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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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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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情况不是如此。如果他不去赎人,那么必定军心不稳,民心动荡,到时候连起兵造反把自己推下王位都是轻的,何况他现在非常需要被俘虏的十五万士兵填充兵力。

    无法,吉尔令只能再发国书,请求以金银换赎人口。

    朱定北得知匈奴王开出的条件,不由啧啧了声:“看来那一卷宝藏图的确在匈奴王手中,一个人换十两银子,两百万白银说给就给,出手真是大方。”

    宁衡勾了勾唇,“可惜,我们不缺钱。”

    正如宁衡所说,贞元皇帝的回信很干脆,他可以接受白银赎人,但仅限于五万俘虏,其他人必须以牛羊马匹来赎。

    几番协商之下,大靖态度强硬,匈奴王无法,只得接受这个条件。

    赎人那日,二十万匈奴人被押送到乌河城后。乌河城,因背靠乌河而得名,这条河水色深,内有丰富黑藻,从而被当地人叫做乌河。乌河不算宽,约莫五丈开外,朱家军将俘虏推在河岸旁,又极其嚣张地将炮台推上前,足足摆了十台炮,惊得匈奴人隔岸喊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开战吗?!”

    别扭至极的大靖话从使者口中吼出。

    负责此次换赎的朱征北大笑道:“不必紧张,有备无患而已。现在,你们把银子和牛羊马送过来!”

    “不行!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呵呵,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在这里我说的才识规矩!你们必须照办!”

    匈奴使者表情扭曲,和身边的将军商议了一会儿,才道:“分批来!我们先交银子!五十万白银,你们送五万人过来!”

    “成交!”

    匈奴人这才用马将五十万两白银运过河,可银子送上岸后,朱家军并没有将五万人送过来,气得对岸的匈奴使者别扭的大靖话夹杂着匈奴王破口大骂他的不守信用。朱征北可不怕他们舞刀弄剑,惹急了,他一个炮丢过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稍安勿躁!人不能造假,银子是可以的!你们匈奴以前不是没干过拿劣银糊弄我们大靖人的事!”

    朱征北站在炮台上,看底下的士兵将每人一捧白银,砸碎了看里面是否夹藏砂石,因为人多势众,五十万两白银很快也就被验完了。

    看来匈奴最近是不缺银子花,没有搞那等弄虚作假的小动作。朱征北满意地摆摆手,命人将那五万人踢下水,也不派人送让他们自己淌水过河。之间那五万俘虏火急火燎地过河,不少人在水中跌跌撞撞,原本看起来呈现黑色的河水在他们的大动作下反而泛白,那是河底的泥沙被他们搅浑而导致的。

    朱家军看他们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侮辱他们的态度分明,丝毫不知收敛。

    第二批便是数目最多的羊群。

    这些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看得出来被划出来当赎人的物品之后就再没有被喂食过了,过河的一会儿工夫,竟然还有十几只死在了水中。朱征北给亲随失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一手抓着羊,一手抓着匈奴俘虏,大骂道:“这头羊还没有这个人一半重!格他老子娘的!不能换!”

    朱征北扬声道:“好一个匈奴往竟然敢给我们使这种低贱的花招!我告诉你们!百斤羊肉换一个人,否则我们不换!”

    “你们!国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头羊换一个人!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吗?!”

    “嗤,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还不知道听话了!要不这样,这批羊我们不要了!等你们换一批肥的再来跟老子说话!哼,且看这些羊,可见牛马也不是良种,兄弟们,把人押回去!等明个儿他们想通了,我们再送来卖人!”

    “是!”

    眼看着朱家军二话不说就要带人走,匈奴使臣急了,他奉命而来王上可是清楚地告诉他今日必须将这二十万人一个不缺地带回去的!若是完不成任务,他必死无疑!他着急地和将军商量,后者虽然对这二十万俘虏厌恶至极,可也明白这些人必须赎回来,只能妥协。

    “行!就百斤羊换一个人!”匈奴使者喊道:“你们也不能缺斤少两,必须让我们的勇士和你们一起称算重量才行!”

