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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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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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轻松的当家人。”朱定北忽然觉得有些冒汗,把当被子用的披风和袄子掀开了些,冰冷的气流让他打了个小哆嗦又很是舒服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外头的事少了我也没什么,只是我就是爱操心的命。”

    宁衡又给他捂严实了,朱定北觉得热,便将手脚收了回来,转身面对着宁衡说:“我来的时候还和月圆儿说好要带回礼物给他,你说我要不要带些岛上的特产回去?难得咱们来此一游。”

    宁衡失笑,没接他的话头,而是问他:“不舒服?”

    “没有,应是蛇羹吃得生热,过会儿就好了。”

    蛇羹这些日子他们也没少吃,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的蛇是什么品种,好似比以前吃的更上火。宁衡眼神闪了闪,唔了一声。

    第二日醒来,朱定北在床上呆了一瞬,忽然骂了一句。

    已经闻出来一些异常的宁衡故作不知地问出了什么事。朱定北无奈道:“把咱的被子弄脏了,这可不好洗啊。”海上湿气重,这些毛皮有容易吃水晒干不易,他在“被子”上出的精水不好处理,这披风再穿在身上也有些别扭了。

    他糙汉子一个倒是不介意自己的杰作,就是长信侯爷的洁癖不知道能不能忍受。

    宁衡让他起来,自己动手拿水给披风的可疑物擦干净,朱定北这下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玩意让宁衡来处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昨天蛇肉吃的太多了。

    朱定北正郁闷呢,就听宁衡忍着笑问他:“昨晚梦见谁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能梦见谁。暗自回忆了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做什么梦,只是觉得热得慌,摸了摸自己的背果然出了不少汗。“自然是大美人了。”朱定北不肯示弱地随口回应了对方的调侃,没有发现宁衡一下子变得有凌厉的眼神,自己去擦了擦身,又催宁衡把披风挂起来散散气味。

    宁衡原以为会看到他不一样的神色,至少也该羞恼一番才是,没想到他还是这副混不吝的模样。

    长信侯爷可以看出来,朱小侯爷对这种男人间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他第一次的时候是梦见了谁。宁衡又想到他说的大美人,不由眼神一暗,反正总归不会是自己。

    朱定北没看出他较真,回头去林子里找了一些败火的果子和野菜——这些日子兔肉蛇肉樟子肉吃的太多了,上火。他把自己的昨晚的失控归结到了这上头,又以过来人的身份让宁衡也多吃些败火的果蔬,最好不要让他们可怜的“被子”受到二次伤害。

    结果晚上的时候,朱定北又觉得浑身发热,而且症状居然比昨夜还要强烈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宁衡问多了,这个夜里他居然做起梦来。

    梦中是久不梦见的一身戎装的自己,在战马上起伏飞驰,他觉得颠簸却又快意。他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人,那人也一样穿着一身戎装,身量高大威猛,正待他要追上、对方要转身的时候,朱定北突然醒了过来。

    朱定北掀开被子,宁衡被“惊醒”,“长生?”

    “没事,你接着睡,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呵欠,随意地在自己那处抓了抓,跨过他就往床下去。宁衡拉住他,“外头冷你会着凉,想要纾解就在这里好了。”

    朱定北摆摆手,要在梦里糊里糊涂解决了也罢,他可不想在清醒的时候还弄脏床。

    朱定北草草了事,回来就一股脑地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里,往宁衡身边钻,说:“这两天火气太足了,阿衡,你明天还是给我吃点败火的草药,现在谁有这功夫伺候二大爷。”

    宁衡怔了下,哦了一声,闭上的眼睛里掩住了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

    朱定北缓了一会儿,缩在一起的身体才舒展开,他出其不意地摸了摸宁衡:“咱们吃得都一样,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衡:“……”

    他有反应的时候,怎么会让这家伙看见。

    宁衡抬手挡了挡他作怪的手,喉咙有些发紧,说:“我又没有大美人好想。”

    朱定北噗嗤一笑,“怎么有一股酸味,我可是听我祖母说了,京城里好些适龄姑娘家里都打听过你呢,不等你弱冠亲事说不定已经成了。”

    宁衡见他把手收回去,也不知道怎么今日这么听话,藏住了略微失望的心情,他问:“你祖母肯定也给你相看了人家吧,你可有中意的?”

    朱定北啧了声,宁衡不知道他为何有些不愉,只听他说道:“祖母去年请教了慧清大师,说我的魂魄还未温养得当,不宜过早成婚否则有损寿数,我祖母便将人都推了。”

    这样也好,家里人也不催他定亲了,省去了他不少麻烦。只是不知道,这个理由能够拖几年。

    宁衡嘴角一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在朱定北听来有些幸灾乐祸:“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好似,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断言一般。

    朱定北:“我祖母不允。”

    外头人都以为他是个病秧子,现在不宜成婚的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是非呢。他自己是巴不得别人都以为他不宜成婚,但为了祖母的情绪,还是乖乖听话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宁衡:“我不撒算在你之前成婚。”

    “嗯?”朱定北扭头看他,“怎么,长信侯爷的终身大事与我有关不成?”

