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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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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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定北凝视着他,也想问他是否想要,但最后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干脆地回答道:“我不能。”

    不能,而不是不想。

    宁衡笑了,他说:“我也是。”

    男儿志在四方,谁没有开疆扩土的愿望?这个宝藏图是蜜糖但同时也是□□。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打战过后,没有五年十年,大靖没有可能彻底恢复元气。就算是以后,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做。这一份东西,一旦现于人前,必定引起天下纷争,人人都想抢夺也同样人人自危,那结果是必然的,那就是无休止的战争,谁也不可能得手,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只会自取灭亡。

    若将它们藏为己用,在他们有生之年,他们不可能踏遍这些地方。那么是无疾而终还是留给后人?

    便是朱定北,也不敢说在得到这一份宝藏之后,朱家的后人不会生出异心。到时候,便是外忧内患。

    所以,他们心中再渴望,也不能这么做。

    正如朱振梁第一次听说大靖的宝藏图在朱定北和宁衡身上时所说的,他不愿看,也不允他们将这个宝藏留给任何人。否则,他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两人达成共识,心中都有了一样的决定。

    但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人都是贪心的,哪怕他们并不看重外物,但这些金山银山摆在眼前不能动,实在让人闹心。宁衡自然知道他心中的不爽快,对于坐拥天下七分财富的宁家家主而言,他对这些身外物并非视如粪土而是从来不看一眼。但他可知道,自小,自己心尖上的人可是个小财迷。

    于是他摸摸朱定北的脸,轻笑着道:“等此间事了,待我们成婚,我们便出去走走看看。便是不能将他们收入囊中,找一些稀罕的让他过一过手瘾,也无不可。”

    朱定北失笑,“长信侯此言,甚合我意。”

    一夜无他话,转瞬两日过去,楼船离开东北海域飞驰进入东海腹地,此时,甄飞河终于忍不住,提出要见谢永林。

312。父子相见() 
第三百一十二章

    “阿林!我儿!”

    “啊啊啊!”

    一见谢永林,甄飞河便挣扎要扑到他面前来,可惜他四肢和脖子都被铁锁锁着,最远走不出一丈之地,挣得面红耳赤,依然无法靠近。

    但这不妨碍他看清谢永林。

    他心心念念的儿子,此时正被绑在椅子上,他只被绑了手但他的双腿却毫无动静,显然已经被废了。更可恨的是他的舌头……已经空空如也,竟不能再说一言半语。

    甄飞河眼睛霎时血丝密布,凶狠狰狞地盯着朱定北:“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哈哈,右相大人现在可是亲眼看见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所以您日后可千万不要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这个人吧,不高兴了就会找别人的不痛快,你可要看清楚我的为人,再不要犯我底线才好。”朱定北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哦了一声合掌道:“右相大人您可看清了,他这些伤口很是新鲜。我昨日才命人打断他的腿,割了他的舌头,可我还是不解恨啊,一想到你对我的侄儿下手,我这心里便有火气,没准明日想起来,谢大人的手就保不住了。”

    “竖子尔敢!朱定北!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甄飞河怒血上涌,一时之间眼前都花了一片。

    朱定北挠了挠耳朵,不满道:“右相大人莫非聋了不成,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甄飞河眼睛他慢悠悠地拨了拨儿子的手指,突然拗断,谢永林目眦尽裂,痛得涕泪横流哀叫过后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原本就苍白的脸彻底被冷汗打湿。就算是被送入鲜卑时,他身上也仍然完好无损,今时今日,他才真正明白,朱定北不是不屑于用酷烈手段折磨自己,而是之前没有必要。

    只有当着会疼惜他的人面,折辱于他,这样的折磨才有价值。

    甄飞河心痛不已,鼻孔因为愤怒而张大,却憋着声再未说话,只是盯着儿子,将这份仇恨铭记在心。

    朱定北嗤笑了声,“右相大人现在明白了吗?可别逼我再动手啊,我还是很愿意和您好好说话的。哦,是了,我忘了与您说了,他这一年在我手里,我可从未冷了他饿了他,更没动过他一根毫毛。可是右相大人不领我的情啊,偏生便要在老虎头上拔毛,打那些卑鄙无耻的注意,我这才不得不好好款待我的贵客啊。心想着让他休息两日呢,没想到右相大人思子心切,晚辈又不愿叫您,这才早早让你们夫子团聚了。大人可不要白白浪费晚辈一片心意啊。”

    甄飞河看着儿子几乎晕死过去,眼神涣散地看着自己,心中剧痛。他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都说了我不想怎么样,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晚辈想着必定是我让您失望了。不如这样,等咱们进了东南海域,我便将您挂在桅杆上,好让您这些海上的族人都知道,您现在被我请做客人,让他们看一看我的礼数周不周全。如此,可好?”

