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只好祈求师兄没动火了…
“师兄。”商佑挡在方小姐前面,阻止她再说话。
“你也在啊。”毒圣鬼医站定,“也好。”说着掏出一个细颈瓷瓶扔给了南宫琰,转身要走,却是没料到刚才那个少年又冲上来,一拂袖,那少年又跌出,倒在地上。方小姐连忙上前查看,抬头又要说教,毒圣鬼医却是不见了踪影。商佑长呼一口气,万幸啊…却又是听见那少年在叫嚣:“放开我!我要宰了他!”
商佑转头,瞟了那少年一眼,嘴角已青了块,掏出药膏扔下,道:“刚才他才一成功力都没用到,你就被打成这样,要杀他,你在练个几十年不知能不能。”
方小姐捡起起药膏替少年涂上,闻言惊住。躲避的人也一个个出现,虽是狼狈,嘴上却不饶人,“要是我的话早就…”
“就是!我先出一掌XXX再出XX然后一脚踢过去保证他倒地!”“哈哈!哪象那几个…”“无能之辈非要出风头,你看你看看…”“可是各位,你们刚才在哪呢?”一个中年女子忍不住出言讥诮。有人自知理亏灰溜溜闭上嘴,有人却不肯依旧喋喋不休。商佑看着满目狼籍摇头叹息,师兄这回梁子结大了…
南宫琰给中毒的人服下解药,艰难的下了台,没走几步就两脚一软,倒了下去。
“琰!”商祺急忙上前抱住,只见南宫琰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原本红润的唇宛如枯萎的花瓣失去了光泽。糟了,商祺横抱着南宫琰想要离开,却被天山派的人团团围住。
“把那女子放下!”“对!要不是她我师兄弟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把人留下!”那些人心想商祺也就一富家公子,想必功夫也不会如何的高,便仗着人多,要商祺把南宫琰放下交由他们处置,岂料商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踢出去,一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天山派的人一时被吓住,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一个天山派!”莫寒君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天山派的人都倒地上了,“我什么都还没做,你们怎么就倒下了?”
天山派的人在地上开始翻滚惨号,大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惊惧地看着他们的皮肉像冰一样融化开来,最后只剩下吸满血水的衣服。
“我说过,”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谁要敢动她就会死得很惨。”
第十六节 回去了吗?
这里是…南宫琰站在宽阔的广场上,打量着四周:钢铁雕塑,造型优美的灯柱,活泼的喷泉,罗马式的建筑,几个小孩穿着旱冰鞋在身边一滑而过。
“南宫!你在发什么呆!”一个女孩子在不远处招呼着她。
我…回来了么?南宫琰举起手挡在眼前,照着阳光仔细观察,是回来了吧…身上的不再是那夏天都要包裹得紧紧实实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T恤和中裤。回来了…回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了?”关切的声音。
“没什么…娜娜,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做梦?”娜娜大笑起来,“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痴呢!不会是中暑了吧!”
“也是…”抹去眼泪,南宫琰也笑起来,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多好的太阳,多好的风啊…我…回来了…”
南宫琰转过身,看见用奇怪眼神打量她的娜娜,笑着扑上去一把抱住:“娜娜,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哟!”
娜娜大力推开南宫琰的拥抱,“干什么!恶心死了!南宫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嘻嘻,三!”南宫琰现在是心情大好。
“呃?!”娜娜一怔,连忙把南宫琰往喷泉边拖去,“该死,不会是真的中暑了吧!”
“笨娜娜!你爸加你妈不就等于三了吗?!哈哈哈!”
“啊?…好哇!臭琰你敢耍我?!”娜娜恍然大悟,“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哇哈哈哈!笨娜娜!”南宫琰躲着娜娜的无影爪,开怀大笑。
“站住!有本事你别跑哇!”
“不跑?我又不是白痴,不跑等你来虐待我啊!哈哈哈,笨,娜娜,笨,娜娜,笨娜娜!”
“气死我了!要被我抓到有你好看!”
“来呀,来呀!”南宫琰一边跑,一边不忘做鬼脸气娜娜。
娜娜停下脚步,一手叉腰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看着南宫琰在那里耍她。瞥到一边的喷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哎哟,累死我了。”娜娜不着声色地朝喷泉移去,南宫琰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嘿!”娜娜猛地撩起水向南宫琰泼去,“哈哈,看你往哪里跑!”
“好哇!我也会!”
“喂!你们在干什么!”
“咧?”两人转头一看,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向这边跑来。
两人对视一秒钟,同时下了个决定,“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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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琰浑身湿答答地坐在台阶上,伸长了腿,看着树梢在风中微晃,“娜娜,你知道能再看见你我有多高兴吗?”
“说什么胡话呢!”娜娜擦着身上的水,“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我发现你今天特矫情诶!还不快把水擦干?!”
