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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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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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状,求“二叔”给他“做主”。阎丹初下的辣手,关逸轩背后撑腰,宝洌ё匀幻环ㄗ痈白鲋鳌保还昂突履疑醴幔⒉换嵯袼愿龆档摹耙患易永闲『任鞅狈纭薄

    被赶出户部之后,景和立马就在珠市口开了这家“聚珍楼”。他的人脉广,于珠宝古董一道也确有见地,“聚珍楼”的生意甚是兴隆。不过,“聚珍楼”的生意好,除了景和自己有本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普通珠宝古董之外,景和还经营一门特殊的生意:替他的“二叔”宝大军机收受贿款。

    具体程序大致是酱子滴:

    潘达成说:景老板,这两位是安徽来的朋友,一位李道,一位宋府,久慕宝大人公忠体国,想送他老人家一份薄礼,以示亲近仰慕之意。

    景和说:久仰久仰!嗯,两位是有什么事儿要托我二叔办吗?

    宋尊邦说:没有没有,就是一片仰慕之心!不过……咳咳,敝省现有一桩军费报销的案子,经已递进了户部,宝大人若能于百忙之中,抽个空儿,过问一二,俾得此案早日了结,也让兄弟和李道两个,早些回省交卸差事,那就……承情不尽!承情不尽!

    景和说:原来如此,我晓得了。那么,两位想送点什么呢?

    宋尊邦说:这个……古玩一道,我们是一窍不通的,要请景老板多多指教!

    景和说:我这儿,收着一块极好的汉玉,两位要不要进去瞅一眼?

    自然是要“进去瞅一眼”的。

    于是延入内室,奉茶递烟上果盘。然后隆而重之,请出了那块“极好的汉玉”。

    宋尊邦、李宗绶二人,啧啧赞叹了一番,接着请问价钱。

    景和微微一笑,说道:“这块玉玦,有个名目,叫做‘昭阳玦’,乃是前汉成帝,于初幸之夜,赐给赵合德的。两位想必听说过,这赵合德……咳咳,初承恩露,玉手拳握,不肯张开?咳咳,那就是因为握着这块玉玦啊。”

    宋尊邦、李宗绶面面相觑:这块玉玦,貌不惊人,上边儿居然还有如此香艳的一段来历的?

    “赵合德后来封了昭仪,居‘昭阳舍’,这块玉玦,就名之‘昭阳玦’了。”

    景和顿了一顿,说道:“虽说此物不是凡品,可是李道、宋府两位,是好朋友,我不能赚好朋友的钱!嗯,这个,价钱上面,格外克己,就——三万六千两银子好了。”

    三万六千两?你奶奶的,还真是黑啊。

    讨价还价,讲到三万两。

    第二天,宋尊邦、李宗绶朝服袍褂,打轿至宝府,递手本请见。礼物呢,除了这块“昭阳玦”,还有几样安徽的土特产。宝洌唤蛹牵还故欠浅?推直就嘶兀派显俳淮妇浠埃骸袄畲笕恕⑺卫弦牖兀颐谴笕怂盗耍直臼遣桓沂盏模律厦妫埠虾豕胬挥懈霾蛔嫉摹!

    “昭阳玦”和手本一起退了回来,几样安徽当地的土特产,倒是收了下来。

    至此,整个“程序”便走完了。

    那块“昭阳玦”,“汉玉”倒是真的“汉玉”,至于赵合德和汉成帝嘿咻时手里攥着的是不是玉玦,如是的话,又是不是这一块,那就鬼才晓得了。其真正的价钱嘛,说破了天,也超不过三百两银子。

    英翰要情报小组“代禀”的第三个事儿,是他认为,安徽军费案曝光之始作俑者,是李世忠。

    前文说过,关卓凡剿灭苗霈霖后,李世忠立即上奏朝廷,以双脚湿气严重,不良于行,要交出他的“豫胜营”,致仕回乡养病。关卓凡原先的打算,是干掉苗霈霖后,立即掉头收拾李世忠,不想被他抢先一步,只好暂时先放他一马了。

    李世忠原名李昭寿,河南固始人,降清后赐名“李世忠”。李世忠的经历,和苗霈霖仿佛,先从发捻,后为胜保招降。其为人处事,亦同苗霈霖极为相似,也是以反复无常、出卖朋友著名的。

    “豫胜营”改为绿营序列。台上,李世忠交出了指挥权;台下,他依然保持着对旧部的强大的影响力。尤其是,李世忠原来用“豫胜营”控制两淮盐场,这是好大一个财源,他“致仕”之后,土匪盐枭,依旧出入门下,络绎不绝。私下底,这班人依旧呼李世忠为“寿王”。

