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茫了。
“李瑞大人，还有多久才可以充满足够塑造迪妮莎姐姐的能量啊？”（少女撒娇中）
“嘛——如果明天中午12点开测的话，大概下午就足够了吧。”（脸红）
只是为了区区一个NPC，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吗？其他还有很多地方还需要用到大量能量诶。不过这话却也说不出口，毕竟结衣也帮了自己太多忙，偶尔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显然并不能拒绝吧。
而且，迪妮莎呢，那个微笑的迪妮莎，突然也有点想跟她见面呢。
※
次日。
晴朗的天气如同惯例一般，澄澈的碧空上悬挂着大朵大朵棉花糖似的柔云。
在蝉鸣好像在哭泣一般的声音下，鼎沸的人声冲破了清晨还未弥散开去的清冷，好像一下子从冷泉的温度变成了沸腾的滚水一般。
要说现在最火热的是什么，恐怕就是那神秘的《永恒大陆》了吧，每个网民好像在突如其来的某一天，或者经过朋友的介绍，或者在网站上突然看到，或者是**转发。
总而言之，话题都好像放大镜下的阳光一样，聚焦在一个灼热的点上。
永恒大陆——二测了！
经过区区四个小时的首测，还未等遗憾和失望消散，永恒大陆的制作方就宣布了进行第二次测试，而且名额还是大手笔的二十万！
这可真是迫不及待啊。虽然说早一步进入的幸运儿们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一些视频，但是这些完全不能够满足饥渴无比的广大狂热玩家啊，让这些等待许久，以为一直等到步入黄土也玩不到虚拟实景游戏的玩家们怎么能满足！
永恒大陆的头盔派送这次是采取了定点发放的模式，早一步在地球上建立了无数个全自动头盔领取点的李瑞不得不感叹Gaia的夸张之处。
明明是空无一物的小公园，竟然能在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就建造起一幢极其富有未来化以及科幻气息的头盔设备派放点。
话说这也太不符合科学了吧，等价兑换在哪里？材料在哪里？连建筑工人都不需要的吗？
太不科学了……不过当最后看到Gaia生成的AI生物人面带着职业性微笑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连吐槽的动力都没有了。
果然跟外星人说什么科学之类的只能是给自己添堵啊……
派放点就是建立在各大城市的某不知名角落中，一些晨练的欧吉桑和大妈还吓一跳，这里什么时候突然造了这么一个房子，完全无映像啊，人不服老不行啊……
不过因为突然出现的派放点以及20万二测名额的刺激，各大城市今日的交通从早上就开始疯狂拥挤，特别是在头盔派放点附近的几条街道，无论是四车道的公路，或者是仅仅能过一个侧身的小窄巷，都好像挤满了人。
世界末日了吗？
不，是永恒二测了。
※
一切如期进行，顺利的无法想象，无论是那些各大门户网站集体挂牌诅咒也好，或者暗中枪手呼吁广大玩家注意虚拟世界阴谋论也好，或者某些陶教授羊教授的网游末日论也好，都无法阻止疯狂的玩家。
二十万名额几乎是瞬间就被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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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测也如约进行开放了。如同第一批首测人员一样，那些后面进来的玩家们几乎瞬间就被这个广袤，神秘的世界给迷住了。
安瑞恩高等精灵主城的雄伟辽阔，延绵百多公里的巨大城墙，在无数建筑群中间仿佛众星拱月一般伫立着超级复杂的建筑物。
完全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以及视觉的极限。
这是集人类幻想于大成之产物，震撼心灵的奇迹世界。
这一次李瑞进入的时候是用了Gaia的权限，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体验，随心所欲如同神一般全知全能似的，无论想要做什么，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可以瞬间达到。
这大概就是管理员的特权吧，李瑞看着一身超华丽的盔甲外袍，以及身后六对巨型白色羽翼，这外表倒是很像天使啊，不过这管理员的外表好像也是系统自动分配的，要知道玩家进入游戏后，都是采用现实扫描的形象的。
不过好像底下这些玩家们并不能看到天空中悬浮着的李瑞，大概是进入了强制隐形的特权效果吧，不然这么一身华丽武装的李瑞还不得被下面热情的玩家给围追啊。
这种造型一看就是管理员，要不就是**oss，不管是GM也好，**oss也好，可都是玩家们终极追求之存在啊。
一想起万一被注意到，就会陷入蚂蚁一般多的玩家围绕之中，李瑞就一阵恶寒。
点开属性面板，李瑞果然看到了一个跟先前创建的人物截然不同的面板，通体如同打造在一块黄金上的华丽书本出现在了面前，而不是简洁的淡白色面板，书本上的字迹好像都是贵族体一般，非常的优美华丽。
果然是管理员特权呢。
“观察者，LV99，HP∞，MP∞，TP∞。
力量SSS（评估分）
敏捷SSS（评估分）
智慧SSS（评估分）
精神SSS（评估分）
幸运SSS（评估分）
无限的生命值，魔法值以及体力值，还有五属性全部SSS的评价，太夸张了吧。
果然不愧是管理员啊，李瑞在一瞬间真的有一种冲动飞下去把那些玩家都给干光，享受一把真·割草无双的快感。
不过要是自己真的那么做了，恐怕明天会有人绑着全身炸弹把那些个派放点都给炸掉吧，虽然说这些派放点并不怎么重要，不过好歹也是花费了自己几千点能量制造出来的啊。
看着下面的玩家们认真的聆听着精灵王的演讲，李瑞不由地一笑，恐怕下面那些家伙这辈子都没那么认真听过一次讲话吧，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校长一讲话下面就开小差来的。
