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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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记-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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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轩辕孑是不会杀少爷的,可那是少爷毕竟只有八岁啊,小小年纪就被逼上了绝路,人不狠站不稳,少爷当即留下了歪歪扭扭的遗书,直言要去玄武山,宫里一时间闹开了花,皇帝恨不得掘地三尺将少爷找出来,因为没人相信少爷会真去玄武山!

    可少爷真就去了,而且居然还上去了!

    据说当白衣圣手莫因子来大夏皇宫告知轩辕少爷上了玄武山的消息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大夏帝国国内掀起了一波修士寻访玄武的热潮,很可惜的是死伤不计其数,没有一个能上的去,这一事件也被大夏皇朝的史官以奇葩说的形式将轩辕少爷录入皇朝正史之中。

    想到这里轩辕少爷眉色得意,突兀的酒杯轩辕若双泼了一头冷水:“少爷,你到底帮不帮我?”

    轩辕少爷一愣,愕然道:“姐姐啊,我倒是相帮可是我能怎么帮?”

    轩辕若双道:“你现在不是能自由出入玄武山了吗?你就不能像人皇祖爷爷带他一样带我上去。”

    少爷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可能,玄武山的禁制是人皇老爷自己布置的,我的法力不及他老人家一根手指头,再说了我之所以能自由出入玄武,是因为玄武之气的认可,其他人要上山只有走三万里天道一条,就是东神天机也不例外,你别看他经常来玄武做客,那也是一步步从天道上走上来的,当然还是西漠的大和尚”。

    “我不管,你不帮我,我也要去,我必须要见到他,带路”。

    “你真是疯了,轩辕若双那可是会死人的,要是父皇知道了……”

    “闭嘴,见不到他也会死人的”,这句话轩辕若双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少爷黑着脸,实在拗不过轩辕若双便道:“二师兄着我这次下山打酒,你等我打完酒咱们一起去,我可先跟你说好,要是走不动了千万莫要逞强,实在不行,我就找二师兄去要天道机要,将其中禁制说给你听”。

    轩辕若双点头,目光遥遥望向北方那巍峨朦胧的山影。

    少爷用乾坤袋装满酒坛子,便带着轩辕若双绕过崇山峻岭来到径自来到玄武山前,又凭借师兄们日常交流中的记忆,对着轩辕若双嘱咐半天,方才急冲冲的当先浮云而上走了。

    此刻在轩辕若双面前的便是弯弯曲曲的三万里百转千回的登山山道,她穿着绣花鞋,提着衣裙这就开始了自己漫漫登山路。

    此去玄武三万里!

    不负韶华不负卿!

第三章 兄弟

    日暮夕阳,云浮云沉,那人她在登山。

    月朗星稀,高处不胜寒,坛坛老酒,坛坛烦忧,自荆叶被大和尚救治过来的那一日,他便似疯子死的将自己泡在了酒缸中,忘乎所以。

    今日下午胖子上山来,气呼呼的将那酒坛子一坛坛搬到他的洞外,指着他的鼻子喝骂:“喝!喝死你个瓜皮!喝死了双儿也会好受一些,总不会在犯傻爬这座玄武山!”

    荆叶不知那胖子说的双儿是谁,只是傻乎乎的笑着扑倒在一坛坛美酒佳酿前面。

    他本以为酒喝多了,醉了,便会忘他个干干净净,无忧无虑。

    可是思念犹如风中裹夹着的冰凌,你越想避开,它便越让你疼,让你痛,让你牵肠挂肚,历久弥新,一遍又一遍反复发作!

    满院清辉,洞穴外一片安静,荆叶人跪倒在地仰天望月,怔怔望着那月亮,忽的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挂满了脸颊,片刻后已是泣不成声,呜咽哽咽,好似受了伤的狼崽一般只能在这冷月之下舔舐伤口。

    可他毕竟还能喝酒,还能伤心落泪,但是师傅和花儿呢?

