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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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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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欲指图中某个点,说:“你看此处。。。。。。”手里却有点沉。一看才记起,莫然还拉着她的手,但因为与她一同看图,却忘了松开。此时牵着的手映入眼中,两人顿时无比尴尬。
  正要放手,门口却响起了梁逍的声音,只见他神色中早已有些恼怒:“师兄,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他不曾忘了,莫然当日宁可翻了脸也要将她带走,而且还在解毒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脑中一直存在的淤血,这才导致了她后来的失忆症。
  只怪自己一向学医天资不够他,虽然对她无端失忆的原因早有怀疑却未能肯定。听着师傅当面斥责莫然,他才恍然大悟。若不是焕之拦着,他早已拔剑刺向莫然。
  今日接到应岸光报告说,他的水路大军要进行阅兵演练,虽然本来是打算回去看看她,但这已经进行了三四年的事情终于成功了,想来换了是她也会让自己先去看的。
  刚阅兵完了,却见觉茗来军营找他,告知她独自一人走掉了。他心里正懊恼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她,此时正好回去见见那个让他想得发疯的人。
  可半路中却接到永昌帝秘密来见的消息。
  他直觉,莫然真正要见的其实是她,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方才在远处朝书房走来时,他已经看见那二人站在窗边笑着谈话,竟像是无比融洽一般。她在闵国时那般依赖莫然,他还历历在目,如今竟还这样。他不由得心里恼怒了。
  知他误会,她神色间不禁更带了点慌乱。
  莫然却神色自然地松开了手,对梁逍说道:“此次过来,只是为了共商局势。”他坦然迎向梁逍的目光,话语中的肯定丝毫不容猜测。
  梁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已经挂上了淡然的笑意:“听寒子的阵势一时未能破,倒要师兄辛苦跑一趟了。”
  说着,他走向苏清雨,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道:“你怎么来了?今日可好?”
  她点点头,却看向他们二人,说:“听寒子的这个阵势,可是鸿雁飞?”据说那鸿雁飞至今依然无人能破,若楚瑜现在摆了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做了个手势请莫然坐下,梁逍也拉着苏清雨坐下,神情自然到仿佛刚才并没有什么。他笑着问苏清雨:“的确是鸿雁飞。不知苏大人可有方法破它?”
  苏清雨笑着说:“你们师兄弟二人熟读兵书,倒来问我这个外行的。”
  莫然轻抿一口茶,却好像和梁逍约定一样,笑道:“苏大人乃倾国知县,天下无不惊叹大人破案手法精准犀利。如今,倒真的要向大人讨个主意呢!”
  苏清雨笑了,松开梁逍的手走向军事分布图,道:“二位身在局中,所以没有看出此阵实际与楚瑜平日下棋的风格很是相似。”

☆、VIP015:倾国皇后女军师

  说着,她心里不禁跳了一跳,当日常与楚瑜下棋,所以十分清楚他走棋的路子。可如今为了让天下苍生少受点战火硝烟,唯有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也许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梁逍提醒她说:“大人,请说重点就好。”
  她抿嘴一笑,玩笑道:“难得有机会在两位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说得不对,还请多多包涵。”
  看见二人无奈笑了,她便指向其中一点道:“此处虽为粮仓,但却像极了走棋时的死穴。若从这里动脑子,先攻破此处,不怕楚瑜不搬兵来救。”
  说着,她又用手指在另一处划了个圈,将楚瑜四分之一的军营包含在里面:“此处就像活门,无论去郝国军营哪个地方都可以立刻赶到,因此楚瑜定然留精兵在此随时动用。所以定要严加防范。”
  “东北角虽然是仓库,但定不能用火攻。因为这边属于山谷处,山谷风大定会易燃,楚瑜不可能想不到的。所以他肯定只留那些无法点燃的东西在这里,例如,水车。”她一边思考一边侃侃而谈,早已背向那两个听得入了神的人。
  说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惊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转身过去,却只见到那两人正等着自己说下去。
  她脸上一红,道:“我也只是凭了感觉来说,你们可不要笑我。”
  “若只凭感觉都能说得如此精准,那朕以后当真要小心你这个最大的敌人呢!”莫然朗笑看向梁逍。
  看见梁逍也笑着对她点头,她方才放心。刚才只顾着想什么说什么,丝毫忘了眼前二人都是自小就精通兵法之人。
  不知不觉地,竟到了黄昏时分。
  三人商谈甚欢,定下计谋后,两个男人显得尤其兴奋。
  她不禁腹诽了两句,男人的确天生都是好战分子,还说什么无奈之举。
  莫然说什么都不肯留下同进晚餐,二人只得送他出去。
  临走,莫然却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随手塞给梁逍道:“这是为兄开的方子,你斟酌着用吧。”他不管梁逍是否接住了,转身就翻上去云早已牵来的马。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以后,苏清雨看向梁逍手中的那张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方子啊?你生病了吗?”
