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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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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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方才诊断之下,发现——发现她的脉象正常,并无——并无有孕的迹象——”

    钟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皇帝已经忍无可忍的怒然拍桌,“大胆!”

    宋楚芳强自支撑了许久,看到他脸上暴怒的表情,险些跟着昏厥,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大声嚎啕道:“钟太医,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宫是喜脉当初也是你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出来的,现在你却说本宫这不是喜脉?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娘娘,陛下面前微臣不敢妄言,您这确实不是喜脉啊。”钟太医满头大汗道。

    他在太医院当值二十多年,见过许多滑胎或是难产的后妃,但是有胆量谎报有孕的——

    宋楚芳这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种谎也敢撒?

    皇帝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狠狠得的瞪着宋楚芳。

    宋楚芳虽是已经恐惧到了极致,但却不得不强撑下来,惊慌的爬到他脚边,拽着他的袍子哭诉道:“陛下,这绝对不会的,如果臣妾没有怀孕,那张太医为什么会这么说?之前他可是每天都会进宫去给臣妾诊脉的,他绝对不可能误诊的,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咬死了她自己不知情,把责任都推给张太医和那个死了的瑾妃,尽量争取吧。

    “张毅?”皇帝的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

    高金立会意,赶紧吩咐她的小徒弟道:“今天宫里张太医不当值,你去一趟他的府上,把他带来,当面对质。”

    “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啊!”宋楚芳只不住的喊冤,那么明知道皇帝不会信她的无辜,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口,“皇上,臣妾入宫的时日尚浅,张太医那样老资格的太医,臣妾和她都没什么交集的,他为什么要给臣妾撒这样的谎啊?”

    太医院的人,每个人都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要人头落地的,所以每个人当差的时候都极小心,虽然也有人是宫里哪位主子的亲信,但是有些事,也还是不敢做的。

    就凭宋楚芳这样的资历,的确是不足以收服了张太医为她撒这样的谎的。

    她跪在皇帝脚下,哭的声泪俱下,委屈不已,“而且当初张太医给臣妾诊脉的时候,是瑾妃娘娘叫过去的,当时也是瑾妃娘娘在旁边看着的,他绝对不该撒这样的谎的。”

    “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殷化立刻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冲皇帝拱手一礼道:“父皇,我母妃她人都去了,良嫔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要让母妃替她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背黑锅的,母妃她在天有灵,请父皇体恤怜悯。她服侍了您那么多年,绝对不要姑息,让人在身后这样侮辱她的名声。”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宋楚芳哭哭啼啼道;“只是——只是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如果臣妾没有怀孕的话,张太医他为什么要说——”

    “全都给朕闭嘴,张毅都还没来呢,你们就开始争执不休了?你们是真的就这般心虚?连等他当面对质的胆量都没有吗?”皇帝沉声叱道。

    宋楚芳和殷化两个齐齐噤声。

    “皇上您消消气,还是您自己的龙体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刘皇叔上前抚了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梁嬷嬷不多时就端了定惊茶来。

    宋楚芳只是哭哭啼啼,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而殷化跪在她旁边,不见焦灼不安,只是很有些气急败坏。

    宋楚兮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微微一动,暗中扯了下端木岐的袖子。

    端木岐扭头和她对视一眼,却是态度不怎么好的冷嗤了一声,“不用操心了,已经有人去了。”

    殷化那么镇定,十有**是会赶着去杀人灭口,不叫张太医有机会来当面对质了。

    长城从一开始就没跟着进来,舜瑜和舜瑛两个也一直没出去,宋楚兮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左右看了眼,却见卫恒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

    张太医的府邸就在这前面隔了两条街,所以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的很快,进门就满头大汗的扑倒在了皇帝面前,“陛下,奴才失职,没能请来张太医。”

    皇帝的脸色一沉,高金立赶紧上前一步,“怎么?”

    “奴才去到张府的时候,那张太医已经——已经吊死在他书房的房梁上了。”小太监道。

    众人俱是一惊。

    刘皇后第一个就上前了一步,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张太医死了?”

    端木岐喝了口茶,忽而悠然开口,“微臣只是好奇,这到底是畏罪自杀呢,还是被别的什么人给杀人灭口了。”

    事情哪有这么巧的?

    皇帝冷冷的盯着那小太监,小太监为难道:“是吊死的,奴才已经命人把尸首放下来查看过了,身上没有别的伤痕,应该是自己挂上去的,而且也搜过他的府上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的。”

    “这怎么可能?不会有这么巧的!”宋楚芳立时尖叫了起来。

    唯一之情的瑾妃和张太医都死了,她这盆脏水还能泼给谁?

    皇帝冷眼看过去,“你还有话要说?”

    “我——”宋楚芳抖了抖,对上他那满含杀意的目光,就更是彻底的胆寒,却不得不强撑着辩解,“陛下,臣妾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脉是张太医诊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说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坑害臣妾啊?”