    朱定北似笑非笑。

    甄飞河心中他必定有所图谋,可恨就在于他不仅猜不到对方的想法,更甚至摸不清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他颓然地坐下来,道:“既然我们父子对侯爷还有用处,还请侯爷为我儿接骨治疗。否则,不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这话是威胁,同样也是示弱。

    朱定北乐了,他摆摆手让人把谢永林扛回去,接过宁衡递上来果子咬了一口,清脆的口感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宁衡道:“不错,你也吃。”宁衡低头,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两人分食了一个果子,才转向神情扭曲的甄飞河。

    朱定北笑眯眯道:“右相大人,你现在也看到了,晚辈可没有骗你,我说得出做得到,您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对你们有什么不忍心。你也看到了,我和阿衡注定以后断子绝孙,我们也不怕伤天和,您可以跟我们比狠,只希望您到时候在我们面前可得撑住了,若是这场戏看不到最后,那多可惜,您说是吧?”

    甄飞河冷眼看着他。

    “现在,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问题?”

    甄飞河戒备地看着他。

    朱定北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好奇,宁朔先祖是不是托梦让你们为他抱不平了?怎么你们孝顺他的办法就是要灭了大靖皇室取而代之?哦,看您这样子,想必也是从小被人灌输复仇的念想,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问了也是白问。那好吧,我就换一个问题。”

    “你们和海寇族人同根同源,是否一开始,您的先祖就往海上逃了,在那里繁衍生息?”

    原本以为甄飞河不会愿意详说,没想到他却淡淡道来:“不错。五百年前,先祖蒙冤落难,只有一个嫡子因管家之子替身而死逃了出来。他这一脉,一直做的是海上的营生,先祖的心腹为保幼主性命,当日便乘船出海。后来先祖成亲生子,便重回岸上在一个小渔村安札下来。慢慢的,家族便扩大了,为了不引人耳目,一部分族人成年后便送往海上的本营,多少年了,海上屡屡有海患祸事船毁人亡大海沉踪,所以从未被发现。”

    “哦,这样看来,陆上的这些才是族长家主喽?”

    朱定北语气轻松,仿佛在听说一个事不关己的趣闻故事,但他心中却是暗惊。甄飞河没有明说,却是已经在暗示,海上的人几百年繁衍生息下来,只会比陆上的族人更多,而他们能培养的兵丁人数更超乎他们的想象。

    甄飞河嗤笑一声,“我们宁氏与长信侯府听的都是昭太后的遗训,家主之位向来能者居之。”

    朱定北挑了挑眉峰,“我观大人神色,好似笃定我们不能奈何这些匪寇,莫非这些你们海上族人藏了什么制胜法宝,才让大人如此有恃无恐?”

    甄飞河道:“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司马皇室统御六百年,吏治,军方早已弊端重重,我们不过顺应天理——”

    “唔,听大人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朱定北呵呵笑着打断了他,“这么久了,晚辈好像都没有给大人您道一个谢字。”

    “哼,倒不知侯爷这谢从何而来。”

    他不屑一顾的表情让朱定北笑得更欢了,“若非您选了李家将这么一个脓包做马前军,我们怎能一举掀开军中沉积的丑事,让陛下大刀阔斧斩除积弊?要是没有大人您的步步督促,那些毒瘤皇帝一个也挖不走,更别说建立新军,将大靖军治改头换面了。若非您拿宝藏诱惑皇帝,选了司马御棋这么一个蠢货打前锋战,怎么灭得了鲜卑吏治奸邪之风。我得谢您,若非您将广撒种在大靖各州吏治安插了那么多人,我们也拔不出坑里换种新人,放眼过去,现在大靖吏治革新换了一大批新人如此进取有朝气,可有您一大半的功劳在啊。”

    “当然了,我还得谢谢您。若不是您看我朱家和宁家不顺眼,总是时不时挑动我们打擂台,还一次一次输的那么惨烈,皇帝陛下又怎么会看到我们的好,一天比一天信任器重我们呢?我们有今天的飞黄腾达,右相大人您功不可没,您说,我该不该些您?”

    甄飞河恨得牙痒,忍了又忍,才故作平静道:“既是我们技不如人,先前那几局我认输便是,侯爷何必含沙射影。”

    “我这人出身兵伍,不会说话,右相大人您千万不要同我计较。”

    朱定北喝了一杯茶,语气好似寻常晚辈讨教长辈一般,他继续道:“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如右相大人也来猜一猜,这东海一局,是大人您一如既往地输下去呢?还是我赢?”

    甄飞河冷笑,“侯爷有此信心,老夫奉陪到底。”

    “哈哈,大人好气概,您且看着,这一次我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再无翻身之力!”

    从甄飞河囚室出来,水生与宁叔迎面而来,他们的脸色十分难看。

    “出了什么事?”

    朱定北和宁衡对视一眼,能让他们如此焦虑的事情为数不多。

    宁叔道:“家主,主君,广州主家传来快讯,东南水师战败,就在昨日子夜,海寇已经登陆,已经攻入南海郡,连夺三城了!”

    朱定北拧眉,他回头看了一眼甄飞河的囚室,心中一沉——果然,这些海寇手中有制胜的秘密。

    “钱悔和黄煜呢?”

    回答的是水生:“刚刚接到报信,两位大人在昨晚失踪海上了!”

