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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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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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略一沉吟,只见他一手推着香儿,一手便拉过苏清雨的衣领,低声喝道:“走!”
  她脚下无力,刚一挪动便被整个人摔下了*。
  香儿刚想扑过来,却被他狠厉推开,直撞在墙上,痛得低呼。她忙说:“我无事,你不要过来。”
  他皱着眉,低声骂道:“麻烦!”说着,便一手将她抱在怀中,用脚踢了踢香儿,喝道:“要你姑娘不死,就乖乖听话。”
  香儿见他将苏清雨牢牢固在怀中,只得跟在他身后走着。
  一路尽是暗卫东倒西歪的尸体,整个天牢中除了松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外,到处都是让人害怕的死寂。看来这人过来时,早已将所遇到的暗卫全力扑杀,如今自然一路畅通。
  苏清雨无法动弹,摇摇晃晃间,只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药草涩味,说不出的清凉。
  刚到大门,忽然见一架全黑的马车停在门口。他轻吹一下口哨,里面便有人出来接应。他对着香儿的后颈忽然轻拍一下,香儿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苏清雨大惊,他却低声喝止道:“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
  说着,他轻轻一抛,苏清雨便如货物一般被他抛在了从车内出来的人的手上。那人将苏清雨放在车厢里,回头将香儿也抱了进来。
  随后,那人也随手拍了苏清雨一下,便出去坐在了驾车位置上。苏清雨刚想问,却发现已经无法说话,这才知道也被人拍了哑穴。
  黑衣人飞身上了车,放下车帘,马车便飞速往前方跑去。
  摇晃中,忽然感到马车停了,她依稀醒来,便听到有人在外面说道:“几位官爷,我家主人有急事,还请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苏清雨便知道,此时应该到了城门。
  只听到外面人说道:“叫你家主人下车,好让官爷检查一下。今夜走了个重要的钦犯,皇上说了,凡是过往行人车辆都要严加检查。”说着,车帘子晃动几下,缝隙中,隐隐可见外面灯火通明。
  苏清雨方知她被劫走的事已经惊动众人了。她心中一喜,便欲要探身出去。可刚动弹,黑衣人却冷冷地制住她的肩膀。
  只见他三两下把夜行服撕开,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长衣,虽然还带着头巾,却已经跨步下车。他刚掀开车帘,便见一块黑色头巾斜斜搭在了车辕。
  随即便听到男子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家母急病,我要赶着带她去请大夫。还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可是守城将兵不依不饶,说道:“那便让令堂露一露面,也好让我弟兄们交差。”说着,只见一柄大刀忽的将车帘掀起,外面火把的光便一下子照亮了整个车厢。
  苏清雨大喜,正要说话,却想起自己早已被那人点了哑穴,只好定睛看着已经伸头进来的那个士兵。
  可是没想到,那士兵只用眼光在她脸上一巡,再往车厢中一看,便放下了车帘说:“王副官,里面并没有要找的人。只有一个老夫人,还有一个老嬷嬷。”
  苏清雨一听,几乎大叫:老夫人?自己的面容居然被称作老夫人?
  当趁着火光看向依然昏睡的香儿时,却明白了那人定是做了手脚。她们的衣服变成了老妇人的服饰,那人还很细心地用一张厚厚的被褥把她受伤的手都遮了起来,而香儿那清秀柔弱的姣好面容,也变成了满布皱纹、又黄又瘦的一张脸。
  可想而知,自己的那张脸也肯定被他们易容了。
  他们果然是早有准备的。只可惜,自己无法说话。
  那被叫做王副官的沉吟了一下,便对那人说:“令堂为何不说话?”
  “哦,家母早年因为一场大病,早已无法言语。”只听那人不慌不忙,说话的语气诚恳到几乎连苏清雨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听到王副官再说什么,却看见马车缓缓动了。她知道,守城将士已经放了他们离去。
  那人上了马车,居然又把头巾蒙在了脸上,始终无法让她看见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的那双眼睛,她仿佛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鼻端再次闻到一阵异香,来不及屏住呼吸,她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鬼医先生

  天已经大亮了。一股严重烧糊了的焦味,忽然从院子尽头传来。
  那头也传来了惊叫:“去云!你怎么又把姑娘的药给煎糊了?快倒掉!”随着,一阵东西打翻破裂的声音,伴着一声痛呼:“哇!连这个药壶都烧裂了!”
  随即,只见一个用蓝色头巾扎髻的少年满脸是灰地冲了出来,边跑边用嘴不断吹着两只手。他跑到水井旁,狠狠地将手插进水桶里,长叹一口气:“啊。。。。。。。”
  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少年喘着气说:“好了香儿,我知道了,待会儿再煎就是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让先生知道。”
  “知道什么?”身后那淡漠的声音问道。
  “知道我一早就把药煎糊了,这还用说。”少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要是先生已经知道了呢?”香儿的笑声一向都很清脆,不过少年已经习惯了:“只要你不说,他就不知道。上次都是你害我的。”
  “是吗?”这声音听上去不温不火,似乎比香儿的声音要沉稳不少。
  听了这一声,少年如被点穴般,顿时不敢回头。
  男子清润明朗的声音在他头顶再次响起:“怎么?不让我知道,也不看我了?”
