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蕾道：“冰冰，不要胡思乱想，什么统一口径？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或者也许并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是你自己的错觉而已。”
钟蔚姝道：“其实，有时候倒不如放弃一些事情，我觉得，冰冰真的不用这么着急地找工作，而且非得是主持人的工作。要是觉得北京不行，也可以到其他城市去发展呀，凭冰冰的条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苏蕾端着装好盘的菜往餐厅走，听到钟蔚姝的话，扭头看着钟蔚姝：“我说蔚姝，你怎么尽说这样丧气话呢？你也知道凭冰冰的条件想发展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为什么她还要到其他城市去？难道方冰冰在北京就不可以有所发展吗？我怎么觉得你的头脑有问题呢？”
钟蔚姝：“我……”欲言又止。
方冰冰道：“蕾子，别这么说，蔚姝也是就事论事，一片好心。说不定到最后我在北京真的找不到工作，只能离开呢。”
苏蕾笑道：“你这张乌鸦嘴，说的什么胡话？你还记得毕业那天你说过什么话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头顶三尺有神明，你呀，恐怕就是坏在你这样嘴上。以后少说点不吉利的话，也许就会好一些了。”
方冰冰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饭锅，对钟蔚姝说：“蔚姝，把碗拿出来。”她走向餐桌，“我们吃饭，不讨论让人烦心的事了。反正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把饭锅往桌上一顿，“填饱肚子才是正路。”
苏蕾笑了起来：“说了半天，就这句话还算是句话儿。”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此时，五洲凯悦酒店大门，客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夏正阳从门里走出，一身旅游者穿戴：头上一顶太阳帽，鼻梁上架着墨镜，身穿运动短袖衫，胸前挂着相机，身后背着一只不大的旅游包。下身穿运动短裤，脚上一双“耐克”运动鞋。夏正阳走下台价，伸出手去拦出租车。一辆出租车停下，夏正阳把背上的旅游包放下，扔到车后座上，然后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司机问：“先生去哪儿？”
夏正阳反问：“从这儿去最近的旅游景点是哪儿？”
司机道：“最近的旅游景点，应该算是天坛了。”
夏正阳说：“那好，就去天坛。”
司机启动车子，车子缓缓滑出，渐渐加速，离开酒店而去。
吃完了饭，钟蔚姝躺在自己的床上，眼望着天花板，在想着心思。
方冰冰和苏蕾在隔壁方冰冰卧室里说笑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钟蔚姝喃喃自语：“冰冰，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你别怪我。”
方冰冰和苏蕾横躺在床上，两人头靠着头，小声说笑。
方冰冰说：“嗨，我怎么会怪你呢？”
苏蕾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方冰冰点头：“当然不会后悔的，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是想退也退不回去。”
苏蕾：“嗯，这才叫好姐妹。说吧，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明天去游玩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最想去哪儿？”
方冰冰：“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苏蕾笑了起来：“小滑头。”
方冰冰反驳：“这可不是滑头啊！我现在头脑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苏蕾问：“什么？”
方冰冰道：“我满脑子都是星期一再去应聘的事。”
苏蕾道：“嗨，不是叫你别想了吗？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就不信我们会被所有的电视台拒绝在大门之外。”
方冰冰：“你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就有可能了。”
苏蕾：“让你少说这样的丧气话，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方冰冰笑了笑：“别那么迷信好不好？”
苏蕾认真地说：“这可不是迷信，这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咒语。”
方冰冰不相信地推了苏蕾一下：“去你的！”
9
第二天早上，夏正阳在自己的客房里用望远镜在观察着。通过望远镜的镜头，他看清了楼房、书报亭、行人、汽车等。
夏正阳最终把镜头落在书报亭上，他自言自语地说：“只要她出去，这里就是她的必经之地。”
话音刚落，就见方冰冰和苏蕾说笑着从书报亭前经过。
书报亭老板盯着方冰冰看，直到方冰冰她们走过去。书报亭发现板急忙拿起电话，拨号，然后神秘地说道：“喂，是茆先生吗？那位姑娘出去了。”
客房里的夏正阳通过望远镜观看着，他看到方冰冰和苏蕾走到公交汽车站，公交车到，二人上车。夏正阳急忙扔下望远镜，快步出门。
