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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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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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者为俊杰呢!”
  无视其他人投来的不满目光,他淡淡地说:“这人是该打。不过,若真的无缘无故地便打了,难免日后惹上官非。所以,在下倒觉得,不如红姑先说说自己的道理吧。”
  红姑听他这样一说,转转眼珠,觉得倒也是。
  于是,她**地扬着满是脂粉香的手帕,靠近了青衣男子,娇滴滴地说:“这位公子,那依你说该如何是好?这人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要是说放就放了,我今后还要打开门做生意吗?”
  青衣男子点点头,沉吟道:“嗯,用真金白银买的,倒也不能亏本啊!”
  红姑一拍大腿,满脸不忿地说:“是啊!你们倒给我说说看,这钱是我出的,人是我买的。现在他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我可是血本无归。天底下有这道理的吗?”
  听了红姑这句话,苏清雨淡然说道:“既然这样说,在下也并非要强行带走这个姑娘。”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在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难不成他真的知难而退了吗?
  红姑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句才像是人话呢!”
  男子听了苏清雨的这句话,清澈透亮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仿佛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微微一笑,轻启樱唇道:“根据本朝律法,如果卖身契是父母或本人签字画押,便是合法。如若不然,则当非法拐卖人口论处,轻则徒刑,重则当斩。依在下看来,红姑如此笃定,那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应该是合法的。就请红姑把卖身契拿出来让大伙儿都过过目,起码以后也不会授人话柄。”
  这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刚才的发怒无影无踪,眼前的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少年。
  可这一番话却顿时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红姑脸色苍白,冷汗划过了她粉刷厚重的面庞。
  看着红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男子便好意提醒她道:“红姑且不必担心,反正这么多人在场,这个小哥儿也不敢乱来。红姑且把卖身契给大家一看便是。”那温和的语气,让人听了都觉得安心。
  “这。。。。。。。”红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狐疑。可当看到眼前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和那个俊雅可亲的笑容时,却又生不起气来。
  此时,那已被大汉们强行拉住的少女醒悟过来,挣扎着喊道:“我没有签过卖身契!我是被人用药弄昏了,醒来后便睡在玲香园的柴房里了!”
  听到这话,街上的人群顿时哗然。
  红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咬着牙,狠狠地剜了苏清雨一眼:“你等着!”说着,她转身便朝玲香园走去。
  大汉们见主子走了,便也放了人,呼啦啦地匆忙撤退。
  既然戏看完了,人群便逐渐散去。
  她低头看着喜极而泣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脱下自己披着的灰色薄披风,递给少女说:“姑娘,别哭了。先把披风裹上吧!”
  少女接过披风,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顿时浸湿了身上的伤痕,痛得她一阵抽搐。
  苏清雨蹲下身子,柔柔地问她:“你本名叫什么?家在哪里?可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少女抽噎着摇头,好不容易抑住哭声,颤抖着说:“我叫木槿香。父母都死了。家没了。只剩我一个。”
  她心中恻然,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但和她比起来,自己倒还幸运些,起码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甚至还有觉茗和福伯福婶可以相互依靠。
  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她的眼角濡湿了,一句话便冲口而出:“那你可愿和在下住在一起?”
  看着少女呆住了的眼神,她这才醒悟自己还是男装示人。以为自己吓坏了她,她连忙解释说:“不不,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
  少女却忽然俯身拜了下去,连着叩了好几个响头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木槿香今生今世都愿意跟随公子左右!”
  苏清雨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回过神了,感情刚才她只是惊喜啊!
  看着眼前这张还带点稚气的俊俏面容,想到今后可以伴在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身边,香儿不觉脸颊绯红。
  拉了拉那单薄的披风,她站了起来,说:“如此,香儿今后便一切听从公子吩咐。”
  见她答应了,苏清雨便笑着点点头。
  正要带着香儿回去,她却忽然想起那个青衣男子。
  待要去找,却只见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掩下满心讶然,她只好带着木槿香,往知府衙门走去。
  一路跟着回去,木槿香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遇到了新任知府苏清寒!
  自从进门,木槿香那吃惊的样子就引得觉茗不住地笑。
  苏清雨剜了还吃吃笑着的觉茗一眼,便对木槿香说:“你不必惊慌。今日我只是看不过去,才出手救你的。他ri你若有好的去处,尽管和我说便是。你尽可来去自由的。”
  木槿香听了,顿时跪在苏清雨的面前,含泪说道:“香儿早已家破人亡,今日被大人救了,是几生修来的福分,还请大人不要嫌弃香儿!”说着,连连在地上磕头。
  苏清雨拉起她,认真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要赶你。只是我这里也不是大户之家,只怕亏待了你。”
  “香儿不怕,只请大人不要嫌弃。”说着,木槿香又在地上磕起头来。
  苏清雨怕她一身伤都还没上药,就又磕坏了头,只好连声答应。
  于是,木槿香从此就在他们府里住下。这府中,又多了一个人。

☆、第十七章:宁焕之

  来到兴州的第二天,苏清雨便让参事贴出告示,告知百姓有状纸的只管投,但都要等三日后再审理。
  这日晌午,天气实在炎热。地上的暑气热腾腾地冲得人头昏。院子里的那只蝉一直叫得人心烦。太阳投射在叶子上的金光反射在眼里,直晃得人眼花。
  此刻,苏清雨正在房里托着头,苦思冥想一桩看似普通的命案。
  说是看似普通,但其实并不普通。因为这案件中的被告张谦,前后已经有几个一二品的高官过问了。这便让她很头痛,如何既破了案子,又不牵扯到太多官场上的事。
  此刻,听了树上的蝉声,她心里越来越烦,腾地站起来直冲出门外,跑到那棵大榕树下,抬脚就狠狠地踢:“吵什么吵!叫你吵!叫你吵!”