    朱征北无可无不可,只是在算重量的时候每只羊都少算了十斤,他的理由很正直,这些淌水过来的羊一身湿毛,这得有多重的水分啊,必须划掉!形势比人强,匈奴的勇士们骂也骂了,想动手就见朱征北无赖地踢了踢脚下的炮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如此,这十万只羊,足足比预计要换的少了一万五千人!

    剩下的牛马赎人倒是顺利,朱家军在检查过马匹没有被阉割之后便痛快地放了人。可留下的这一万五千人都是匈奴士兵的俘虏,却让匈奴人十分头疼,朱征北大方道:“拿你们屁股下的马来还!不够再用你们身上的铠甲来换!不行,这些人我就带回去了,正好我大靖鲜卑开荒少人手,这些人三天给他们喂上一顿,怎么也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哈哈,用起来肯定比畜生好使唤一点!”

    他说这句话用的是匈奴话,在场的匈奴俘虏和对岸的匈奴人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都嘶吼地骂出声。

    匈奴俘虏着实被朱家军的兵将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

    “舍不得就算了!弟兄们,咱们走!”

    朱征北扬扬手,跳下炮台就要走,匈奴使者也不能做这等虎头蛇尾的事情,换了十几万人,若是独独剩下这一万五千人,民心军心都会大乱,他们之前做的都前功尽弃了。所以,换,必须要换!

    咬紧牙根,匈奴派来赎人的五千名甲兵里只有两千名骑兵,他们屈辱地跳下战马,只能将战马拍下河水,一千五百匹战马在河里一片骚乱,匈奴人纷纷冷笑,他们的马都是长生天的赐予,就像草原狼一样忠诚孤傲,绝对不会屈服于大靖人的,就算被他们抓走,也绝对不会为大靖人所用。

    但一想到它们即将自己饿死自己的结局,这些骑兵心里也在滴血。

    可没等他们为自己的战马默哀完,便听一声抑扬顿挫的哨声,在水中没头没脑地乱窜的战马听见了最熟悉的训声纷纷安静下来,朝着哨声的指引往河对岸狂奔而去。

    匈奴人丕然色变,不敢置信地相互问道:“怎么可能?为什么大靖人会知道我们训练战马的哨号?!”

    匈奴将军和使臣脸色最是难看,他们盯着站在炮台上的吹哨人,那个人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朱家军铠甲,吹着只有匈奴的养马人才知道的哨声,在战马上岸之后便安抚他们跟随自己,见战马都没有反抗,他才放下手臂,大方地朝匈奴人看去。

    一张笑脸,突然变成了一张惶恐卑微的脸——那是他在匈奴时一贯的姿态。

    匈奴使臣蓦然变了脸色。

    竟然是他!

第297章 宝藏密辛() 
第二百九十七章

    让万野在匈奴人面前露脸,是朱定北的意思。

    万野在匈奴的地位不可谓不特殊,他虽然婢膝奴颜,可在古尔青面前非常说得上话,许多战计都是他出谋划策。他成了大靖军,那些人不难想到,为什么克兰三城在这么多匈奴兵的戍卫之下仍然节节败退。

    在这里,万野一定居功至伟。

    而在匈奴,不论是李家将中私逃到匈奴的亲随还是一些被他们拉拢的大靖边关商贩马夫,大靖人不可谓不多。

    有万野“背叛”的先例在,他倒是要看看,匈奴王室是否还能够“海纳百川”!至于那些大靖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朱定北完全不放在心上,一些叛国贼,他只遗憾不能亲眼看到他们的结局罢了,谁还会怜惜他们的性命呢?

