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田园- 第103部分

“大伯父，其实不是我不让静波哥来，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叫他做什么。叫他管账吧，大伯父你也是做这行的，你也知道这行的规矩，没有*分的本事，我怎么敢让他去管账？更何况，这段时间，这段时间……”

停在这不说，不是因为王静香不好意思，而是她害怕自己这个一向望子成龙的　大伯父会一下子受不了，到时自己恐怕真的是脱不了关系了。

王大海狐疑，难道这个逆子在自己不在的时间又惹了什么祸才会害得王静香一再迟疑，就算有了先前对静波娘的承诺也在所不惜。

话随心动，想到这王大海就直接问了出来，“难道静波又出什么事了？”

“大伯父，你有多久没回王家村了？其实那时候爷爷说叫他学木匠也是个挺不错的手艺，不知道当时大伯父为什么不同意？”顾左右而言其他，王静香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并悄悄的给泥鳅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去吧王大河叫过来，这些话还是爹跟大伯父说比较好。

“唉，那个时候不是听夫子夸你静波哥吗，我这辈子就想念书，当你你奶奶说家贫，能识得几个字已经很不错，不可能为了我们哥兄几个让家里过揭不开锅的日子，所以不能多读几年书一直是我的遗憾。我以为，”王大海理了理袖子的皱痕，“我以为他会比我好，至少我有这个能力，可是谁会想到有今天这个结果。静香，我也知道他是个混的，可是你能不能看在大伯父舍了老脸的份上，就按照你跟大伯母说的做？”

“我可以答应静波哥来上工，可是管账怎么都不行！”正想着实在不行就自己一五一十的跟王大海说清楚，就看到泥鳅揪着王大河走到了堂屋门口，如见到救星一般，王静香稍稍提高了声音，“爹，你来了！大伯父，这其中的原因就让爹和你说吧！我去瞧瞧娘把饭菜热好没有？”

一溜烟的迈着长长了不少的断腿，无比庆幸自己身姿轻灵，这时候溜得毫无一丝压力。

在来的路上就被泥鳅嘴快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王大海苦着脸看着溜走的王静香和泥鳅。尤其是对泥鳅，暗骂了声兔崽子，但还是心里惴惴的转过身来面对王大海，小声的喊了声，“大哥！”

手有点慌张的颤抖，王大海竭力保持着镇静，“说吧，静波又惹了什么事，让你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个字。大河，你大哥还是受得住的！”

话说到这份上，王大海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大哥，我看要不你还是回村里管管静波，大嫂根本管不住。前几天，听说静波在外面又赌了几手，好像还赢了点银子。我当时就跟大嫂说叫管管，可大嫂好像忘了几年前的事，说是静波有这个运气。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下你叫小静香给静波安个碰钱的差事。大哥，弟弟跟你说个掏心窝子的话，别说小静香了就连我都有点不敢，所以小静香才会难得的反口一次。”

见王大海的面色白了白，王大河面露不忍，眼睛闭了闭，但还是继续说道，“就静波和小静香吵架的那天，有人看到下午他又跑赌馆了，只不过是青山镇的。是我们家送花的人看见的！”

咚，如挨了一个闷棍，王大海的身形黄了一晃，这个秦晓娥居然敢睁眼说瞎话，还说静波这段时间表现的很好，天天在家看着经济方面的书，就为了到静香这当管事准备。谁知道，真相竟是这样，一口闷气冲上胸膛，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大河这些事都是真的？咳咳咳……”

虽然很是不想回答，但王大河仍然点了点头，“是，大哥，干脆你到我家来当帐房，静香刚刚也是这个意思。与其让静波来，还不如让你来。”

泪流成河，王大海大声的咳嗽了一声，“这个逆子，这几年的书白念了啊！他活生生是我额讨债鬼啊！d”

006　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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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亲们睡觉了哈！

那天的最后，王大海还是没有吃成何菊热好的饭菜，不是他等不得，而是他实在是没有了吃饭的心情，懊丧着一张脸拖着包袱，连泥鳅递给他的气死风灯也没要，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河对岸走去。

“爹，你还是跟着大伯父回家吧。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等会还要过桥呢！虽然那桥被我们修宽了不少，可要是……”未尽之语连五岁多的泥鳅都知道，王静香面上全是担忧，大伯父是个好的，就是这世命不好，摊上一个不好的妻子和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儿子。

王大河也很担心，他刚才就说过要送王大海，可王大海觉得难堪，心思不宁的拒绝了，所以现在听王静香这么一说，心里的担心更甚，提上泥鳅手中的气死风灯就追了上去，但是这次也学聪明了，没有声张，只是悄不作声的跟着。

等王大河回来，面色不愉，深深的看了王静香一眼就转身回了房间，只是那一整晚。他们房间里的叹息声就没有停过，惹得第二天泥鳅不断的抱怨，神情萎靡的和红红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看来昨天大伯父回去还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爹也不会为难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难道是爆发了家庭战争？这个事肯定的，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战争竟然让爹露出那样的神色，难道是因为大伯父又被静波哥气得吐了血？还是自家爷爷实在是不忍心，替大伯父给爹下了吩咐？

