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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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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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鸡鸣。不知不觉,竟**过去了。
  她看向贺临风,还未说话,贺临风就会意说:“我今晚再来看你。你好生休息一下。”说着要走,却还是忍不住在她额上留了个吻。
  只见他转身轻轻拉开门,几下跳跃,便失了影踪。

☆、第三十一章:怪梦伊始

  大半个月就这样轻悄悄地滑过去了。
  只要做完了公务,苏清雨总会独自出门,然后在某个偏僻的地方,才与贺临风会合。
  渐渐发现,原来二人的喜好竟如此惊人地相似:都爱下围棋,都爱清静的地方,都爱看日出,也都爱在雨丝蒙蒙的日子里泛舟湖上。
  一盏清茶,一盘围棋,或是一卷书,便足够打发一天了。知道她爱看日出,贺临风也常在月落柳梢时便带她到山顶,等待着红日初升。虽然那些山头是如此的寒风呼啸,但二人相依相偎的怀抱却温暖如春,却足以抵挡世间一切严寒。
  只需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便明了对方的想法和心意。二人的心越走越近。
  虽然只能在闲暇时见他,但她的心却很暖。尽管知道他不是秦朗,可毕竟在这异世中,能与他相伴,得一知心人,已是天大幸运。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已经很满足。
  这天夜里,觉茗在房中为苏清雨收拾着干净衣物,忽然笑了,说:“倒不如别去京都了。”
  苏清雨正在灯下看着卷宗,听到她这样说,便啐道:“又乱说什么!”话虽这样说,但想起昨日他满身疲惫地来到,却依然温柔体贴,脸便悄悄红了。
  觉茗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便打趣道:“天天这样跑来跑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倒不如早找个法子,长长久久的,才是正话儿呢!”都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想的,为何不索性摆明了身份,请了媒人成了亲,那才是正经呢!
  苏清雨摇了摇头,说:“时机未到。”
  觉茗是为她好,她何尝不知道?只是觉茗没想到,如今他二人的身份,都是骑虎难下。她是正待升迁的朝廷命官,他是不受官府约束的清屏馆少主。一旦真的把事情揭露出来的话,那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到时候只怕连求善终都不能了!
  觉茗嘟哝着说:“时机?成亲还要什么时机?”
  苏清雨不做声,继续看她的卷宗去了。
  可觉茗忽然一拍脑袋却叫了起来:“天啊!瞧我这脑子!陵王爷今天派人传了话呢!”她想了想,才确定地说:“说是让公子明天到陵王府议定启程到京城的事呢!”
  听到觉茗的话,她这才有点愕然地抬起头来:“哦?我上京与他有什么相关?”
  觉茗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奴婢听说了,陵王爷前日也接了旨,说是他生母徐贵妃想念得紧,特意请了圣旨,催他入京一叙母子之情呢!”
  “啊?我怎么不知道?!”她实在好生奇怪,连觉茗都知道的事,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觉茗不屑地说:“这段日子里,公子眼里还放得下别人吗?”话虽这样说,可她的眼神却笑得歼诈,看得苏清雨不禁满头黑线。
  她撇了撇嘴,说:“那人不是想和我们一起上京吧?”最好不要,上次和他一起,可没什么好事发生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怎么次次都如此巧合?!她来兴州,他又刚好要迁府;她入京,他偏又接到了圣旨了?!
  觉茗掩门离开,剩下她对着渐渐爆开烛花的满屋明烛,默默等着本说了要来的贺临风。
  第二日,升堂审了几件小案,今日倒也清静。她吩咐左右以后,便独自脱了官服,回了知府。
  **没有睡好,难得人人都各自忙着,也素来知道她喜静,因此没人来扰她。如今,趁着院中清静,她蜷缩在长竹躺椅上,在木兰树下独自看着天空发呆。好好歇一下,午后还要去陵王府见那个混世魔王呢!
  睡梦中,只听见许多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扰攘不堪。
  连个打盹的时间都不给她,究竟是谁如此不知趣?!她气恼地要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皮像粘住了一般,不管怎么都无法睁开。
  怎么办?究竟怎么了?