    这一场赎人的行动最终平顺落幕,在匈奴俘虏全数被收回的当口,匈奴那些被赶下马的骑兵有意拉弓射箭报复朱家军,可是当炮台抬起对准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再不甘心也只能败走。

    听朱征北说起匈奴重甲兵原本在马上高傲的姿态和他们走时那落魄的模样,朱振梁高兴得直呼大快人心!

    “多亏了阿弟提早知会,否则,怎能有这等下马威,哈哈!”

    他们早就料到匈奴送上的牛羊不会是什么好货,原本呃打算按照国书所说行事,但是朱定北偏偏剑走偏锋。不得不说,这个下马威,着实让人痛快啊!

    朱定北抿嘴忍笑,正经道:“阿爹,阿兄,你们快别忙着高兴忘了正事。匈奴王室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急需一场胜仗来稳定军心,所以,下一场战事,他们势必会派出他们最精锐的重甲兵挽回局势。我们还是先想好应对之策才行。”

    朱振梁父子这才收了笑声。

    父子三人连同宁衡围在桌前对着铺在桌上的布防图商议。

    朱征北先道:“克兰三城处匈奴西南边境,过了乌河便有山脉天险,他们一定会借天险挑衅我们。不过这里易守难攻,他们想要打一场漂亮胜仗,我们朱家军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想,他们一定会假借在这里与我们的缠斗,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对鲜卑北境其他地方或是凉州下手。”

    他的分析让朱振梁十分满意:“最有可能的,就是凉州西海郡和鲜卑北靖郡。这两个地方毗邻匈奴,战力又相对薄弱,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选择在这里下手。”

    西海郡驻守的并非朱家军,而北靖郡现在是新兵驻守。这两个地方都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匈奴反攻之战的落脚点。

    “爹,长生,我觉得他们选择西海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朱征北斟酌道,“匈奴丢了三成,还赔了那么多牛羊,王族处境堪忧,百姓民怨沸腾。如此,匈奴在这场战役中已经显露颓势,他们现在不仅要找回场子,更要寻找盟友。他们从西海军接触羌族人,让他们出兵,就是一举两得。”

    朱振梁扯了扯胡子,道:“以匈奴重甲兵的兵力,集中攻一城,西海军未必保得住啊。”

    朱定北却道:“我认为,他们更可能对北靖郡动手。”

    “哦?这是为何?”

    朱振梁和朱征北显然都偏向于西海郡,听朱定北这般说不由都盯着北靖郡的地图沉思起来,想着自己是否疏漏了什么。

    朱定北看了宁衡一眼,后者怔了下,随即出声道:“阿爹,兄长,西海郡并非匈奴接触羌族最佳的选择。你们且看这里。”他的手指在乌孙国从前的位置点了一点:“自从乌孙沦陷,羌族和匈奴在这里便屡发争斗,如今,乌孙有三分之一的国土已经被羌族从匈奴手中抢夺。他们如今国土接壤之地已经北移,不再像以前,中间隔着凉州、车师部落、乌孙三处。”

    朱振梁合掌叹道:“我竟忘了这里!不错,比起越过凉州寻盟羌族,乌孙虽然远了点,但却是省去不少麻烦。”

    朱定北沉声道:“羌族现在按兵不动,但不表示他们没有同匈奴达成共识。我怀疑,战后不久他们已经通过乌孙与羌族达成协议。日后他们出兵北靖郡,羌族一定会出其不意奇袭凉州西平郡,直取金城。”

    朱振梁皱眉,“大靖使臣已经前往南地,也不知是否已经说服盘越掸国不来凑这个热闹,否则三境起兵,对我们十分不利。”

    朱定北道:“只怕羌族和匈奴仍有我们没掌握的底牌……”

    见朱定北更偏向与匈奴、羌族和南蛮结盟共同大靖,朱振梁和朱征北对视了一眼。长生口中所说的底牌到底是什么?难道为了结盟,匈奴甘愿大出血?毕竟现在不像上一次三方出兵谋取大靖时的情况,大靖处于劣势,很可能被他们裂土而分。眼下,大靖有绝对的优势,匈奴可以利诱南境,他们大靖同样慷慨,为何南境还会选择羌族或是匈奴?

