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罗礼,噢!妈妈!我好高兴啊!”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按照剧本渐渐冷静下来之后,表现腼腆地倾身吻了“乔”一下、二下。
“乔”霎时回过神来,羞怯的往后退……
直到排演结束,朱绿佟一颗心仍狂跳不已。
她不停回味拥抱江琥珀时的悸动感觉,还有他亲吻她……她的脸颊不受控制的染成了玫瑰色,心里的震撼大到让她害怕。
下了台,她才看到妹妹来看他们的排演。
“姐,你们演得好逼真哦!”朱澄佟崇拜的说。她就万万没有胆子在台上展现自己。
“朱同学,你也来了。”江琥珀还没换掉戏服,考究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挺逼人。
“学长……”朱澄佟又害羞的低下了眼。
“上次伯父留我用餐,今天我想请两位到舍下吃顿便饭,不知你们意下如何?”他带笑的黑眸只看着朱绿佟,低着头的朱澄佟根本不晓得眼前是什么状况。
“谢……谢谢学长。”朱澄佟又害羞又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登堂入室”了,真的好兴奋哦!
本来想一口回绝的朱绿佟照例屈服在妹妹祈盼的口气中。
她心想,吃饭就吃饭,反正吃了只会多块肉,又不会少块肉,谁怕谁?再说他到她家吃过饭,她不上他家讨一顿吃回来,岂不吃亏,她当然要去。
第6章
江宅的气派完全超乎朱家姐妹的想像。
踏人金色微高的门槛,看着令人叹为观止的雕梁画栋,姐妹两人张着嘴巴对看一眼,心里同时有股声音,这就是所谓的豪宅深院吧!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父亲、母亲和两个妹妹,琉璃、水晶。”
江琥珀把家人介绍出场,江忍微笑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女同学。
纱纱也是一副婆婆看媳妇儿的高兴模样。
“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就行了。”江忍薄唇微勾,绽出一记酷肖江琥珀的从容微笑。
朱绿佟看着他中年俊挺的五官和怡然自在的举止,不由得想起自己大老粗一个的父亲。
她摇了摇头,真是天上人间,完全不能比。
“少爷、少奶奶,殷先生他们到了。”佣人来报。
殷邪与藤真砂衣子神仙眷侣般地挽着手进了江宅玄关,后面跟着的是样貌出众的一对儿女殷香茴和殷相睿。
“咦?有别的客人吗?”砂衣子惊喜地看着身着圣柏亚制服的朱家姐妹。“好漂亮的……两位同学。”
朱澄佟害羞的垂下了头。她当然知道人家是在称赞姐姐,顺便把她拉下水……哦,不不,是顺便也给她面子才对,因为从小到大,没人说过她漂亮。
走出豪宅迷思,已经恢复正常的朱绿佟对于砂衣子的夸奖没啥反应,她的注意力至放在美丽优秀的殷香茴身上。
看来传闻是真的。
唉,这么一来,澄佟是没有什么搞头了。
这个殷香茴左看右看,无论家世外表都比澄佟和江琥珀速配,不是她要灭自己人的威风,人家堂堂的跨国集团的总裁,怎么会挑一间小超市的老板来当亲家呢?
她和澄佟还是识相点,赶快吃饱走人比较妥当,留在这里怪不自在的,她已经开始想念她的狗窝了。
因为抱持着捞一顿就走的想法,朱绿佟一到江宅餐厅坐下后,也不管自己正在跟什么大人物用餐,二话不说,就埋头猛吃。
后来因为菜实在太好吃了,她舍不得太快走,就耐心的等待上菜,直到甜点送上,她才惊觉时间的流逝。
哇塞!不知不觉,她居然在这里吃了两个小时。
她抬头,看到坐她对面的江琥珀正盯着她看,唇角带笑,黑眸也带笑,模样温文而慵懒,不知道已经看着她多久了。
她抬高下巴轻轻一哼。
无聊!
女朋友不看,看她干什么?
