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556部分

　　　　得到水师副提督杨春鹤的配合，楚留香还是亲自跑到水师援军向杨春鹤客气地致谢，并将其作战布置高速杨春鹤。楚留香这次是给予了水师露脸的机会，他让水师火炮先将倭军位于三波西山大营炸毁，然后破奴军从外围向内压缩全歼敌军。为此，杨春鹤大军三万人被摆在战场南面，与三波西山的破奴军周兴大营连为一体，控制住了倭军可能突围的南面和东面。这样一来，楚留香进攻主力大军攻击的阵面就只剩下西面和北面，破奴军聚力突破倭军大营把握就更大。日军主将上杉永成布置的营寨占地十里，是由圆形主营和三个互为犄角的小营组成，或许是上杉永成感觉周兴大营没有太大威胁，他将三个小营分别放在西、北、南三个方向。

　　　　就上杉永成这个大营布置，就令破奴军协统楚留香深感敬佩，毕竟敌方主将在几天前就能预知破奴军进攻方向，从这点来看宋虎部蒙古骑兵被歼灭也不算冤。杨春鹤大军火炮还是按照水师炮船排列，三排黑洞洞炮口指向倭军主营。对于三个小营寨杨春鹤根本就没看上眼，水师火炮弹药远比陆上炮队要充足，这主要还是水师有三个专用弹药工坊。这也造成水师火炮一旦开始轰击，不到冷却炮管时绝不停射的理由。水师火炮一百七十门齐射威势震天，水师炮击最讲究火力持续性，水师炮手装填弹药速度快在整整大半个时辰炮击过程中，方圆数十里战场只能听到开花弹出膛炸响和爆炸声。

　　　　火炮开花弹威力大，三波西山上看热闹的破奴军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看日军笑话了。这几日倭军发起了数次攻势全部被破奴军打退，情报处统领周兴为每场胜利开心不已，而协助周兴指挥作战的张柏师总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张柏师可是参与过多次大战的老兵，堵截畏兀尔一战张柏师一直记忆犹新。在那场堪称破奴军最经典的狙击战中，面临绝境的畏兀尔人不要命冲击的场景让张柏师终生难忘。这次三波西山防御战，张柏师通过倭军表现总感到有虚假成分。尽管张柏师没有解开心中疑惑这个结果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现今倭军大营一个个鼓泡的橘红色冲击波将敌人帐篷掀飞。

　　　　水师火炮阵列阵于倭军大营二里外，他们从最远射程开始炮击逐步向近收缩，采用开花弹威力大的特点尽可能地消灭敌军。楚留香也是在欺负倭军没有远射程火炮，他在敌方大营二里外聚兵列阵，三万罗斯仆从军以火铳军阵为先导，蒙古骑兵跟随其后，位于西和北面的破奴军楚留香部，在炮击开始后一百余个军阵向敌大营推进。破奴军炮队隆隆炮声为行军中战阵助威，不远处一道道数不清的烟柱为进攻军阵指引目标。低沉的牛角号穿透火炮爆炸回荡天际，整齐且沉闷的行军步伐渐渐压过火炮巨响。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劲风荡阴霾之决战倭国（十二）（）　
破奴军楚留香部军阵走完二里的进攻路程用了近半个多时辰，其间，位于三波西山上的破奴军送来了倭军大营最新军情急报。根据三波西山传来的军情地图，主将楚留香能判断出倭军大营可能出现的陷阱地带在辕门附近。只是倭军扎营时间短，并没有足够时间完善他们的防御工事。破奴军进攻主力是罗斯火铳军阵，楚留香下令取消罗斯人军阵中长矛手，全部改为盾牌手和火铳兵。楚留香这是在欺负倭军铁炮射程短威力小，他要用盾牌手接近倭军铁炮最大射程，用火铳解决敌人威胁最大的铁炮足轻。战前，楚留香给蒙古仆从军骑兵下令，这场战役将是他们赎罪的机会，任何殆战不前或者逃跑者就地斩杀。