  鬼医开的方子千金难求一张,他居然还这么谦虚地说让梁逍斟酌着用?!那语气就像生怕梁逍不肯用一样。这实在让她奇怪。
  梁逍却将那方子一把塞到袖筒里,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腰,若无其事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她脸上顿时大羞,恼道:“这里人多!你做什么呢!”
  “我饿了!走!找吃的去!”他依然嬉皮笑脸地搂着她,就往小院子走去。
  觉茗大老远看见那背着夕阳牵手慢慢行来的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吩咐为他们准备晚饭了。
  “往日我怎么觉得这条路很长啊?”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梁逍忽然说道。
  苏清雨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努了努嘴道:“那是因为你往日都很懒啊!”这个人,素日那慵懒的样子丝毫不像装的,谁能想到他如今埋首朝政得不分日夜?
  梁逍却笑了:“你这女人真的很不解风情。若是其他女子,就应该明白我是在说什么了。”这人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清冷倔强的性子却更甚从前。
  他故意说这话,就想看看她到了现在这情形了,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一直把自己的心藏得那么深。可是,见到她的笑,他就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她笑着看他,眼里明显都是挪揄:“你去找那些个会懂这话的人吧,我倒无所谓,横竖我也省了这份心了。”
  看他满脸都是吃了哑巴亏的不忿,她笑着随手将披风脱下交给眯着眼笑的觉茗,又捏了捏香儿的脸,走了进去。
  第二日清晨,苏清雨不知道为何竟起早了。
  听院中的鸟儿唱着歌飞过去,她心里着实羡慕,倒不禁有些怀念往日按照钟点来办公的日子了。起码那些日子不会闷得几乎生了青苔。
  觉茗正替她梳妆,忽然听到小麟在外面压低了声音问:“姑娘可醒了?!”
  香儿轻声应了说:“起了,正梳头呢!”
  她刚想问,就听到小麟扬声道:“姑娘,皇上有口谕。”
  她微微笑了,心里却奇怪:“就这样说罢。”
  昨晚刚好碰到宸惊风有事来寻他,于是三人把酒言欢了一晚上。他不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去的吗?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
  只听到小麟清了清喉咙,模仿梁逍的声线,压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女人,还想偷懒到什么时候?鸡都叫死了,我也快忙死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军营帮忙?!难道你想做累死亲夫的天下第一人吗?”
  听了这话,觉茗和香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笑好呢还是该羞好。苏清雨却在愣了一下以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小麟随即在外面道:“皇上说,要是姑娘笑了,那他就等着姑娘去救了!”
  苏清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这口谕倒合她心意,便吩咐觉茗穿衣。
  觉茗却三番四次都没法让苏清雨套上袖子。见她们一直没出来,香儿便知道觉茗那不省心的又在帮倒忙了,只得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边进来帮忙。
  坐在马车上,只听到觉茗悄声对香儿说:“我怎么越看姑娘和皇上,就越觉得他们是一对活宝啊?!”
  香儿连忙掩了她的嘴,轻声骂道:“你没长脑子啊!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皇上生气的样子。让他知道你这样说姑娘,你有多少个头让他砍!”
  听到后面立即没了声息,苏清雨不禁摇头笑了:连大大咧咧的觉茗都这样怕他,可见素日里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得片刻放松。当日要报仇,今日要做皇上,他什么时候才得安宁啊!
  虽是心疼,可倒也感慨:同样都是要报仇,幸而他没有像楚瑜那样,连本性都迷失了。可想起楚瑜,她心里还是隐隐作痛,自己终是有负于他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
  练武场上杀声震天。一个个光着膀子流汗苦练的身影拿着各色兵器对练,冷兵器反射出阳光的金色竟如钻石一般闪耀。绣着偌大“风”字的明黄军旗在被骑兵胯下骏马踢起的尘土中,迎着阳光猎猎飞扬。不时从空中划过的破空声让人对射手们精湛的射术感叹不已。
  好一个意气飞扬的男儿战场!好一支虎狼之师!
  苏清雨不禁心里感慨,若说这是一个纨绔王爷所统领的军营,又有谁会信?可见自己当日从他眼神中所看出的果然不假,难怪连宣王都甘心臣服于他。
  她边想边随着小麟步入军营。这里的人们如此投入,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一行与周围如此格格不入的人。
  走了二三十步,看到一大群人光着膀子,满身汗水,在那里围成一个大圈呐喊助威。她好奇地叫停了小麟,独自走过去看个究竟。
  觉茗在后面想要拉住她,说:“姑娘,这有什么好看?这班人臭死了!”
  “我看看去。”想要帮梁逍的忙,就要了解这里的情况。她不止要看清楚,今后还必须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于是她提起裙角就走了过去。
  刚走到外层就已经听到男人们粗壮的声音喊着:“宣王爷,再来一次!”
  只见那头远远竖着个靶子,红心那个圈中已经插着大概五六枝箭。
  圆圈这头,梁逸也是和士兵们一样光着膀子,用乌黑发带束起发髻,手满满地拉开弓。“倏”的一声,那箭便正中靶心。
  顿时掌声雷动,男人们都显然很兴奋:“王爷果然好样儿的!”