    可不是切身相关么。

    宁衡伸手将身上回暖了又往外挪了一些的朱定北重新拉回自己身边,他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朱定北,低声说:“阿衡,若是我说我不想成婚呢?”

    朱定北听后却不意外,毕竟不管别人对他的亲事多热络,上一世显赫的长信侯爷在他死前也没有成家这是事实。

    “你倒是说说,为何?”

    他有几分好奇。

    “若非心仪之人,如何白头偕老。”

    宁衡压低了声音。

    朱定北笑起来,道:“若日后你遇见你的心仪之人可一定要让我掌掌眼,我倒是要见识一下是怎样的美人能让长信侯爷倾心。”

    宁衡也笑,说。

    “嗯,定是个美人。”

第168章 梁三足迹() 
第一百六十七章

    鲜卑府,边境。

    朱振梁看着老父来的还没有幼子消息的信笺,心里正难受,副将朱响大步走进来,道:“主帅,军师。”

    见朱响神色有异,帐内两人都收起心绪听他怎么说,果然朱响说了一件让两人都为之震动的大事。

    “我们的人发现,陛下的暗卫近日频繁出没鲜卑府,好似在找什么人,在几处郡县多方打听。”

    正是因为暗卫的行动太过频繁和急切才会露了行迹让他们的人察觉到。

    两人皆是脸色一变,让不知情的朱响先退下,朱振梁便道:“朝安,你觉得陛下又几成可能是在找你?”

    古朝安阴沉着脸,摇头说:“我不知。”

    朱振梁见他神情便知道他已能确定皇帝找的人就是他,不由拧紧眉头道:“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外活动了……”

    “主帅,我要随军同行!”

    古朝安不等他说完便大声道。

    边境同匈奴的战事情形不乐观,因五姓鲜卑之乱朱振梁没有第一时间亲临战场,但此时却不能耽搁了。皇帝已经对驻军进行酷烈的整治,他也能对驻军的能力放心一些,将朱家军全线调往前线。身为军师的古朝安当然是随行之人,但他现在不敢冒这个风险。

    且不说皇帝真将古朝安抓回去后对他、对朱家会使什么手段,就是古朝安自己恐怕也无法忍受被擒,朱振梁生怕他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主帅,我是朱家军的军师,我不在军中才会惹人眼目。再说,我现在这样,又有谁能认得出来?”

    当年的洛京梁三何等的风华绝代,谁有会将那人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呢?

    朱振梁打量他清瘦的模样和满脸邋遢的胡渣,这些日子因为战事和长生的事情对古朝安有所忽略,几日未细看,竟没发现他的眼睛又凹陷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靡,瘦的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你便留在帅府上帮着照看一下孩子吧,陛下的暗卫总不会闯进那里。”

    朱振梁还是没有答应,古朝安身上有一股抹灭不去的气质,或许只有他自己才会以为当年的风华已经全被被抵消,但若是真的熟悉他的人便会看出他身上与当年梁三少相似的风骨。朱振梁还是不愿他抛头露面,给别人可趁之机。

    古朝安见说服不了他,便闭口不言。

    朱振梁叹了一口气,“让你告病也不是让你什么事情都不做,我把老九留给你,鲜卑府内若是出了事有你在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况且,长生依旧生死不明,洛京也不太平,还要劳你多照应。”

    古朝安知道他是铁了心,朱家人都是这个臭脾气,一旦做了决定旁人说再多也不能够动摇,因此他没有多费口舌。此时听他给自己解释已是难得,便让他安心道:“这些事情的交给我吧。”

    朱振梁笑着说:“我说真的,平日里你没事也多带带孩子,那小祖宗闹腾得很,除了你谁也哄不住啊。”

    古朝安想到虎头虎脑的孩子,心里也柔软了些。

    或许那孩子当真与他有缘,同他特别亲近,哭闹起来的时候便是他的生母都哄不住但却能在他身边安安分分的。

    朱振梁见他的眼中带了暖意,便稍稍放心了些。

    前段时间家里婆娘给他张罗相看人家,结果事到临头这家伙又退缩了,他和高娘子都没忍心让他作践为难自己,于是也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只是……他又想到了前两日一闪而过的念头,看了看古朝安,暗自道等这场仗打完了便同家里好生商量看看吧。

    洛京,皇宫。

    暗首给贞元皇帝带来了好消息。

    他们多方打听,果然在鲜卑府境内一处确定了梁三少曾在那里生活过。这个消息让人振奋,也同样让不敢再抱太大希望的贞元皇帝欣喜若狂。

    虽然还没有找到人,但是,这足以确子熙当年并没有死!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一个准信,贞元皇帝心中滚烫,恨不得此时此刻梁子熙就在他身边。他正吩咐暗首加派人手探查,从南边回归又重掌了暗卫消息往来的暗一现身禀报道:“陛下,暗卫在宁州探查到蛮军刺杀甄右相,虽未得手但请陛下明示是否暗中派人保护右相大人?”

