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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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时代-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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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位身材结实挺拔,仪表堂堂,但跟台湾原住民一样脸上刺着花纹的陆军少尉,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啪”地一声并腿立正,抬手敬礼:

    “……伏波军山地步兵营第一连连长阵焕,向首长报道!请指示!”

    “……阵焕少尉,听说你过去在琼州剿匪作战之中表现优异,尤其擅长山地丛林作战,得到了元老院和陆军司令部的一致赞赏。把你调到台湾来,正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你的天赋。”魏八尺表情和善地说。

    “……感谢首长的夸奖和元老院的厚爱!”前黎寨少爷阵焕不卑不亢地答道

    “……所以,元老院和人民决定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魏八尺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主题。

    “……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努力为元老院和人民再立新功!”阵焕赶紧顺势表决心。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魏八尺一边如此赞赏地说道,一边递过去一份公文和一面启明星旗,“……阵焕少尉,根据元老院授予我的特别权限,我任命你为嘉南平原战区讨伐队长,负责指挥高雄市境内的所有黎族山地步兵、朝鲜治安军和日本治安军,合计约六百兵力,对麻豆社的野蛮人展开扫荡作战,务必在三个月之内,彻底拔除这颗威胁高雄市垦殖大业的毒瘤!”

    没想到自己刚来台湾就能担任主将的阵焕少尉,一时间激动得脸色涨红,兴奋地接过了任命公文和启明星旗,同时用格外响亮的嗓门答道:“……感谢首长的栽培,在下绝不辜负您的信任!保证完成任务!”

    ——伴随着魏市长的一声令下,忠诚尚武的日本武士,箭术犀利的朝鲜弓手,熟悉山林的黎族猎人,捍卫家园的台湾原住民,还有苟且求存的马来人逃奴,就即将以宝岛台湾的茫茫丛林为舞台,以火枪和刀剑为道具,上演一场蕴含着血与火、文明与野蛮、生存与毁灭等若干壮丽主题的征服史诗……

    而同样待在这座岛屿上的荷兰人,却只能郁闷地蛰伏在他们的热兰遮城堡里,无奈地充当看客。

    ※※※※※※※※※※※※※※※※※※※※※※※

    PS:查阅台湾原住民“出草”典故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爆笑的事情——2004年,台湾高山族聚居区爆发洪水,吕♀秀莲在视察灾区时非但不温言安慰灾民,反而说什么愚昧的土著人根本不值得怜悯,作为上等文明人,我们应该向伟大的美国学习,像美国人处理印第安人一样对待这些矮黑人劣等种族云云。

    消息传开之后,立即就有三千(号称有这么多)愤怒的高山族“壮士”直扑台北的凯达格兰大道,叫嚣着要对这个臭女人执行“大出草”,但最终当然是没能成功,还被揍得趴在了地上……

    然后就有人针对此事画了一副讽刺漫画,画上的吕♀秀莲戴着星条旗图案的帽子,穿着西部牛仔的衣服,拿着战斧正在剥台湾原住民的头皮……

322。第322章 、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十三)

    第十三章、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十三)

    第十三个瞬间:蛰伏的荷兰人

    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冬,台湾,大员港(现代的台南市安平古城)

    虽然此时已是冬天,但在台湾,除了早晚时分稍有寒意之外,白日里的天气依然还算温暖。

    迎着阵阵清爽的海风,一个衣着奢华的中年荷兰男子坐在大员港荷兰商馆的阳台上,一边惬意地沐浴着明媚的阳光,一边挥舞刀叉,享用着一份由炸肉排、烤鱼、菜汤、糕点和水果组成的丰盛午餐。

    此人神态高傲而又凶残,目光犀利,前额宽阔,嘴边留着两撇细长的八字须,使他的脸显得更加瘦削。在沐浴了多年热带的阳光之后,他曾经苍白的皮肤也早已变成古铜色。这个人就是第五任荷兰东印度公司驻福尔摩沙行政长官:汉斯。普特曼斯。他有着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所有的一切特征:精明、冷酷、工于心计和坚忍不拔——唯有具备如此素质,才能在陌生的异域立足打下一片天地。

