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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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重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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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闺秀,萧无尘不但宠着八公主,还教了八公主拳脚,常常带着八公主去骑马等等,如此,八公主的身体倒也不算太差。

    只是这段时间沈贵妃特意折腾她们这些公主郡主的,才让八公主没甚么精神。

    “太子哥哥,囡囡真的要一直都学那些针线么?可是绣花做衣裳甚么的,不都有那些宫人么?为甚沈贵妃非让我们学这个?每每做不好了,还要被责罚。”八公主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萧无尘怀里,小声道,“囡囡都不想学了,可是又不想装病吃苦药。太子哥哥,你能教囡囡怎么办么?”

    萧无尘摸了摸八公主的脑袋,道:“囡囡先忍上一忍,等到为兄这次从边境回来,就来帮囡囡解决这件事。保证不让囡囡的小手指头再被扎了。”

    八公主听罢,就高兴了起来。只是她没高兴太久,就回过神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询问萧无尘边境的事情,还道:“所以这次太子哥哥是去接昭王叔回来么?就像,嗯,就像新郎去接新娘子那样,太子哥哥往边境去,把昭王叔给接回来么?”

    众人:“……”

    萧无尘微微失笑,道:“你昭王叔可不是新娘子。他如今是大胡子,你瞧,这是他前几日寄来的画像,可是有半分像新娘子?”

    萧无尘说着,就把他磨着萧君烨寄来的画像拿了出来给八公主看。毕竟,萧君烨隔一段时间就跟他要一副画像,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让萧君烨也送了画像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送去的画像都是他自己精心画出来的,与他自己有七八分的像。可是萧君烨送过来的画……除了眼睛,他半点都看不出来那些大胡子下的脸到底是不是萧君烨的。

    八公主这会子看到了萧君烨的画像,忙忙探头去看这个常常被太子哥哥提起的皇叔到底长什么样子。待得看完了,八公主小小的脸皱的紧紧地,又严肃又可爱。

    萧无尘正想问她这是看出甚么来了,怎的这般严肃,就见八公主把那副萧君烨的画像倒了过来,然后指着萧君烨的那一大片胡子,认真道:“太子哥哥!”

    萧无尘有些疑惑,哭笑不得间正要说些甚么,就听身边的阿丑“咦”了一声,随即在那张倒过来的画像上比了比,道:“当真是殿下。”

    萧无尘怔了怔。他先前没从画上看出甚么端倪,现下八公主和阿丑同时说了,阿丑还把那几笔勾勒了自己容貌的地方指了出来,萧无尘若是再看不出异样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昭王叔画了太子哥哥。”八公主还在一旁故作认真的皱眉道,“所以,昭王叔是在思念太子哥哥么?”

    以及,她先前说的太子哥哥会像接新娘子一样去接昭王叔,也是真的喽?毕竟昭王叔又不是小孩子,这般需要太子哥哥去亲自接,显见就是和接新娘子是一样的啦。

    偏偏太子哥哥还骗她。

    萧无尘完全不知八公主心中所想。他拿着那张画像看了一会,微微皱眉,就让阿丑把画像收起来了。

    待得第二天,左丞相因受了萧无尘所托,当真提及了请太子去边境,主持与匈奴单于重新签订纳岁贡的约定的事情,还道,太子年轻,当有人相随,一同主持此事才好。

    承光帝闻得此言,一开始还皱着眉,等听到最后一句,才开口道:“此事再议。”如此便是有戏的意思了。

    等到两日之后,承光帝服食了那些道士新炼制出来的一种丹药,顿觉精神奕奕,于是在第二日左丞相再次提及太子去边境一事的时候,承光帝沉吟片刻,就应了下来。

    “太子既为皇储,代朕前去与匈奴单于商议此事,自是应当。只是太子尚未及冠,年纪太小,此事当由宁阳侯主持,太子从旁辅佐即可。”