夏正阳乘电梯下到一楼，走出电梯急步走到大门外，伸手叫过一辆出租车，上车，让司机向公交车驶去的方向追赶。出租车启动，向公交车方向驶去。
公交车在行进中，车上乘客很多，比较拥挤。方冰冰和苏蕾小声说笑着。公交车停靠在站台前，方冰冰、苏蕾下车，向前走去。
公交车缓缓启动，出租车停下，夏正阳下车，远远地尾随方冰冰、苏蕾。
方冰冰、苏蕾走到一家电视台的楼前，走进大门。
夏正阳抬头看了看大楼，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走向一只供行人休息的椅子，坐下。
方冰冰、苏蕾来到一间办公室前，敲门。
门内传出电视台负责人的声音：“请进。”
方冰冰、苏蕾推门进屋。室内，一张办公桌后坐着电视台负责人，靠墙一边放着一只四人沙发，沙发前有一只茶几，墙角处放着一只文件柜。
苏蕾招呼道：“您好。”
负责人抬头、眼睛一亮：“你们好。请问你们是……”
苏蕾道：“我们看到消息说你们这儿招聘主持人，所以我们来看看。”
负责人热情地说：“好啊，请坐。”示意二人坐在沙发上。
方冰冰、苏蕾二人坐下，拿出各自的资料。负责人起身坐到她们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接过资料。
苏蕾解释道：“我们都是广电学校毕业的，学的专业就是主持人。”
负责人点点头：“好，好。”看资料，“苏蕾是您？”看着苏蕾。
苏蕾应道：“对，”指了指方冰冰，“她叫方冰冰。”
负责人听到方冰冰的名字一愣：“哦？方冰冰？”翻看方冰冰的资料，“嗯，不错，还是高材生呀。”
苏蕾道：“方冰冰是我们这一届学习最好的一个，也是全班最漂亮的一个，你们要是录用她，肯定会给你们台带来很高的收视率。”
方冰冰暗捏了一下苏蕾：“如果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负责人仔细地看着方冰冰的资料，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过了一会，他放下资料：“二位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台综艺节目的一位主持人调走，所以我们想招一位综艺节目主持人。看您二位的资料，虽然这位方小姐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对这档节目来说还不是最佳人选。不过以苏小姐的条件，以及苏小姐的性格，倒是非常适合我们的节目要求的。所以，如果苏小姐愿意，可以到我们台来上班，至于方小姐，这次只能说抱歉了，如果下次再有机会，我们会考虑的。”
苏蕾道：“不对吧，综艺节目冰冰应该比我强才对呀。”
方冰冰说：“别说了蕾子，你做跟我做还不是一样。”
负责人无奈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们得按我们节目的要求来招聘主持人。在二位小姐之间，按照我们的要求，只能选择苏小姐。”
苏蕾问：“如果我退出呢？不参加你们的招聘呢？你们是不是就会录用方冰冰？”
负责人摇了摇头：“我说了方小姐离我们的节目要求还有一点距离，她做其他节目会更合适。”
苏蕾：“这么说，就是不管怎么着都不会录用方冰冰了？”
负责人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
苏蕾：“那就算了，我们两个人要么你们全要，要么全都不要，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伸手拿回资料，向方冰冰道：“冰冰，我们走吧。”
方冰冰小声地说：“蕾子，别这样。”
苏蕾：“怕什么，既然人家不用咱们，咱们就走人。”
负责人尴尬地说：“苏小姐，我是非常希望您能留下的。方小姐，我们以后也会有机会合作的。”
苏蕾站起身道：“不用了，方冰冰这么好的条件你们都不用，还谈什么合作。”
方冰冰跟着站起身。
负责人也起身：“二位小姐，要不，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下来，只要一有机会，我立刻通知你们。”
苏蕾不给对方一点余地：“不用了，我看你们也不会给我们什么机会的。再见！”拉起方冰冰就走。
方冰冰不好意思地向负责人摆了摆手：“再见。”
负责人尴尬地说：“再见。”
方冰冰、苏蕾出门而去。
负责人叹了口气，回身，拿起电话，拨号：“对，是我……她已经来过了……是，还请多关照。”
方冰冰和苏蕾走出大门，苏蕾气呼呼的，说：“这叫什么事儿？这家伙的眼睛有些不大对劲，是宝贝他都看不出来。不用你却要用我，简直就是……”
方冰冰劝解地说：“别生气了蕾子，我已经习惯了，不用就不用呗，没关系的。你不该拒绝，毕竟人家要用你了嘛。”
一直等在外面的夏正阳看到她们，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
苏蕾道：“他用我，我还不稀罕他用我呢？我就是三年两年不工作，也照样活得好好的，我才不在乎他那什么综艺节目主持人呢。”
方冰冰笑笑：“蕾子，你别气糊涂了。算啦，我都不生气，你生哪门子气呀。”
二人说着话，从夏正阳面前经过。夏正阳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起身跟着她们，像一个普通的路人。
苏蕾仍然气呼呼地说：“哼，真是气死我了！本来你说人家不用你，我还以为是你太挑剔了呢，原来是这帮家伙没眼力。”
方冰冰笑道：“得啦，消消气，人家不是也说了要用你吗？这说明人家还是有些眼力的嘛。”
苏蕾不屑地说：“嘁，就这样人的眼力，他想用我我还瞧不起他呢！”
夏正阳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微微一笑。二人走到公交车站，站上等车的人很多。一辆公交车驶进站，等车的人一拥而上，车门被堵死。
