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情正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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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情正融-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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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他一眼。「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该说她奇怪,还是特别呢?

男女一旦深入交往,限制会愈来愈多,凡事过问,凡事插手想管,要求多了,自由却少了。

所以他不愿定下来,因为无法忍受太多的束缚。

可,她却不然。

她从不过问他在外头的事,来到她身边时,她便珍惜共有的时光;离去时,不会问他什么时候会来,但枕被的另一方会永远为他温暖著。

冷漠与尊重,只在一线之间,而她充分让他感觉到,她是在乎他的,在乎的同时,也给了他绝对的自主意识,从不逼迫他什么。

就像现在,她会温柔地替他敷药,却不会逼问他原由。

「这样力道会太重吗?」她一边轻揉,一边问他。

「我排行第四,是老幺。」他突然冒出一句,答非所问。

咦?她动作一顿,很聪明的不把惊讶表现出来,笑笑改口。「好吧,以後会记得改喊言四少。」

「我父母在我还没有记忆时就不在了,可能因为我年纪最小,也可能是我个性比较叛逆,大哥给我的爱与关怀一直都比其他两位兄长都多,不准二哥、三哥欺负我,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我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哪轮得到别人欺负我?

「再加上,我向来任性妄为,吃定了大哥心软,知道他疼我,不管做错什么,他都舍不得苛责,若是小错,他婉言劝导;若是大错,他会紧锁著眉头,把自己关在房里,难过得好几天不说话,他不会怪我,而是怪他自己教得不够好……」

雪融静默听著,长指拨了拨他垂落额前的发,笑笑地道:「我想我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蹲绿岛了。」

「二哥看不惯我总是让大哥烦恼,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只一次的抢了大哥的女朋友。言仲夏说,要不是碍於大哥的交代,他早就想扁我了,今天这场架,打得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说完长长一串,他停了下来,等著她的反应。

「你真的有抢过你大哥的女朋友?」

「当然。知道他上一任、上上一任、上上上一任恋情都是怎么结束的吗?因为她们上了我的床!很禽兽吧?连恩深义重的大哥,我都能这样伤害。」他挑衅回应,冷冷的笑意,并未到达眼眸。

这家伙又在闹别扭了。

愈是在乎的事物,他就愈会堆起保护色,害怕被看透的无地自容。

她无奈地轻笑,哄孩子似的,口气包容。「好好好,很禽兽。然後呢?」

他白了她一眼,似是不满她的敷衍。

「大哥又恋爱了,这一回,他相当认真,但是他们闹翻了,所以我和言仲夏也闹翻了,他不爽我恶习难改,没心没肝没人性,我们差点连房子都拆了。」

「被最亲的人误会,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柔软掌心,轻抚带伤的脸庞,语气中蕴涵著没出口的心疼。

他倏地瞪住她。「你又知道是误会了?我前科累累,再多这么一回也不稀奇!」

「但你没有,不是吗?」清眸澄净如昔,定定回视他。

「你怎么知道没有?」连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兄长都不相信他了,不是吗?她认识他才多久?哪来的笃定?

「因为我懂你。」

一句「我懂你」,莫名的震动了他的心。

「言谈之中,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你有多爱这个大哥。也许你真的曾经抢过他的女朋友,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刻意去伤害最亲最爱的大哥。既然你都说他认真了,那就不可能再去搞破坏,令他痛苦。」说完,她停了下,反问:「你有吗?」

「……没有。」

她轻轻笑了。「我太清楚你的个性,你总是任性得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被误解了也绝对不会刻意去澄清。」轻抚不甚自在的俊颜,软调如春风柔吟。「为什么要怕别人看清你的心呢?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啊,这没什么好丢脸的。」

他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她,近在咫尺的娇颜脂粉未施,不特别出色,最多只算清秀,但这一刻,看在他眼底,竟觉美毙了!

他出其不意地倾身上前,贴上朱唇,重重亲了她一记。

「你干么?」她被吻得愣头愣脑。

吓死人了,动不动就发情。

他笑笑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吻你。」

她微红了脸,瞠他一眼。「你正经点好不好?都被扁了还敢不正不经。」

他一脸无所谓,顺势滑低身体,舒舒服服地枕著她的腿,仿佛那些伤不在他身上。

「你们兄弟一向都这样称呼对方吗?」

「怎样?」他反问。

「有生命的精子提供机?」未免太——直接。

他不层地嗤哼。「会走路的国际礼仪书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愣个三秒,爆笑。「你们兄弟——好可爱!」

言立冬任她去笑,枕著玉腿,沈下眼皮。

事情落幕後,他和言仲夏各自出门。他知道仲夏是去找方歆——他的甜蜜冤家,因为身上的伤,有她收留、疼惜。

那他呢?那一瞬间,为什么只想到要来这里?因为知道这个女人会为他消毒上药,还是潜意识里,知道只有她懂他?