    然而终究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萧无尘心中松了口气,想到前世那匈奴人在和谈时候突然再次开战的事情,目光微微一闪,就垂下头去——左丞相其实当真没有看错,他此去,当真是为了军功,以及边境将士的军心。

    不过,那又如何呢?他终究是太子,父皇既开始不信任他,并且开始约束他,他总要想法子让自己的位置越发稳固。

    他只有这样一条路可以走。

    边境之地。

    萧君烨练兵回来,整个人都灰扑扑、脏兮兮的,他正要支使人去为他烧水沐浴,他好拿着他的无尘的画像开始慢慢看的时候,就听下属来报,太子要来了。

    萧君烨呆了呆,手上的毛巾都掉落下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的胸口处,“砰砰砰”,心跳加速的声音。

    所以,他终于可以重新见到他的无尘了么?

    还是他的无尘自己把自己送到他身边来的。

    萧君烨的络腮胡子下,唇角大大的咧了开来。

第28章 重逢() 
萧无尘,萧无尘,萧无尘……

    这样三个字,在萧君烨的心里像是生了根,发了芽,再也移不去,赶不走。

    好在萧君烨对此颇为心甘情愿。

    他在乎萧无尘,喜欢萧无尘。虽不知在萧无尘的心中,对他又是怎样的感情,不过,那又有甚么重要的?在此刻的萧君烨看来,他只要对萧无尘有大用处,就能在萧无尘身边站稳脚跟,甚至影响萧无尘的决定,至于将来……

    他总有机会的。

    萧君烨如此想罢,沐浴之后,就拿起萧无尘这两年里头陆陆续续送来的画像开始看。

    少年一直在成长。

    无论是个头还是眼神,俱都在慢慢变化着。

    虽然少年的画像与真人还是有些不同,但萧君烨还是心中满足——瞧,即便他不知道少年心中所想,但是,单单凭着少年肯这样一次一次的满足他的要求,亲自画了画像,让人送了来,萧君烨就觉得,萧无尘的心里,其实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

    这也就足够了。

    至少现在是足够了。

    萧君烨睡觉前,将萧无尘的画像看了又看,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才又将几张画像都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只乌木盒子里,然后放在了枕边,接着,才手握那只萧无尘送给他的平安扣,这才翘着唇角,安然睡去。

    驻军是扎营在长安以北的,因此虽然还是十月,却已经也有些凉了。

    萧君烨翌日晨起,去了元帅帐中,与众人商议了军中事务后,他眉心皱紧,有些不太明白匈奴一方这次为何会这么合作。若是从前,匈奴单于虽看重大王子,然而单于多子,单单是那些正式的姬妾所生的儿子,就已经排到了二十几了,即便是看重大王子,适当的妥协一二倒也罢了,可是现下,匈奴来使极其谦恭,仿佛他在战场上虏获的不是匈奴的大王子,而是匈奴的下一任单于。

    萧君烨想到这些,不禁越发奇怪起来。

    元帅瞧见他的模样,知晓这位昭王不但天生将才,心思细腻,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之处,便道:“昭王爷可是觉得有何异处?你我都是大兴人,若王爷有何想法,尽可说出来,你我一同参详。”

    萧君烨想到萧无尘即将要来边境,顿了顿,便面无表情的摇头:“元帅误会了,本王只是在发愁,这边境辛苦,太子身子不好,若是来了,岂非是要难过?”

    元帅闻言,亦愁苦起来,道:“王爷所言甚是。若是太子身子好,吃几日苦,倒也罢了,陛下也不会怪罪。可是太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来了之后,吃上十天八个月的苦,然后在边境重病上一场,到时还不知道陛下要如何怪罪……”

    元帅说到此处,忽而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君烨心知元帅没有继续说下去的缘故。因为先前陛下看重太子时,对太子的一应事务,自然是极其看重,太子若是在边境病了,陛下说不得要发雷霆之怒。可是现在……

    萧君烨垂头,告辞离开。

    等到了自己帐中,刚刚坐下,就见侍从从外头喜气洋洋的回来,行礼之后,道:“王爷,您瞧,这是太子给您的信!”

