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 第30部分

和小白一起趴在龙门吊顶部，手里举着测距仪，端木完整的观看巨蟒死亡的全过程。变异植物！这可是只有恐怖科幻小说里才会有的东西。无数的藤蔓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一条巨蟒勒死。

数量多，力量大。有它们保护，地面上没有任何生物能接近粮仓。

不过有一点令端木十分疑惑，这些植物很强力，但却对血肉似乎没有兴趣。大蟒的身体都快被勒成肉馅了，这些藤蔓就这么放过了它，再一次消失在灌木丛里。好吧，端木立刻反省，自己又被那些书籍、电影误导了。谁规定变异植物就一定要吃肉。

变异植物的本来面目是一种类似爬墙虎一样的植物。而这种植物在房顶也有分布。凡是想进入粮仓的都需要先过植物这一关，防御措施十分完善。

环境安全有专职的门卫，还有一仓库的粮食吃。也怪不得这些鸽子各个膘肥体壮的。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为什么这种变异植物会替鸽子看门？端木仔细的看过，地上并没有鸽子的骨骼。

不能妄动，再看看。

七十五

端木没想到，今天针对小白特别训练计划刚刚开始，就这样停了下来。以现在的情况看，鸽子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练习对象。还是找机会，再去找落单的乌鸦麻烦吧。

也许刚才搞出的动静太大了，仓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端木和小白安静的趴在龙门吊上，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一直专注于梳理羽毛的小白突然停下了动作，粮仓顶部钻出了几头肥硕的鸽子。

十分警惕的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鸽子们开始陆续从粮仓里钻了出来。出口处的植物对它们完全视而不见，陆陆续续出现了几百只鸽子，它们绕着粮仓低空盘旋，就像在做集体操。

盘旋了一阵之后，它们集体降低了高度。开始了令端木目瞪口呆的集体活动。

便便！

几百只鸽子低空盘旋着便便，是何其壮观的一幕场景。月光下它们就像一个二战时的轰炸机编队，它们的目标就是这一片植物，用便便覆盖性轰炸整个灌木地区。轰炸地面之后，编队开始倾斜侧飞，盘旋中将便便甩向墙体上的植物，最后甚至还特别分出一队轰炸粮仓顶部。很有一些赶尽杀绝的意思。

便便轰炸持续了足足五分钟，鸽子们确认没有任何死角之后，这才组队飞走。端木没有动，他按下了手表上的计时键，他还要等它们回来。从灌木丛绞杀了那条倒霉的蟒蛇开始，端木的心里就有了新的计划。

计划的中心就是刚刚飞走的这群鸽子。估计鸽子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不但端木仍然没有动，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几个小时没有动过。这也是他另一个计划的一部分，亲自示范环节。

无论是哺乳动物还是鸟类，幼崽出生后都会本能模仿父母，学习捕食的技巧，学习躲避危险的经验。动物就是靠这种学习模仿的方式一代代传承。端木不是一只白头海雕，他没办法教小白如何像一头真正的白头海雕一样捕猎。但他可以让小白学会做一个猎手，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素质，忍耐。

正所谓，言传身教。端木对小白不能言传，那就只能采用身教的方式。开始小白还是不习惯长时间不动，一会飞上端木背上走几步，一会落到端木的耳朵边，嘎嘎的叫上两声。端木没有和平时一样，陪它一起玩，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粮仓。

也许是自己玩太无聊了，这个经历旺盛的小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缩着脖子靠在端木的头发上，一起盯着粮仓。端木心里暗自欣慰，孩子就是这样，年幼时一味的逼迫也许有用，但这样父母和孩子都会痛苦，也许十几二十年后，孩子能够理解父母的用心。但为什么要付出这十几年时间，在父母与子女之间制造裂痕呢。