    冷风习习吹着他的脸颊,仿佛无数剑戟刺进心扉,霎时渗出血来,他满腔悲苦,犹如大河决堤一般,顿时都随着震天的哭声倾泻、出来。

    “欺师灭祖……猪狗不如……啊……师傅,荆叶对不住你……”

    “花儿……荆叶对不住你……呜呜……你好狠的心肠,你为何不理她,你为何硬着脸皮,高傲冷血的要像个刺猬一样……花儿她那般疼你爱你……荆叶,你好狠的心肠啊……”

    一声声哭吼惊天动地,向着四方延绵而去,撞在崖坪上又传出一连串的回声来,荆叶双手向天,涕泗横流,悲痛欲绝。

    想起那一日自己亲手将顾九真杀死,欧阳花义无反顾的抱他转身,眼泪愈发不受控制挥洒而出,他心里恨到了极点,悲凉到了极点,他恨自己无能,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他恨自己无义,能够仗剑袭杀自己的授业恩师。

    满腔悲苦倾泻而发,哭声震彻天地。

    遥远处一间竹屋里一对璧人躺在床间,忽的被那哭声吓醒,一男子点着灯烛,想要下床窥探,身旁的女子忽然拉住他的手臂道:“睡吧,入此门来的哪一个没有一段忘不去的记忆,便让他哭去吧,过些日子便好了”。

    那男子觉得娘子说的有道理,沉默不语,又吹灭烛灯翻身睡下。

    周围几处洞穴同样响起一阵阵长叹,终究没有人出来一看,也或者这一刻他们响起了自己上山时的某年某月,即便是那胖子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荆叶呜咽着,手中看着那叶子状的白玉,忽而伤心至极,哭声道:“你不保护花儿,留你何用!”

    说着便往将那玉向着长空一扔,竟是要前边云雾的山崖丢去,熟料就在这时,忽的头顶传来叫声:“是谁在老子的玄武山上哭爹喊娘的?”

    刚闻其声,便见一道身影敏捷无比竟是隔空将那玉揽在手中,紧接着荆叶便见那人看到手中玉眸光骤然一亮,继而回首向着荆叶冷冷忘来,眼眸中竟是透出杀气,沉声道:“说!这东西哪里来了的?”

    此人这一番变化,让荆叶几乎不敢直视他眼眸中射出来的精光,刹那有些走神,他依稀记得人皇将他背来时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直拉着自己称兄道弟,亏得那大和尚将他解救出来,如今那大和尚救了他之后一走了之,人皇便也没了踪影,熟料此时在眼前出现,却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不过此时荆叶心境悲凉无比,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不害怕,反而迎上人皇的目光,怒喝道:“你要杀我吗?动手吧”。

    他一脸的求死之意,人皇却捏着那一枚玉佩痴痴走神,闻听荆叶说话,这才一脸杀气回头向着荆叶看来,哪知这一看之下,人皇脸色突变,惊喜着忽然跑过来抓住荆叶肩膀道:“我的好兄弟,你怎会在这里?为兄可想杀煞你了”。

    荆叶不知人皇唱的这是哪一出,当然他也毫不在乎,眼泪模糊道:“你若要杀我就动手吧!求你成全荆叶?”

    人皇微微一怔,随即道:“兄弟,你说的什么浑话!大哥我怎会杀你!咱们兄弟可是好久不见,却说你何时带着你那位岸谷仙子给哥哥见见?少不得大哥我讨一杯喜酒来喝”。

    “你说什么?”荆叶猛地抬起头来,他方才好似听到人皇说道岸谷两字,这不是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那个神似欧阳花的白衣仙子的名字吗?

    人皇微微错愕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人害你不成,你告诉大哥,可是那狗屁的青帝子?”

    人皇一席话,顿时让荆叶从短暂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冥冥中似乎捉到了一缕解开他天人身份秘密的线索,失神半天,方才说道:“你说你认得岸谷和青帝子?”

    人皇道:“这倒不是,岸谷仙子和青帝子我都不曾见过,兄弟,你难道忘了不成,当时在上界可是你跟大哥说了他二人”,说到此处,人皇忽然狡黠一笑道:“那二人可是你都要推到的!对了,还有这枚仙胎,当时你还说若能避开青帝子耳目,从那古黎树下拔出,便教给大哥我来锻造,好小子,没想到今日你真得了来,大哥一定不负你所期望,锻造出一把盖世神兵,叫那莫翊老儿也不敢小觑!”