　　　　反正破奴军主力就在三叠阵最后方，蒙古骑兵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破奴军作战讲究的是配合连贯性，当南面水师炮队还在用开花弹蹂躏倭军大营之时，楚留香指挥的大军开始向敌军大营逼近。让谁也没想到的是，水师这通炮击炸伤了倭军主将上杉永成，他在被弹片打断右胳膊的情况下，带伤催促铁炮足轻赶紧向西面和北面防守。此起彼伏的竹哨声和慌乱的人群中，日军八千铁炮足轻纷纷跑向大营栅栏。一面接一面的木盾矗立在栅栏后，而所有铁炮足轻纷纷列阵于高盾之后。日军采用习惯的三段击战法，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兵在前二个装填手立于他身后。

　　　　也就在日军铁炮足轻进入阵位时，破奴军一方五十个罗斯人黑甲方阵也停在日军大营外六十丈。罗斯仆从军火铳方阵采用横排一百人竖五人方阵，第一排为刀盾后四排为火铳，数十个阵列构成一道完整弧线。带兵军官、战旗手和鼓手位列方阵右侧，军阵中旗手为嗓门大的战兵复述本阵右侧军官命令。伴随着主将身边号炮震响，罗斯仆从军第一轮火铳覆盖射向倭军大营。密集的铅弹似狂风暴雨轻易地撕裂了倭军一人高盾牌，躲藏在盾牌后的倭军铁炮足轻被穿透的铅弹击倒，他们胸前碗口大的伤口喷涌血水。更多的倭军战兵被铅弹击伤，伤兵们用撕心裂肺地大声嚎叫缓解痛楚。

　　　　也就是五轮火铳覆盖射击过后，在大量杀伤倭军铁炮足轻战况下破奴军主将楚留香下令全面总攻。在破奴军主将楚留香看来罗斯仆从军生命不值钱，要是换做破奴军主攻这样的覆盖射击得进行七轮。总攻放命令一下达，处于大营外的罗斯军阵立刻像奔腾的海潮扑向倭军主营。只是罗斯人在冲锋过程中忘记了破奴军不允许说罗斯话的军规，整个战场“乌拉！乌拉！乌拉！”狂躁喊叫夺敌气魄，而跟随罗斯战兵出击的破奴军军官们则选择忽视这件事。士气如虹的罗斯战兵面对从敌营射来的箭雨没有丝毫顾忌，他们全力前冲扑向倭军大营外墙。倭军长矛手面对狂癫般罗斯人，手中的竹枪竟有些发抖。

　　　　以前日军对战蒙古人和破奴军时，毕竟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黑胡须的人。尽管这些人身材比日军高大许多，在日本人看来大家都属于同类型的人。破奴军银色骷髅面甲倒是吓人，可这种面甲日本军队中有钱的武士也有佩戴，只是样式不同罢了吓不住日军足轻士兵。然而，罗斯人外貌与蒙古人和汉人区别太大，头一回近距离看到身穿同样黑色盔甲的敌军面貌似鬼魅。日本人与大明人一样非常迷信，在这些日军战兵眼里他们的对手都是些从地狱中放出来的魔鬼，日军就没想明白大明破奴军是如何施展魔法战胜这些魔鬼，并将这些魔鬼驱赶到日本战场。

　　　　有先入为主胆怯心理作怪，头一次与罗斯仆从军战兵打仗的日军足轻战兵们下手出枪动作就慢了许多。首先冲到日军大营栅栏前的罗斯刀盾手，他们用手中圆盾很轻易地化解刺过来的竹枪，然后挥刀就砍断敌人竹枪。受敌营栅栏阻碍，罗斯刀盾手四尺战刀砍不到日军长矛手，只能是让敌人失去武器。后方赶来的罗斯火铳兵中数百人拿出绳套在头顶晃动数圈，将粗大的绳索准确固定在敌人栅栏出辕木楔上。伴随着前线军官一阵天鹅哨吹响，在栅栏出与日军交手的刀盾手纷纷快速后撤，数万罗斯战兵冒着倭军射来的箭矢和零散的铅弹一发力，将数百丈日军大营栅栏在一片“轰！轰！”声中拉垮。