    像是吞了匈奴,回头便会对付他们这样的假设,当不至于让盘越掸国信服才是。

    且不说大靖有没有这个本事灭了匈奴,便是可以,那也要几年的时间而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而匈奴与南境一南一北,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要唇亡齿寒,也应该是羌族才有这样的危机感,大靖许诺给南境和平共处的机会,没理由南境不买账反而看好匈奴或是羌族才对。

    见父兄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朱定北和宁衡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才道:“爹,你可听说过大靖皇室宝藏?”

    “宝藏?”

    朱振梁惊讶道:“那不是都说是无稽之谈吗——莫非,真有这个宝藏,而且落到了匈奴人手里?!”

    朱征北却是从未听说宝藏一说,疑惑地看着他们。朱定北递给兄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解释道:“确实有这个宝藏,而且有一部分就在匈奴手里。”

    他想了想,还是将宝藏的真实面目告知二人,朱振梁父子目瞪口呆。

    宝藏图?

    大靖金山银山铁矿等尽数囊括其中?!

    怎么可能!那可是太。祖帝后时便有的宝藏,先人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将天下金银尽握手中?他们如何勘定的?又如何竟没能引来任何骚动和传言?试想一下,要确认这些矿山,势必要派出许多人手去寻找勘察,便是大靖工部全员出动也不可能在一辈人手中能够完成此事,人手财力,一个都不可能少。

    如此,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可看他朱家列祖列宗遗留下来的训诫来看,祖宗们也并不知道这个宝藏的真实面貌。

    实在匪夷所思!

    而朱定北接下来的话,却让朱振梁父子更加吃惊:“不仅仅是大靖,便是匈奴、羌族、南境恐怕也在宝藏图中。而这一部分,或许就在匈奴手中,是以,他们才会不惜代价出兵相助匈奴。”

    这是朱定北和宁衡几番上商讨才得出的结果。

    这看起来太异想天开,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将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之后,落出水面的真相往往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置信又合情合理。

    上一次匈奴羌族南蛮三方联军进宫大靖,当时他和宁衡便猜想,遗失的那一卷藏宝图在匈奴手中。不过他们当时猜测的是,那一卷宝藏图所画的应该是缺失的凉州矿山,是以鼓动了羌族和南境侵吞大靖国土之心。

    但当他们知道了甄飞河和宁家祖辈的渊源,明晰了匈奴王与甄飞河的血亲关系,他们便不得不深想一分。

    既然,匈奴能够依靠那卷宝藏图在自己的国土中近年来开发数处矿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那一卷藏宝图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甚至囊括了大靖的数个邻国,包括羌族,包括南境,甚至东夷。若是如此,匈奴手中相当于抓着一个杀手锏,足够让这些敌国趋之若鹜。

    朱征北被这个猜想震得回不过神来,朱振梁表情扭曲了一瞬,盯着小儿子和宁衡看了半晌,才艰难道:“你们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那宝藏至始至终就在宁家手里?”

    “……现在是。”

    朱定北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实话。

    朱征北这下更找不到北了,朱振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此事还有谁知道?你们可知,若是消息传出去,宁家朱家,陛下一个也容不得!”

    且看匈奴能够凭借藏宝图让羌族和南蛮言听计从,就可知那宝藏有怎样的诱惑力。他们朱家原本就兵权在握,而宁家更是富可敌国,两家人现在因为朱定北和宁衡的亲事而绑在了一起,皇帝想必已经十分忌惮,若是宝藏在手的秘密被皇帝知道,老天,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们和皇室必然你死我活!

    朱定北安抚道:“我们从未告诉别人,也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朱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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