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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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末唐-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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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瞳听罢大喜,道“恭喜大哥!”

    宋文远忧虑道“此仗倾尽我宋家水军,不知生还者能有几人!”

    谢瞳听罢这突如其来的重大安排,心中忐忑不已,道“不知王大人现在处境如何”,遂将关于王大人的猜测娓娓道来。

    宋文远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但王大人目前仍然十分安全,圣上已经解除了对诸位节度使的行动限制,王大人仍然是河北节度使,此战依旧随军出征。”

    谢瞳茫然起来,司马轩处心积虑设计的夺权大计,为何轻易的就放弃了,难道真的相信与李昭润的合作结盟吗?他们二人各怀鬼胎,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他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事情吗?”

    宋文远道“当然有了,圣上的第六子吴王已率军进京,由于南征黄巢抽调了京师的部分兵力,而西北各族又虎视眈眈,吴王负责拱卫京师的安全”。

第二十二章 画阁危机() 
谢瞳恍然大悟,难怪司马轩偃旗息鼓,原来是李昭润动用了他手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此招足可令司马轩不敢轻举妄动,由风头正劲改为支持怀王,只得徐徐寻找机会。这也就是促成了二人亲密无间的合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怀王要对他置诸死地。他长叹一口气,道“小弟早就听闻吴王李铮之名,不知此人如何!”

    宋文远道“吴王李铮虽然年纪轻轻,但统率襄阳之兵,为人极为正直,且深谋远虑,在百姓心中口碑极佳。实乃大唐中兴的中流砥柱”。

    谢瞳听闻宋文远谈起李铮口若悬河、且振振有词,让他心中亦激动不已,如今朝政败坏,奸臣当道,能由此一人独挡大梁,怎么不让他兴奋,谢瞳亦有想见一见这王爷的冲动。他问道“如此以来,李昭润该是坐上南征元帅的宝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极大的悲哀,相对于司马轩和李昭润,从个人角度来讲,他更痛恨李昭润,毕竟司马轩一开始就是他的敌人,而李昭润则属于卖友求荣,不仅欺骗了他的信任,还与虎谋皮。

    宋文远虎躯一震,道“贤弟虽然在烟之地,却对这朝堂之事猜测的十分精准,仿佛由你一手策划般,若不是老哥我对你知之甚详,否则真就见了鬼了。”

    谢瞳笑道“如此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谢瞳继续道“可是小弟总觉得司马轩定不能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胜利,定然是有所布置”。

    宋文远道“司马相如任中路军将军,李昭润亦随着中军,表面上是以怀王为首,但恐怕司马相如会将怀王架空,令其有元帅之名而无元帅之实”。

    谢瞳道“理当如此,司马轩这招金蝉脱壳的计谋好生厉害!”

    宋文远笑道“关键在于怀王还以为司马轩一心与他结盟,还支持他任南征大元帅。”

    谢瞳道“被玩弄了仍懵然不知,这也许就是怀王的败笔吧!”

    谢瞳兄弟二人均不看好怀王能在权力的斗争中取胜,尤其是谢瞳,他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这场与他无关的政治斗争,偏偏他有不能袖手旁观,如此轰轰烈烈的一场斗争,竟然以如此的局面收场,确实让他唏嘘不已,也让谢瞳认识到了自己权利的渺小。

    宋文远道“此次南征,贤弟就随我的大军出征吧!也好有个照应!这亦是兄弟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机。”

    谢瞳摇摇头,道“凭关系的扬名多没有滋味,小弟要的就是轰轰烈烈、真真正正的扬名立万,后日我会参加校场的比武大会,如能夺魁,便是小弟完成了理想的第一步。”

    宋文远惊道“贤弟你疯了吗?现在外面都是太尉和怀王抓捕你的爪牙,此番公然露面等于自投罗网,你可要想清楚了。”

    谢瞳笑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现在肯定是不会露面的,但是对方亦不敢公然的抓捕我,谢某等到比武大会时在亮相,对方能奈我何!”