    “仙胎、青帝子、莫翊、古黎树……”人皇一席话只说的荆叶心惊肉跳,心中暗道他果真知晓我的天人身份,人皇多半曾到过天界,现今我便只剩下九黎之事尚未办完,若是从他身上得知此中秘辛,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便能去找师傅和花儿了。

    想到此处,荆叶心中竟是舒畅了不少,他挤出一抹笑容道:“大哥,有些事我却记不得了,不如你跟我讲讲咱们在上界的事情”。

    人皇一听,顿时欢喜道:“好啊,好啊!我正要与你说,当时大哥我借着那一日紫微之变,闯到天界,殊不料老夫纵横人间千年,却在那劳什子地方竟是连一处修身之所也寻不得,百般无奈便去做那炼器师,对了也就是那时候咱们兄弟遇着了,嘿,不打不相识,咱们那一架打的,可别提多快活,对了,咱们结拜的时候你该是就遇到岸谷仙子了吗,我记得……记得……”

    人皇连说了两句记得,却忽而连连摇头一时说不下去,继而双手抓住白发叫道:“哎呀,我的头好疼……好疼……啊……是谁害我……与老子出来一战……是谁……”

    呼喝间,人皇连翻十余个跟斗,方圆百丈之地飞沙走石,灵气如风。

    突兀间,周围几处洞穴中的人都跑了出来,少爷一边跑一边穿着衣裳吼道:“二师兄,人皇老爷的病又犯了,你快来……”

    不等少爷说完,人皇眼前突兀出现了莫因子的身影,他并指如剑冲着人皇玉枕穴连连两点,人皇一脸茫然的环首四顾,叫道:“老夫,这是在哪儿?老二,你怎么来了”。

    经过这几日,荆叶已对玄武山上诸人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玄武无师,以人皇为大师兄,老二便是眼前搀扶人皇的白衣圣手莫因子,据说和梅凌风昔年师出同门,渊源颇深,而胖子荆叶是见过的,排行老七,名为轩辕少爷,乃是大夏皇朝当今的小皇子,站在胖子身边一身麻衣留两缕八字须的这位壮汉,几日来没少凑近荆叶身边蹭酒喝,名为不输真人,排行老四。

    还有那位好似个竹竿一般套着一身宽大的黑白道衣,束发挽髻,一副正宗的穷酸道士模样,此刻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荆叶,排行老三,名为木守山人。

    另外一对是这里唯一有屋子住的,那屋子旁边连着的棚子,便也是玄武山上的食堂,男女乃是一对夫妇,那女子约么三十岁左右,容貌虽不算极美,却也透着一股飒爽的英杰之气,其名为玲珑鸢,排行第五,男是个樵夫般的汉子,其名为夜央,排行老六。

    人皇和莫因子一走,众人目光便齐齐向着荆叶望来,少爷恶狠狠的盯着荆叶,吐出两字儿:“瓜皮!”

    不输真人立马给了他脑壳一个爆栗,少爷扭头道:“四师兄,你干嘛打我?”

    不输真人笑盈盈不曾开口,就听旁边木守山人开口道:“此人到底什么身份,竟能将大师兄逼得旧病复发”。

    少爷低声道:“说过多少遍了,就是那莫土里兴起的七星狼王,其实就是个瓜皮!”

    木守山人摇头道:“非也,非也,此中必有蹊跷”。

    不输真人忽然道:“我敢打赌,大师兄以前绝对认得此人,五师妹、六师弟你们怎么说,今夜月光正好,不如咱们几个赌一把?”