也许对一只鸟来说，端木想这么多有点小题大做。但端木就这么想了，他就要拿小白当孩子养。

过了四个小时，端木听到闪动翅膀的声音，鸽子回来了。它们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从端木的身后飞了过来，经过龙门吊的上空飞回粮仓。那条蟒蛇选择这里埋伏的原因就是这个。

按住了跃跃欲试的小白，静静的看着鸽群有秩序的开始进入粮仓。端木注意到一些鸽子身上羽毛有些凌乱，而且数量还不少，似乎刚刚有过打斗。

突然，端木听到一阵不同的声音。不是羽翼扇动的声音，是蝙蝠。一大群蝙蝠。这种声音端木很熟，烤蝙蝠翅膀是一道很不错的下酒菜。

几百只蝙蝠组成的群体黑压压一片，显然它们不是来串门的。鸽群听到声音显得有些惊慌，整齐的队形开始变得散乱。一直很安静的鸽群突然发出了“咕咕～”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它们叫声，听起来有些奇怪。

到底什么地方奇怪，端木还真说不清楚。

就这会功夫，蝙蝠群靠近了粮仓，鸽群的叫声更加急促。眼看蝙蝠就要扑入鸽群，黑夜中一条条藤蔓从墙面上的枝叶中弹射而出。速度之快，蝙蝠根本无法反应。瞬间就有十几只蝙蝠被藤蔓缠住，绞杀！

一吨多的大蟒都被绞成了肉馅，更何况一只蝙蝠。蝙蝠凄惨的叫声，让蝙蝠群也产生了混乱，一时间粮仓入口处乱作一团。混乱中几只鸽子被蝙蝠包围，拉出了鸽群。这种变异蝙蝠有很大的爪子，前身是一种以鱼为食的大型蝙蝠。而现在变异之后，爪子变得更大的同时，连他们唾液中的毒素都得到了加强。虽然不致命但可以让猎物变得虚弱、迟钝。

同时被几只蝙蝠咬中，鸽子立刻失去抵抗能力，被几双大爪子带出了鸽群。几分钟后混乱结束，有八只鸽子被蝙蝠带走，而起码有几十只蝙蝠被变异植物绞杀。对于蝙蝠来说是赔是赚还真不好说。

大剧落幕，观众散场。沿原路返回广场，端木看到了一地的羽毛。以水池为中心，向外扩散，有血迹却没有一具尸体，包括之前看到了丧尸的尸体，也同样被打扫干净。

看情形，端木猜测应该是鸽群在这里喝水，然后被其他的动物袭击。就像非洲草原上的，捕猎者都会在水源周围埋伏一样。粮仓里肯定没有水源，而且鸽子对水的需求很大，这里就成为了最佳捕猎场。也正是因为这里是捕猎场，猎手们都自觉的在平时远离这里，以免自己也成为猎物。也只有普通丧尸才会无意识的游荡到这里。

虽然脑袋里还有很多的疑问和猜测，但端木感觉这个晚上的见闻十分重要。他很想搜集一些变异植物和鸽子的粪便，但手边既没有收集工具，也没有保存工具，这个想法只能作罢。也许是时候，让剑桥特种警用装备仓库里的那群人，出来实践一下训练成果了。

看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看看肩头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态的小白，端木决定带着它去找乌鸦的麻烦去。

七十六

做父母的都很难真正客观的认识自己的子女。要么认为孩子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对；另一种就是什么都好，什么都对。这么说绝对不夸张，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客观、准确的评价，那肯定不是亲生的。

就像端木对小白的认识，就完全不准确。

小白对上乌鸦的表现，让端木认识到了猛禽这两字的真正含义。作为鸟类的王者，即使幼崽它依然也是王者。在端木看到，小白与乌鸦的之间根本就没有搏斗。就像F…22猛禽对上四翼螺旋桨飞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战斗。

捕猎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只两个回合小白就飞到乌鸦的头顶，一双利爪狠狠刺入了乌鸦翅膀的根部，成功的将它迫降在地上。如果小白再长大一点，完全可能在空中就直接杀死这只乌鸦，这种天赋是烙印在小白血脉中的。