所谓的红颜知己,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立冬,回房去睡,这样会著凉。」雪融轻拍他,柔声交代。

言立冬没理她,连哼都没有。

任性的家伙。

没辙,她只好脱下身上的外套,覆在他身上。

他翻了个身,脸埋进她腰腹间,闷闷咕哝了声。

「什么?立冬,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她伸手摇了摇他,可他已不打算搭理她,迳自睡去。

雪融皱皱鼻,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刚刚好像是说——

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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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来接我下班?」肩上夹著手机,另一手翻著等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我说言先生,您似乎很闲?」

「还好。」

口气就是闲得很!

她咬著牙,一字字说道:「如果我没记错,Mr言,你今天不是要面试吗?敢再给我故意搞砸,咱们就走著瞧。」

「晚上我要吃豆瓣鲤鱼、柠檬鸡、家常豆腐,还有洋葱炒蛋。豆瓣酱不许用上次那罐,辣死了,柠檬鸡不要洒什么香菜屑,我拒吃,还有……」

可——恶!

她用力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冷静。

「好,你有种就再去和面试主管调情,我煮个通乐加巴拉松给你吃,保证不辣、不加香菜屑!」她用力切断通话。

这家伙!实在会被他气到胃出血。

公司内。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收拾好桌面正欲返家,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连看也没看,接了劈头便说:「行了,已经在走了,您大少爷再多等两分钟会怎样?赶著生孩子啊!」

「……」另一头迟疑了几秒。「融融?」

正欲开门的手顿了住。「家瀚?」

「嗯。你——在忙吗?」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胸口还是会有止不住的闷痛感,毕竟,她曾经那么真心真意地对待过他,也曾有过相知相惜的岁月,给过彼此无数快乐时光——

这些,不是说抹,就能立刻抹去的。

她靠著墙,轻吐了口气。「还好,正要下班。」

「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吗?他问这句话代表什么?

真心希望她过得好,还是认为没了他,她会过得不好?

狠狠背叛,伤害了她,才来问她好不好,她还能怎么回应?

「很好,我过得非常好。」来不及深思,话便飘了出口。

「那就好……」他喃声低语。「融融,你有空吗?我在你公司楼下。」

她一震,差点拿不稳手机。

他,在楼下?

他,想见她?

「融融?你有在听吗?」

另一端的催促声,唤回她的神智。

她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有,我听到了,我现在就下去。」

将手按在胸口,试图平复纷乱的思绪,开了门,挺直腰杆下楼。

她一眼就看见他,他还是站在老地方,每当下雨天,或是她加班太晚,他就是站在那里等待著她,为她的安全而温馨接送。

不同的是,这一回,有另一个人陪著他等待。

酸酸的感觉揪住心扉,她赶在迷蒙的雾气漫上眼眶之前,强行逼回。

「雪融——」倚偎在他身边的女孩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不得不硬著头皮上前。

「嗨,怎么有空一起来?」她知道她笑得很牵强,但是面对著横刀夺爱的好朋友,谁还能自在得起来?

魏家瀚欲言又止,迎视她的眼神,有著深浓的歉疚……

「我们要结婚了,来给你送张喜帖。」他的另一半抢先回答。

雪融心头一震,几乎站不稳。

有一瞬间,她看得出他伸手想要扶她,但碍於另一个女人,终究没那么做。

「我……小瑶坚持要亲自来知会你一声,所以……」

小瑶坚持?那我呢?你顾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魏家瀚,你够残忍了!

「雪融,你应该会到场吧?」小瑶的话,在如今听来异常刺耳。

都已经成功地由她身边夺走她的男人了,她究竟还想证明什么?

证明魏家瀚不会对她旧情难忘?证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得到这个男人了?

别人的不安全感,为什么一定要建立在对她的伤害上?她都已经退让了,不是吗?他们到底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够?

看著递到眼前的喜帖,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接下。

「当然会,不过,那也得你们真能顺利结成婚才行。」一道声音由後头传来,她的腰被一道有力的臂弯环抱住,代她接过那张红得刺目的喜帖。

她愕然仰首,言立冬噙著冷笑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你什么意思?」小瑶沈下脸,绷著声音。

「没什么啊,那个九二一和华航空难里头,也多得是快要结婚的准新人,再不然什么新郎新娘向後跑之类的电影也看得不少了,人生祸福难料嘛,所以那个礼金要包什么颜色的……嗯,我会再和雪融斟酌。」

寥寥数语,说得她脸色又青又白,不禁将矛头指向沈雪融。

「雪融,这就是你交的朋友?素质真高。」

她还来不及反应,言立冬凉凉接口:「咦?我也觉得你交的朋友素质不低耶!」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前头的男女,表面带笑,眼神却冷得冻人。

魏家瀚复杂的眼神始终盯著她,但她已无法理会太多,虚软的双脚几乎撑不住身体重量。

「别说了,立冬。」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回去了,好吗?」

「好,「回家」!我饿了。」他一字字说得清楚,圈在她腰际的手,始终没放。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两位如果有做婚前健康检查,建议先验验魏先生的性别,这么听女人的话,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人的嘴巴实在坏到没得救了,修理人完全不伤脑力。