    不过,今天的普特曼斯总督显然有些不佳,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把还剩下大半饭菜的白瓷餐盘推到一旁,然后端起一杯朗姆酒,一边小口抿着,一边俯瞰着阳台外面的大员港风景:波光粼粼的大海、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还在修建之中的热兰遮城堡、永远热闹喧嚣的酒馆、街上喝得酩酊大醉的水手和土著——荷兰人从巴达维亚运来大量的亚力酒,又从海南岛运来朗姆酒,专门用来向土著交换皮货。因为让土人染上酒瘾,乃是大航海时代许多贸易公司的惯用手法。文明程度较低的土著一般不需要买太多的零碎玩意儿,要迫使土著经常来做交易。只有在烟酒之类戒不掉的嗜好品上多动脑筋。土著一旦染上酒瘾,就成了东印度公司可以任意盘剥的可怜虫。从美洲到非洲再到香料群岛,大航海时代的世界到处都在上演这一幕。

    当然,作为一座海港城市,这里最引人注目的永远是桅杆林立、熙熙攘攘的码头——与往年相比,今年来到大员贸易的商人暴涨了好几倍。码头周围停泊满了大小不一的船只,除了少数荷兰船之外,大多数都是广船、福船之类的中国船只。码头上也修建了成排新的货栈和堆场,等待装运的货物堆积如山。

    “……大员港……真的是越来越繁荣了啊……”

    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纠结情感,普特曼斯总督低声嘟囔着,同时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一艘正在缓缓出港的海船——这是一艘体积相当于西班牙盖伦船的大船,但船型要修长和美观的多,两根桅杆之间的烟囱正在不断冒着黑烟,而在桅杆的顶端,则高高飘扬着一面蓝底白星的启明星旗……

    ——这就是普特曼斯总督近年来一切欣喜与苦恼的来源,同时也是大员港荷兰殖民地的噩梦和救星。

    “……可是……这座福尔摩沙岛,却从此不再属于尼德兰联合省了……”他无奈地叹息道。

    回顾1629年,普特曼斯总督刚刚来到大员港上任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殖民据点正处于极为窘迫的困境之中:一方面,与中国的贸易因为福建沿海各路海盗的争斗而陷入停顿,与日本的贸易也因为外交冲突而中断(荷兰人想要在台湾设置海关,对来台贸易的日本商人课税,但日本不承认台湾是荷兰领土,双方爆发矛盾),从福尔摩沙(大家都知道这是荷兰人对台湾的称呼吧)的土人和中国移民身上同样榨不出足够的油水,大员港荷兰商馆的财务状况处于连年的赤字状态。另一方面,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同样盯上了这座岛屿,不仅在北方的鸡笼(基隆)和淡水两地修筑了城堡,还一度从菲律宾派遣了武装船队攻打大员港,如果不是一场奇迹般的风暴吹散了这支西班牙船队,当时防御力量极为薄弱的大员港几乎是注定要陷落了。

    仿佛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普特曼斯总督还没到任,台湾的两个福建移民首领张伟和何斌,就掀起了一场抗税叛乱,把前去征收实物税的荷兰税吏给打得半死赶了出来——好吧,普特曼斯总督私下里也承认,前任总督不仅向这些中国人征收人头税,还要没收他们辛苦栽种甘蔗生产出来的全部蔗糖,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若不如此的话,连续几个月没做成一笔海上贸易的大员港,又该拿什么给雇佣兵发军饷呢?

