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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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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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云却一把拉住她,笑嘻嘻地说:“觉茗姐姐,不用着急。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去叫就好了。”
  觉茗惊住了,那个还在此地呢,虽然永昌帝只是进去苏清雨的房间,但那个如何会忍得住?!只怕会生出大事!
  可是不容她细想对策,莫然已经迈上了台阶,朝苏清雨房间走去。
  看着永昌帝越来越近那扇房门,觉茗急得几乎要冲上去,但去云这个不识趣的,偏偏一直在旁边笑嘻嘻地扯着她,让她退后等着。
  眼看着永昌帝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举手正要推门。就在觉茗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听到苏清雨的声音从房中传来:“觉茗!”
  莫然的手刚想推开房门,却因为这一声而生生停住了。
  他回过头来看向觉茗,打眼色让觉茗回答,自己却站在房门外不作声。
  觉茗不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应道:“姑娘,我在呢!”
  “我想去御厨做点杏仁茶给皇上。他那天喝了说喜欢呢!”房中的灯已经点燃了,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苏清雨自己起了*。
  莫然愣住了,心里却泛起无边的甜蜜。
  但是接下来,他却为难了。想当初他可是亲口答应了她,要等她叫他,才能进她的房间。若他此刻现身,岂不是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可若不现身,她就会去做杏仁茶了。难道真的要她冒着这么大的风去做杏仁茶吗?
  他连忙对觉茗做了个手势,让她进去阻止那人。
  觉茗会意,忙推门进去,对里面那个说:“哎呀姑娘,这么晚了,皇上早睡下了。”
  只听得那个不相信地说:“皇上批阅奏折常到天明,如今还未到半夜,怎么可能睡下了?你肯定是偷懒不想去,才骗我的。我偏要去做!”
  觉茗连忙说:“奴婢怎么敢骗您!刚才奴婢碰见了去云,他说皇上今日也累得很,早就吩咐下要歇息的。不信,明天您亲自问去云。”她说话间还带了点委屈,似乎真的被冤屈了一样。
  也许是看到觉茗这个样子,那个便有点犹豫了,踌躇着道:“可是,皇上那次说过,不管多晚他都一定会等我的。”
  门外的莫然听了这话,蓦地一怔。那天玩笑时,他说过,他肯定会天天等着她。当时看她不在意,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但原来她竟记得。
  他从不知道,原来被她记挂着,会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不知不觉中,心里更是甜蜜。
  觉茗好说歹说,终于磨得她同意不去了,可是她却也不睡,只是拉着觉茗在房中说着话。
  听二人低声说着如何做杏仁茶,看那个印在窗纸上的剪影如此倾城,他竟丝毫不觉得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呆呆地站在一个女子的房门前,会有什么不妥。甚至,在他心里,这似乎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忽然,他笑了笑,默默走下台阶,安静而迅速地带着去云离开了。众人见到天子的笑容,呆住了:原来天子笑起来会这样清隽朗然!
  临走前,去云对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众人连忙默然点头。
  看着天子离去的背影,宫人们不禁脸上挂起了笑:看来房中的那个真的把皇上给吃得死死的,今后,他们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觉茗又和自家姑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终于又服侍她睡下了。
  出来时,她毫不意外地看到周围早已不见一个人影。回到房中,当她看见那房间里也早已空空如也,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今夜,真的好险。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低声叹了口气:姑娘,难道这真的就是您的命吗?!
  次日清晨,玉秀宫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啊!”
  光天化日地,这声音如此惊慌,竟吓得连路过的侍卫都跳了起来。
  那叫的人是觉茗。此刻她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寝室,正吓得脸青唇白。
  那些男人的确没有一个好东西。
  先是素来都不讨她喜欢的陵王,神出鬼没地来吓人;然后就是那个冷冰冰的皇上,好端端坐在御书房批奏折,忽然跑过来说什么要找姑娘,还差点和陵王撞上了。害她连番折腾。
  于是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于是,她一推开姑娘的房门,便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屋。
  只是,自从姑娘醒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比以前活泼了,更比以前胆小了。她怎么会自己跑掉了,居然还能躲过玉秀宫里的人和宫中的重重守卫?居然还只剩了一张写着“出宫”的纸条?!
  手里捏着那纸条,左右端详了半天,却忽然被人一下子拍在肩膀上,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 觉茗姐姐,在瞧什么呢?这么认真,难道这纸还能看出花儿来吗?”只见去云放大了三倍的脸忽然笑嘻嘻地在她眼前出现。
  觉茗吓得连忙将他推开:“作死啊你!吓死人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人从来都是只跟在皇上身边。昨夜皇上出现的时候就看见过他,今日怎么又来了?难道。。。。。。。
  抬眼一看,她更是魂飞魄散,急忙跪下:“奴婢参见皇上。”她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有点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那不知何时进来的皇帝,昂藏的身材笔直站在门边,一身龙袍尚且没来得及换,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脸上却带着疑惑和未来得及消褪的欢喜。
  没有听到皇上的吩咐,觉茗和房门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们都不敢起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莫然脸色重新恢复了冷漠。瞧着他的表情,觉茗不禁腹诽了两句:这皇帝果然没有起错名字,莫然莫然,可不就是他这个冷漠淡然的样子吗?
