶渍,安妮轻轻念道:“W、I、L、L,毫无疑问,亲爱的,列斯特伯爵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她笑谑道,“只是不知他要用多少宝石才能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里斯本牧师的笑容从眼睛里淡去,他看了看提着茶壶出去的老板娘,慢慢说道:“而且看来列斯特伯爵已经将这个镇上所有可用的人都收为己用了。”这话他可说得没有错,自此之后,惊喜连连。

先是镇上的花店开始给玛丽送来鲜花花篮,不出意外的,玛丽在花束的中心找到了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只黄金蝎子,蝎子的背上用碧玺镶嵌出了字母Y。

接着在有一天早餐时,玛丽掰开面前的一只牛角面包,在面包的馅心里发现了又一个项坠:象征着射手座的半人马像,那拉开的弓用绿松石镶嵌成字母O。

现在玛丽确定列斯特伯爵一定是收买了整个旅店的人,因为有一天清晨她起床时,在枕边出现了那个具有同一家珠宝店标志的盒子,里面是羊首鱼尾的牧神潘恩举起双手,像是正在把心爱的仙子托出水面,他的上举的双臂形成了字母U,那是用海蓝宝石镶嵌而成的。而能够进入她房间的,只有负责打扫的女佣人。

玛丽用一个小小的首饰盒装着这几个项坠,将它们按照顺序排列起来,它们组成了一个问句的开头部分:WILL  YOU。她每一天都生活在幸福和期待之中,安妮一边为她高兴,一边嘲笑伯爵的顽皮,不过她也称赞这种求婚方式的浪漫新颖,就连一向古板的詹金森太太都兴致盎然地每天打听玛丽又收到了哪个字母,并且对她刮目相看,态度是越来越客气。

自从星座项坠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之后,里斯本牧师就不太常来了,就连在为基督徒举行的星期天弥撒中,安妮也觉得他看来有些意气消沉,他那古希腊神祗般俊美的脸上有一种令人心痛的哀愁,却无法言说。他克制着自己不再走近玛丽,不再跟玛丽说话,但是他却无法不去看她,安妮敏锐地发现很多次他走进房间,便下意识地寻找玛丽,可是一旦看到玛丽,却又立刻调转眼神,去跟那些需要他帮助的人亲切地交谈。

安妮有些同情这个痴情而又内敛的青年,但是却爱莫能助。幸好玛丽完全没有察觉里斯本先生的情愫,她完全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和被心上人追求的幸福里,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视而不见。直到有一个星期天,她们又去里斯本牧师那位朋友的私宅去做弥撒的时候,玛丽刚刚打开自己的礼拜书,就轻轻惊叫了一声,在书页里,夹着一个黄金螃蟹项坠,蟹螯与蟹身上用红玛瑙组成了一个鲜明的字母M。

玛丽惊叫的声音并不大,除了她身边的安妮听到并朝她会心地一笑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但是站在弥撒台上的里斯本牧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那个黄金项坠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重重地用力合上手中的弥撒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牧师的失态令在场的人大为困惑,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附近的英国侨民在这段时间以来都已经非常熟悉并喜爱这位年轻的牧师了,还从来没有谁见过他发脾气或是不耐烦的样子。

安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同时她又有些隐隐的担忧,她总觉得里斯本牧师在竭力压抑的似乎并不只是自己那得不到回应的爱情,他似乎还在竭力压抑着一些连他自己都反对和厌恶的东西。安妮也说不出来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是她偶尔会想起表妹乔治安娜对里斯本牧师的印象——“他令我感到害怕。”

里斯本牧师很快就回到了房间,他重新找回了自我,或者说摒弃了那个世俗的自我,而找回了神性的自我,他又成为了那个完美的牧师,从容淡静而又悲天悯人。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看着玛丽而不用调转眼光了。

玛丽不知道这些,她怎么会注意到这世上还有其他男子呢?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她是沉醉于爱情之中了,甚至连走路都似乎不沾染地上的尘土。

不知道列斯特伯爵是怎么做到的,他将下一个项坠藏在了玛丽定制的帽子里,送到了旅店。帽店的伙计将帽盒送来之后就离开了,显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是当玛丽将那顶装饰着蓝色缎带和紫罗兰花朵的女帽从帽盒里拿出来的时候,她一眼看到那个手持麦穗的春之女神的项坠,女神所踏足的绿草与手中的麦穗形成了字母A,这次是用祖母绿翡翠镶嵌而成。玛丽的首饰盒里又多了一个处女座项坠。