“什…么…天天,天天见面?”南宫琰转过头惊讶地问:“我去苏州拿婚纱回来时不是…”
“还好意思说!”娜娜气呼呼地扔开揉成团的纸巾,“一个闪电就把你吓昏过去了,一米七的人,你知道有多重吗?和死猪一样!出租车都不肯载我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得把你拖到最近的医院,害得我累得和狗一样!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昏…过去了?”南宫琰喃喃地,“这么说,穿越只是一个梦…这样…也好!”
“娜娜~”南宫琰换上笑脸,黏了过去,“娜娜,我们去玩吧!”
“咿~,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娜娜揉着手臂,“你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穿越的?”
“一个梦啊!”南宫琰站起身,手插入口袋,“一个…带着忧伤和痛苦的梦…还有点搞笑。”
“切!走,听说这里新进了一个尖叫屋,去看看。”
“我对这类东西没多少兴趣。”
“去看了就有兴趣了啊!走吧!”
“我不想去哪…”
“走了!”
…
两人渐渐走远,明亮的不真实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班驳又离奇的梦境。
“这里怎么这么黑啊!”南宫琰咕哝着。花了三十块钱,排了一个小时的队,结果就是这乌漆抹黑的屋子?!
“娜娜,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回去吧!”南宫琰伸手去拉身边的娜娜。
“呃?”伸手拉了空,“娜娜,你跑哪里去了?娜娜?周娜娜!不要玩了,出来吧,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南宫琰安抚着自己开始慌乱的心,慢慢数着:“一…二…快到三了,娜娜你还不出来啊!S…”
三…无论如何也数不下去,那个“三”在喉咙口盘旋了几十个圈,怎么也不肯出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心脏越跳越快,发出“砰砰”的响声,震耳欲聋,巨大的恐慌在无声中,悄悄滋长。
“娜…娜娜!娜娜!不要玩了,出来好不好?!娜娜!娜娜!娜…娜…对了,娜娜一定在出口等我了,一定是的。”南宫琰握紧拳头,拔腿向前跑去,可是无论怎么跑,也不见出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南宫琰颓然跪倒在地,“娜娜…娜娜…出来好不好…娜娜…我看不见出口…你来接我啊…娜娜…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不会真的不理你的…娜娜…你快点来啊!娜娜!!你再不来就永远也没人陪你看模特了…没人陪你逛街,没人陪你恶作剧,没人陪你狂吃冰激凌了…娜娜…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娜娜!娜娜!!!——”
“叫什么?!”冷淡的嗓音,突破了无边蔓延的恐慌。
一阵狂喜,南宫琰爬起身来,朝声音来处摸去,“娜…不,不对,不是娜娜…是,是你!”到最后,声音已经是颤抖的了。
“把这个喝了。”一只碗在黑暗中慢慢显形,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多么熟悉的碗…南宫琰觉得手脚渐渐在失去温度,冷…好冷…这是夏天啊…为什么我会发抖?好冷啊…谁来救救我…爸爸妈妈…娜娜…你们在哪里?…商…商祺啊…你在哪里…我好冷啊…
“快些喝了。”
“不…不,我不要喝,我不要!我不要!!!”南宫琰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一把打翻了那只碗,“我不要!!!”
“哧,”那人似乎在冷笑,“你以为,这里谁说了算?”
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瘫下去,“不,不可能的…我已经回家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是幻觉,这是做梦!我一定是被尖叫屋里的东西吓晕了…对,就象上一次,梦到自己穿越了,对,是这样,一定是的,说不定,现在娜娜正在拖着我,在骂我呢…是的,娜娜一定在说‘要她醒过来了,一定要她好看!’是的,娜娜会这么说的,然后等我醒了,就会拧我耳朵,再狠狠敲诈我一顿,她会要我请她吃哈根达斯,那家伙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想要我的钱包大出血…是的,她肯定会这么做的,肯定会的!”
“把这个喝完了再自言自语吧!”依旧是那冷淡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和情感,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无论大脑怎么想停止,也无济于事。那是,条件反射,长时间做同一件事的结果,身体记住了这个信号,自动作出的反应。无关,是否在,做梦。悲哀啊,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
颤抖的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带出灼热的感觉,好象用火在烧一样。难受,好难受…让…我死掉吧…这样的痛苦还要承受多久?让我死掉吧…现在就死掉…死掉吧,死掉吧,死掉吧,死…失去知觉时,南宫琰的脑海中,惟有“死”这个词。
第十七节 月夜
是夜,微风,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黑影一掠而过。
“吱呀——”门仿佛不堪重负般,发出糁人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黑影微皱了下眉头,闪进房内,顺手挥上了门,这回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房间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目光熠熠盯着他。
“走开。”冷冷的声音。
“…”眼睛主人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依旧盯着来人,眼神里全是警戒。
“让开!”
“…”
黑影有些不耐烦,也不再理会那双眼睛了,直接朝目标过去。
“唿…喵!”