  当然,对自家姑娘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不一样。
  刚乱想,觉茗却惊讶地瞧见莫然缓缓地从自己手中抽出那张纸条,仔细地看了一下,忽然笑了。
  觉茗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听着他这笑,越听越心惊。
  可是,她忽然听到皇上对她说:“起来,随朕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看见地面上那双银灰的靴子急匆匆地朝外间走去。她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不顾身后一阵“恭送皇上”的声音,他急忙推开玉秀宫的门,往外奔去。
  此时的街道上,什么都不知道的苏清雨却正逛得开心。
  她右手一支糖葫芦,左手一只风筝,边吃边走,心里觉得惬意极了。虽然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莫然也没有过多限制她的行动。可毕竟那是在宫里,有太多的顾忌和规矩,生生逼得她连喘气都不行。
  昨日与觉茗出来她才知道原来自由自在地生活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所以,今天她早早地就偷跑出来,自己一个人打算玩够了才回去。
  她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处处都新奇,处处都过瘾。
  走了三条大街,她发现腿有点酸了。
  看见路边有个吃面的小摊子,她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以前应该也曾在这种小摊子吃东西。于是,她挑了张没人坐的桌子,坐下要了碗面。
  摊子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头发早已花白。看见这么娇嫩的一个女娃坐下来,还独自一人,老妇耐心地告诉苏清雨他们最拿手的是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都是一副慈祥表情。
  当苏清雨听到“鸡蛋葱花面”的时候,心里突然一跳。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忽然从心里涌起。她不知道是为何,却本能地忍住了,只是对老妇点点头,吩咐她就要这个好了。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也坐下了三个人。他们一坐下便轻声说着话。苏清雨只听到了“大婚”、“来历不明”几个字,也没有心机去偷听别人的事,便一心对付老妇刚端上来的那面。
  当她吃到了第一口,那葱花混合着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方才那种想流泪的感觉再次袭来。
  在热气腾腾中,她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到了眼睛,还是真的流泪了,总之,眼中总是湿润的。
  可就在她不想被人看见的时候,头上却响起一把流里流气的声音:“小娘子为何这么伤心啊?要不要哥哥陪你纾解纾解?!”
  她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三四个穿着锦衣华冠的男子色迷迷地看着她。
  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害怕,只得低头想装作不知道发生何事。
  可是那些男子却不放过她。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官还算周正的,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着说:“瞧瞧这模样,倒真的标致得很哪!”
  “周兄,这小娘子可真的与你郎才女貌呢!”旁边那些跟着这人的连忙起哄,引得那姓周的更是得意非凡。
  苏清雨有点心慌,连忙站起来想走,却被那姓周的一把扯住:“小娘子,你随少爷回去,今后荣华富贵可少不了你呢!”说着,他一阵yin笑,伸手就朝她的胸前袭来。
  苏清雨连连倒退几步,怒声喝道:“不得放肆!”
  那姓周的见她生气时更是一番娇羞动人,心里不由得大喜,忙说:“美人面前,少爷怎么会放肆?少爷最是怜香惜玉的,美人你随我回去,好处多得是呢!”
  苏清雨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无法挣脱。那些人不断在旁边起着哄,鼓动姓周的将她带回去“收了”。姓周的见此,更是得意非凡,一直将臭气熏天的嘴不断在她脸颊旁边乱拱,熏得她一阵反胃。
  其余桌子的客人,还有那对老夫妇,也许都知道姓周的是什么人,虽然看着苏清雨被那群人强行拉走,脸上都有愤愤之色,却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苏清雨又气又急,满脸通红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在那边淡笑说:“哟!光天化日的,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这声音不大,更带着几许慵懒,却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一个身穿孔雀蓝轻便长衣的俊美男子正坐在面摊的一张长桌旁。他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可见他刚好也打算在这吃面。
  这男子的出现,不禁让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连苏清雨也不觉有点呆住,仿佛这一幕在哪里见过,更觉得眼前这慵懒笑着的俊美男子似曾相识。
  姓周的见到有人出来坏他的好事,当即翻脸对那说话的男子喝道:“爷办事,不关你小子的事就少说话!”说着,他又将苏清雨狠狠一拉,苏清雨防不胜防几乎被他绊倒在地。
  男子眉头一挑,朗然笑着说:“哦?这倒新鲜了。只是还真的没人能让我少说的。”说着,他缓步走向他们,那神情居然悠闲地就像在他家花园里一样。
  有一人为了邀功,便对男子喝道:“你小子不打量打量咱们周公子是什么人!你惹得起吗?还不赶快滚开!”