    宋文远会心的笑了起来,谢瞳确实是有勇有谋,他问道“参加大会都是需要节度使推荐的,以当前的状况,敌人定会紧紧的看住王大人,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和他见面,没有王大人跟随,你亦是连校场都进不去的。”

    谢瞳笑骂道“没有王大人还有宋将军呢!目前,敌人肯定是不清楚宋将军和小弟的关系,到时宋将军亲送亲往便成,小弟不相信此刻长安城谁还敢阻挡宋将军。”

    宋文远道“还好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敌人,有你这么个人天天算计,想来睡觉都不会安心的。”旋即又问道“这个夜莺看似一介女流,实则厉害的狠,不仅长得如似玉,而且武功之计均属上上之选,究竟与你是什么关系!”

    谢瞳挠挠脑袋,其实连他都说不清楚二人是什么关系,貌似萍水相逢,实则亲密无间,此女两次救他性命,却对他毫无要求,如果说是爱上了他,则一切都可解释过去,偏偏此女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他实在是说不清楚。他笑道“莫非是大哥春心荡漾了,此女与小弟毫无瓜葛,仅是朋友而已,如若大哥有意,小弟愿为大哥探一探虚实如何!”

    宋文远笑骂道“胡闹!老哥我已有你洪晔嫂子,岂会在去招惹他人!透漏给你一个小秘密,你嫂子他已经有了身孕。”

    谢瞳收起嬉戏的嘴脸,道“如此一来,当真是要恭喜大哥了,大哥年轻有为,果然是干大事的料!”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谢瞳十分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夜莺急促的冲了进来。

    只看她慌张的神色,便知出了什么大事。

    夜莺道“快躲起来,司马瑾瑜来了!”

    谢瞳闻声骤变,他没有想到敌人会来的如此突然。然而闺房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处去呢!

    夜莺道“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快钻到床下,委屈宋公子了,配合夜莺演出戏给他们看看。”

    谢瞳无奈的钻到了床下。

    宋文远还不明就理,夜莺已然钻到他的怀中,此刻,他方才清楚这演戏是什么意思!

    谢瞳将领觉慢慢的扩散,他感应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往夜莺的闺房靠来。

    声音响起,是画阁老板娘的声音,秦妈妈道“瑾瑜公子,这夜莺姑娘正在陪客人聊天,您这样直闯闺房是十分不合规矩的。”

    只听司马瑾瑜冷哼,道“再敢罗嗦一句,本公子拔了你的舌头!”

    房门被猛地踹开,谢瞳感应到一共走进来四个人。

    夜莺忽然发出一阵惊呼,道“秦妈妈,夜莺正在陪客人,怎么会有人进来的!”

    秦妈妈不敢作声,她只是努努嘴,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司马瑾瑜。

    宋文远故作不悦道“瑾瑜兄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瑾瑜那想到宋文远在这里偷欢,且是和名满长安的夜莺姑娘,他从未见过夜莺与人苟且过,此刻他干醋大发。但宋文远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已被圣上钦点为西路大将军,与他兄长平级,

    借他个胆都不敢与宋文远争风吃醋。他忙赔笑道“不知道宋兄在此,是小弟失礼了,小弟听闻夜莺姑娘将客人请进闺房,这是长安城的大事,小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有此殊荣,岂知是宋兄,如此,小弟便不打扰了!”他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却是片刻不离夜莺的身体,透露的贪婪的神色。

    夜莺气的别过头去。

    谢瞳虽然看不到,但他已经能够想到司马瑾瑜那副讨厌的嘴脸。

    宋文远本就对司马瑾瑜这纨绔子弟十分厌恶,如今又摆明了找谢瞳的麻烦,他不悦道“如此就不送公子了!”