    “被俘?”

    “不,少爷,信中说,钱将军和黄督军当时只是例行巡视,但是一去不回,是在海寇发动攻击之前。而就钱将军留下的信号兄弟找过去看过,那是一片芦苇地,在那里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

    朱定北脸色微变。

    没有战斗的痕迹,难道会是……内部生叛?!

313。广州大战() 
第三百一十三章

    洛京是在第二日晚间才得到广州水师沦陷的战报。

    当时,贞元皇帝仍在批阅奏折,处理完政务之后,对于一些请安问候的折子他便没有理会,还是东升太监在一旁多了句嘴道:“陛下,昨日您还问起镇北侯府的老太君身体如何了。这不今日,朱老元帅还递上了感谢的折子,说是老太君身体已经大好,特特地递上折子感谢陛下派太医赐下良药呢。”

    “哦?”

    原本已经起身的皇帝又坐了下来,东升太监明白他的心事,特地将老元帅的答谢折子放在了这一类折子的最上头,此时麻利地递给皇帝陛下,后者看过之后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来,舒心道:“这便好。”

    东升太监见他高兴,便忙道:“陛下,您晚膳还未用多少,奴才让人准备了好克化的鱼翅粥,不如您再用一些?”

    贞元皇帝只觉胃口大开,便就应允了。只是这一顿他注定吃不成一餐饱饭,鱼翅粥刚刚到嘴,暗首便匆忙告知了广州水师战败,海寇登陆,一日之间已经夺了广州南海郡五座城池,来势汹汹作战悍勇!贞元皇帝放下粥碗,此时才意识到这些海寇不仅水战了得,陆战同样不弱。他当即想到这些海寇背后站着的人,眉头紧拧:“宣召禁军统领,朱老元帅,户部,兵部,军机处,急议!”

    东升太监连忙去了。

    这边洛京紧急应对,那边朱定北和宁衡已经诏命当年朱定北在水师埋下的人紧急处理,还有宁家主家的人全力协助,也吩咐楼船再次加快速度,速度过快以至于性能极佳的宁家楼船也摇晃得厉害,在海上浮浮沉沉。

    但这一切,都没能够在第一时间挽救广州军的颓势。

    广州驻军以水师为主,内城兵则多是郡县的常规兵和衙役,战力只比普通青壮大一些,完全不是这些训练有素的登陆海口的对手。

    广州州牧蓝鹿与驻军副帅周峰勇对敌人,但最得力的水师领将莫名失踪生死不知不说,沿海岸上的水师更被海寇绊住手脚,而他们像荆州求援的兵将还要一日之后才能到,援兵到了同样也是良莠不齐只能暂缓局势,蓝州牧和周副帅因此焦头烂额,不能安寝。

    没日没夜地商量对策,可没有一个办法能够拦住敌人的脚步。

    “大人,副帅,已经杀到金乌城了!金乌城驻将两次发来不敌的求救信号,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已经增兵金乌城一次,现在又来求援说明战力再次虚乏,再次情况下他们只能增派兵丁,用人海战术拖住敌人的步伐,争取时间。周副帅和蓝州牧商量了下,再次命人急调兵力增援,等部下领命而去,他们才继续刚才讨论的问题:“不能坐等援兵,我们也必须自救!州牧大人,不能拖了,必须下令诏命青壮补充兵力,共卫城池!”

    蓝鹿看向一同参与议事的宁家管事,道:“不错,此事迫在眉睫。家国兴亡匹夫有责,宁主事,还请您鼎力相助。”

    “大人请放心,宁家已经清点好家中和商队可用的青壮,共两万人,只要大人与副帅一声令下,立刻便能行动!”

    “还是宁家识大体,臣在此替陛下多谢宁家的帮助,战后一定……”

    “州牧大人,您过誉了。”

    宁家主事宠辱不惊地打断了他接下来恭维的话,已经画大饼成习惯的蓝州牧顿时意识到现在不是提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当即便下令宁家增援。

    金乌城,之所以取名金乌,是因为在南海郡沿海一带城池里他的地势最高,仿佛是这里第一个看到日升,最接近太阳的城池,由此得名。金乌城的地势,让他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得力位置,这也是为了保住金乌城,蓝州牧和周副帅不惜不断投入兵力的原因。前几个城池地处海口平原,地势平坦一览无遗,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就是守也守不住。

    两万宁家人再加上增派的五万内城兵,以及不断征兆而来的平民青壮,让金乌城大大地缓了一口气。周副帅也亲自赶来守城,从高坡之上往下看,派下去冲散敌军前锋的一千人没能完成任务,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斩杀干净,敌军从容不迫地往城池再次逼近。

    “放箭!”

    一进入射程范围,周副帅便大声喝令。

    漫天箭雨铺天盖地,但敌军也早有准备,只听海寇领将大喊道:“起盾!压进!”

    三列前锋军举起盾牌,三个高度将迎来的箭雨成功挡在盾牌前,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立刻拿着新盾牌补充上,好不迟疑。

    “换火箭!”

    见箭矢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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