她傲然转头看着旁边的妹妹。
朱澄佟依旧羞答答、中规中矩的坐着,拿着叉子,斯斯文文的吃着松派。
“这……这是什么?”在派里咬到金属物,朱澄佟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移向她,她吐在掌心一看,赫然是只秀雅的金戒。
“老天!是你!”纱纱兴奋的指着她喊。
“老婆,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知妻莫若夫,江忍知道爱妻仍保有少女的梦幻情怀,三不五时就会搞浪漫。
“是塔罗牌的命定恋人要你这么做的对不对?”聪明的砂衣子一下就猜出她在玩些什么。
“对!对!”纱纱忙不迭承认这是纸牌的玩法,兴奋的说:“塔罗牌的指示,它说把戒指放在幸运派里,吃到戒指的人,就是我们江家的媳妇,这么说来,我们江家的媳妇就是——”
朱绿佟正听得起劲且替妹妹高兴之际,发现嘴里也咬到了金属物。
“哇靠!这是什么?”她连忙吐出来,滚到大理石桌面的,竟然是只一模一样的金戒。
纱纱满脸的错愕与震惊。“怎么回事啊?”
她只有放一个啊,怎么会冒出两个戒指?难不成、难不成……她的眼里出现兴奋与惊疑不定。
难不成,那盛派的盘子是个聚宝盆,什么东西丢下去就会长出更多、更多……
“纱纱,世上是没有聚宝盆那种东西的。”仿佛会读心术的殷邪很好心的打碎了她的美梦。
“是……是我啦。”
江水晶小小声,不安的自首。“我也是算塔罗牌的,看到琥珀哥哥带两个女同学回来,就……就玩玩看喽,把跟妈咪一起买的母女戒丢到派里一起烤,谁知道妈咪也有玩,就……变成两个嫂嫂了。”
“果然是母女,两个都是天才。”江忍摇着头笑。有这对天兵妻女,他的生活一点都不会寂寞。
纱纱不自在地绞着手。“哎呀,忍,你不要这样夸我们啦,邪和砂衣子都在,怪不好意思的。”
江忍、殷邪、砂衣子三人对看一眼,很疑惑,那是称赞吗?
朱绿佟没心情听他们在笑谈些什么,她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金戒,有几秒钟的失神。
江家未来的女主人?
别傻了,又不是在写童话故事,堂堂大集团,怎么可能白自到只凭一只戒指决定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她是不会做这种白日梦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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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柏亚话剧社的小妇人公演,如期在寒流侵台的圣诞节上演。
公演这天,从礼堂大门口一直到校门口,堆满了祝货江琥珀演出成功的花圈、花篮与花牌。
其中当然不乏与江家情谊深笃的章家、伍家、严家、殷家所送的花篮,伍恶还送了母校一株巨型圣诞树,上面结满了圣诞饰品和礼物,让学弟妹们乐歪了。
圣诞铃声响起,舞台上的演出正精彩。
“我昨天打电报给你母亲,布鲁克回复说会马上回来,今夜可以到达,然后一切就没问题了,你高不高兴我这么做?”江琥珀用着兴奋的语气又急又快的问。
又演到最令朱绿佟紧张的部分,她的心狂跳难休,台下有无数双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她不能失常,绝对不能失常她强自镇定的听完江琥珀的对白,然后,一把扑上去,激动的搂着他的脖子,跟排演时一样,欣喜若狂的大叫。“噢!罗礼,噢!妈妈!我好高兴啊!”
演出渐入佳境,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渐渐冷静下来之后,用腼腼的表情倾身吻了她的唇。
跟排演时的点吻不一样!
朱绿佟惊骇莫名的瞪大美眸,感受着唇齿交触的酥麻滋味。这样亲密的接触后排的人或许没办法看清楚,但坐在前排的人一定看得很清楚!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舞台上吻她,他不怕触犯校规吗……不,不对,应该是他不怕她给他狠狠的一巴掌吗?
“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举动太可怕了,可是你不顾哈娜反对而这么做,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才会忍不住往你身上扑啊!”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原本该用屏息语气说出的台词,那“原本该要”的一巴掌没有挥出去,否则赵慕岚非追杀她不可。
“我不介意。”他大笑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俊脸上意气飞扬的模样跟剧中的罗礼还真像。
直到公演结束前,她都一直看到他望着她微笑,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在这时候张扬他偷吻她,真是个可恶的浑小子!
“江学长,你演得好好哦!”
公演一结束,要献花给江琥珀的女生立刻蜂拥而来,其他没人理会的壁花只能干瞪眼靠边站。
还没脱下戏服,朱绿佟就跑到外头透气,自动贩卖机里的热奶茶勾引着她,可惜她身上连一块钱都没带,要不然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肯定可以让她压压惊。
“喝杯热奶茶吧。”
一只熟悉的纸杯递过来,还有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江琥珀已站在她身后,俊美的面孔噙着笑,手里捧着一杯她每次都说不要,却又喝下去的热奶茶。
她接过热奶茶,边喝边指控。“你这败类!干嘛偷亲我……”
“别说教,这样浪漫的节日不适合说教。”他拿下自己的米色长围巾,体贴的围到她颈上,牵起她冰凉的小手。
“要去哪里?”