现在看来，小白需要就是很多很多的食物，再加上一点时间。过不了多久，小白就将成为一只比它母亲更强大的空中霸主。只是不知道它是个国王还是女皇。

回到酒店端木就打开了电台呼叫仓库。当然在这之前，端木第一件事，还是给小白做早饭。不顾小白的坚决抗议，端木还是放了胡椒粉。

有些时候当老爸的是需要专政一点的。

现在是早晨七点整，这个时间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绝对还应该是睡眠时间，但端木是中国人。仓库那边也只有一个人和端木的作息时间一样。端木知道电台那边，她一定在。

几分钟后，杰克一脸无奈的晃到了电台前，黑眼圈比他平时的烟熏妆还重。杰克喜欢睡觉，一有机会就会把自己塞进沙发小睡一会。九点以前起床，几乎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几乎就是差不多，差不多呢，就还是差了一点。所以简很顺利的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并让他自己走到了电台前，一张嘴就是如怨妇般的哭诉。

“沃特，下次叫我起床的时候，可不可以让简不要带枪。”

“好！简，下次记得用消音器，不要吵到其他人。”

在杰克身后，简果然取出了消音器认真的扭到了枪口上。

用十分钟，端木把这几日的见闻说了出来，尤其重点交代了关于鸽子和变异植物的部分。杰克身上的懒散立刻消失不见。这个消息的重要程度还要超过端木的预期。

“这几天我破解资料也发现了一些新东西，和你的发现有联系。”

“那安排一下，带着设备过来一次，今晚我会找好一个落脚点，明天早上这个时间再联系。”

“可不可以晚一点！”

“我记得XM500也是有消音器的。”

关上电台，端木一回身正看到小白在和一听啤酒较劲。所以说，我们要对大自然保持足够的敬畏。那些微小到肉眼根本看不到的DNA能够将一头鸟类的智商提升几十倍。出生不足半月的鸟类，竟然能够模仿学习人类的动作，尝试独自开啤酒。

这难道不是生物进化史上的奇迹吗？

啤酒富含氨基酸，对促进消化，搭配肉食是很好的选择。端木为小白特别准备了一个盘子，把听装啤酒倒扣在里面，只要稍稍歪一下就能流出一些啤酒，扶正之后就停下来，就像养鸡场用的那种一样。关键是小白自己就能够操作不用端木费心。

小白的智商真的是让端木侧目，看看手旁的电台，也许过不了多久，小白连这个也能用了。吃了饭，喝了酒小白晕乎乎的睡了过去。贪睡也是正常的，人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安顿好小白，端木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练拳。拳法中有一说法叫做，慢练快打。练拳时，动作缓慢，仔细体味每一个动作，感受肌肉筋骨劲力在身体中运行。而真正触手的时，则快如疾风骤雨。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技巧，实际上这只是入门期的技巧。而端木打了十几年的拳早已过了入门阶段，却在最近一直这样练拳。原因很简单，他在适应自己的身体。

自从瞳孔变成淡蓝开始，每天端木都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筋骨、肌肉、反应、视力、精力。每天都在改变，每天都在增强。虽然每天的幅度不大，但积少成多就变得十分可观了。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大刀。新刀的重量还要比之前的重一点，因为刀柄都换成了金属。当日端木对战布莱恩特博士时，对大刀的操控还仅仅停留在勉强的层次。而后刚刚苏醒时，力量提升达到了可以操控的程度。而现在，这柄两百多公斤的凶器，在端木手中已经到了熟练操控的程度。假以时日必然能够随心所欲的驾驭这头猛虎。

