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红楼之贾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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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红楼之贾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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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垂下脑袋都有点同情马姨娘了,侯爷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马姨娘,而是直接问孩子,看样子是想保小的了。“回侯爷的话,姨娘见红,腹中胎儿恐难保住,不过。。”陈大夫是京里有名的妇科圣手,因为擅长医治妇人病,所以常去大户人家问诊。

大概是见多了大户人家内宅里见不得光的事,对于水方的选择倒也习以为常,比起贾涓等人来说,他是唯一淡定的一位。“陈大夫,只管直说。”水方撩起眼皮看了看陈大夫,果然是一个知事的,懂得见机行事。

陈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都说文定候是最好说话的,现在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回侯爷的话,老夫刚才仔细看过,姨娘这次见红,虽说风险很大,但是老夫能暂时让马姨娘恢复神智,顺利生下孩子。只是这孩子勉强落胎,以后能不能。。”以后能不能平安无事的长大,就看孩子的命了。

贾涓倒抽一口凉气,居然是想让马姨娘拼了最后一把力气生下孩子,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要做母亲的都会这样做吧。但是,听陈大夫的口气,马姨娘已经是昏迷不醒了,让一个神智迷糊的人做出舍命的选择,简直难以让人接受。

即使她在陈大夫的帮助下暂时恢复神智,也只能是那么一会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逼迫她做出两难的选择实在是勉为其难,不过事到如今,马姨娘也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保住孩子了,如果不保只能一尸两命了。那么,马姨娘算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岂不是白费心机。

秋分见贾涓脸色不太好看,连忙扶贾涓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夫人,你没事吧?”贾涓摇摇头,说道,“没事,你派人把马姨娘的家里人接来。”希望能赶得上见马姨娘最后一面,虽然只见过马姨娘的老娘一次,但是印象算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马姨娘那么的花花心思,如果马姨娘能把她老娘的话听进去,安分守己也不至于害了自己的性命。

她们说话声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小院里就显得突兀了,水方朝贾涓这边望了望,记得她娘亲就是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死的,误会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觉得害怕,后悔不该答应她跟着来得。

“愣着干嘛,还不把贾涓扶回去,这里血腥气太重,沾染了晦气就不好了。”水方吩咐道。

贾涓推开秋分的手,翻了翻白眼,马姨娘在里面生死未卜的,她这个做主母的不问一声就回去睡觉了。这不是上趟着给人说闲话的把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这人是有多么厌恶马姨娘呢。

贾涓这会也顾不上避嫌了,走到陈大夫跟前,正色问道。“陈大夫,马姨娘能保住的机会有多大,这要是保住了以后的情况是好是坏?你给我说实话。“

“这。。”陈大夫愣住了,见过正房太太巴不得姨娘和孩子都死全的,还没见过像候夫人这般做派的,不知是故意在侯爷面前装贤惠,还是太过于天真了。“回夫人的话,马姨娘这胎本就不稳,之前又误食了草药中了毒。虽余毒已清,但是已然伤了身子。如若没有见红,即使能足月生下孩子,这身子也撑不过三年。”

“三年。”贾涓大吃一惊,没想到马姨娘的情形如此不好,“唉,还请陈大夫尽力而为吧。”“我就说你喜欢操心吧,陈大夫医术了得,怎能信口开河?把马氏交给陈大夫,你大可放心。至于马氏是福是祸,就看她的命了。”水方拍了拍贾涓手背,安抚道。

贾涓心中叹息,又是命啊。话已说到这份上,再多说一句就显得矫情了,贾涓闭上嘴巴不再吭声,安静的坐在一旁等消息。

水方使眼色给陈大夫,“这里面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陈大夫如负释重的退下了。这时,厢房门的开了,管妈妈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看到侯爷和夫人都来了,心里顿时松口气,马姨娘这种情形,还真不是她这奴才能做得了主的。