  “大人!”正在越踢越起劲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娇笑。
  发现自己的窘态被人看见了,苏清雨只好回过身讪讪笑着:“香儿,你没休息啊?!”
  木槿香一身淡绿纱裙,头上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只斜斜地插根流苏紫木簪子,却清爽娇柔,让人过目难忘。她看着苏清雨,笑着说:“香儿见大人想案子辛苦,特意泡了杯荷香茶给大人解解暑的。”
  苏清雨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用托盘托着一杯茶,热气虽然袅袅地升着,却带出了丝丝荷花荷叶的香气,仿佛置身荷花盛开的池边,叫人闻了都觉得清爽。
  木槿香见她怔怔地没说话,扑哧笑了,忙走上来说:“快喝了,凉了反倒不好了。”
  她连忙接过喝了一口。顿时只觉荷香满腔。这香气沁入心脾,令人通体舒畅了起来,本来让人昏昏欲睡的暑气立刻消失了。
  她忍不住将茶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木槿香后,她不禁赞道:“幽幽荷香沁心脾。香儿,这茶真好!你如何会做的?”
  木槿香心里早已喜得开了花。听她问,便说道:“从前每逢夏天最热的时候,我娘就泡这样的茶给我和我爹喝,说是最解暑的。见大人辛苦,香儿便从池中采了荷花荷叶,也泡了给大人喝。”她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娇艳得正如同池中盛开的荷花。
  见她只是因为自己喝了茶,便喜欢成这个样子,苏清雨心里不禁一阵怜惜:这个美好温柔的少女,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几乎流落风尘,若不是碰上自己,现在她又会过着什么日子?这样想着,嘴上便只喏喏应道:“嗯,很好,很好。”
  木槿香顿时脸色绯红,心如小鹿乱撞。她接了茶杯,低头便轻声说:“若是大人喜欢,香儿。。。。。。。”
  话未说完,却听到觉茗跑着过来了:“公子!公子!有客来访!已经到厅上等着了!”
  她有点奇怪,这大日头毒成这样,谁还挑这个时候过来?便问:“是谁来了?”
  觉茗喘着气递上一份拜帖,只见蓝底的帖子印着金回纹框,中间用俊逸端正的楷书写着细细一行字:东南三省按政宁焕之。
  苏清雨吃了一惊:按政大人!用前世的话,就是省长了!但因为这东南三省是陵王属地,所以这按政比起直属朝廷的其他地方的按政而言,官阶更高,权力也自然更大。
  只是,他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来了?
  她看了这拜帖一眼,知道要来的也挡不住,就整了整衣冠,说:“烦香儿去倒茶。我们去吧。”说着,便带了觉茗直接往前厅去了。
  脚刚踏入厅里,她拱手低头称呼:“下官见过按政大人!还望大人恕下官不迎之罪!”
  只听前头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声音,柔和地笑说:“你我分属同僚,大人无需多礼。”
  她抬头,便吓了一跳:当日觉茗不在现场,难怪不认得他。这背手站着的男子,一身青衣,满目俊朗,笑容亲切温文,不就是当日帮自己解围的男子吗?
  宁焕之见她眼中闪过的惊诧,淡然笑说:“大人无需多虑。当日本官只是路过好奇,便在旁边多嘴了一两句。反倒是大人,当日并没有依靠官府的身份,就敢挺身而出救下那可怜的少女,实在让焕之自愧不如呀!”
  苏清雨听了,心中更是警觉。当下敛了心神,正色说道:“既做一方父母官,就该为一方百姓着想。既有了不平之事,自当伸张正义,如此方可不负百姓重托。苏清寒当日也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宁焕之听她言语间并不肯承情,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坐在了上首,同时一摆手,示意她也坐下。
  见苏清雨挺着腰板坐得端正,他闲话家常般地说道:“这‘为民着想’四个字,说时容易做时难啊!能把它时时放在心中不忘的人,如今倒真的越来越少了。”
  见他话中有话,苏清雨便乘着他的话头说:“宁大人实在过谦了!那日下官被人围困住时,还多亏了大人机巧解围呢!依下官看来,大人倒也可以称得起这四个字。”
  宁焕之听他这样一句话,明着是恭维自己,实际上却拐了个弯,用方才他自己说的话,把他也拖下水了,心里不禁暗暗点头:这人虽然年少,却机敏过人,说话做事处处玲珑,难怪短短时间便声名大噪。
  这样想着,他眼里看这清冷少年的意味也更深了一层。
  见他但笑不语,她就趁机主动问道:“只是,今日不知道大人所为何来?!”