    两淮的盐务,一大半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下。

    轩军主持全国绿营大改编,安徽这一块,原“豫胜营”的部队,大半在裁撤之列,安徽巡抚衙门的师爷说,事儿就出在这里。

    李世忠认为,朝廷还是放他不过,先裁他的旧部,裁完后,就必定要对他下手了。安徽绿营的改编,是轩军和安徽巡抚共同负责的,巡抚衙门的师爷说,李世忠因此恨上了英抚台。

    除此之外,英抚台欲整顿安徽盐务,亦得罪李世忠极深。

    李世忠在安徽经营十数年,根深蒂固,巡抚衙门里有他的内线。他得知了军费报销案的来龙去脉,便派人上京“买参”,把这个事儿爆了出来,欲以此打击、报复英翰,至少也要把水搅浑,叫朝廷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英翰的这番表白,关卓凡并不能尽信,比如他说自己“欲整顿安徽盐务,得罪李世忠极深”之类的话——以英翰之平庸,关卓凡不认为他会有整顿盐务的魄力。想当年在上海,老子想整顿江苏的盐务,都让人给吓回来了呢。

    不过,安徽军费案曝光,、是李世忠“买参”干的,却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踢爆安徽军费案的六科给事中王永泰,是河南固始人——和李世忠是同乡。

    *

    *

    关卓凡放下电报,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有的拼图都找到了,所有的链条都连起来了。

    既如此——

    就让我们踏上归程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死没良心的() 
卯正二刻,准时起驾。

    圣母皇太后登上“黄金马车”之前,有一个颇不寻常的举动。

    车门拉开,手搭在关卓凡的胳膊上,正要低头弯腰起步,这时,御姐停下了动作。

    臻首微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关卓凡站在圣母皇太后身侧,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具体的表情。

    两个人的这个姿态,维持了约摸十几秒的时间。关卓凡都有点着急了,正想开声提醒,慈禧低低一声叹息,声音虽轻,关卓凡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微动,正要开声,御姐已抬起脚来,踩上了“黄金马车”的踏板。

    关卓凡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看见圣母皇太后转过头来,不过,并不是在看他——御姐的视线越过关卓凡的头顶,落在了后面的行宫大宅上边。

    美丽的面庞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怅然。

    关卓凡暗暗地叹了口气。

    行宫苑囿之外,礼兵队装裹辉煌,前引后扈,銮驾向“新马大道”方向驰去。

    “黄金马车”车厢里边的人,透过大块的玻璃窗看出去,官港的景致,和一个月前已经颇不一样了。

    时近隆冬,绿残红疏,黄叶飘零,波寒水冷,满目萧瑟。

    御姐“读书少”,诗词一道,更付阙如,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敦妞儿讲的那些个文人墨客一般,笼罩在心头的,清清楚楚四个字:“离愁别绪”。

    似乎不应该是因为某人的关系,“某人”此时就在“黄金马车”的前边,控辔纵马。距离之近,几乎触手可及,这……怎么也谈不上“离别”吧。

    车外寒风凛冽,透过车厢前窗,御姐看见,纵送之际,风时不时地掀起他的大氅,露出了挺拔的背脊。

    打侧坐的玉儿,听见圣母皇太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那幢宅子、那片苑囿的关系?

    我的心,飘飘荡荡,还在身后的那幢宅子、那片苑囿里,兜兜转转。

    那幢宅子、那片苑囿,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亲切、极可靠的人儿,朝夕相处,耳磨厮鬓,一旦分开,便怅然难以自己。

    那……仅仅是一幢宅子、一片苑囿而已呀!

    前前后后,拢共不过一个月而已呀!

    还有,我的“离愁别绪”,真的不关车子前边儿的那个人的事儿吗?

    如果没有前边儿的那个人,那幢宅子、那片苑囿,还会叫我如此牵肠挂肚吗?

    还有,还有……为什么,一离开那幢宅子、那片苑囿,我就有了……和他分开来了的感觉?

    虽然,他明明就在前方几乎触手可及之地!

    乱了,乱了。

    銮驾上了“新马大道”,路边,轩军近卫团已一排排整齐列队相候,礼兵队扈从銮驾入列,重新整队之后,圣母皇太后天津阅兵之行,便正式踏上了归程。

    *

    *

    御姐上车之前的举动,叫关卓凡的心思,不能不放在身后“黄金马车”车厢里的人身上。

    前天晚上至昨天早上种种情形,又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出来。

    晚饭过后,关卓凡带着安庆的两封电报,来到了官港行宫。

    当天晚上,他第二次“奉旨留宿”。

    圣母皇太后在床上的表现,出乎关卓凡的意料。

    两人鱼水欢合,自如意洲花海以来,这是御姐最主动、最激烈的一次。虽然还没有到“官人我要”的程度,但关贝勒马上马下,三进三出,圣母皇太后不仅努力逢迎,不先行言休,且肌肤摩挲,起伏张合,和之前颇有不同。

    春风最后一度,关卓凡福至心灵,翻转彼此,男下女上。圣母皇太后意乱情迷,虽然居高御下,一时手足无措,却也没有要求“放我下来”。娇态欲情,相互凑合,终于成就了两人之间第一次女上位之欢。

    狂潮退去之后,女人久久地伏在男人的身上,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御姐轻轻说了一句:“睡吧。”