不行。不论是哪一种情况，王静波势必都会进入王家花圃。自己可要打起心来好好想想这个事情该怎么做了！

想到自家房间里的十盆绿牡丹，因为在修房子的时候特意在靠着树林边上的窗户那砌了个和前世差不多的飘窗样式，花盆就摆在上面，此时看来一片绿意既喜人又凉爽。

熟练的将指尖的血挨个挨个放到十个花盆里，看着十株绿牡丹像红红一样很快的吸收着学艺。不寒而栗的同时心上也涌上一种满足感，就跟养育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现在花圃里的养花技术全是前世的，但每次花期到临之前，她都会放上一小酒杯血到浇花的池子里，让花充分的吸收，这也是他们王家花圃年年花开得比别家大，比别家香，比别家品相好的原因。要不是不能与四大养花世家明争，他们早就将青林镇的市场占个六七成，不会像这样在夹缝中生存，保持低调的就那么五十亩花田了。

那干净的布条将手指尖不大的伤口按住，直到不再出血，又细想了想堂哥王静波的事情，王静香重新换了套衣服，梳了个双平髻。簪了两朵不大的珠花，随是银的，但雕琢的很精致。看着很上档次。

这一身在谈话的时候应该能够将大伯母的气场压下去了，暗暗点点头，王静香就和何菊还有王大河说了一声，带着泥鳅和红红朝王家老宅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给自己家干活的人，她都态度亲和的叫着叔叔婶婶，大哥大嫂。毫无一丝东家的高傲，为她家在王家村赢得了不少的好名声。

“大姐，你是想答应大伯父让静波哥来我家当管事了？那可不是个好主意。”泥鳅性子虽然跳脱，可脑袋瓜聪明，王静香做事的时候，大部分都会跟他细说，甚至还会让他想想该怎么做，即使想不出来，至少能让他见识不少。

“当然不是个好主意，可我们毕竟是亲戚，要是不拉拔一把，旁人会说我们有钱忘记亲戚，发家了见到亲戚有难也不帮手，人家背后也会戳我们脊梁骨的。”王静香慢慢的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边和小石头轻言细语的说着，一边没好气的盯了一眼没安好心，准备捉弄泥鳅的红红一眼。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是把老鼠屎放到了一过好粥里吗？就像姐姐说的得不偿失吗？”泥鳅还是不解，浓浓的眉毛皱的跟个毛毛虫一样。

“是，确实跟你说的一样。可是，没有谁办事能够一帆风顺的。更何况，只有经历挫折那会珍惜现在的成果，只有迎着困难而上才能让自己不断的成长，这样你才能逐步将花圃扩大。就算你以后不想经营花圃，走科举的道路培养成良好的心态，你才会在经历大风大浪的时候，慌不择路的死得更快。”

眼睛眯成明媚的弯月牙，王静香好心情的和泥鳅说着话，不一会就走到了王家老宅，而自己的大伯父正坐在院子里眯着眼编着竹子，看形状应该是编着萝篼。

“大伯发，在忙着呢？大伯母和静波哥呢？”自动自发的搬起小板凳坐到了王大海的身边，王大海看着那双灵活的手却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王静波那双白胖的手，估计那白胖比村里好多的小媳妇都要好上不少。

“哟，原来是王家的贵人来了。我说静香啊，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和你爹吧？一个哄着我把静波爹喊了回来，一个背后告小状，搞得我儿子静波被他爹打得现在下不了床。要说，你这可真真是克我家的命，要不然你家怎会越过越好，而我家却怎么也赶不及呢！该不会是将我家的运势给抢完了吧？”秦晓娥斜靠在墙头，不耐烦的翻着白眼，风凉话是一茬一茬的往外冒，逐渐发福的身躯变扭的扭着，眼睛红肿得只剩一条线，显然昨晚哭了不少时辰。

“怎么说话呢？这是一个当大伯母的态度？怪不得现在静波被你越养越歪，老是朝赌馆钻。你是不是忘了，那赌馆是能钻的？你忘了那二十两的教训了？要不是他，我们能住不上青砖瓦房？你还怪静香，我看你该怪你那个好儿子才是！”将未成型的萝篼一把丢到地上，王大海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来，两眼冒火的瞪着秦晓娥，见她瑟缩的缩了缩肩膀，知道她是怕了，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看来还是爹说得对，自己以前对这个婆娘是太纵容了。

秦晓娥讪讪的转身回了房，一路上白眼不断，嘴角抽抽的，显然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恼火不已。

“静香，你别怪你大伯母，她啊再生我的气呢！对了，你今天来是什么事？要是为了我去你家当账房的事情，你就别开口了，我是不会去的。为难的时候东家借了我银子，只要他不开口我怎么敢说走，那样也太没良心了！”王大海表情有点尴尬，不敢看王静香的眼，显然心里为着静波的事情还是有点点变扭的。

“不是，大伯父，昨天我也有错。话本就是我说的，结果却是我反了悔，也怪不得大伯母生气，再说你还打了静波哥，大伯母肯定越发生气了。不过，我今天确实是为了静波哥来的。”将王大海丢掉的萝篼捡了过来，递给他，王静香一边递着花好的竹篾条，一边继续说着自己的主意。