  少年被迫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哪有!先生说话,去云哪敢不听。”
  男子听了少年的话,点点头说:“嗯,那去云能不能告诉先生,药为什么糊了?”
  香儿在男子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去云,那笑得叫一个幸灾乐祸。
  去云刚瞪了她一眼,却看见男子正紧紧盯着他,只得低头说道:“回先生的话,方才我去厨房偷吃早餐了。”
  迎着阳光,男子只眯着眼睛,那模样飘逸如仙。他不再说话,回身便朝那边走去。
  去云疑惑地看着他身影,却听到顺风飘来一句话:“重新煎药,回头罚抄药经一百遍。”去云回过神来,虽然心里暗暗叫苦,可也紧忙跑了回去。
  男子径直来到旁边一个院落,推开一道竹门,门“吱呀”一声响,只见竹影清疏,里间有女子婉转的声音传来:“先生,你今日来迟了。”
  他不想解释,只对女子说:“姑娘起早了。”
  正立在窗边的女子一身湖色长裙,听到男子的话,她轻轻笑了起来:“我都听见了。”那翘起的薄唇虽有点苍白,可却甚是顽皮。迎着射入窗户的阳光,唇上烁烁地耀着人的眼。
  她摸索着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下,却把脸侧向了阳光,似叹似赞地说:“这阳光,可真暖。”阳光下,那肤色如雪般晶莹洁白,只是那双如水明眸,却有点呆滞。
  男子看向那阳光,再看看她脸上满足的笑,没有说话。
  女子却把脸转向了他,安抚似的说道:“先生不必担忧我。”
  男子眼光深邃,定睛看了女子好一阵,方淡淡说道:“如今你的感觉倒越发灵敏了。”
  女子笑着说:“既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那我总该学会独立的。”
  男子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从墙上取下挂着的一件白色狐毛大麾,走到女子身边为她披上,说:“你的身子寒毒未清,总不应该再受寒。不然。。。。。。”
  女子故意郑重点头,说:“不然,你就会再把我迷昏了塞上马车,然后又扔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去了。”
  男子哑然笑道:“知道就好!”他的声音,温润却淡漠,正如这冬日的阳光。
  话虽这样说,可他却扶着女子的手臂,慢慢地将她带到桌前,等她稳稳坐好了,才不经意地放了手。他没有再言语,只是回身向门外走去。
  女子侧耳听着他的脚步,道是他有事走了,便又站起来摸索着要走走。
  她刚站起来便被桌角绊了,倒后了两步,却不小心又跌在椅子上。
  男子从门外进来,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面。看见了这一幕,他急忙将面随手放好,便一把拦腰抱住将要继续跌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讪讪笑了两声:“其实跌一下也没什么要紧。”
  男子不紧不慢地道:“是没什么要紧。反正这大半年来,你也吃了我不少好药,大不了再多来一副跌打的。”
  说着,他把面放在女子面前,然后将一双筷子塞在她手中,道:“不过,劳烦苏姑娘起码先喂饱自己。要知道,当初你来的时候没吃东西,人又昏迷着,不管什么都喂不进去,连着几副好药都白白浪费了。”
  听着他如此心疼那些药,女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谁让你巴巴地从牢里劫了我出来?”说着,她举筷就狠狠地吃起来。
  看着她这偶尔的发狠,男子眼中淡然,慢悠悠说:“早知道你这么麻烦,还老是治不好,当初就不答应这苦差了。”
  女子纵然目不能视,也忍不住瞪向他的方向,道:“治不好,那应该怪你的医术不精!”
  看着她那双眸子,虽然没有焦距,却依然灵动清明,稍稍转动都让满室流光四溢。
  男子不禁呆了一下,却不温不火地说:“普天之下,能把你身上所中的‘夕离’ 和‘琴殇翠’尽数解掉的,除了我鬼医以外还有无第二人?当日梁逍还妄想为你找解药。瞧,耽误了不是?!”话虽不中听,可她听得分明,他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你别怪陵王,谁叫你还没想出法子。”女子哼了一声,虽不愿斗嘴输了他,可听到那人的名字,心中却还是莫名一跳。当日被鬼医这样劫了出来,那人起码不用护她,应该也少了个顾虑吧?
  男子站起来随意拍拍身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你这人,脾气又硬,性子又冷,还处处惹祸。偏就碰上了那几个不怕麻烦的。”
  这确是实话,自她莫名从牢里不见了以后,陵王、宣王、太子几乎把大乾的天下都掀了起来,幸亏这里地处两国交界的偏僻深山,不然她哪能安心养这大半月的病?