    黑暗中,光洁柔滑的酮体,离开了关卓凡,长长的青丝,拂过他的胸膛和下颌,痒痒的。

    他感觉到女人把背朝向他,拉上被子,裹住自己,蜷起了身子。

    关卓凡睁着眼睛,小小地发了会儿呆,很快,倦意袭来,眼皮沉重,不过半盏茶功夫,他便酣然入眠了。

    这一觉睡得好生实在。

    关卓凡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又是一派阳光灿烂了。

    他翻了个身,刚要满足地伸个懒腰,吓了一跳——慈禧就在枕边,怔怔地看着他。

    圣母皇太后还裹在被子里,上身微微抬起,白嫩的肩膊半露,脸上却没有笑容。

    “给太后……”

    “请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御姐已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一个柔滑火热的身子,钻进了关卓凡的被子。

    关卓凡吓了一小跳,心想:一大早就要啊?真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还坐地吸土……喂,是不是先让我上个洗手间?

    正在乱转念头,右臂上猛地一痛,他出其不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算得惨叫——可不是关卓凡在“扮嘢”!圣母皇太后张樱口、合贝齿,一口正正咬在他的手臂上——我靠,这一口可是来真的!

    只听御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死没良心的!”

    死没良心的?——此话从何说起?

    关卓凡一边心念电转,一边继续“哎呦”不绝——这就是“扮嘢”了。

    慈禧已经有些失悔了,她伸出柔嫩的指头,轻轻碰了碰那一圈牙齿印,说道:“没出血!就这么疼?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太后的贝齿,不是凡品可比……”

    慈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不是凡品可比’?你……还给谁咬过?”

    关卓凡本想说“蚊子啊”,话到嘴边了,一转念间,生生地将几个字咽了下去。

    这种二十一世纪和女人开的玩笑,可不能在十九世纪中叶的这张大床上,拿来跟眼前的这个女人开啊。

    他止住了“哎呦”,轻轻叹了口气,伸过胳膊,将女人揽进了怀里。

    “臣愚钝,不晓得什么地方做错了?请太后明示。”

    慈禧伏在他的胸膛上,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御姐轻声说道:“明儿咱们就要回銮了,你怎么……无动于衷的?该睡睡,该……这,还不是没有良心?”

    原来如此。

    *(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你咬我啊() 
关卓凡想起了前段日子慈禧说的那句话:“要不然……再赏一个太后?”

    还有御姐接下来对这句话的“解释”:“你说,这样的日子,咱们能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的?呃——“当然能!”

    天津之行,关、慈二人,由明铺暗盖,而双宿双栖,蜜意浓情,如胶似漆,圣母皇太后正在身心俱醉之时,一旦回銮,宫深似海,孤灯独影,长夜寂寂,辗转难眠,真是其情何堪?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啊。

    关卓凡完全理解,慈禧对于回到原先的生活状态的强烈不适和排斥,事实上,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问题是——

    那句“当然能”,是情欲高涨之时、小头指挥大头说出来的,呃,话说的……满了一点。

    御姐咬他这一口,关卓凡理解,“死没良心”神马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圣母皇太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提醒他:你要履行承诺。

    可是,这……真心不是件容易事。

    何况,这段日子,他的心思,也没真正放在这个事儿上面。

    唉,和君主说话,哪怕是在床上,哪怕她正在你的身子下面,哪怕你和她正在那啥啥……咳咳,都不能“浪对”啊。

    吸取教训,小心应对。

    “太后这句话,可是冤枉了臣。太后晓得的——臣于太后,那还不是一心一意?只是,这个事儿,不能一蹴而就……”

    御姐樱唇再张,两排贝齿,触到了方才的那个牙印,作势欲咬。

    我靠,还来?!

    “太后……齿下留情!臣的意思,臣的意思……呃,臣的意思是,臣已有成算,请太后少烦厪虑,耐心等待。”

    “好,说说你的‘成算’。”

    应对失律!关卓凡心里哀叹一声。

    一瞬之间,念头便转了过来:那么保守干嘛?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还是那句话:无限风光在险峰!

    “回太后,这个事儿……是要规划一个长久的解决之道的。这个,呃,臣反复斟酌,并已小有眉目。不过,太后明鉴,这个,时机未至,火候未到!此时……既暂不能施行,若仓促陈于御前,不过聊慰慈意,徒乱君心——这个,不是臣该做的。呃,治事之道,有标有本,先治标,再治本,饭,呃,要一口一口吃。”

    过了好一会儿,御姐轻声一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好,暂且先放过你,说说你的‘治标’吧。”

    这么拖延了一阵子,关卓凡已经想出了他的“治标”:“回太后,颐和园的工程,如火如荼,臣奉旨督造御苑,很该奉太后銮驾,隔三差五,过去视察一番的。”

    慈禧心中大大一跳:“颐和园?”

    “是。颐和园的‘一期工程’,已初露端倪,部分亭台楼阁的主体架构,已基本完工,或者正在铺设管线,或者已经开始装修。比如,昆明湖中的‘治镜阁’、‘藻鉴堂’、‘涵虚楼’三处胜景,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恭请太后驻跸了。”

    慈禧的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惊喜:“这么快?这……才一年左右的功夫吧?”

    关卓凡将御姐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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