　　　　与此同时，罗斯人后方蒙古骑兵们开始猛抽战马加速，拉垮敌人营寨栅栏护墙的罗斯战兵们则在军官的命令下再次快速聚阵。罗斯战兵们知道这战马全力加速后是不可能避让障碍，他们要是入阵晚了绝对会被战马践踏而亡。也就在罗斯军阵刚刚排列出阵型，数万蒙古骑兵顺着罗斯军阵间留出的缺口扑入倭军大营。日本人在大营辕门处倒是布置了大量的陷坑，没想到蒙古骑兵从摧毁的栅栏处扑了进来。一时间日军满大营都是蒙古骑兵，在高速奔行的战马上狂叫砍杀在火炮开花弹中残存的日军战兵。日军主将上杉永成也在乱战中成为蒙古骑兵重点斩杀的目标，数百骑兵直奔上杉永成所在大将旗。

　　　　本就受伤的上杉永成身穿华丽的盔甲，很自然地被蒙古骑兵所盯上，一支长矛穿透上杉永成的胸膛，一把横劈战刀砍飞上杉永成的头颅。当斩杀上杉永成蒙古骑兵从地上捞起上杉永成的人头后，他高举着上杉永成人头在日军大营中狂奔。上杉永成的身首异处极大打击了日军最后抵抗意志，恰恰在这时三波西山破奴军大营吹起了收缴日军俘虏的号角。日军大营中正砍得起劲的蒙古骑兵这时有些发蒙，他们大致还是分辨的清这号角，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主阵。跟蒙古骑兵同样发晕的还有蒙古仆从军中军官们，按照破奴军军规条例三波西山破奴军是不该越过战场主将楚留香擅自发布军令。

　　　　只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倭军在破奴军倭奸“投降不杀！”的日语感召下纷纷放下武器，倭国人许多方面还是与大明有些相像，倭军丢弃武器跪地投降。破奴军和仆从军将士们都清楚，此时倭军已无战意受降抓捕俘虏能为大家带来丰厚收益。这次三波西山上吹出的号角，还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的叔叔李铁这个搅屎棍干的好事，李铁在山上憋了好多天却一直坚信破奴军援军会到来。当破奴军发起总攻后，李铁就惦记上倭军大营里的奴隶来。在看到蒙古骑兵斩杀倭军时李铁的心就在淌血，好不容易才熬到倭军溃败李铁就迫不及待地纠缠情报处统领周兴，他早就忘却了前几日周兴要动刀剥皮的威胁。

　　　　其实周兴那天冲动过后心里也暗自后悔，这几个老家伙要是联手张大帅都头疼，即便是整不死他周兴也会让他全家难受。汉人讲脸面，李铁忘记前仇主动示好，周兴也就顺水推舟默许让张柏师吹号下令抓捕俘虏。李铁万万没想到周兴会在这事上给他下套，周兴这样明显违反军规的做法肯定会在战后遭到张大帅追责，但这个责任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周兴而是张大帅。周兴这是拼着挨一顿鞭子，也要让张大帅难受完后收拾李铁。正是张大帅的放任这些叔叔们在战场胡作非为，才使得破奴军将士们在战场多出了这些不该出现的幺蛾子。李铁虽然强势，却少了官场上打交道的经验，周兴身为情报处统领见识过太多险恶人心，他常年跟在张大帅身边张平安腹黑心理周兴也学会不少。

　　　　三波西山这场大战在破奴军绝对优势情况下落幕，只是让日军北方大军主帅德川有志没想到的是，上杉永成这支送死的大军并没有吸引住破奴军主力。武藏平原这场大决战之后，日军战略形势变得更加恶劣，德川有志大军东面彻底被破奴军封堵。更令日本幕府将军德川家光没想到的是，由于上杉永成的失败破奴军一方腾出了一支强军，就是驻防在大垣的付瑞阁部。本来付瑞阁部主要防范的就是北方武藏地区的日军，现在北方威胁被解除付瑞阁部可以调往西北美浓，直接打击日军德川有志主力的侧翼。很快，付瑞阁就接到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调令，将大垣交由协统楚留香驻防，付瑞阁部用最短的时间由美浓赶赴越前大野山谷。