  梁逸微微笑了,对身边的人说:“看你的啦!”说着,他便笑着站在一旁。
  他一走开,苏清雨这才看见,他刚才说话的人是梁逍。
  只见梁逍此时同样只剩下一条军裤在身上,满身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着,让那俊美无俦的轮廓多了铁血铮铮的男儿气概,竟比梁逸不遑多让。
  他微微笑着弯弓搭箭,随手一放,箭就光一般朝前射去。
  周围人都好奇伸头去看,顿时惊叫:“皇上的箭把那箭射穿了!”有个小兵跑去,兴奋到连靶子都抬了回来。
  只见那支箭,恰恰将梁逸射入红心的那箭从中间剖开,稳稳地夹在中央。
  人们惊叹了!本来梁逸作为战神王爷,这种站着射靶子的事儿丝毫难不倒他,可是没想到素来没显山露水的皇上,竟比宣王更胜一筹!
  苏清雨知道,在以武力论高低的地方,梁逍显然一举就获得了他们的认同。
  没想到,此时觉茗却在从后面跑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姑娘!”
  这一喊,让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她。
  看着周围人有点呆掉的表情,看着那些惊艳的惊讶的惊奇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和这里有多格格不入。有点歉然地看向拨开人群大步奔来的梁逍,她说:“我只是想看看,没想打扰你们的。”
  她还看到了翻身下马的宁焕之从那边朝她跑来。原来他也在练着兵。
  梁逸笑了:“你来了真好!这下我们就多一个军师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梁逸始终都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却也始终处处让着她。
  宁焕之清儒的脸霎时就来到跟前,却皱了眉头:“病可好了?这样跑了来做什么?”也许是跑得太急了,他的话竟冲口而出。
  她心里不由得一暖,忙说:“我早没事了,你别担心。”这一身暖意的男子,她始终不舍得让他担心半分。
  梁逍却笑了,说:“焕之,是朕让她来的。她的性子难道你不知道?再不让她出来,恐怕到时就得四处找人去了!”
  “说什么呢!”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朝自己奔过来。
  那人忽然啪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梁逍本能地伸手去挡,却没想到那人欢喜道:“苏大人!您可认得我?”
  众人吓了一跳,闻言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士兵服,跪在她面前。她细细辨认,却依然想不起来。
  “我是明县的何小东啊!”何小东?她想来想去,终于恍然大悟:“小东!你怎么在这里?你家父母可好?”
  小东是县衙门后街上何伯的儿子,那年何伯被林大户诬陷几乎被斩,后来是她查明了救了何伯出来,还顺便查了林大户的贿赂罪,让他蹲了大牢。
  “很好很好!母亲常念叨大人呢!大哥去年也娶亲了。”何小东见她认出自己,高兴得什么似的,站起来就想拉她的手,却被小麟及时用手挡住了。他虽然悻悻地缩回了手,可还是笑着看她。
  尽管她对小东没啥印象,可她也很高兴在这里遇见熟人。正想说话,却听到那边有人喊:“您就是倾国知县,苏大人?!”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从那边跑了来,细细辨认着她的样子。
  他看了好一会儿,觉茗却有点恼了:“喂!你看够了没有啊?”这都什么人,一个劲儿地看,那皇上也是的,居然就在旁边一声不吭!
  那大汉忽然一拍大腿,着实吓了觉茗一跳:“您肯定就是!”说着,他朝那边挥手喊道:“老五!老八!老十二!这真是苏大人呢!快滚过来!”
  “真的是苏大人?!”他这一招呼,果然又跑过来好几个大汉,除了相貌年龄不同以外,个个都是身形彪壮,脸上却挂着融融笑意看向她。
  她着实疑惑了:“你们?”这什么日子,怎么一进门就那么多人认出自己?
  那大汉猛地一喝:“小的是张大啊!那年咱们在西南燎郡,因为您斩了张谦,他一死,霸占百姓的东西就全部都归还了。连他霸占咱们的田地都归还了!那些个地契还是您亲手交给咱们的呢!”
  他生怕苏清雨忘记,连忙比划着说:“这是陈八啊!您记得不?他爹当年就因为这事儿活活气死的!他当时拿着那地契回去他爹坟头前哭了三天啊!”
  然后他用那粗壮的手指再指指旁边俩人:“喏,这是李五。当时他也哭,不过他那是高兴,嘿嘿!那是廖十二。他娘直到现在还天天在家替您烧高香呢!”
  这几个大汉一听张大这么说,顿时眼圈都红了。
  陈八哭得厉害,噗通一下就跪在苏清雨面前,泣不成声说:“若没有大人做主,那地契只怕到死也拿不回来!小的只恨早没有去找大人,让小的爹死得那么惨!”说着,还“通通通”地在地上磕了好多个头。
  苏清雨忙上前要扶他起来,可陈八不管怎么都不肯。不仅他不肯,连张大他们也跪下了,只朝她一个劲儿地磕头。
  苏清雨无奈说:“你们都是本分老实人,遇上这些自然需要人帮的。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绵力。你快起来,这样我倒不好意思了。”
  可是,居然又有好几个人上来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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