    这件事,一定注定了是个说不清楚的糊涂官司了。

    只要宋楚芳咬着不松口,皇帝却也不能就说这件事就是和她有关,哪怕他心里再如何的肯定也不行。

    刘皇后看出了他的犹豫,马上就心领神会,劝说道:“皇上,好歹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良嫔就算再有不是,她也是母后的侄女,您还是网开一面,就——”

    “母后,就算您体恤皇祖母和父皇的孝心,可是现在这件事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含糊过去了,好像对皇祖母和父皇的脸面上也不好吧?”殷梁说道,走上前来一步,“父皇,事关皇嗣,这其中关乎的就是我整个皇室的颜面,如果不能问个水落石出的话,大家的心里都横着一根刺,这才是真的后患无穷,还上一次清楚解决的好。”

    “张太医死了,现在所有的话还不都是良嫔一个人说的……”刘皇后冷了脸。

    “那倒也未必。”殷梁道,唇角弯起一抹冷讽的笑容,“良嫔娘娘身边不是还有个心腹的丫头吗?良嫔娘娘自然是不能动的,但是为了力证娘娘的清白,想必娘娘也不会介意,将这个丫头带下去仔细的问一问吧?”

    宋楚芳心惊不已,这时候才后之后觉的想起,她出事之后,就一直没见到春梅了。

    “春梅?”宋楚芳吃吃道,霍的抬头看向了殷梁,震怒道:“怀王殿下您拿了的丫头?您凭什么——”

    当时她自己来这边等着,然后差了春梅去大门口等宋楚兮的,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丫头会被殷梁拿到了。

    她跟殷梁还有元贵妃等人那是真的无冤无仇的,这个人为什么要针对她?

    “她可不是本王特意叫人拿住的——”殷梁道。

    而皇帝却只想要尽快了结此事,直接冷声喝止,“朕不管你是怎么拿的人,那个丫头怎么说的?”

    “这话让儿臣来说,有失公允,还是让她自己来告诉父皇吧。”殷梁道,给身边随从使了个眼色,他随从转身出去,不多时就连拖带拽的扯着神情瑟缩的春梅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春梅直接扑倒在地,看上去除了神情惶恐之外,身上居然并无伤痕。

    “春梅?”宋楚芳紧张的吞了口吐沫,皇帝已经沉声喝道:“你跪到一边去。”

    宋楚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殷梁就道:“说吧,当着父皇的面,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了。”

    “我家三老爷和良嫔娘娘和四小姐之间早就宿怨,除夕四小姐身受重创,娘娘就想着借机锄掉她,于是买通了驿馆的紫巧下毒,紫巧却失败了,被端木家主擒获,三老爷唯恐事情暴露,又派了杀手截杀他们预备进宫告状的车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四小姐没有进宫来,但是——但是娘娘却吓坏了,想着大祸将至,恐怕无法自保,于是——于是——”春梅一直低垂着脑袋,一眼都不敢去和宋楚芳对视,说着就惶恐的匍匐在了皇帝脚下,“皇上,娘娘她只是唯恐日后无所依凭,所以一时才会想不开,买通了张太医,撒了谎,她又觉得自己却和您说,不太稳妥,这才利用了什么都不知情的瑾妃娘娘去给您报喜的。皇上,良嫔娘娘只是一时拿错了主意,并没有——”

    这春梅的话,九分以上都是实情,只是在她刻意省去了一些情节之后,就把瑾妃变成了无辜受牵连的受害者。

    “父皇!”殷梁却在这时候,神色庄重的跪了下去,“您还记得初三一早,护城河里的浮尸案吗?您勒令儿臣追查,儿臣无能,一直没能给您一个水落石出。今天偶然得了这丫头的证词之后,儿臣斗胆,擅自做主,已经命人去之前宋亚青下榻的驿馆搜查过了,找到了一些东西。”

    正月里,一次死了十多人的杀人案,一度闹的人心惶惶,因为一直追查不到真凶,总管此事的殷梁几次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又被御史弹劾多次,最近的日子着实过的辛苦。

    本来他的势头已经被殷绍借故打击的死死的了,看是瑾妃一死,殷化倒向了殷梁一边,还让他们翻出了这件事的起因来,看来——

    殷梁要就此翻身了。

    殷绍的胸中抑郁,面上神色却是半分也不显露。

    “什么东西?”皇帝问道。

    “拿进来!”殷梁一招手,外面就又侍卫提这个包袱,和几把长剑进来,摆放在了地上。

    “当时那些浮尸身上什么负累也没有,以至于身份完全无从追查,这些东西是从宋亚青那边搜出来的,而那些死者的画像,儿臣也让他的人辨认过了,证明都是他从南塘带过来的心腹,而这几把剑,仵作那边也比对过了死者伤口,这就是杀人的凶器。”殷梁道:“据说是因为派出去行刺的人办事不利,事后被他让人灭口,扔进了护城河里的。”

    宋楚芳听到这里,早就目瞪口呆。

    她根本就想不到会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而这些事,也是她根本就无法开口替宋亚青澄清什么的。

    “虽说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他们宋家的内斗,但是这样目无王法,在京城之内大肆杀人,宋亚青也着实胆大妄为,何况还搅动的朝野动荡,百姓惶恐,实属罪大恶极。”殷梁说道,义正辞严。

    宋楚兮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她沉吟着,忽而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怀王!”