　　　　很显然，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已经看到了全胜的希望，倭国九成以上战兵被包围在越前和若狭数百里的狭长地带。这里东面是地势险峻的高山密林，根本就不适合倭军作战。而破奴军付瑞阁部恰恰是破奴军中山地部队，他们最为擅长在山林中作战。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已经苦熬了十几天，他压制着本部十多万大军要求决战的请求，一直在等待一个最佳战机。现在，武藏地区有周兴控制着的六万蒙古仆从军骑兵，楚留香部带领三万多蒙古骑兵和三万罗斯骑兵，加上本部足有六万多人马，可以很轻易地控制大垣地带。加上海啸破坏了倭国东部沿海道路，德川有志和德川家光数十万大军腾挪的空间被破奴军压缩至最小，最后的大决战即将展开。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劲风荡阴霾之决战倭国（十三）（）　
就在征夷行营调兵遣将准备最后的大决战之时，远在倭国数千里之外的破奴城帅府也在准备着另一场消灭大清建奴大决战。只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此时心情烦躁不安，来自大明关内源源不绝的谍报打乱了他预先布局。大明如今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以闯王李自成为首的流寇大军，席卷了大明北方大部分国土。去年还羞羞答答定都襄京的李自成，鉴于大明官军对战闯军一次次失败，开始有了夺取大明皇位的念头，李自成在襄京自诩大顺王。作为流寇首领的李自成非常清楚，他要当个土皇帝非常简单，只需在襄京直接登基称帝即可。但李自成想推翻大明崇祯皇帝当天下共主，这个事情却十分不容易。虽然大明官军已经是不堪一战，李自成担心的是关外那只狡猾的狐狼张平安。

　　　　李自成能有今天的拥兵百万的成就，除了大明本身积病外还有天灾人祸。北方旱灾持续了十余年，关外建奴时不时入寇关内劫掠，逼迫大明开征辽饷，增加的税赋都叠加在只有拥有二成土地百姓身上。沉重的税赋将这批百姓逼反，使得大明朝廷不得不增加剿饷，这样更多的百姓加入到流寇中。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下，大明整个北方糜烂也就不足为奇了。大明朝廷也不是没有明白人，当了十六年皇帝的朱由检也看清了大明危局的根源所在。只是崇祯皇帝累死累活也无法流转大明颓势，朱由检阻力来自于朝堂上强大的东林党官员们强力反对。作为既得利益代言人的东林官员们，是不会让崇祯皇帝触动他们的财富。

　　　　现在唯一能解救大明危机的稻草，就是崇祯皇帝一直看不上眼的伪藩华国公张平安。崇祯皇帝朱由检经历过多次危机后变得老辣许多，尽管他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懊悔年轻时做事鲁莽。按说朱由检还是在信王时，张平安就派人主动示好，他与华国公张平安的渊源很深，他们之间的隔阂还是朱由检年少轻狂所致。现如今后悔是没有用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得想办法笼络住这个外藩。本来内廷秉笔太监王承恩提议联姻，从内心来将崇祯皇帝还是认为王承恩建议不错，可爱好脸面的朱由检一直把这事儿拖着没办。大明成祖皇帝朱棣立下规矩，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有了这个祖制，崇祯皇帝一直对联姻一事不置可否。华国公张平安贵为大明勋贵，虽然是汉人名义上却是外藩，一旦联姻朱由检怕有人说他违反祖制。在崇祯皇帝看来，华国公张平安此人还是有个优点值得称道，那就是重情义。尽管张平安身边女人很多，从破奴伯起到华国公他就没有夫人，而张平安将这个夫人的名义，给予了为他送死的朱茵，现今华国公夫人的头衔还在英雄冢朱茵庙里。上次王承恩去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试探问联姻一事，华国公府当家人赵虎臣就提出了这个难题，说华国公张平安许多年前就发誓，将夫人的名义永远放在朱茵头上，就是死了也要与朱茵埋在一起。而华国公府其他女人，华国公张平安根本就没有任何承诺。

　　　　让皇帝的女儿做平妻，朱由检如何能放下这个脸面。可闯军就要攻打直隶了，崇祯皇帝必须尽快想办法抓住华国公这根稻草。好在华国公不是神仙也有所喜好，吴三桂送了一个美女陈圆圆放在西直门外张家庄时间不短了，朱由检觉得这里面可以做点文章。还有就是华国公喜好收集书画，特别是对古籍善本更是痴狂。这几年大内以赏赐的名义卖了不少字画书籍，华国公张平安则是以海量金币和银币上贡。为此，崇祯皇帝决定派左都御史毛羽健外传旨钦差，组成钦差使团宣慰华国公。毛羽健为钦差使团正使，至少向华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