不如趁这个机会，飞翔一次吧？
摸了摸身后的羽翼，有些厚重，但是却非常的柔顺，心头真的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人类，好像还不能以自己的力量飞翔在空中吧。
一想至此，李瑞心中一动，仰头看向天空中那被无数符文环禁锢的炽热太阳。
而此刻李瑞背后也随念展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哗——你看那个是什么！？”
一个正四处张望的玩家突然看到天空中仿佛有什么异物，定眼一看后顿时惊呆了，大声地呼喊着四周的玩家，于是大量的玩家纷纷看向了上空。
一个无比华丽，如同天神一般的身影，背后超过三米的六对华丽羽翼，以及那数重无比复杂的魔法阵，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般的狂烈气势。
“那是谁？天使？莫非是终极boss？”
果然被误认为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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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瑞也还未发觉因为发动了魔法的关系而导致隐身术的失效。此刻他正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兴奋的心情迎接自己人生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华丽的高空飞行。
气流好像异常听话的孩子一般围绕着在自己身边打旋，穿过发丝，穿过指尖，温柔地托起了自己的身体。
翅膀微微一扇，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经过魔法阵的增幅，李瑞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一般飞上了天空，狂烈的空气与身体摩擦产生出了惊人的灼热感。
更快，我要更快，我要冲上云霄！
好像知道了主人的意志一般，李瑞身后的翅膀更加强劲地挥舞起来，带着无上的气势如同破开天地的锐利宝剑，轰地爆发，直直迎上蓝天。
轰——
在无数玩家狂热的注视下，李瑞终于突破了音速，快到极致的速度携带着李瑞的躯体，与空气碰撞产生的阻力如同一圈一圈的涟漪一般在澄澈的青空之中荡漾而起，在所有玩家的视线中，所有人的心中，带着祈祷与祝福，恍若神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数秒，也许是数分钟，那略微有些湿度的云层终于破开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云海翻滚，散发惊人热度的太阳好像触手可及一般，巨大的符文锁链连接着天地四方，让人目眩神迷。
“嗥—————”
在云海的另一端，巨大如同鲸鱼一般的怪兽缓缓地在云层上游动着，全身散发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触须以及尾巴处一条一条规则并且神秘的蓝色荧光魔纹仿佛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某种至高存在。
这个世界……真的好辽阔。
正文 第十一章 银瞳的斩杀者
“大人——已经有足够的能量具象迪妮莎姐姐了！”
李瑞摘下头盔的刹那就听到了结衣这样的呼喊。
迪妮莎啊，那个明明身为工具却仍怀善良与怜悯的，就让我来实现你的幻想吧。
在Gaia系统的内部，也就是那古怪的白色立方空间内，李瑞悬浮着身躯，伫立在那巨大的辉煌金币之下。
虽然有问过结衣为何Gaia的核心会呈现一枚金币的式样，虽然说不至于无法接受，但是总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一般这种高科技的外星科技不都应该放一些普通人完全无法看懂，但是充满机械美的硬件吗？
然而结衣的回答却是这样的。
“货币作为等价置换的意义，不正是如同Gaia实现幻想一般，让每个人在付出的同时也可以收获自己期盼已久的东西吗？”
付出的是灵魂，收获的是希望吗？
李瑞有些不置可否，但是无论如何，至少目前为止也没有看到Gaia有些什么负面影响，虽然一开始非常担心被截取部分灵魂能量后的人类是否会平安健康，但是经过这数个小时之后的观察，人类的机能并没有因此而弱化。
不过在永恒大陆中的角色死亡的话，会付出一部分的灵魂能量以进行角色重塑，因为在截取灵魂后人类的精神会进入一个短暂的滞怠期，就好像是惰性物质一般，所以一般死亡会进入一个CD时间，大约是有24个小时这样子。
也就意味着你在永恒大陆中死亡的话，就会进入24小时的休眠状态，此刻玩家可以登出游戏设备进行现实中的户外活动，或者浏览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说这个设置被玩家们吐槽地有些厉害，但是李瑞还是固执地没有修改这个冷却时间，毕竟身为一个人类，是绝对不允许人类本身受到一些侵害的，这是种族的使命感。
“那，我现在开始具象迪妮莎了。”
李瑞看着结衣期待的神色，微微一笑道。
“嗯——结衣很期待！”
迪妮莎……
金色，柔顺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波浪卷。银色的眼眸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深邃，洞彻人心的锐利与执着，隽秀的脸庞仿佛波澜无惊，但是却带着一种令人非常安心的可靠感觉。
迪妮莎……
银色的金属铠甲，猎猎作响的白色披风，修长健美的身躯，白皙的肌肤。