    玲珑鸢白了一眼不输真人,便自顾着回房去了。

    夜央却是没走,挽了挽袖子若有所思道:“此人底细我却知晓几分,绝不可能与大师兄有什么交集,至于你猜想的那人更是不能,我与你赌了”。

    不输真人知道大家想的那人就是潜伏在玄武山的第八人,至于是不是这小子,便要由他来揭开这层秘辛了,忽而笑道:“待本真人探探他的底不就知道了”,笑呵呵说着变向荆叶走了过去。

第四章 解忧

    荆叶一扫周围几人,方才人皇短暂的出现,让他此时意识有几分混沌,便下意识的抓起一旁的酒坛兀自灌了下去,酒水哗啦啦的浇入喉咙,许是喝的太猛,荆叶咳嗽连连。

    那不输真人三两步到了身前,抢过荆叶手中酒,浑不在意也跟着喝了起来。

    跟着就见木守山人身影一瓢也到了荆叶身旁,习惯性的从不输真人手中接过酒坛喝了一口,才徐徐道:“山人岂能无酒”。

    不输真人说完,便将那坛子当空一扔,夜央一步十丈便到了不输真人身后,竟是将那酒坛接的恰当好处,“咕隆咕隆”一顿海灌。

    少爷自也站不住了,冲着夜央叫道:“六师兄,还有我呢”,他叫嚷着动作最是华丽,自空中一个鱼跃从夜央头顶将那酒坛摘走,身子一落定,摇了摇酒坛便懊恼道:“酒都给你们喝完了,又欺负我!”

    不输真人回头一笑道:“谁叫你是老小来着”。

    木守山人跟道:“少儿不宜饮酒”。

    少爷恶狠狠道:“少爷我今年十八岁零三月,岂是少儿?”

    这话说得木守山人微微一怔,恍然若失道:“少爷都已经十八了呀,山人自以为少爷不过十岁耳”。

    不输真人也道:“少爷,可没记错?你真在山上十个年头了”。

    夜央神色肃然,一板一眼说道:“九年六个月十七日”。

    不输真人道:“小六子,你可记得清楚?”

    夜央点头,木守山人道:“那决计错不了。”。

    “这么说来,少爷的苦日子竟是连十年也没有?”不输真人有些深感讶异。

    “是也,说来倒是山人在山上做了百十年苦差”,木守山人长长吁了口气。

    “我也不少”,不输真人瞄着少爷一脸遗憾道。

    少爷老大不乐意,自顾拆了一坛酒灌了一口,愤愤道:“四师兄,你又想欺负我不是?你们说我的苦日子到头了是怎么回事?”

    “呶,他来了,你岂不就脱困了”,不输真人的目光这才落到荆叶身上。

    苦守山人接道:“山上的规矩历来如此”。

    听了两位师兄的话,少爷的嘴巴猛地长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先是一阵惊喜,忽而神色一敛愤怒道:“凭什么?!他又没走过三万里天道,怎能当得玄武弟子!”

    夜央道:“大师兄叫他兄弟,刚才二师兄没理他,从此玄武山上便又多了一人,少爷,恭喜你了”。

    少爷闻听此言,忽而长吁一口气,眉开眼笑道:“六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呀?太好了!本少爷的苦日子可到头了,对了,我可得明日将这事儿跟双儿说一声,她便不用辛苦登山了”。

    几人说着却从头到尾忽略了荆叶,再看时,荆叶脸上泪痕未干,人却是睡着了。

    “得!正主反倒睡着了,早知道打个赌多好?”不输真人说着伸个懒腰便向着自己洞穴中走去。

    木守山人便也自顾着走了,夜央及时起身避免打扫战场,孤零零的便又只剩下少爷一人。

    少爷仰望明月,心中那叫一个无奈,不过想想明日这小子便要替自己扛过大任,心中舒坦不少,扛起荆叶向着前日里和尚住着洞穴走去,这洞穴本是会客用的,此时安置荆叶再好不过。

    荆叶已是十余日未曾休息,加之伤心过度,一时沉沉睡去,便连少爷背他入洞上榻也未曾察觉,这自然而然的便又做起了梦,只是这一夜的梦里不同往昔,出现的便只有一位佛爷!

    大梵心经动荡,威严罐耳,让荆叶自痛苦迷惘中苏醒过来,灿灿金光刺目耀眼,前方云海之上,一人头顶一轮曜日圣光,身着一袭雪白袈裟,面目白皙,生一双大耳,双手合十面向荆叶徐徐落下。

    荆叶缓缓向着这和尚,似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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