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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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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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被饥饿迫的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虽说这样的灾民终究是少数,但岸上的那些人整日里混迹江湖,可也远比平民百姓的胆子大上许多。”

唐逸说到这里,口中一停,此时轻舟已离岸越来越近,自己总要有个对策,有些话也就来不及再说。

不过唐逸虽然停了口,一旁却有人接道:“德皇前辈维系这江湖已逾一甲子,早在这江湖中大多数的人出生之前,便以定下了今日之位。对于普通人来说,德皇前辈的存在,可说天经地义,生来便是如此,以后也将继续下去。而且如今他们又本是来庆祝寿诞,结果传来的却是这惊天噩耗。大喜之后的大悲,又不知未来江湖将会如何,如此一来,惶恐自然难免。那勒和其师又是胡人,内外有别,这怒气自也便更甚,就需泄。再加之人多势重,这胆子便有大了几分,才会有今日之事,说起来,到也非不合情理。”

唐冷望着远处纷乱,眉头一皱道:“许南清那几人的武功虽然不错,可不能持久,更兼心存顾忌,手下不敢肆意。如此一来,反更助对手之势,此消彼涨,更难支撑。”

看了看做势待的唐逸,唐冷再道:“依我看来,他们难撑过一刻两刻,其后必然会被迫下狠手,如此一来,不是将那些江湖人惊走,便是变成不死不休之局。”再是一顿,唐冷摇头道:“如此一来,不论胜败,都难善了了。”

唐逸虽然听到,可却没有回答,毕竟唐冷是在自己的身后说话,而且他这话显然只说与唐月来听。

对于唐逸来说,此刻岸上的变化才最值得关注,也便在这时,岸上之争愈烈,唐星和那勒的身前倒了不下百人之多!唐星虽然仍是面不更色,可手中剑式明显比方才要迟滞不少!

毕竟经唐星手中震倒的便有数十人,这可不比与同一人过上数十招那么简单,可说以唐星的修为,能做到如今如此地步,已是令人惊讶!要知便连那勒都开始感到吃力,更何况唐星?

魂级高手虽强,但以魂御剑却也极耗内力,那勒虽可以不用剑魂,省些体力自保,可他却有些顾忌身后的濯星仙子,就算他再如何的迷恋,可心下也知,真要让濯星仙子出手,怕是第一招便就出人命的。

那勒虽然看不上眼前这些碌碌之辈,可他却不能不在乎身后之人,更不能不在乎师父的安危。一旦今日惹出人命,东盟便有了借口,那才是真正的危险!自己师徒二人可就再难走脱!

“真未想到这些中原人竟也有如此血性!”

那勒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了这些江湖人,只可惜如今却并不是后悔的时候,当下便是暗道:“可我也不能就这样与他们耗下去,唐星渐要不支,濯星她必不会坐视,只要她一动上手,可便糟了。”

正如那勒想想,濯星仙子已有些不耐。

唐星和那勒将自己出手的方位俱都挡了上,其意自然明显,濯星仙子心下通透,同时也大感自己儿子的孝意,所以没有硬来动手。不过如今唐星的招式渐缓,濯星仙子怎都不会让他伤了,当下神剑出鞘,随时便要上前!

而昆仑派的形势也不甚佳,戴一妆虽是女中豪杰,可不过剑罡级的实力,与许南清、那勒比起来却差上不少,便是比之唐星,也逊在女子天生的力弱之上。所以戴一妆此刻已经不支,那伊客松和骆颜君更是早上前帮忙助剑。

只可惜伊骆两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往日里不是和同门切磋,就是听长辈教导,哪见过如今这般的凶险局面?

便见眼前冲过来的是人,地上倒的也是人,眼前这支剑来那支剑去,脚下又被许多人挡住去路,实是乱糟糟的没个章法。如此一来,这两人本想来帮戴一妆,结果反将自己也陷了进去。

二人之中,骆颜君的武功最差,走不过十式,刚是将眼前一人刺倒,还不及收剑,便忽觉肋下一凉,随即就听伊客松惊呼出口,骆颜君明白,自己被人伤了!