现在玛丽开始私下里与安妮一起猜测两个字母R会是什么星座了,安妮猜是双子座,而玛丽猜是天秤座,至于它们出现的方式,则两个人都只能承认自己太缺乏想象力。事实证明,在这方面,玛丽与伯爵之间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

那天黄昏,玛丽和安妮去午后的林荫路上散步回来,迎面遇到了一个吉普赛女人,她手中停着一只红嘴海鹦鹉,那是一只非常奇特而漂亮的鸟。吉普赛女人劝诱两位女士让她的海鹦鹉给她们算算命,玛丽经不住她的纠缠,只得同意了,她从钱包里取出一个先令,放进女人的手心里。于是吉普赛女人便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散开一把扑克牌,那只滑稽的海鹦鹉摇摇摆摆地走到扑克牌边上,歪着脑袋思考了很久,才用它的红嘴叼出一张牌来,它一扑扇翅膀,飞到了玛丽的手上,将扑克牌放到玛丽的手掌心,玛丽惊奇地发现扑克牌的中心印着一架天平。

吉普赛女人低声吟唱起了古老的没人能够听懂的歌谣,正在玛丽和安妮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动作迅速的收起了扑克牌,将海鹦鹉塞进自己挂在胸前的袋子里,然后她在玛丽的手掌上随手一抹,扑克牌消失了,出现了一个丝绒小盒子,盒子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标志。

玛丽打开盒子,一个天秤座项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两个R用一粒粒最纯净的钻石组合而成,在夕阳中熠熠生辉。当玛丽回过神来的时候,吉普赛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妮愉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调侃玛丽道:“亲爱的,伯爵的求爱步伐加快了,这才仅过了一天呀,又或许是麦兰瑞珠宝店提前完成了他的订单。”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开着玩笑,“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个字母是用的什么宝石了。”玛丽笑了笑,以同样的语气回答她:“我也很想知道呢。也许明天早上吧,我猜如果运气好的话。”

但是她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当天晚上,当她们坐在壁炉旁边一边取暖,一边聊天做针线的时候,詹金森太太突然说道:“咦?我怎么眼花了,那块木柴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她拿起火钳去壁炉里拨了拨,然后就拨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项坠——双子座的两兄弟紧紧相连,共同托起了一个用红宝石组成的字母Y。

玛丽拾起了项坠,用自己披肩的一角爱惜地擦拭上面的灰烬,安妮笑道:“天哪,伯爵真要好好谢谢詹金森太太,倘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这个Y可就烧成灰了——真不知道伯爵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以为你会亲自去为壁炉添柴吗?”玛丽微笑不语,她的心里已经有一支合唱团在大声地齐唱婚礼进行曲了——现在她组成了第三个词:MARRY。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未婚妻

列斯特伯爵用星座宝石项坠传送来的信息是WILL YOU MERRY,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词ME,不过安妮开玩笑说,也许列斯特伯爵完全可以省下这笔钱,用他自己来代替那个ME。玛丽私心倒是同意她的说法,虽然她表面上绝不会承认,现在她每一分钟都在盼望着见到他。想想自己曾经那么理智而冷静地拒绝过他得求婚,她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詹金森太太也衷心祈愿好事来临,她发现自从安妮为玛丽的终身大事操心出力以来,安妮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便越来越好,她认为等玛丽举行婚礼的时候,安妮也就可以病愈回国了,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可以拿到德包尔夫人所应许的那笔养老金去过悠闲的退休生活了。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个人的打算又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他人。詹金森太太既然打起了不久就会回英国向德包尔夫人报功的主意,自然就希望安妮显得更加健康些,虽然安妮最近的气色依然不错,詹金森太太还是嫌她过于苍白了些。于是她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安妮多做室外活动,晒晒太阳,让肤色显得更加健康。

对于这个建议,安妮和玛丽倒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每天都在房间里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詹金森太太很容易就说服了她们一起去昂蒂布镇外的银色海滩做一次远足。她们选择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出发,没有乘坐马车,就这样一路步行向海边走去。

昂蒂布的街道散发着宁静安然的气息,些许阳光从薄薄的云层中透出,将昂蒂布几个世纪以来始终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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