  男子笑着说:“惹不惹得起,那可要试过了才知道的。”说着,他轻移脚步,眨眼便到了姓周的面前。
  姓周的大怒,怒喝一声:“给我上!”身后几个人便如狼一般扑向男子。
  苏清雨惊呆了似的看着男子不知哪里伸出了手,更不知道何时已经拉住自己的手,然后灵巧如猴般翻身抬脚踢去。
  只几下,那些人便都被他踢得倒地不起,可他却依然牢牢拉着苏清雨的手。
  那姓周的显然没有试过被人这样公然逆他的意,怒吼一声便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男子挥去。男子朗然一笑,一手搂过苏清雨的腰就往后跳了一丈多。
  只觉得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苏清雨惊讶自己竟对这陌生男子的触碰没有丝毫抗拒,反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深了。
  这男子是谁?
  来不及细想,她只觉眼前一花,只见姓周的一击不中,恼羞成怒,举起软剑朝男子追来。
  男子哈哈大笑,说:“你要这样纠缠,待会儿可别后悔。”说着,他随手从旁边一个卖纸鸢的小摊子上抽出了一条做纸鸢用的软竹篾,抬手就迎向那软剑。
  担心地看着男子手中那又软又长的竹篾,苏清雨觉得男子是不是拿错了?!怎么竟用这样的东西来对付呢?!
  可男子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竹篾在我手里,怎么都能胜他!”苏清雨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震,这人怎么竟猜到自己的心思呢?!
  只见他手腕一翻,那竹篾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竟自己绕着软剑就缠了上去。软剑被竹篾像蛇一般地紧紧缠住,无论那姓周的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剑抽出来。
  看着姓周的脸色从红变黑,再从黑变青,周围的人都哄然大笑。
  男子好心地说:“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对这位小姐道个歉,在下自然放你走。这买卖可做得过?!”
  姓周的大怒,脸都憋得通红了,那剑却依然在竹篾的缠绕中纹丝不动。他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这么对我?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哦!你是周如镜的儿子,周海都!”男子恍然大悟。
  那周海都却笑得十分得意:“怎么样,怕了吧?!还不放手!”
  男子凝重地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倒真的有点怕了。”他轻轻一拉,正当围观的人都以为他要抽回竹篾时,他却竟将周海都手中的剑拉得脱了手。
  看着男子手里握住了自己的剑,周海都大叫一声就朝男子扑去。
  男子不经意地迈出一步,脚尖却刚好勾到周海都的小腿。看着周海都跌了个嘴啃泥,周围旁观的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苏清雨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的脸,看他慵懒地咧嘴笑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暖暖地都是安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是久违了的朋友一样,虽然带着点陌生,却还是如此熟稔。
  看着周海都从地上爬起来,男子用脚尖轻勾起软剑,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周海都飞去。周海都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闪身躲开。
  男子嗤笑一声道:“怎么?周公子晕头转向,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想要了?”佩剑人最是珍视自己的剑,如今他连自己的剑都不敢接,这自然是一种羞耻。
  周海都涨红着脸,死死瞪了男子两眼,转身便走。
  见到他走了,跟随他的那些人自然也连滚带爬地追着去了。
  好戏散了,周围旁观的人渐渐地就散了。
  面摊上的老妇人走上来拉着苏清雨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娃啊,你可还好?”说着,她伸出那满是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替苏清雨散乱了的发挽上耳边。
  苏清雨捂着还在砰砰乱跳的心,摇了摇头说:“谢谢大娘关心,我没事。”她想起那救她的男子,转身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
  可当她转过身去,哪里还有那男子的身影?!但更吓了她一跳的是,身后此时站着的,竟是莫然!
  只见莫然满脸阴郁地站在她面前,身后是委屈低着头的觉茗和一脸担忧的去云。
  见她终于肯赏脸转过来看见自己,莫然都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刚才见这边围了内外三个圈的人,心里忽然有种直觉,她应该就在这里。
  结果等他赶到,才看见那面摊上的老妇拉着她的手在说什么。而一向敏锐的他,却似乎从那四处走散的人群中瞥到一角似曾相识的孔雀蓝衣衫。
  这颜色,不觉让他心里沉了一下。
  见到莫然匆忙的样子,她心里叫声坏了。肯定是觉茗见到纸条害怕了,就跑去找莫然。于是,莫然就出宫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瞪了觉茗一眼。觉茗心里一慌,只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胆小鬼!她心里不禁骂了一句。可是却听到莫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阿清昨日不是刚出来过的吗?”
  她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连忙讨好笑着拉住莫然的手臂,说:“然哥哥,我只是有点闷,就出来四处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逛得几乎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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