“侯爷,夫人。马姨娘见红的时候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来。陈大夫你快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姨娘清醒。稳婆说,再这样下去,恐怕胎儿会憋死在腹中。”稳婆也会点医术,刚才摸脉门感觉到胎儿心跳微弱,看马姨娘的样子像是坚持不了多久,趁着她还活着赶紧催产,把孩子生下来。

也有从刚死的孕妇肚中拿出孩子的先例,可是屋里的两个稳婆都不敢冒这个风险。万一婴儿坚持不主胎死腹中,这责任担不起。再则,死后催生出来的孩子放在谁家都是不吉利的,是人都不愿意接近的怪物,与其长大后见不得光的活着,还不如不生下来,早点投胎去。

当然管妈妈没有把稳婆的话全部说全,本来这孩子就可怜见的,何必又要惹得侯爷不喜。“哎呀,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带我进去。”陈大夫听了后直催管妈妈赶紧引路。

水方皱起眉头,“管妈妈,你去吧,一切都听陈大夫就是。”管妈妈心领神会的挑开帘子,顺着风一股血腥气弥散在空中,贾涓闻着恶心捂住了鼻子。

☆、第49章

马姨娘拼着力气把孩子生了下来,临死前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带着眷念不舍的离开了人世。水方是在马姨娘死后才进屋的,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半会,出来的时候眼圈微红。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再怎么厌恶也会有感情的。

管妈妈抱着刚出生的庶出长女,担忧的看了看贾涓,就怕贾涓这个时候使小性子,惹了侯爷不快。贾涓心里冒着酸水,但是看到管妈妈怀中小猫似得小人儿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想法,何必跟个死人吃醋,给自己添堵呢。

“这孩子怎么不哭呢?让陈大夫给看看,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水方听到是闺女后,面上的表情仿佛是松了口气,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如果不是贾涓一直在观察水方,就会跟其他人一样错过了刚才的一幕。

贾涓觉得古怪极了,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刚抱出来的时候哭得跟猫叫似得,现在想是睡着了才不哭。不过,让陈大夫瞧瞧也好,毕竟这孩子生出来也受了罪。”怕又引起水方的伤心事,贾涓不再说下去。

李氏小心翼翼的从管妈妈怀里接过孩子,“哎呦,怎么这么软?侯爷,夫人,奴婢这就把小姐抱到陈大夫那去。”“去吧,柳氏,马氏的后事就交给你料理。给她娘家五百两银子,就说是我交代的,马姨娘的孩子以后跟马家再无任何关系,以后就不用再来了。”水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难过,就像是在打发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明明刚才还在难过,转眼间就翻脸无情了,贾涓开始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秋分,从我体己里再拿出两百两银子一起交给马家,也算是姐妹了一场吧。”前后加起来七百两的银子,足够马家买地或者做小买卖的了。

贾涓见柳氏张开嘴巴,摆手道,“你们就算了。”银子给多了,让人知道还会误会马姨娘的死是跟侯府有关系,觉得是侯府理亏了,就想用银子堵住马家的嘴巴,隐瞒马姨娘的真正死因。

“管妈妈,你派一个嘴能说的的媳妇把马姨娘如何难产的事详细说给她娘家人听。记住,要在人多的地方说。”还是水方想的周全,就怕马家得了银子,贪心不足,以为找到了吃不完金山,可以随时上门讹诈。先是断绝了闺女跟马家的关系,然后又把马姨娘不顾有孕之身故意寻死想博得侯爷关心的愚蠢事宣传出去,哪怕以后马家再来寻事,也是没了道理,被人耻笑。

今天闷热的难受,幸好半夜刮了一阵大风才凉爽些,水方说这孩子既然跟风有缘,就取名为水飘飘吧。小名倒也便宜就了飘飘。贾涓嘴角抽了抽,孩子本来就命薄了些,还取了这么一个虚浮的名字,也不怕孩子长大后命运坎坷。想了想,提出给孩子改个名字吧,叫什么红啊绿的,也比飘飘听起来舒服。