她莫名其妙的被强势的他带着走。
他步履不停,牵着她形色匆匆。“一个可以看到雪景的地方。”
“哪有可能?”他们现在可是在台湾北部耶,况且今天冷归冷,就算跑到合欢山,也还不到会下雪的温度啊,有钱人最会唬烂了。
“没有不可能的事。”像怕赶不上什么似的,他的脚步更快了。
然后,她看到校园后山的大片草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十分钟之后,这架直升机载着她和他到了机场,他们上了江氏集团的专机,飞往日本北海道。
在她高三这年的圣诞,她首次亲眼看到了雪景,陪伴在她身旁的人,是江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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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湾到纽约,朱绿佟生平第二次搭飞机,主导人依旧是在她生命里,直到她大一的这年,仍然无法定位的江琥珀。
“真的是很奇怪耶,干嘛要我来呢?是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又不是我在谈恋爱,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枯燥无聊的在飞机上待了十七个小时,那简直像过了一世纪,虽然江琥珀很阔气,替她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她依然快被闷疯了。
原本江琥珀寄来的飞机票是邀请她和澄佟一起到纽约度圣诞的,偏偏想来想得要命的澄佟得了急性盲肠炎,住院来不了。
而压根就没想过要来的她,却在妹妹楚楚可怜的眼泪攻下心软,答应替她来看看他好不好,帮她拍一些他的照片回去,聊慰她相思之苦。
真摘不懂,澄佟都已经是高三生了,还那么迷江琥珀做什么?
再说江琥珀因为在美国出生,拥有绿卡的关系,一从圣柏亚毕业,就远赴美国,进入赫赫有名的学院就读,生活肯定很精彩,澄佟还呆呆的在台湾相思个什么劲。
美国漂亮惹火的洋妞这么多,江琥珀会把澄佟放在心上吗?
为了避免澄佟被他白白的耽误青春,她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突击检查!
为了这个主要目的,她特意重划机位,提前一天到纽约,准备让那个伪君子露出他的恶狼尾巴,让她天真、单纯又善良的妹妹,不要再被披着羊皮的狼给继续欺骗下去。
拖着沉重的行李——里面有三分之二都是妹妹托她带给江琥珀的礼物,坐进机场的计程车,朱绿佟的眼神充满了“捉奸”的雄心壮志,全速朝江琥珀的地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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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半,一间公寓响起持续不断的门铃声。
江琥珀从鱼眼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绝艳面容……她不是明天才会到吗?
他立刻开了门。
看到门内的熟悉身影,一身狼狈的朱绿佟扑进他怀里。
不由分说地,她先来上一段惹人关心、启人疑窦的痛哭。
“怎么回事?你不是明天才会到吗?”
他连忙把抽噎到打嗝的她拉进屋里,带到沙发坐下,让室内的暖气温暖她冻坏了的身子。
“我……”她委屈又可怜的说:“我被计程车司机抢劫了!”
虽然她个性强悍,但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遇上彪形大汉的抢劫,依然让她吓坏了。
“他有没有非礼你?”江琥珀神情凝重,紧紧握着她发冷的双手,黑眸里燃着叫人害怕的森冷火焰。
她摇了摇头,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颊畔还垂着泪珠。
“可是他抢走我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包括行李,里面都是澄佟要我带给你的礼物,惨了,这下我怎么对澄佟交代……”
听到这里,他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若是她在这里受到了伤害,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把她大老远的叫来,只为一解相思之苦。
“澄佟花了好多心思挑选礼物,我真是猪头一个,居然连行李也保护不好,我……”
她瞠着水眸,看着蓦然欺身将她压进沙发,吻上她柔软红唇的江琥珀。
他……他跟几个月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的头发长了一些,有种翩翩美少年的丰采,手臂的肌肉好像更结实了,大概是美国汉堡吃多的关系吧。
她还记得他来美国留学之前,专程上她家吃了顿饭,她老爸和澄佟都对他的即将远行依依不舍,只有她没啥感觉,
但是或许真像别人说的,思念总在分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