    司马瑾瑜见宋文远下了逐客令,心中不悦,他十分不舍的往外度去。

    “慢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谢瞳听的真切,此人就是那使着拂尘出神入化的老道。

    司马瑾瑜道“镇元子大师,怎么了”。

    原来这个老道叫做镇元子,谢瞳心道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起这样的名字,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镇元子道“这屋子里有血腥的味道”。

    此话一出,谢瞳几人立刻吓的魂飞魄散。这老道鼻子也太灵了,些许的味道都能闻的真切。

    司马瑾瑜停下脚步,道“镇元子大师怕是说笑吧!夜莺姑娘的房内怎么会有血腥味道?”

    镇元子将手中的拂尘挂在背上,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十分自信的表情,道“老道行走江湖数十载,对这血腥的味道极为熟悉,在这封闭的空间内,三日之内的血腥味道是不会散去的,老道敢肯定自己的断言绝不会错”。

    司马瑾瑜心中大喜,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宋文远二人,等待他们二人的解答。

    夜莺极为镇定的道“司马少爷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这屋子内有血腥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只有打打杀杀的才会有血腥,其他事就不会有了么?”她极为害羞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这等若夜莺承认了与宋文远的暧昧关系。且是宋文远拔了夜莺的头筹。

    宋文远只好硬着头皮去承认此事,如果不然,夜莺的付出将会付诸东流。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为了救谢瞳不惜自己的名声,他一个男人,难道还会计较这么多么?他只怕司马瑾瑜口无遮拦,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

    司马瑾瑜笑道“原来如此,是瑾瑜不知进退,误了二位的好事,瑾瑜就此赔礼道歉,还望宋兄和夜莺姑娘海涵。”言罢,转身离去。

    这次他是真的离去,他十分不情愿的相信夜莺这么一个姑娘会与别人发生关系,那亦是他的一个美梦。此番来到画阁查验,完全是其兄司马相如的馊主意,如今谢瞳销声匿迹、下落不明,令他父兄二人极为担心,等若浪费了一个天大的机会,以后再想瓮中捉鳖岂非是天方夜谭。关键处在于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搜捕谢瞳,毕竟谢瞳是王道勋的家将,且遵章守纪,捉拿他没有十足的证明,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但谢瞳失踪三天了,他们翻遍了长安城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据曹平阳讲,谢瞳受伤极重,且被一名女子救走,如果谢瞳恢复伤势,以他的功力定要对司马家和怀王一家极尽可能的报复。

第二十三章 最佳时机() 
然而谢瞳等人却无暇顾及此事,刚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惊险了,谢瞳虽然在床下没有看到,但是仅凭听到的声音,已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他抱拳道“夜莺姑娘,谢瞳多谢救命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谢瞳永生难忘”。方才夜莺为了救谢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这让谢瞳十分感动。

    夜莺道“此地不易久留,天黑后,我会想办法安排公子出去。”

    她款款而谈,丝毫没有为方才之事而感到别捏。

    宋文远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此事传出去,势必将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更何况洪晔刚刚有喜,听到这似假似真的传言,恐怕要折腾他宋文远一阵子,但以司马家族的阴险,此事定然会传的沸沸扬扬,他必须早做准备。宋文远先前很恼火夜莺的自作主张,但此刻他直对夜莺充满的钦佩,这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不仅行事光明磊落,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对朋友亦能做到两肋插刀,如此的女子比大好男儿更值得结交,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宋文远收起先前轻视的心态,对夜莺投往感激、钦佩的目光。

    夜莺将他的目光尽收眼底,她没有做声,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谢瞳。

    谢瞳笑道“看着我干嘛!放心,我会离开这里的!这是二位约会的秘密地点,小弟当然不会留在此处破坏二人的好事!”

    话音刚毕,谢瞳的左右均遭到攻击,宋文远和夜莺同时飞起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谢瞳哎呦一声,再次扑到闺床上。他直直的趴到床上,使劲嗅了嗅,道“果真有血腥味”。

    三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谢瞳道“玩笑归玩笑,不过二位要当心自己的处境,既然司马瑾瑜能够查到夜莺姑娘这里来,想必是对姑娘产生了怀疑,还请姑娘多做准备。大哥这边更是如此,你新晋西路大将军,恐怕司马轩哪里也是十分不满,要提防他的阴谋诡计”。

    二人同时点点头,宋文远道“那你怎么办?离开了飘香画阁,还能有栖身之地吗?”