肋下凉凉的,一时还未感觉出疼痛来,可本就忙乱的骆颜君却更见惊慌,眼看手下忙乱,怕再要添上几道伤口的时候,忽然就听身后不远,有人朗声道:“德皇前辈临终遗言,不究今日比武。沙海天山门下自当放行,昆仑更无牵连理由,你们如今为难他们,虽可说心头顾念德皇前辈之恩,可行止实是有违德皇前辈之意!”

其声朗朗,清透自然,却是唐逸于舟头开口。

正所谓先声夺人,轻舟离岸尚有数十丈远,这数十驶过,其间岸上会再生如何的变化,谁都难做把握。所以唐逸不会放任,更何况唐冷的身份不变参与,自己一人去阻止这数千人,绝不可能以力压之,必要攻心为上!

正文 踏浪而来。二四二

踏浪而来。二四二

自得了德皇所赠的内力,唐逸这还是头一次使将出来。此刻离岸数十丈,虽不算远,但这岸上战的正急,剑风呼啸,人声纷纷,若无高亢之声,又怎能令他们警醒?

所以唐逸这一开口,便是全力而为,口中一句一字,体内的真气则好似源源不绝般的随之奔腾而出,之后化做一声声巨响,直传岸上。这番肆意施为之下,唐逸一时竟觉得大感舒透。

岸上虽然杀的激烈,可唐逸这一语委实太过响亮,修为弱的,甚至都觉得耳鼓嗡嗡,大感疼痛!更何况唐逸这话中所言的,正是今日一战之起因!德皇留下的遗言,正是直击众人的心里。

“德皇前辈都说了不究比武结果,自己可还要再继续动手?”

虽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虽然唐逸所言,并非人人相信,可只要有这个念头,那心志就不免弱了,手下的剑也不免一滞。

唐逸一语,不只硬凭了内力。高喊,亦是兼顾人心,为的便是如此。那些江湖人本也不是全都要战,数千人中有三成置身事外,在那旁观,另有三成犹豫不决,真正挥剑而来的,不过余下的三四成而已。

只不过若是没有唐逸这一喝,那。犹豫之人可便难保不会被眼前的争杀所激的加入战团。真要如此,那勒等人本就有些难支,压力再大,结果可便难料。

也正是有此顾虑,所以船离岸。还有数十丈远,唐逸便已开口。实则唐逸的心下清楚,这时机选的并不恰当。因为先声夺人之后,便要立刻施以雷霆手段,才可相辅相成。

但此刻相隔数十丈远,话先出口,人却难行!

唐月也看出了唐逸的难处,那岸上众人闻言明显。一滞,可若不能尽快赶到,这前功可便要尽弃!唐月亦是为情郎心焦,正为难间,忽然心下一动,忆起一人,随后便将躺倒在一旁的竹篙取了出来,口中道:“我有法子,你尽管赶去便是!”

见唐月取了竹篙在手,唐逸已然明白,当下再不耽。搁,举步朝前一跨,随即脚下力,整个人便如一支利箭般,直朝头前射去!

昆仑大九式虽然不能当众施展,可稍做改动,唐。逸却还能做到。毕竟真正识货之人此刻都背对了自己,匆忙之间,他们就算瞥上一眼,也难联想的到什么。

如此,一式鹰击。千里,唐逸取了前冲之势,便见人并未跃的多高,离海面不过半丈多些,可就这么贴着海面,足不沾水,却是直冲出八丈之远!

不过虽然八丈之远已是惊人,但离岸仍远,而这江湖中除了德皇等几个少有的绝高手外,旁人又怎可能踏浪而行?

可便只瞬间,那岸上众人便就惊了住!却原来他们眼看唐逸去势将近,就要落入水中之时,这英俊少年竟然不紧不慢的伸出左足来,随即一点,整个人直又前行一丈!随即右足再是踏出,又是一丈!便如此,一踏便是一丈,好似于海上漫步,数十丈阔的海面,竟似闲庭一般!