    杀人的是即墨勋的人,那些所谓武器,可这些物件,也都是即墨勋提供给殷梁的,所以,帮即墨勋在天牢里整治宋亚青的人,必定就是殷梁了。

    殷梁得了即墨勋的同盟,然后瑾妃这一死,殷化也从殷绍的阵营里退出来了,殷绍的损失大了。

    可是杀死瑾妃的,真的会是殷梁吗?他就不怕后面事情败露,最终还是要惹来殷化的同样的背叛?

    皇帝在听了这一场惊天命案的始末之后,早就怒气冲天。

    “南塘宋家,宋亚青!好!他好大的胆子!”皇帝本来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的,到了最后就成了暴怒的嘶吼,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抖似筛糠的宋楚芳,却因为气血不畅,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殷梁跪在那里的脊背笔直,却是满满的意气风发。

    他从殷化那里知道了,宋楚芳进宫的确是殷绍的手笔,这就等着宋楚芳求救,或者是殷绍自己狗急跳墙的出手。

    “原来如此。”这一次,开口的人,的确是殷绍,他埋头轻抚着袖子上的金线纹路,开口的语气冰凉,却隐隐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就说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一出了,如果良嫔一直都是谎称怀孕的话,好像——就解释的通了。”

    宋楚芳假怀孕和今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众人困惑之余,略一思忖,皇帝的脸,突然就绿了。

    “良嫔你说是进来这里之后就莫名晕倒的?没人攻击过你,这屋子里也没有迷香一类东西出现过的迹象,你那到底是怎么晕倒的?”殷绍道,事关皇帝的颜面,他并不把所有的话都明着说,只是含沙射影,似笑非笑的看了即墨勋一眼,“太子殿下醉酒醉的真不是时候,如果不是您醉倒在这里,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出了吧?”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只略一联想也就有所顿悟——

    这是要借种吗?

    因为宋楚芳的那个肚子是空的,所以今天遇到了即墨勋,就起了瞒天过海的念头?

    “太子殿下,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您用这样的事情来冤枉臣妾,您——”宋楚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本宫不过就事论事,凡事自有父皇圣裁。”殷绍道,面不改色。

    殷梁是通过殷化的关系,知道是他的手笔放了宋楚芳进宫的,所以这些人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和宋家有合作关系在,这时候他必定要出面维护宋楚芳,以继续博得宋家的暗中支持的。

    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出手相救,居然还下了一记狠手,落井下石了。

    刘皇后深知他的用意,马上心领神会,怒不可遏的指着宋楚芳,叱问道:“良嫔,你还不说实话,你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宋楚芳有口难言。

    春梅背叛,殷梁步步紧逼,殷绍更是下狠手推波助澜,再有皇帝的猜忌和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情绪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境况之下,她能求助于谁?

    “陛下,臣妾没有,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啊。”最后,她也只能是伏在皇帝的脚边哀哀痛哭。

    皇帝对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看重,这时候又哪有什么情义可讲。

    “你们父女的行事,如出一辙,果然都是胆大包天。”皇帝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站起来,他步子有些蹒跚的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最后回头一指宋楚芳,却是心平气和道:“母后在上,朕不能不顾念她的情面,今天朕不处置你,高金立,把她送去给太后——”

    “陛下!”宋楚兮站起身来,给他施了一礼,正色道:“良嫔娘娘在宫中的种种行事,一直以来姑母她都从不赞成,就是因为这样,良嫔进宫多年,从来不与姑母她老人家亲近,这一次她们父女不知天高地厚屡屡犯事,姑母已然的心痛不已了,可是无论是在和陛下的母子情分之间,还是在超纲法度之上,姑母她一向都是最公私分明的。既然良嫔他们父女罪名已定,陛下依律处置了就是,姑母大义,是一定会支持陛下的任何决定的。”

    虽然就算把人送去给了宋太后,宋太后也一定会按照皇帝希望的那样做,不会保宋亚青和宋楚芳两个,可那样以来,只要有人背后煽动,宋太后就要落下一个薄凉冷血的名声来了。

    皇帝居然这般阴损,想要以此先发制人,坏了宋太后这么多年竖立起来的好口碑。

    皇帝是没想到会有人跳出来当面搅局,目光移过来,定定的望着她。

    宋楚兮不避不让的迎上他的视线,“姑母她近来身子也不好,请陛下孝心体恤,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她知道了,省的她老人家劳神费心,陛下自行处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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