而端木最大的底牌，升级成为控冰才是这次受伤最大的收获。新能力需要时间慢慢适应，端木在一天天的变强。

这样每天都在变化的身体，必须每天都重新适应，无法精确控制身体，一切都是空谈。人体是永远都排在第一序列，是一切的基础。

就在端木练拳的同时，剑桥特种装备基地里的一群人正在忙碌着。杰克心中对端木所发现的重视程度，比端木猜测的还要高。杰克甚至认为这将是一个改写他们家族历史的发现。端木不在的日子里，他频繁的和家族交换情报，并一直在研究现有的资料。

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测，当尽早听到端木的见闻之后，这个推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端木心中对杰克的评价十分高。但其实，端木还是低估了杰克这个人。

列出了一系列的装备，大家开始分头寻找。这也就是剑桥特种警用装备仓库，换另外一个地方绝对找不齐这些东西。趁着大家出去寻找的时间，杰克趴在电脑上画起了草图。

没多一会就满满当当的堆了一屋子的各种仪器，品种繁多让人眼花缭乱。这里很多仪器甚至比等重量的百元美金还要贵。

挥舞着着螺丝刀的杰克一脸的狂热，那表情看起来像一个屠夫。一屋子精贵的仪器，就在他的手下成了一桌子的零件。

七十七

伊莎贝拉在计算机前认真的计算着被杰克谋杀的仪器总价是多少。得到的结果让这女孩有些头晕，这相当于多少名牌时装，皮包，首饰。太奢侈了，让上帝惩罚他吧。

狂热的工作还在继续，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渐渐出现在工作台上。恐怕除了杰克自己谁也猜不出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当然，某些好奇心极重的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杰克无奈中带着苦恼的拍着壮壮和大象的肩膀：“以你们的智商，我真的很难跟你们解释的清楚。”

端木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都变了很多。起码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位置，应该在什么时候干什么。团队的领导就是汉斯，作为曾经的特殊部队指挥官，他有这个能力。但团队的核心毫无疑问是杰克，即使在端木还在的时候，端木也认可这一点。

其实，无论是杰克，简还是端木其实都不自觉的游离于这个团队之外。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终归是要分开的。相信汉斯也看出了这点，所以训练的时候以他们五个人为主。突击手是壮壮，大象负责强袭，伊莎贝拉负责支援，BIG负责重火力压制，汉斯自己负责狙击。

如果有简加入，汉斯则负责支援。如果杰克也加入的话，那汉斯的位置就再迁移，负责突击。杰克最喜欢的武器竟然是单兵武器中的极品，5。56mm口径6管M214俗称“火神”。其实杰克的身体并不算瘦弱，但一整套单兵火神装备到身上，还是让他看起来很瘦小。

容纳八千发自己的无链式供弹系统，加上防弹外壳重量差不多是杰克体重的两倍。手里的5。56mm五管火神重量也有十几公斤。这种武器也只有加州州长那种力量层次才能使用。但杰克竟然神迹般的背了起来，并且还能在二十米标准靶上将弹着点，控制在两米以内。这一手同样堪称神迹。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是他们从平民升级到武装平民之后的第一次战斗。面对的将是曾经对之恐惧无比的丧尸。检查车辆，武器，防具，每一项都十分仔细，因为每一项都关系到生死。

城市作战服的要害位置加装的陶瓷甲片，包括小臂，手背，小腿还有肩颈连接处，这些容易遭到丧尸攻击的地方。避弹衣被舍弃，躯干上只有一件战术背心。

装甲运兵车的车头装上了清障用的钢铲。不要说丧尸，就是一堵墙也一样可以轻易撞倒。这就是他们敢于挑战丧尸群的最大依仗。

封闭了十多天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全副武装的M75ECM清障限量版开出了大门。发动机的轰鸣，让隐藏的丧尸一个个走出了藏身的角落。今天的车长不是BIG，BIG负责的火控系统，为此他特别准备两万发7。62mm的子弹。从看到第一头丧尸开始，枪声就没有停过。

在火控平台上操作机枪的感觉就像是在玩电脑游戏，电动机械底座上一个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