    萧君烨一怔。

    侍从已然继续道:“说来也奇怪,从前太子给王爷的信,都是直接写了王爷的名儿的。今个儿这信,却是小的从家里给小的的信里头发现的……”

    昭王身边的侍从,自然也因着昭王身份,水涨船高,不说每月,每隔上半年,都能和自己的老子娘传上一次信。这次太子给昭王的信,就是夹杂在这侍从的信里头的。

    萧君烨心思百转,很快就猜到其中有异,接过信来,就道:“此事不可说与他人。”

    那侍从自是心中有数,他原本就是昭王府的人,昭王让他如何,他自是如何。

    等着侍从离开,萧君烨才将那封信打开。

    信中并没有甚么不可对人言的秘密,可是萧君烨还是从里头看出了萧无尘的目的。

    萧无尘的这封信和寻常的信并无不同,只是两次提到了匈奴大王子,还有重新签订纳岁贡约定的事情已经被陛下交给了宁阳侯主要负责。

    萧君烨将信默默地看完,又伸出粗糙的大手,把那两张薄薄的纸,来回摸了好几遍,才终于将两张纸折叠成很小的块,扔进了帐篷里正煮着茶水的小火炉里头。

    顺便将他之前对匈奴单于的怀疑,咽回了肚中,决意谁都不会再提。

    ——既然这件事是萧无尘所希望发生的,那么,他就任由这件事发生好了。

    而洛阳城里,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中旬。

    萧无尘依旧是悠闲自在的太子,和承光帝除了在丹药上意见不同外,几乎是事事唯皇父是从。

    而承光帝心中其实也不想让萧无尘和他一样吃那些“灵丹妙药”,见萧无尘虽然不赞同他继续服食丹药,但也不曾再像之前那样逼迫他不许服食,便对着即将要远行的儿子越发慈善了几分。

    萧无尘心知自古以来,太子这个位置都难做。而史书记载,真正能从太子顺顺利利做到皇位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前世他身子孱弱,又是承光帝仅剩的三个儿子中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还是承光帝最在意的皇后所出,承光帝怜惜他身体不好,自是愿意对他诸多疼惜。

    甚至在知道了他有可能因为身子孱弱而终身无子的时候,承光帝依旧顶着压力,让他继续做了太子,最后继承皇位。

    萧无尘对承光帝不是不感激的。

    毕竟,对他来说,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又是三岁起就做了太子的人。若是当真不做太子,不继承皇位……那他就当真没有任何活路了。

    可是,越是如此,萧无尘就越发不能明白,为何他现下、身体好了,父皇却越发开始疏远他。

    父皇从前最是清醒理智,早早就批判过秦始皇纵横一生,偏偏死前糊涂,为求虚无缥缈的不老丹而耗尽了大量的时间、人力和金银,最后不还是不得善终,客死异乡么?还道始皇荒唐,生老病死,乃世间常事,但求死前不愧对先祖,将大兴朝打理好,交予后来人就足矣。

    当年父皇的话犹言在耳,可是父皇却已经不是原先的父皇了。

    萧无尘想到父皇如今为求长生,而信任诸多道士,并允诺在大兴朝各地开设道馆,招收道士一事,心中就忍不住生怒。

    道家讲究顺其自然,然而大兴朝如今虽不是四面楚歌,却也有匈奴、鲜卑等虎视眈眈,如何能顺其自然?若当真顺了,这大兴朝的天下,岂非要改姓了?

    而大兴道教,就意味着大兴朝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躲避朝廷的徭役、赋税而混做道士,到时,原本就不稳定的大兴朝,又给如何面对周遭的匈奴、鲜卑等蛮夷?