骆颜君二十余载中几未下过昆仑山去,虽然武功在昆仑派的女弟子中最高,便是与男弟子比起来,也只逊于伊客松,但此刻面对愈见疯狂的对手,她的心下却已是怯了。再加之这肋下受伤,更显忙乱不堪。一时间骆颜君便只道自己要死在今日。

可也就在这时,骆颜君就觉自己身前似乎无穷无尽的敌人竟忽然一滞,攻势大减,耳旁更是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正在朗朗而言!

“唐逸?”

骆颜君下意识的侧过身来,正见到唐逸自轻舟之上飞身而下,虽然他起先那一冲的身姿有些眼熟,不过随即骆颜君便被唐逸那闲庭信步所震撼了住!

便见唐逸背后的旭日正是东升,金环麻衣,踏浪而来,俊面上挂满微笑,似是满把智珠在握。这一刻,骆颜君竟然呆住,芳心止不住的乱跳!

先是声震全场,后又踏浪而来,不止骆颜君,那岸上数千人也都是齐齐一怔,除去战到不能分神的数十人外,其余人等都是倒吸了冷气,大呼绝不可能!

确实,若要踏浪而过这数十丈的海面,就算盛若中原武林,也寻不出几人。如今德皇又是新丧,余下飘渺天宫主人和行云或可如此,但其他人,便算勉强做到,也定不会如此轻松写意!

唐逸以智扬名,武功修为可说远远不够,但如今却竟能声出如黄吕巨钟,踏浪似闲庭信步,怎不令人惊讶?

一喝,一行,唐逸还未登岸,这岸上的争斗却就已经弱了三分!

唐逸人还在海上,可眼睛却是将场中变化看了个清楚,对于眼下的结果,心中自也满意。其实唐逸自己最是有数,以他的修为,就算得了德皇的临终之赠,也绝不可能做到如今这等地步。能如今日这般潇洒,却是有唐月于背后相助。

却原来唐月望着这数十丈阔的海水,心下寻思应对之策时,忽然念起一人。那人的轻功可说冠绝天下,唐月自己曾不止一次见她施展轻功,自然印象深刻,尤其其中便有一式,正合今日之用。

唐逸也是信任唐月,更是自那竹篙里看出端倪,所以当下毫不犹豫的便一跃而出。果不其然,待等自己力浊之时,伸足踏去,脚下正是踏到一段竹节,那段竹节取自竹篙,虽不甚大,可其中蕴满了唐月的真气,踏之如履平地一般!

唐月手法高,唐逸早在自己与唐镰比斗之时,便已得窥一二,所以心里塌实的紧。当下便就这么一步步踏来,步步都不落空,总有竹节相候!也正因唐月的手法高,竹节都是贴了水上,岸上的那些人虽多,可修为却差的很,眼力更是不及,离的又远,哪看得出唐逸脚下所踏的并非是海浪,而是竹节?自然要大为惊讶了。

其实便是他们见到,亦要敬佩,且不说踏这竹节亦需实力,便是唐月的手法之精准,二人配合之无间,都是令人称奇!

数十丈虽然不近,可有唐月相助,二人同心之下,唐逸过的却是飞快,便见他转眼来到岸旁,脚下再一使力,人朝半空一跃,俯视览着身下众人,心道:“月姐,今日便要你见见我于昨日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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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蝗雨似莲开。二四三

蝗雨似莲开。二四三

唐逸便似踏浪而来,数十丈的海面转瞬便过,随即人往半空跃去。

眼见唐逸飞身而起,岸上除了战的正急的人外,其余人等莫不仰头戒备,实是因为他们不知唐逸要做什么。毕竟唐逸如今表现出来的修为可是惊人,且他虽然不是唐门弟子,但却身怀唐门武功。唐门的暗器毒药委实令人心惧,谁又不多加些小心?

也正是借了这份唐门的凶名,唐逸再占一分先机,如今真正需要唐逸分开的,竟由千人剩至数十人而已。

当然,若是这一瞬的机会把握不住,待等自己落到了地上,陷在人群之中,那可便前功尽弃。对此,唐逸的心头有数,当下再不耽搁,就见他功聚于眼,赤芒大生!

瞬间,唐逸周围的一切便又慢将下来,尤其是那些江湖人,简直便若停滞一般!