  似乎她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想法,轻叹了一声说:“亏得你这里能养病,不然在天牢里耽误着,恐怕此时我也早死了。”
  若是贺临风找她,那是笃定的。可她却不信梁逍会什么都丢下了来找她。他不是常气呼呼地说吗,她苏清雨就是命中注定要和他做对头的那个人。
  男子定睛看她一回,似乎并不愿意再说下去,便道:“你其余的就先别想了。不过,”他顿了一顿,说,“我若是你,便不急着解毒。”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的话。当初虽是被他劫来的,可是他也确实尽责,不仅每顿饭亲自做了送来,就连试药温也不假手于人。她如今可是过着十分惬意的小日子,要是不算眼睛不能看的话。可是,那并不代表她能这样一辈子,不是吗?
  男子的声音却忽然不见了,她侧耳细听去,却只听到他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第五十四章:与他重逢

  那夜,看着城门的兵将放行,她心里虽然十分着急,可却隐隐地觉得应该是有人接应了他,不然以京城的守卫,不会轻松问两句话就放走他们的。
  来到这里以后,听那跟在他身边的少年去云唤他,她方知道他叫鬼医。那时吓了一跳,因为都说“千金易得,鬼医难求。”他若真是那千金难求的天下第一圣手,怎会无端出现在她的牢房里?
  可是,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第一圣手,世上哪有人能如他一般,事事仿佛神游天外,但一旦是做着望闻问切、开方抓药的这些事,他却比吃饭睡觉还要熟稔。而且,之前吃了梁逍那么多的药都毫无进展,服下了他的药,她却感觉每天都在康复,若不算那集中到眼部的毒素的话。
  不过来这里大半个月,都未曾见过鬼医的真面目。在她能看见的时候,他便已用覆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晶眸。如今即使他不戴面具,她也是看不见了。
  只是,她却深深记得他那眸子。她从没见过这样没有感情的眼眸,除了如水晶般折射着闪闪的光,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从里面看见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若说梁逍是忽起忽静的火山,贺临风是冷中带柔的风,那鬼医则是风过无痕的湖。
  自从眼睛日渐模糊,鬼医虽从没有说过要她什么时候走,反而越发细心起来。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辈子。她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出这里,更要靠自己独立。因此,这已经成了她每天都必须思考的问题。最起码,她要让自己的感觉敏锐起来。
  听着鬼医的脚步缓缓远去,她独自一人坐着,默默想着那久已积压心中的人和事。
  发了一会儿呆,却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近了。这脚步声,熟悉到让她想流泪。
  以为自己又想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了,她摇头笑了,说:“先生不是刚走吗?怎么又。。。。。。”话未说完,她却愣住了。
  只因这人方一靠近,便将她狠狠地抓入怀中。那个怀抱,依旧温暖如初,正如他身上的木槿香气,清淡如旧。
  耳边却传来了那久违的声音:“凝儿,是我。”
  她又愣了一下,却发狠地咬了那随即已经压在她唇上的带着木槿气味的薄唇,一种腥甜气息立刻充盈了口腔。
  他却越发将她压在自己怀中,似乎毫不在意那浓重的血腥。贴着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随着说话声,有力地跳动:“别生气了,好吗?”
  她想狠狠地推开他,指责他为何不顾她而去,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了声息,为何当她最痛苦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这么多的为何没出口,却早已满脸落泪。
  不愿被他见到这样的狼狈,她狠狠吸一口气,将脸转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叹气,低下头,为她把泪珠一颗颗地吻去。
  感受到他的薄唇在脸上轻轻触碰,她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忽然便随着这触碰都消散了。有的,只是满心的委屈。泪不觉更多。
  贺临风沉默半晌,方用力闭了眼,说道:“我知你怪我没在最需要的时候留下。但凡能顾你周全,贺临风万死不辞。可当日我尚不够能力保护你,怎能为你我谋得幸福?将你托付给他,我何尝不是无奈和不甘。”
  自认识他以来,他何时不是淡然笃定,成竹在胸的?她何尝听过他如此无奈?听他说了这些,她方知道,即便是他,也在人后会有把握不的事,也会有诸多的疼痛和酸楚。
  她的心不觉软了。更何况,听他说话间,似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已打下了自己的根基。她轻叹一下,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又如何再配得上他这天下第一谋士?

☆、第五十五章:大事何成?

  自认识他以来,他何时不是淡然笃定,成竹在胸的?她何尝听过他如此无奈?听他说了这些,她方知道,即便是他,也在人后会有把握不的事,也会有诸多的疼痛和酸楚。她的心不觉软了。更何况,听他说话间,似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已打下了自己的根基。
  她轻叹一下,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又如何再配得上他这天下第一谋士?
  他似是也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嗅着她清幽发香,手臂却紧了一紧,霸道地说:“有我贺临风一天,你就别妄想逃开我。便是你躲到天边去,我要一个一个角落去将你翻出来。”他说得咬牙切齿,倒有点像梁逍发狠时的无赖,惹得她不禁破涕笑了。
  她伸手往上慢慢摸索着他的脸,想这样飘逸的一个人,如今居然星点着小小的胡茬。可见这多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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