    且,现下父皇所允诺的道馆,都是建在了非分封地之上。而分封之地的诸王,虽有人上行下效,开始兴建道馆,但数量都不算多,诸王也严格限制了道士的数量,显见是心中明白道士增多,失去的不但是可以打仗的人,还会失去这些人所应该缴纳的赋税、徭役,以及成亲生子的数量等等。

    可惜萧无尘身为太子,如今却甚么都不能劝。尤其是现下边境大胜,大肆兴建道馆的影响也没有立刻显现出来,萧无尘又如何能规劝承光帝?要知道,承光帝做了三十多年皇帝,难道会看不出道士和尚太多的危害么?可是即便如此,承光帝依旧这么做了,显见是下定了决心,根本不需旁人相劝的。

    萧无尘心中再次叹气,只不明白父皇身边到底是出了甚么样的奸佞小人,如何会让他的父皇变得如此糊涂。

    萧无尘如何做想,暂且不提。

    魏阳侯府中,很快传来了沈贵妃想要再生一子的打算。

    这原本就是魏阳侯和魏阳侯夫人努力促成的事情,夫妻二人闻得此事,心中自是欢喜。

    魏阳侯被萧无尘冷落许久,心中明白,因前番诸事,萧无尘早就对他和魏阳侯府冷了心。现下不处置魏阳侯府,也不过是为着老夫人还在,萧无尘还是太子的缘故而已。

    魏阳侯先前或许还寄希望于八皇子这个小外甥,可是眼瞧着八皇子得了天花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将自己挠成了如今的模样,且不说陛下了,就是他这个亲舅舅见了,都不愿意多看八皇子一眼,这样的八皇子,将来又能成甚么事情?

    倒不如趁着陛下如今老当益壮,好生让沈贵妃再生一子的好。哪怕沈贵妃这次生得不是儿子,只要法子得当,一旦沈贵妃再次有孕,他们只要趁着陛下大喜的时候多想些主意,或许陛下就会高兴之下,将沈贵妃册封皇后。

    皇后不同于贵妃,一旦陛下宾天,将来萧无尘还是要尊她为太后的。而一个太后,保住魏阳侯府,却是绰绰有余了。

    魏阳侯不能不为此下了大工夫。

    魏阳侯夫人心中却是想着,若是沈贵妃将来当真能如愿,或许她千娇万贵的小女儿,就不需要再嫁给八皇子了呢?毕竟,她的小女儿是她心尖上的肉,哪里舍得嫁给八皇子那个丑陋和狠厉之人?

    魏阳侯夫人这般想着,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魏阳侯心中一叹,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当年八皇子得了天花,还是蕊儿传染的八皇子?”见魏阳侯夫人身子一僵,他心中不忍,仍继续道,“咱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妹妹心中不对整个侯府生厌,蕊儿将来,也必须要嫁给八皇子。否则的话,若咱们一力将妹妹扶上了皇后甚至太后的位置,结果妹妹却恨侯府害了八皇子,那咱们岂非是白忙一场,平白还赚了妹妹的怨恨?”

    魏阳侯夫人泣道:“可是,八皇子若当真只是貌丑便罢了,我听说,他小小年纪,就开始自己拿着鞭子鞭打那些侍候他的奴婢了。他这般暴戾……”她掩面又道,“还有,妹妹现下需要侯府便罢了,若妹妹当真生了儿子,做了皇后,将来想到八皇子的病症,未必就肯原谅了咱们。”

    魏阳侯闻言只笑:“这件事夫人大可放心。为夫既要这般大费周章的帮着妹妹成事,自然是不能半点好处不得的。夫人你忘了,魏氏如今,已经有孕七个月了,为夫已经找大夫问过了,当是女儿。所以……”

    魏阳侯夫人不必继续听下去,就已经知道魏阳侯的打算了。

    她的嫡女因当初可能传染了八皇子天花的缘故,无论愿或不愿,现在都要给沈贵妃做侍女,留在宫中,将来都只能嫁给貌丑且暴戾无为的八皇子。而那魏氏的还没出生的女儿,即便只是庶出,因魏阳侯的殷勤打算,将来却有很大的可能嫁给沈贵妃还没怀上的孩子!

    魏阳侯夫人在魏阳侯还在的时候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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