“大伯父，管账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浪费静波哥念了几年私塾。你看，我先把他放在镇上铺子里当个小二怎么样？要是他在一年里不再到赌馆去，也不再怕苦怕累，经得住考验的话我就让他回到王家村当个小管事，要是继续表现好的话，我不建议他管我们王家花圃的帐。当然，这前提都是他必须改掉自己那一身好吃懒做的毛病，而且在这一年期间，只要他犯了我刚说的毛病，他就必须回家，而你和大伯母也不能再提我给静波哥安排活计的事情。”

王大海先是愕然，接着反应过来，然后狂喜，他笑容满面的连连点头，“静香，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要是让静波一开始管账，我也不放心！在镇上当个小二也不错，至少能让他长不少见识，说不定也能让他改掉那一身的臭毛病，还我一个孝顺乖巧的好儿子。那赌馆，我真是害怕了啊！”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就淌下了一滴泪，怕被王静香和泥鳅看见，忙忙的拿袖角擦了去，脸上就舒展了不少，显然心里的大包袱是卸下了。

“不行，我不去！当你铺子里的店小二？！啊呸，王静波就那么不值钱？我书念得虽然没有静松好，可是当个管账的管事也是绰绰有余的。静香，你是不是还记恨堂哥，所以故意报复我呢？“王静波扶着墙走了出来，冷笑着质问王静香，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就是，还以为你答应了？原来竟是让静波去当店小二？你这让他的脸往哪摆？”秦晓娥听到王静波走出了房间，连忙心啊肝啊的喊了起来，一双手马上扶了上去，双眼狠狠瞪着王静香，跟吃人一般。

“不去就不去，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堂哥的份上，他连当我家铺子里的店小二的资格都不够！”泥鳅忍不下这口气，不顾王静香的脸色，气愤之语脱口而出！

这下犹如捅了马蜂窝，秦晓娥差点蹦了起来，“泥鳅，你这个臭小子，你说什么？！”

007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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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奉上

“说什么！不就是说……”泥鳅跳着脚站了起来，他最不喜欢这个大伯母了，正想把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却被王静香呵斥住。

“泥鳅，别说了，没见到大伯母已经很生气了？！”斥责了泥鳅，王静香似笑非笑的转过脸来看着秦晓娥，话却依然是对泥鳅说的，“泥鳅，你回去跟娘说，看能不能买条鱼，上次她做的鱼到现在都还觉得好吃。快回去，要是去晚了，那鱼可不一定买的着了。”

泥鳅嘟着嘴，不服气的瞪了秦晓娥一眼，见姐姐的的确确是叫他走的意思，只得小声的咕哝着，心里暗自谋划着准备找小伙伴给大伯母秦晓娥来个恶作剧，摸了摸小下巴，腻腻的笑了起来，说不定还能把堂哥王静波一起给整了。

见泥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王家老宅，王静香这才冷下了脸，直直的瞪着秦晓娥母子，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毛，眼角微微扫了一眼王大海，见他神情很是无奈，失望溢于言表，就放缓了语气，将要说的话在心中改了几遍，这才重新开了口。

“大伯母，照理说这些话不该作为晚辈的我来说，毕竟这说起来有挑拨你和大伯父关系的意思，可是静波哥确实该好好管管了。既然大伯母不愿意管，可你也不能让大伯父不管啊！再这样下去，静波哥不就毁了吗？”

还有一句王静香没有说出来，咕哝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这爷爷都已经对王静波失望了。撒手不管，你这个当娘的还在那洋洋自得。拿根草当个宝，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对，静香说得对，我看静波也别去静香那当店小二了，干脆跟着我到镇上。他不是想当管账的管事吗？想让我带带，等他能出师了，要是静香这边还需要人，再让他回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要是静波到了镇上还去钻赌馆的话，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定会把你的手给宰了。”

王大海颇为认同王静香的话，也知道她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一家人才会这样说。要不就凭这几年静波和静波娘的做法，哪还可能和自己家走动，更不可能真心实意的说那番话了。

“你，大海，你怎么就听一个外人的话，就把静波给贬的这么低啊！静波哪里不好了，认识那么多字，长得又好。白白胖胖的多惹人喜欢。你不知道那村里的周媒婆前日还在跟我说隔壁村一闺女配我们家静波正合适，要不是她家太穷，说不定今年你就能喝你儿子的喜酒了！”秦晓娥不服气。自己的儿子本来就好，怎么到自家男人嘴里就成了烂货不如的东西了。不过就算如此，自家男人也不该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就是，爹你怎么说话的？就凭我读了这么几年的私塾，我做个帐房也绰绰有余，更何况在这王家村有哪个念书念得比我好的。除了那个书呆子的王静松。爹，上次我不是考不过，只不过是运气比静松差一点。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屈就于静香那个丫头片子家一个管账的小管事了！”王静波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王静香，见她始终拿那种你就是不成器的目光看着他，心里的怒火就跟引燃的*，快将肚腹里的脏器焚烧得一干二净，理智也快被气得一佛升天，只能握紧自己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