  正着急时,忽然听到觉茗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呼唤着她:“公子,公子?!”
  苏清雨喜得大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未听到觉茗的回答,却换成了一个男子轻声叹息:“你在哪里?”
  这男子的声音好生熟悉,可她却一下子记不起了。凭着直觉,她说:“我就在这里,快来带我走!”她要回去,要问问贺临风,为何没有再来了。
  男子却再次叹息了:“那你说,要怎样才能带你回来?”
  她不解,为何男子会这样问?她明明就在这里啊?!
  男子的声音消散了。她急了,连忙大喊:“我要回去!”
  眼前渐渐一片模糊,整个人就像进入睡梦中一般,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清雨被耳边聒噪的人声吵醒了。她不耐地挥挥手,似要赶跑那些烦人的声音,手却被人一下子抓住了。那只手,修长温暖,如三月的阳光。
  苏清雨却恼了:哪有这样的人,只是睡个觉都不得安生,难道他们不知道,她为了那一堆堆卷宗,几乎天天都一直忙到深夜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想缩回手,手却被紧紧拉着,怎么用力也拉不回来。耳边却传来轻笑:“别装了!”
  听到这慵懒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孔雀蓝的身影,正背对着阳光。点点金光洒在身上,让他的俊美无俦,多了几分不真实的美。苏清雨总觉得,若说贺临风的美是飘逸出世,那梁逍便是如神人般的隽秀,只是不知为何,这人总是喜欢用纨绔无赖来遮掩。
  他好笑地看着她,说:“终于愿意起来了?!”
  苏清雨沉下脸,以为他像从前那般胡闹,又来扰自己清梦。带着还未睡醒的惺忪,她冲着他说道:“被王爷拉着,我怎么起来?!”
  “好,那你起来。”他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环手看着她。
  她明知道他有意而为,却不愿他看自己笑话。咬咬牙,她用手拼力撑着,像往常一样起来。
  哪里知道,手刚一用力,却整个人软软地往**外倒去。
  梁逍似乎是意料中一般,伸手便把她抱住。这才不至于狼狈滚下**去。他让她半坐半倚着**头,还体贴地拿枕头为她垫着。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倒像是做惯了。
  苏清雨却在这时发现身子的异状,心里一惊,拉住梁逍的衣袖急急问道:“我怎么了?!”

☆、第三十二章:大病一场

  把她的不安看在眼中,梁逍挽起她垂在耳畔的那丝发梢,暖暖的笑意全然没有了邪魅不羁:“太医方才说了,只要你能醒,便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说着,他补了一句:“那日我去寻你,发现你在房中昏迷,但因为接到圣旨急着入京,因此便直接带了你来。这里是宫中我住的鹫羽殿。”
  苏清雨吃了一惊:“如今我们已经在京都了?”她究竟睡了几天,怎么一觉醒来便已在京都?
  “十天。”他笑得风轻云淡,仿佛说的是十分钟。
  “十天?!”贺临风难道都没有找过她?正疑惑着,她忽然看到梁逍那双墨眸中尽是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连那孔雀蓝长衣也有点皱。
  “难道,这十天以来都是王爷一直在旁陪伴?!”她更是心惊。十天?!他要是一直在旁的话,那她的身份,岂不是被揭穿了?
  梁逍果然点点头,说:“这十日虽然有觉茗小厮在旁,可我也让小麟来帮忙的。你若有需要,我另外找侍女给你就是了。”
  带着一丝怀疑看他,却见他眼神坦然明亮,并无一丝闪烁。她渐渐放下心来。
  可是,贺临风如今究竟在哪里?她心中担忧,不免头也觉得开始有点痛了。
  见她抚额,他问:“可是见头晕了?”他微微靠近,带着体温的松木清香迎面而来。
  刚想摇头,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只见觉茗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一见苏清雨醒了,觉茗眼中泛红:“您可醒了!”说着,她小心地把药捧来,说:“这是太医刚开好的药,公子快喝了吧!”