    谢瞳笑道“大哥这岂非看不起小弟,小弟从成都到扬州,从扬州到洛阳,从洛阳到长安,都是独自一人的来到陌生之地,哪一次露宿街头了?”

    宋文远道“如此,老子就不必为你操心了!不过二日后的比武,莫要忘记了”。他一会自称兄长,一会自称老子,听得谢瞳是十分无奈。

    谢瞳道“愚兄还请离去吧!二日后的三更,小弟去你的府邸去找你。”

    宋文远道“你知道老子住在哪里吗?”

    谢瞳想到上次偷窥洪珊居然走错屋子,走到了宋文远夫妻的房间,还偷听了几句话,他忙道“知道,知道,不就是洪府吗?小弟连兄长住哪个床都一清二楚,别到时不予开门!愚兄快快离去吧!小弟想休息了,对了,夜莺姑娘莫忘记送宋兄一段,还有些时间能够聊几句”。

    夜莺亦笑道“莫不是刚才踢的不够狠,谢公子觉得不过瘾吧!”言罢,她掩着笑容随宋文远离去。此二人的兄弟感情没的说,夜莺看在看中,亦能体会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真切和信赖。

    夜幕降临后,谢瞳收拾了行装,在夜莺的帮助下,自飘香画阁的后门走了出来。

    走出画阁后,谢瞳第一个想见到的就是霍紫辛,那日霍紫辛救了他,二人分开逃跑,不知道他究竟脱离危险没有。不过他是蒙面前往,使得敌人没有十足的证据怀疑他,虽然薛岳曾见到二人共进午餐,但这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能给与霍紫辛强加任何罪名,毕竟谢瞳作为对方的首要目标还没有任何罪名,霍紫辛在表面上很安全。但他担心对方陷害他。

    谢瞳绕着南城转了一圈,这一圈,他始终用灵觉来感应四周的人和物,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后,他才缓缓的来到霍紫辛的院子。

    霍紫辛的院子一片漆黑,毫无灯光。谢瞳想到霍紫辛曾严明他的院子里没有任何仆人,这亦属正常现象。

    谢瞳轻轻的翻过院墙,虽然院子中静悄悄的,但他仍不敢大意,缓缓的向霍紫辛的休息室靠去。

    谢瞳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此刻长安风声鹤唳,他在敌人的层层阴谋中脱离险境,已是奇迹,但多亏了霍紫辛赶来的关键。以敌人的精明,定会怀疑道霍紫辛身上。如此深刻半夜,在霍紫辛的宅院中布好埋伏,守株待兔不是没有可能。

    谢瞳慢慢的靠近霍紫辛的卧室,卧室中虽然十分安静祥和,貌似没有任何危机,但他岂敢以身犯险。谢瞳轻轻的靠在外墙的一侧,他慢慢的释放灵觉,试图通过灵觉感应来判断屋内是否有人。

    灵觉慢慢的扩大,以致延伸到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内侧传来了一阵极为轻微的呼吸声,灵觉马上感应过去,屋子中不仅有人,且是有五六个之多,显然,敌方亦对霍紫辛了如指掌,连他住所都处在敌人的掌握之下,只等谢瞳等人上钩。不过令他欣喜的是,霍紫辛可能安然无恙,不然敌人不会在此守株待兔。

    想到这些,谢瞳的心稍微的安了些,他缓缓的退去,不想在见到霍紫辛前惊动敌人,以致打破了他的计划。霍紫辛亦是他关键时刻的奇牌。

    谢瞳刚退出三四步,忽然灵觉再次触动,他感应到附近有人朝这房子靠过来。他忙藏在阴影中。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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