    (说明一下,早期台湾尚未开发之时,出口的“大宗”商品是鹿肉、鹿皮。等到崇祯年间大规模种植甘蔗之后,才有蔗糖可以出口,也是郑成功时代的重要财源。但甘蔗园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来的,在1630年前后,台湾能出口的蔗糖还很少。而且,跟获利丰厚、规模巨大的对日、对华贸易相比,当时台湾岛内的这么一点儿可怜出产,对于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商人来说,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一旦对外贸易断绝,迫使荷兰人居然要靠搜刮岛民来过日子的话,那么不堪重负的岛民就真的只好造反了。)

    于是,普特曼斯总督刚一上任,就不得不竭力搜刮兵力,发动一场惩戒中国人的平叛战争。最初,带着对东亚土著人的一贯轻视,普特曼斯以为凭着大员港方面拼凑的四百名士兵,自己很快就能粉碎这些中国人的抵抗——大员港的雇佣兵指挥官向总督吹嘘说,他手下的一个士兵可以打倒二十五个中国人。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海峡对岸大明帝国一位著名的传奇将军,居然偷偷派遣了他的嫡系部队“救火营”,一支久经沙场,拥有燧发枪和野战炮,能摆出西班牙大方阵的精锐部队,来支援台湾岛上这些中国移民的叛乱。结果,仅仅是打了一次战斗,普特曼斯总督就损失了他的一半军队,自己都挨了一枪,只得灰溜溜地逃回大员港,非但未能恢复对中国移民的统治和压榨,还得担心他们打进大员港来报复:那会儿的热兰遮城堡还没开工,在近代化的火器部队面前,大员港根本连一点儿防御能力都没有。

    十七世纪上半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固然是拥有二万多名员工的超级跨国垄断企业,其麾下光是正规雇佣军有近四千之众,如果算上那些稍加武装便可参战的奴隶,全球总兵力怎么也有二、三万人——但请注意,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全球总兵力,自然也必须用于全球战场,这些宝贵的兵力需要同时讨伐马来亚土著、南非黑叔叔、葡萄牙殖民点、英格兰海盗、北欧渔民(抢渔场大战)等一系列遍布全球的对手,来保障公司的效益和诸位股东的收入,所以不可能投放多少兵力到台湾这么个成天亏钱的偏僻旮旯里来。

    幸好,在台湾的中国移民暂时似乎还没有攻打大员港的想法——无论盘踞北港的何斌,还是“打狗”地方那个更讨厌的张伟都是如此……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是一份耻辱的和约:荷兰东印度公司向北港的何斌和“打狗”的张伟认输,从此放弃对他们的宗主权,不得再对中国移民征收任何赋税。

    (高雄旧称“打狗”,据说当地的原住民为了躲避外来侵扰和内部的争斗,就在村落附近大量的种植刺竹来保护村庄,而刺竹的土语发音是“打狗”。至于高雄这个称呼,是日占时期日本人根据“打狗”的日语发音而创制的。无论字音字意都文雅了许多,于是就成了正式的名称。正如基隆取代了鸡笼一样。)

    自此,大员港荷兰商馆的最后一个稳定财源就此断绝,只能靠着过去的积蓄坐吃山空,或者指望着时有时无的对华贸易,以及给经过的船只提供淡水和给养,来赚取一点儿可怜的服务费……

    身为大员港的行政长官,颇有抱负的普特曼斯先生,当然不希望大员商馆就这样在自己手中破产倒闭、关门大吉。他一边顶着负债累累的财政压力,动工兴建热兰遮城堡和大员周边的一系列防御工事,以改善这个据点的防御状态。一边继续努力想要打开对华直接贸易的渠道——凡是不远万里来到东方的欧洲人,大都看过马可波罗那本著名的游记,就算是不识字的乡巴佬,好歹也听说过“东方遍地是黄金”这句话。

    虽然真正到达了东方的欧洲人,都知道这句话有点夸张,不过东方世界的富饶依然让欧洲人大开眼界,尤其是与大员港隔海相望的大明帝国。从这片土地上流出的瓷器,丝绸,还有各种各样精美的工艺品,以及正在逐步成为欧洲上流社会时尚的茶叶,都是如此地令人心动。如果有谁能够独自垄断与这个东方大国的贸易,相信就是上帝也会嫉妒他的财富吧!