  她一见那碗黑乎乎黏糊糊的药,登时扭过头去,捏着鼻子说:“不喝不喝!快拿走!”她生平没什么怕的,就只怕喝这些苦得想死的药,即使是前世,也是只吃西药不喝中药。
  见她故态复萌,觉茗便求救般地看了梁逍一眼。
  梁逍接过碗,轻轻皱眉说:“不喝药,病哪能好?”
  “我只喝一半,行吗?”见到梁逍居然亲捧了药来劝,她只好让步。
  “那吃饭只吃一半,行吗?”他笑得风情万种,可口气却完全没得商量。
  她转转眼珠子,说:“可以啊!”从前为了减肥,她连不吃都是可以的。
  梁逍似乎早已想到她会这样说,便拿出一包东西晃动:“用这个来换一碗药,能成交吗?”那黄黄的纸包,渗出点点透亮的油光,还散发着甜蜜的香味。
  她眼睛顿时一亮:“红杏脯!”这东西是她的最爱,可只在兴州才有的。他何时知道了?难道是他一路带过来的?!
  他手一缩,躲开了她的小爪子,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说:“乖乖喝了药,就给你。”
  她吃瘪地看着那药,再看看他手中的纸包,心里咒骂了他几句,一伸脖子,闭眼便喝。
  真苦!待到见碗底的时候,她急忙把碗扔到觉茗手里。觉茗笑米米地对梁逍说:“还是王爷有办法。往日我家公子总不会喝药的。”说着,就欢天喜地地回厨房去了。
  她顿时一惊,这人什么时候竟然连最讨厌他的觉茗都搞定了?看觉茗与他那般熟络,难道在自己昏迷期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看出她的疑惑,梁逍微微眯着那双晶亮闪烁的墨眸,忽然将一枚红杏脯塞进她嘴中。
  她却咳了起来。这咳嗽惊天动地,只咳得她头昏眼花,血气上冲。忽然喉间一甜,几滴艳红的血珠溅落丝被,莹莹雪白之上带着丝丝残忍的美。
  二人同时看见那血,他的手不自觉地便略停了一下。
  她立刻问:“这血是怎么回事?”自醒来,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他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他却笑着擦去那几滴血珠,不在意地说:“太医说了,你劳累太多,淤血凝结呢!若是能吐出来,倒是好事。现在,好好给本王坐着别乱动!”说话间,满脸满眼都是漫不经心,倒也让她信了。
  她放下心来,却皱皱眉,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仿佛有种亲昵埋怨的味道。
  他拿着雪白的丝绢,想要替她擦干净嘴。她急忙伸手接过,客气道:“有劳王爷了。”这样的他,太温柔体贴,更是让她不自在了。
  他也不以为意,站起来说:“如今醒了,恐怕也快要面圣了。还是多休息吧。”
  刚回来的觉茗送了他出门。掩上门,回身便碰上苏清雨疑虑重重的目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她揣度着各种可能听到的答案。
  觉茗帮她把被子掖上些,说:“那日公子一直没醒,我们都快吓死了。刚巧王爷久等公子未到,便来寻公子。这才立刻用马车送公子与我入京,还随车带了大夫边走边照顾着。幸而王爷一路好生照顾,公子这才安然入京。”兴许是想起了那日的害怕,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苏清雨低头细想着,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忽然昏迷不醒,可是茫无头绪。
  见到她不说话,觉茗忽然说道:“就连王爷府上的人都说,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慌张。见公子不醒,他急得眼都红了,直抱着公子不断唤着。几个大夫没把公子救醒,他抬脚就踢。后来在路上,虽然我们与王爷不同车,可王爷几乎吃睡都在公子车上。路上还遇到两次袭击,幸而王爷护着,不然公子也可能到不了京城了。”
  她抬头看向觉茗,觉茗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我说了,公子莫怪。我只是在想,其实王爷他,也许并非像看起来那般,我总觉得。。。。。。”
  “别说了!”苏清雨心中乱作一团,挥手制止了觉茗说下去。
  觉茗欲言又止,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说话。
  难怪她刚才看见平时总是很注重仪表的梁逍,竟会如此不修边幅。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仅一路护送入京,还日日照顾着。光这份情,便更比上两次救命的情更重。
  深吸了一口气,她问觉茗:“贺公子可有消息?”