  宁焕之刚要开口,却见木槿香托了茶盘走进来,低眉一一端给二人。见她放好茶正要走,宁焕之忽然说道:“这可是大人当日救的那位姑娘?!还请留步。”
  木槿香顿时吓了一跳,只好回过身子站在厅中,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清雨也不知道宁焕之此举何意,却只淡淡笑着说:“这的确是下官当日救的那位木姑娘。”说罢,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木姑娘沏的一手好茶,请大人也尝尝。”
  宁焕之端起杯子轻啜一口,当下眼神闪亮,赞叹道:“荷香扑鼻,果然好茶!”说着,他笑着看向木槿香:“木姑娘,在苏大人的府中可还住得惯?!”
  木槿香见他忽然这样问,生怕他找苏清雨的麻烦,也不顾得羞,连忙扬起小脸一口气说道:“回大人的话,苏大人府中虽然清廉,可宁静怡人。大人处处守礼,公私分明。槿香很喜欢这里。”
  那一霎的抬头,一张娇艳小脸白嫩细腻中透着绯红,淡绿的纤细腰身,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怒放清荷。
  宁焕之把她的柔弱模样看在眼里,想到了那日她宁死不肯坠入风尘的硬气。这样外柔内刚的女子,却有比男儿更要强的心思。
  他点头笑道:“姑娘既然得此去处,如此甚好。”
  木槿香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只见那年轻的俊容清和儒雅,亲切的笑意如水般明澈,虽然身居高位却并无一丝倨傲。她满脸红霞,连耳根都有点发热。当下便低了头,娇羞地说:“二位大人请用茶,小女子先下去了。”
  看着香儿袅袅走开,苏清雨忽然有点羡慕她不必纠结这些无聊的官场应付。正发着呆,她却听到宁焕之说:“大人这两日可是为破案头痛着?!”
  她一惊,立刻看向宁焕之正色说道:“下官不才,不知宁大人所言何意?”
  宁焕之笑笑,挥退左右。她会意,便把觉茗也使走了。厅中便只余二人对坐着。
  宁焕之风轻云淡地说:“张谦之案牵连颇多官场中人,本官知道大人正为此案苦恼,此番却是来为大人分忧的。”此话一出,让她比听到他说情更惊诧,只能等着他说下去。
  再说觉茗走到外间,抬头看天,日正当空。为了乘凉,她只好找了树荫处坐着等。
  哪知道,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掌灯时分。

☆、第十八章:苏大人的八卦

  过了两日,苏清雨居然在谈笑间便把张谦案轻松破了。
  这惊世大案一破,天下皆知,苏清雨倾国知县的名头便更响了。更有人将张谦案编了歌谣传唱:“倾国知县清且廉,年少有为善机变。谦谦君子美玉貌,堂堂丈夫天地间。妙计暗使魂魄飞,惊堂木拍斩张谦。明官朗日当头耀,任尔何人撑腰间!”
  加上她新近更把兴州历年积下来的重案都一一破了,因此外间都传,兴州新知府苏清雨为人清明端方,如青天朗日,洞察分毫一点不差。一时间,天下更是对她的好评如潮。
  苏清雨从觉茗口中得知这一切时,心里有点惭愧:若不是当日宁焕之过来授计,张谦一案只恐怕会变成她的滑铁卢。
  看来,这个顶头上司,她要好好揣摩揣摩。
  可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今来兴州喊冤的人多了,有的甚至从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远道而来,也定要见上她一面。而求亲的比往日更多,那涂着红胭脂的媒婆几乎踏破了知府大门,觉茗不胜其扰,屡屡对她投诉,要她下令关门谢客。
  纷纷杂杂的这些人和事,天天闹得她不安宁。
  这日,觉茗又再抱回了一堆画像,噗通一声,便狠狠地堆在了前厅。
  正在沏茶的木槿香见了,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问道:“茗哥儿,这又是求亲的画像?”
  觉茗擦了一把汗,抱怨道:“可不是吗!偏偏公子不肯看,害我天天光忙着打发那些媒婆都够累了!”
  木槿香闻言,眼神忽然亮了一下,试探道:“堆得像山一样高,他一张都没看过吗?”
  觉茗忿然将那些旧的扔到一边,喘气说道:“连动都不曾动一下!不过,看了也白看!”
  她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不再说话,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木槿香却不肯放过她,跑到她跟前说:“为什么?难道。。。。。。”她眼神忽然有点黯淡,却装得毫不在意,“是大人已经娶妻了?他家夫人不让他纳妾吗?”
  “哎呀不是不是!”发现她听出来了,觉茗只能转过身去不理她。
  “那,是不是大人心里已经有人了?”木槿香不依不饶地问道。
  觉茗转了几次身,想借故岔开这个话题,却依然被她缠着。
  最后她只好不耐烦地说:“是是是!大人心里有人!你可别乱说出去啊!”
  刚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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