她心里清楚,他是在为她受的委屈讨点利息,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并不是那种软弱到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媳妇,只是——太伤心,伤心到无力反击。

而贴在腰际的大掌,渡来阵阵热力,让她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你不是要吃洋葱炒蛋?家里的鸡蛋没了。」

「一起去买。」俯身附在她耳畔,调情似的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虽然我其实比较想吃你。」

声音渐行渐远,身後那对男女,被远远放逐,至於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已无力再去顾及。

回到家,沈雪融在厨房料理晚餐,而言家少爷,没有疑问的是在客厅等著张嘴吃饭。

开著水龙头,挑菜、洗菜、切菜,所有动作全凭本能,切著切著,视线愈来愈模糊——

一道热源由身後贴上,言立冬自後头拥抱她,轻吻她的耳畔、颈肤,伸到前方的手,由衣摆顺势探入。

她浑身一颤,菜刀差点划到手指。

「立冬,你、你做什么——」她搁下菜刀,无力地吐出话。

言立冬扳过她的身子,抵靠著流理枱,让她清楚感受到他亢奋的欲望。

她轻抽了口气。「别、别闹了,我在……煮饭……」

「我说过,我想吃你。」煽情的吻一路游栘,由颈际往上移,吮去她不知何时跌落的泪。

「立冬,你知道我——」

「不许给我想他。」他淡漠地阻断,加重吮吻的力道。

她闭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激情魔法。

「你今天,不需要这样的……」

「我损他,你心疼了?」挑开内衣环扣,他埋入柔软酥胸,恣情吮弄。

不知是否情欲之故,她轻轻颤抖。

心,好空,好冷。她下意识地紧抱住他,渴望汲取多一点的温暖。

他似乎感受到了,将她的手贴放在他胸前。「自己来。」

她懂他的意思,长指不甚俐落的解开他的衬衫,移靠过去的身体,熨贴赤裸肌肤。

「立冬,我好难过——」她不再强撑,哽咽出口。

「我正在解决。」放肆的手,探向裙下春光。

「我不是说那个。」她啜泣,将脸埋在他肩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曾经因为我皱著眉头,就紧张得整夜追问;追求我的时候,曾经不怕丢脸,在校园里弹著吉他大唱情歌示爱……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现在尝起来,却好苦……」

言立冬瞥了眼流理枱上切成片的柠檬,顺手拎起一片入口,转而贴上她的唇,强迫她张口,火热缠吻。

她酸得直掉泪。

「还苦吗?」他很欺负人地挑眉问。

「好酸。」她抽抽噎噎,不敢再喊苦,因为旁边还有准备煮豆瓣鲤鱼的豆瓣酱——他说辣死人的那一罐。

他啃咬著她的唇,低低地笑,笑得恶劣。

「连你都欺负我……」她可怜兮兮地呜咽。「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爱的时候拿人当宝,不要的时候,就欺负得彻底。」

一个笑著,撩拨著;一个哭著,喘息著。

「我不要求好聚好散,可是最起码,留给我基本的尊严,我们至少真心的疼惜过对方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现在,只听得见小瑶的坚持、小瑶的不安,却忘了顾及我的难堪?那个担心我工作太累、整夜追问我的心事、校园唱情歌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

言立冬仿佛压根儿没听进耳,迳自投入情欲渴求,解了几次裙扣没成功後,恨恨低咒。「下次不许穿这件窄裙。」

她一听,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她这么伤心,他居然只关心这件裙子太难脱!

他也不管地点,抱高她,一举入侵水嫩娇柔。

「啊——」她呻吟了声,趴在他肩上,哭得惨惨凄凄,偏偏双腿还记得缠住他腰际。

言立冬完全没有安慰她的意愿,持续强悍入侵。

她断断续续的哭,断断续续的娇喘,泪湿的小脸埋在他肩颈。「最後一次,这是最後一次为他哭了,哭完该给的眼泪,我要把他当路人甲,管他要不要我,我才不稀罕——」

他不予置评,强悍的侵略举动不曾稍歇,直到她不由自主的轻喘,分不清是哭泣,还是激情之故。

或许是哭到意识不清,恍惚间,似乎听到他模糊低哝:「哭什么?他不要,我要。」

是吗?是他说的吗?还是幻觉?她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太多的感觉冲击著她,最深痛的心碎、最狂撼的感官欢愉……她喘不过气,呼吸浅促。

「立冬,够了——」身与心的冲击,都够了,她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

「不。」他淡淡拒绝,固执的缠绵,似要测试她的极限,赤裸狂缠的身躯,律动出两性欢爱的极度快感。

「言、立、冬!」她恨恨地喊,怨怼的张口咬住他肩头,不让那几乎冲昏理智的销魂滋味,化为呻吟出口。

「终於醒了?」他愉快哼笑,不在乎肩头几乎渗血的伤,狠狠挺入深处,让她意识到他强烈的存在。

醒了?

她,曾经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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