  没想到,觉茗一脸气恼:“还说呢!即便当日在兴州,连百姓都知道了都还来相送呢!他倒好,这多日来居然音讯全无!”
  她听着觉茗的话,心中更是疑惑: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低着头不说话,觉茗以为惹她伤心了,连忙好言劝道:“也许是贺公子有事不得抽身呢!您先别想太多了。还是养好了病再说吧。”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只是,我们为何会能住在宫中?

☆、第三十三章:初入皇宫

  觉茗笑了,说:“那得多亏王爷想了个办法。他对皇上说,如今还没有新赐侍郎府给您,您又病得这样,便奏明了皇上,带您进来让太医照顾着,也好早日病好了为国出力。”
  虽然这样说了也没错,可她毕竟是朝廷命官,这样居住在宫中未免不妥。加上往日在兴州时,她早已风闻了许多关于她和梁逍的闲言闲语,此刻这样住在梁逍的鹫羽殿中,日子若长了,恐怕只会生事。
  咬了咬唇,苏清雨让觉茗凑过来,在觉茗耳边吩咐了几句。觉茗会意地点头,说:“小的明白。公子放心。”
  折腾了许久,她也累了。觉茗服侍她睡下,她昏昏沉沉,便又再睡了。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日。这几日,梁逍不再过来。她在这个安静院落中,倒是好生将养。
  这日,苏清雨在院中大树下坐着晒日头。日头晒得她越发眼困起来。卷起手中的书,她笑着对觉茗说:“这样的日子倒好,只是把人都养得懒了。如今越发不想出去了。”
  觉茗刮着脸笑她:“若在这殿中住着不出去,那您成什么人了?!”
  “我的脾气太好了是吧?**得你这蹄子无法无天起来了!”被觉茗拿住话柄,她笑骂着。
  觉茗刚想说话,便听到门外一声喊:“圣旨到!”
  虽然心中不明所以,但她们急忙跪下:“臣苏清寒听旨!”
  只听得那宣旨的公公嗓音好生熟悉:“宣,刑部侍郎苏清寒即刻上殿面圣!”
  接旨时,她方才看见,宣旨的公公原来就是到兴州去的严总管。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还没恭喜苏侍郎康复呢!”
  “谢严总管,多次劳动总管,下官惶恐!”她低着头,心里总觉得这个公公每次见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可偏又说不出来。
  “那就请苏侍郎赶快更衣随咱家上殿吧!”严总管大袖一挥,便直接离开了。
  初入鹫羽殿之时,内务总管便已将官服送到鹫羽殿中,因此,她很快就随严公公上朝了。
  拐了很多的弯,又走了很长的宫道,在双腿陷入麻木状态之前,她终于听到严公公在前头说:“苏大人,前面就是金銮殿。咱家不便入内涉及朝政,只送大人到这里了。”
  等她抬起头时,那件灰色的太监袍子已经在远处晃晃悠悠地走着了。
  她来到那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下,抬头看去,只见飞檐斗拱,巍峨庄严。金碧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的琉璃瓦泛着七彩流金的光,灿烂辉煌得让人心生敬畏。
  报上名号,便听到肃立台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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