“来攻之人总计四十有五,武。功不过剑气级而已,并不为惧。”唐逸把眼一扫,随即再是暗道:“那勒的出剑最快,许南清的经验最是老道,这二人才难计算。唐星、许夫人和伊客松的气力已有衰竭,倒不难阻断,骆颜君此刻更是反需我援手以助!”

赤瞳全力运转,这五十一人的剑。式身法俱都被唐逸印在心头,与此同时,心念电转,转瞬再将这些人的剑要朝何处使去,人要朝何处避去算将出来!

大道正法最讲计算,这计算对。手,变需眼心俱佳。竟得敌人之剑式身法,心算起去向何处没,这才可事先得出应对之策,才可掌之握之。

“你之眼力人,心思又是敏捷,暗器一道又罕有的。不求章法只凭手法应变,如今再以为老朽所赠内力作为依仗,这大道正法,大可试得。”

唐逸心头闪过德皇临终之言,不仅暗叹自己终于。时来运转,当初学习暗器实是无奈,可谁知这暗器反是最易体会大道正法的途径?

“万事不离其道,剑是道,暗器亦是道!大道正法并。非招法,所以根本便适于任何武功,相比之下,没有习过任何成法的我,反更易领会。”

更何况唐逸身。下这些人虽多,可武功大多不强,招式也不精,这才多而不难,便于计算。至于那勒等人,高手不假,可面对这些江湖人,他们自也不会使什么太过精妙的招式,这才让唐逸能一并计算下来。

不过仅仅如此,唐逸还不觉稳妥,这一击可说是势在必得,容不得半分的失败!

“背水!”

唐逸心境骤转,便道自己这一击非胜即败,再无任何退路,一时间,只觉心念更盛,手下更不迟疑!玄天神功的乾坤两诀在体内疯狂运转,人在半空,竟然再生新力!随即唐逸双手各施轮指,无数飞蝗呼啸而去!

唐逸心下计算的多,可落在旁人眼中,却只是一瞬停顿,随即便见唐逸人在半空,双手连颤,无数飞蝗石以他为中心,便若一朵莲花盛开,直朝四面八方而去!

暗器竟能如此绚烂夺目!

骆颜君不知不觉中,竟是自唐逸踏水而来至此,看了个全,不由得有些个痴了。

也便在这时,那飞蝗石自空中飞撒下来,随后便听得“叮叮当当”的脆响连做一线,那战在一起的五十一人竟然登时一分!

唐逸这飞蝗出手,心下便已知结果,当下力往下运,身形一重,直落地上,正是站在两方中间,随即双手一分,朝两旁指去,蓄势待大,以免万一。

用智,用力,千人的争斗,唐逸只不过一瞬便就分开,可一切又都自然非常,好似行云流水一般,直将所有人都惊了住!

本是喊杀震天的岸上,一时竟再无人声,唐逸见状,心下暗一点头,收回双手,随即朗声道:“德皇前辈仙逝,武林同哀,各位朋友激愤却也情有可原。”

唐逸这一语出口,众人这才惊醒过来,闻听之下,登时对唐逸大生好感。方才这些人虽然惊于唐逸的武功,可难免心存疑虑,毕竟唐逸也是和沙海天山一道而来,昆仑派既然因此被牵连进去,唐逸也难置身事外。

也正因此,唐逸这才抢先一步,随即便听他再道:“但如今诸位既然已知德皇前辈的遗愿,那便自要遵而守之,不能再加为难才是。”

唐逸说到这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厉声问道:“你说德皇前辈的遗愿,又有谁知真假?你也与沙海天山同来,谁又知你不是为了救那胡人而在此妄言?”

这人一开口,登时便得呼应,当下就听许多人纷纷喝问,更有许多人又要再动刀枪。

唐逸面对质问,只微微一笑,早有准备道:“因为德皇前辈临终之前,惟有在下与行宗主共侍左右,这遗愿也是德皇前辈要在下与行宗主代传的。”

唐逸话音未落,便有人不信道:“要说行宗主侍于德皇前辈的身旁,我还相信,可你又是什么身份,怎可能获此殊荣?”

那人言语无礼,唐逸也不着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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