苏蕾抱怨地说：“天啦，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不就是坐个车吗？挤不挤都上这么多人，拼那个命干吗呀？咱们中国人的素质怎么就提高不了呢？”
方冰冰笑道：“得啦蕾子，你怎么看什么都不顺眼？”
苏蕾道：“我说的是事实呀，如果2008的时候咱中国人都还是这德性，那还不丢老大人了。唉，如果我是国家主席，或者国务院总理，第一个要整的，就是这些人的社会公德。就这些挤车的，见一个罚一个，挤一次车罚款一万块钱，我看谁还敢挤！”
方冰冰忍不住哈哈大笑：“别说罚一万，就是罚一百恐怕都没人敢挤了。蕾子，你可真够狠的，幸亏你不是国家领导人，要不然……”
苏蕾说：“要不然怎么样？我要是国家领导人的话，中国人的素质就会越来越高。”
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夏正阳也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公交车终于关上了车门，缓缓开出。
苏蕾道：“算了冰冰，我们还是打车走吧。”
方冰冰犹豫地说：“不用了吧，我们再等下一辆吧。”
苏蕾：“干吗呀？下一辆来了还不是这么多人？你会去跟那些人挤去？我知道你钱已经不多了，不会要你花钱的。”
方冰冰脸红地说：“我不是……”
苏蕾打断她，道：“嗨，什么不是，你那点情况我还不了解吗？你要是再没有收入，恐怕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呀。”
方冰冰低下头，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苏蕾劝解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方冰冰说：“看来我真会像蔚姝说的，不如早点离开北京的好。”
苏蕾立刻反对：“呸！这叫什么话？不就是受了点儿打击吗？就这么变得没信心了！你呀，方冰冰同志，你应该拿出在学校时那种自信来，别被眼前的困难打趴下了。”
方冰冰苦笑一下：“我知道。”
苏蕾：“知道就别再去想了，走，打车去。”拉着方冰冰就走。
夏正阳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依然跟着她们。苏蕾伸手拦下一辆夏利，和方冰冰坐了上去。夏正阳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问：“先生去哪儿？”
夏正阳指了一下前方：“跟着前面那辆夏利就行。”
方冰冰她们的出租车停在离书报亭不远的路边，方冰冰下车，回身看着车内。
苏蕾从车内伸出头看着方冰冰：“冰冰，不要着急，我过两天再来陪你。”
方冰冰道：“不用了蕾子，你还是快找个工作干你的事去吧，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个结果的，你别太操心了。”
苏蕾爽快地：“嗨，咱谁跟谁呀？反正我已经拿着你的资料了，我会为你推荐的。”
方冰冰感激地说：“谢谢蕾子。”
苏蕾摆了摆手：“嗨，别这么说话，我不习惯。快上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别放弃。我先走了。”
方冰冰离开一点，摆手：“好的，拜拜！”
苏蕾：“拜拜！”向司机，“走吧。”
出租车缓缓离去。
不远处，另一辆出租车停下，夏正阳走出出租车。夏正阳目送着方冰冰走过书报亭，走进楼门。夏正阳刚想横过马路，一辆黑色轿车擦身而过，停在离书报亭不远的地方。夏正阳看了一眼轿车，摇了摇头，走向路对面。
轿车里，茆茨刚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抬头望了望方冰冰住处楼上，然后启动车子，离去。
方冰冰进门，立刻像是虚脱一般，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她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电视画面上，辛媚媚正在主持节目，电视画面右上角有“重播”两个字。方冰冰不由得坐起，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辛媚媚。
电视里的辛媚媚说道：“我们三号方阵的特邀嘉宾是茆茨刚先生。”掌声响起，茆茨刚脸上堆满了笑容。辛媚媚继续说：“我们四号方阵的特邀嘉宾是……”
方冰冰眼看着电视屏幕，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
在校期间的一个早晨，操场上，为数不多的锻炼身体的学生。方冰冰手拿着一本书，在操场边的几排树之间边慢慢走动，边看书。
茆茨刚穿一身运动服，小跑着靠近方冰冰，叫道：“嗨，方冰冰，这么认真呀。”
方冰冰抬头看了一眼茆茨刚，微微一笑，继续看书。
茆茨刚来到方冰冰面前，拦住了方冰冰：“方冰冰，你不用这么刻苦吧。你学习最好，又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毕业了找个主持人的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
方冰冰被拦住去路，只好停下：“这也不一定啊。”
茆茨刚说：“别这么不自信嘛。怎么样，毕业后是不是想留在北京呀？”
方冰冰点头：“是啊，大家不都这样想吗？”
茆茨刚说：“当然，北京机会多，发展空间大，不过那也得看人。如果你想留在北京的话，我倒可以帮你。”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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