    然而,与欧洲人对东方货品的极度渴望不同,大部分物资都能够自给自足的大明帝国,却对西方世界的商品没有多少兴趣。他们虽然也开辟了几个贸易口岸,但更多是出于息事宁人,不想惹麻烦的因素,而不是为了获利。即使在这些贸易口岸,明帝国的官府也依然拒绝同欧洲商人直接贸易,所有货物都要通过中间商转手。平白无故少了一层利润不说,货品的质量也常常受到影响,数量还经常凑不够。

    对于荷兰人来说更要命的是,即使是那种通过中间商转手的对华贸易,他们也插不进手——被澳门的葡萄牙人给独占了。而葡萄牙人跟荷兰人在东方的关系实在是很糟糕:荷兰自从兴起之后,就将葡萄牙在亚洲的海外殖民地几乎抢了个精光,若不是有大明的支持,说不定连澳门都要丢了。这关系如何好得起来?

    所以,待在台湾的荷兰人只能从闽粤各路海盗集团的手里,断断续续地收购到一些中国特产,价格既贵,数量也少得可怜,质量更不好,利润实在有限,始终无法获得一条稳定可靠的进货渠道。

    ——荷兰与大明的海上贸易完全依靠于海盗,大员港就是一个销赃窝点……这真是一个悲哀的事实。

    普特曼斯总督想尽办法尝试着要打开局面,但接二连三的失败简直让人绝望:最重要的盟友和商业代理人郑芝龙——此人曾在荷兰东印度公司供职多年,总是态度飘忽不定,对于总督的要求只是一味搪塞。

    大明的朝廷和官员又让人难以捉摸:他们对公司提出的任何谈判要求都不做回应,还不时封港禁海,用各种手段阻挠贸易,荷兰人不管是请求、贿赂还是威胁,都没有一点用处。至于海上的中国商人,要么不愿意进入大员港贸易,直接航向马尼拉;要么满口答应代购货物,却卷走公司预付的定金逃之夭夭。

    (可怜的普特曼斯总督一直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盟友”郑芝龙在捣鬼,一边跟官府说荷兰人的坏话,一边动用武力禁止福建商人来大员港贸易,以此来确保自己能独霸闽海的贸易渠道。)

    如此坚持到了1630年,也就是去年秋天的时候,福尔摩沙的形势已经完全绝望——对华贸易打不开,对日贸易虽然得到恢复,但却没大员港的什么油水:荷兰人当然可以对来台湾的少许日本商人收税,但日本方面也同样可以从九州岛长崎、平户的荷兰商人身上把在台湾缴的税金给抽回来。如此一进一出,还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损失更大,结果在公司的压力下,大员港只好继续对日本商人执行零关税政策。年复一年的巨额亏损,已经累加到了让巴达维亚总部无法忍受的程度。普特曼斯总督坚持兴建热兰遮城堡的浩大开销,更是让吝啬的公司董事几乎要跳脚:都亏成这样了,怎么还要继续投钱?不是应该果断割肉止损吗?

    ——虽然中国人觉得台湾大员港是一处荷兰殖民地,但在荷兰人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武装商站而已,跟民国时代中国各大城市的租界属于一个性质:经营得好,利润丰厚,自然可以不断拓展;经营不好,连年亏本,那么就应该果断收摊走人——就像现代大财团在投资失败后,会关闭那些亏损的海外分公司一样。

    至于种地垦荒,不仅收益速度慢,而且从福建大批引进流民也不容易——至少对于荷兰人这样的“外夷”是如此,更何况,即使搞到了人口,来到台湾的福建农民们也会很快被荷兰人的苛捐杂税搞得无法忍受,挖空心思地想要逃离荷兰人的治下,不是去了北方的北港,就是去了南方的高雄。甚至连原本附属于大员港的日本人村也逃空了大半,使得大员港的人口长期处于负增长,公司和居民的满意度都在持续下降。

    唯一让普特曼斯总督稍微高兴一点的消息,就是南边高雄港那个可恶的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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