一个几乎完美的，长着娃娃脸，带着温柔神情的高挑金发女性随着李瑞脑海中逐渐清晰的幻想，也仿佛逐渐凝结在此际的空间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李瑞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波动。
这仿佛是灵魂的悸动，即将迎来某种未知的变化；好像是两个急速膨胀的行星在一刹那的奇点上塌缩出无与伦比的辉煌色彩。
在Gaia的空间中，结衣惊骇的目光下，原本闭眼悬浮在空中的李瑞突然不见了，就好似一道不真实的残影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这里是哪？”
李瑞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
铅灰色，沉重的天空，仿佛要压下来一般，令人喘不过气。
这里是哪里？自己不应该是在Gaia的空间之中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莫非是穿越？
不……不对。
李瑞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竟然有着两个身影，而其中一个赫然是自己方才幻想的迪妮莎！
那一眼就无法忘怀的完美容颜，以及挺拔，英姿飒爽的身姿，以及那刻画着三叉戟的巨大金属剑。
随即李瑞就突然转醒了，这场景，不就是迪妮莎即将被枭首屠戮的那一章吗？
而此刻跪在迪妮莎面前的，恐怕就是《大剑》这部作品中，已知的最强存在——普莉西亚吧！
而此刻的普莉西亚，也好像处于妖魔化的边缘，浓烈的妖气仿佛已经成为某种固态的物质一般缭绕在身躯四周，原本白皙的表皮也开始有些张裂，看上去就好像是某种蛇体动物在蜕皮一般有些恶心。
“迪妮莎！小心——普莉西亚是在骗你！”
李瑞几乎是一瞬间，根本没有思考一般呼喊了起来，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无论是迪妮莎还是周围观光的酱油党，此刻好像都处于一种非常剧烈的心理波动中。
“迪妮莎……救……救我……我……不想变成……妖魔”
普莉西亚正非常吃力地向迪妮莎说着，而她那洁白细腻的少女肌肤也再继续不断地裂开，蜕变，露出里面筋肉纠结，恶心无比的妖魔内体。
那长满獠牙的嘴巴，也不断地流下涎水，金色的竖型瞳孔不断留着粘稠的液体，宛若野兽般死死盯着迪妮莎。
迪妮莎……你会如何选择？
迪妮莎的额头上留着血液，殷红的鲜血流淌着迷蒙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普莉西亚，那个认真，固执，又潜力非凡的少女，此刻却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蜷缩在自己的面前，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与悲哀涌动在心头。
这是命运吗？为什么每个大剑都会如此，仿佛无法斩断的命运锁链，即使手中的大剑再锋锐，力量再强，又能怎么样，还是如同玩偶一般被命运所操纵，所摆布着。
迪妮莎的声音低沉，银色的瞳孔恍惚般地注视着前方的天空，带着一种对美好的强烈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无力的语气缓缓说道。
“抱歉，现在我也无法救你……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在你变成妖魔前，斩下你的首级。”
时间好像停滞在这一秒，所有人的都安静地看着，原本那喧嚣的风也安静了下来。
普莉西亚哽咽地低下那丑陋的头颅，金色的蛇瞳也布上了一层晦暗。
“求求你……杀了我，在我尚存有一丝人性时……”
仿佛最终临死的祷言一般，普莉西亚的声音有些喑哑，整个头颅都埋首在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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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李瑞知道，此刻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他清楚地看到普莉西亚的手臂在不经意间已经移动到了一旁掉落在地的大剑剑柄旁边。
“我明白了，我会让你没有痛苦地离开……”迪妮莎温柔地说到，语气就好像在哄着一个没有抢到糖果的妹妹一般。
“迪妮莎——小心啊！”李瑞不甘心地大吼起来，可是无奈此刻自己仿佛处于与这个世界不同的维度次元一般，只能如同旁观者一般看着剧情的演变而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迪妮莎准备上前一步终结普莉西亚生命之际，所有人都完全无法想象到的，普莉西亚瞬间将地上的大剑单手抓起，迅速地挥舞了过去，巨大的剑影没有丝毫阻碍地穿透了迪妮莎的双臂。
随着叮铛一声脆响，在迪妮莎以及周遭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迪妮莎的双手以及手中的大剑，掉在了地上。
而普莉西亚也趁着这个机会，在迪妮莎还未回过神的刹那，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飞扑了出去，刹那间将她枭首。
美丽的头颅，在晦暗的阳光下，金色的长发飘舞纷飞，带着的神色还仍然是一丝不敢相信，以及对世间的眷恋，以及那仿佛永恒不曾变化的淡淡温柔。
迪妮莎……
李瑞瞪大着眼睛，眼前这一幕还是重演了，迪妮莎死了，以这种最为残酷，最为震惊的方式离开了这个悲惨的世界。
值得吗？
冰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