“咝!”抬起手,对着月光,苍白的手背赫然多了几道血印,怒气一分分长了起来,用力拂袖打向那双眼睛,“该死的畜生!讨死!”
“喵!”一个细小的影子灵活地闪过攻击,跳到了一边,满是怨毒的眼睛依旧盯着黑影不放。
“哼!”拉过床上人的手,仔细地把脉,一抹嘲讽出现在嘴边,“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了?幼稚!我说过,就算你把自己剁成泥我也能让你一条疤不带的活过来。”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倒出粒晶莹剔透的药丸,用近乎粗鲁的方法捏开了那人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脸颊上悄悄浮现了两块红色的印记,看着自己的杰作,黑影似乎怔了一下,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那苍白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惊觉过来,闪电般地收回了手,匆匆离去。
皎洁的月光下,银色的面具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另一边,商佑在房间里不安地来回踱步,商祺脸色阴沉地坐在桌边,不断敲击着桌子的手指泄露出了内心的焦躁。
莫寒君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问:“阿琰她怎么了?”
“阿琰?”商佑抬头给了莫寒君一个警告的眼神,接着又锁紧了眉头继续踱步。
莫寒君回给商佑两粒白果,凭什么你们能叫我不能?!不让我叫,我偏叫!“商佑,你好歹是妙手侠医,这么长时间了,就见你在这里晃来晃去,阿琰还在那里躺着哪!”
“要你多嘴!”商佑吼起来,“要有眉目我早动手了!还要听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吗?!”
“你吼什么?!”莫寒君也不甘示弱,“我好心提醒你诶!六天了!我就见你来来回回的走!”
“你少说两句吧。”木行文无奈劝架,两人六天内吵了几百场架了都。
商叶担忧地看了看商祺,“二哥,真的没办法了么?”
商佑无力地摇头,“她的五脏六腑全都被毒素破坏了,你没看见她的血吗?鲜红的!全是毒液!你说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听到商佑的话,商叶不禁打了个寒战,那天阿琰昏迷过去后,把完脉,商佑的脸色就白了,后来说要放血看看,结果阿琰的血根本就不是常人的那种颜色,而是鲜红色,鲜艳的红,诡异的红,让人触目惊心。当时商佑的脸由白一下子转成了死灰,然后就不分昼夜的来回踱步,什么也不说,脾气也变得暴躁异常,莫寒君一开口,两人就吵架。商叶简直不相信那是自己那个好脾气的二哥了。
“找你那个师兄好了!他不是毒圣鬼医吗?”方隆摇着扇子。
“我师兄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鬼医!做什么都得看他高不高兴!”
“你不是他师弟么…”莫寒君在边上咕哝了句。
“就算他肯卖我这个面子,那我们上哪里找他?到哪里去找?!”
“…”莫寒君拧起眉头,“你师兄不是说谁敢动她就会死得很惨吗?”
“唔?”众人看着一脸严肃的莫寒君。
“他应该不会离阿琰太远的。”莫寒君托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商叶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原来莫寒君不只会耍宝啊!其实在以前莫寒君一直是耍别人的,所以除了“追千里”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恶魔公子”…(当然那是私下叫的,要被莫寒君听见的话…会被他活活玩死的…)
余琴在一边注视着莫寒君,眼神里全是爱慕和崇拜。
“不错,”商佑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只要让阿琰的病情不再严重下去就好了,一切等我师兄来再说吧。”
听见有了结果,商祺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看她。”
看着大哥的背影,商佑和商叶对望了一眼,各自叹息。
“你师兄和阿琰怎么认识的?还有你大哥和阿琰怎么回事啊?”莫寒君实在忍不住了,好多好多问题,在脑筋里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疙瘩。
商佑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阿琰和师兄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自从师妹出事后师兄应该极少出门的…照理说有师兄在阿琰应该不会这样的,师兄眼里向来只有师妹…难道?!”
商佑手一松,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不…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屋子里的人都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十八节 过往
这里…是什么地方?南宫琰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好奇?呵呵,我还会好奇么?原来和莫寒君那个笨蛋处久了,也沾了点生气啊!
我死了吗?南宫琰看着一幕幕过往在眼前呼啸而过,笑起来,应该是的,外婆说过,人死的时候会把自己生前的事情重新过一遍呢!死了,我就解脱了,我就可以去看外婆了…终于可以自由了吧…
“有我在,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冰冷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南宫琰身体颤了一下,很快就搜寻到了声音的来源。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幕呢?双手紧紧地抱住身体,我不要想起来,我不要,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那间屋子,不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那一幕从远处靠近,愈发的清晰了。
当初到那间屋子时,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回,到后来,那人似乎也不耐烦了,于是她脚踝上多了条冰冷的铁链。
后来她藏起了被自己打碎的一块瓷片,在他走后狠狠地朝手腕划了下去,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