    叶慎仁遇刺重伤后,西南大局就是被甄右相一力撑住的,现在接掌军权的大臣刚到宁州,甄右相的安危自然重要。贞元皇帝安排了人手,而后又皱眉问道:“刺杀叶慎仁的人,还未详实吗?”

    “属下已能确定并非蛮族或盘越掸国人。”

    “哦。”贞元皇帝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羌族人。”

    “羌族的嫌疑很大,不过属下从几条线索上看出,也有可能是匈奴的人,且那些人和阮府所存的劣银亦有所关联。”

    贞元皇帝听了暗一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两分。

    劣银一事就连宁衡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屡次受制于人,现在他干脆消失在南海,只是宁家人对劣银追查一事不再尽心,皇帝心中早已有所不满。

    “南海水师还在搜救吗?”

    听皇帝的问话,暗一瞥了一眼暗首,见他默认了自己答话才出声道:“回禀陛下,现在南海上除了南海水师,还有镇北侯府的府兵、宁家的船队在海上搜寻长信侯爷与朱世孙。”

    皇帝点了点头,待他们离开后,便传唤东升太监让他传令南海水师,务必加紧搜救事宜,投入更多的人手也在所不惜。

    他心中虽对宁衡二人是否能够生还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皇帝要摆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让宁家人投桃报李,加紧办自己吩咐下去的差事。想到后宫太后曾询问过的他是否有意赐封宁家子弟长信侯世子的身份,他不由冷笑了声。

    不知宁家若是知道太后如此操心此事,该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赐封长信侯世子?

    呵,宁家人又有几个真正将朝廷给的身份和俸禄看在眼里的?宁衡生死不知,太后如此“忧心”,他自然也不介意替她好好宣扬一番,也让宁家人知道他为宁衡做的事,更提醒他们,宁家与皇室的关系,若是宁衡真的回不来了,长信侯爷这个位置能空置的时间没有多少啊。

    南海,水师。

    黄煜劝着董明和早些入睡,自从宁衡和朱定北出事之后,董明和和钱悔自责不已,他也十分着急。

    起初的时候,他还能够安慰大家说他们二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逢凶化吉,但过去两个月仍然没有消息,他便不再给他们盲目的希望了。他们在水师中从军这么些年,比谁都明白,在海中失踪整整两个多月意味着什么。

    便是最有经验的海商和渔民,在这种情况下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何况朱定北和宁衡还是被礁石旋涡卷走的。

    董明和揉了揉头,对黄煜笑笑说:“阿煜,我也说不明白,只是心里有个感觉,他们两个人肯定还活着。”

    黄煜怔了下,心里也因此好受了些。对着董明和疲惫却信心不减的脸,他故作生气道:“我怎不知你和长信侯爷、朱小侯爷这般心有灵犀?”

    董明和哈哈大笑,总算听话地去休息了。

    钱悔不分昼夜地在海上搜寻,他因军务在身又有皇帝陛下的诏命只能早早退回岸上,好在前些日子陛下又下了旨意让南海水师加紧搜救,他的上峰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他。毕竟那两位大人物就是在董明和的战船上失踪的,于情于理,也该他去搜寻。

    这也正给了董明和这个机会。

    当日,正是奸细混入他的军中才会让朱定北和宁衡受此重创,董明和了解他们二人是何等聪明又警惕的人,之所以会中招正是因为他们对他和他带出来的兵的信任才会没有防备。可他到底是辜负了这番信任,让他们蒙此大难。

    只盼着,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海岛上,朱定北和宁衡过的日子并没有董明几人所想象的那般孤苦。

    站在海岛西面的巨石上,朱定北迎风眺望,不一会儿又背过身对宁衡说:“今天风真大。”吹得他眼睛生疼生疼的。

    宁衡却眼尖地看到他的脸上有了干燥的裂痕,不由道:“今日没有用药?”

    “诶?”呼呼的海风在耳边作响,宁衡再问了一边他才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便抬了抬手说:“用了啊。”那防冻膏药他每日都会在手腿上涂上一层。

    宁衡一看便知,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脸,待回头给他脸上擦了药膏,因干裂缘故涂了药觉得有些辣疼的朱定北还满脸不乐意地说自己不是小娘皮,不必这么精细。手脚要劳作才怕生冻疮有妨碍,这张脸保养着做什么,他还恨不得趁此机会把这张看不顺眼的小白脸弄回当年的俊脸呢。

第169章 鲜卑事变() 
第一百六十九章

    鲜卑战乱引得大靖上下关注,但这个消息传不到南海中这一处被天海孤立的小岛。

    进了十一月,朱定北的神经便松懈了些。因为这时候的北疆漫天飞雪冰封千里,绝不是战事的天时,他以为不管匈奴人有什么样的计划好歹可以都会让人过一个安稳年。只要北疆无大事,纵有再大的事情也影响不到朱家军的根基。所以才敢放心。

    他万万料不到的是,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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