谁知道换了水方的轻笑,说什么我水方的闺女的名字怎得跟丫鬟们一样,听起来俗气的很。贾涓无话可说,反正是他的闺女,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飘飘,叫顺口了也挺好听的。

本来是想把飘飘过继到柳氏名下,让柳氏和李氏共同抚养飘飘,反正她们以后是不可能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把飘飘交给她们,是最合适不过。

照贾涓的意思,现在两人年轻还能互相照顾帮衬,可是到了晚年,总得要有人照顾她们吧。虽然侯府不会亏待了她们,是要把她们养一辈子了。但是身边有一个贴心的小辈子照顾凡事都方便些。

总不可能以后都要找水俊逸的夫人要这要那吧,又不是正经的婆婆,即使人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有意见的。底下的下人更不可能把两个已经过气的老姨娘当一回事,尽心照顾。

这番话是当着水方的面对柳氏和李氏说的,她们两人现在浓情蜜意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压根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难怪人们常说热恋中的女人看不清眼前的事,贾涓自觉话说的太重了,让她们先回去考虑几天,这事不用着急,反正孩子还小着呢,把孩子放在正院养着,跟大少爷作伴也好。

送走了两位姨娘,水方望着并排靠在一起的两个摇篮,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大,一下子就有了一双儿女,还真的不适应,两个孩子前后就差了三个月,看起来差距就大。水宝宝全身肉肉的,就跟汤圆似得,水飘飘小胳膊小腿瘦得没有几两肉。说他们是亲兄妹都没有人信。

刚才听了贾涓对柳氏两人说的话,水方先开始还笑话贾涓胡思乱想个什么劲,文定候府只要不掺和谋逆叛乱等大逆不道的事,再富贵四代都不成问题。未必文定候府连两个姨娘都养不活?

就她们的日常开销还不够文定候一年花在外面交际上的,至于把事情想得苦巴巴的,让人听了心寒。仔细琢磨后,这话里是别有意思。“还是夫人有远见,这内宅的事就由夫人做主吧。”两人说话间,两个孩子不知怎的同时哭了起来,水方连忙帮着贾涓哄孩子。

贾涓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边摇晃水宝宝哄他睡觉,水宝宝闻到娘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一会就不哭了。偏过脑袋睁着眼睛瞅着被水方抱在怀里的飘飘,嘴巴瘪了瘪,然后朝着水方张开手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这丁点的孩子就知道吃醋了哈哈。”水方心里乐开了花,腾出一只手把水宝宝搂过来,一会看看左边挂着泪花酣睡的飘飘,一会又逗逗右边扯他头发的宝宝,忙得不亦乐乎。

贾涓好笑的摇摇头,叫来圆月帮她把头上发髻散开,准备睡会回笼觉。“爷,把两孩子交给奶娘吧,你先眯会眼,待会还得进宫呢。”

一大早,贾涓刚用过早膳,柳氏和李氏就来了,“夫人,马姨娘的身后事,侯爷的意思一切从简的办了。只是,府里刚添了大少爷和小姐,再办丧事会不会太不吉利?”柳氏黑着眼圈,面露憔悴,看样子一宿没合眼。

李氏接过话,“马姨娘的娘家来人了,只来了她老子娘一人,说是家里正忙着农活,抽不开身。她娘一看到马姨娘,就哭得晕过了去。醒来后,又指着马姨娘的尸体骂,怪马姨娘不该鬼迷心窍非要卖身为奴,奴婢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就把她劝走了。”

“唉,人家刚死了闺女伤心总是难免的,只是这府里人多嘴杂的,她再胡言乱语下去可怎么成。你们早点把马姨娘的身后事给办了,把人打发走吧。”

贾涓记得马家是土生土长的农户,一大家子人靠着天吃饭,如果风调雨顺,收成好的话,是可以解决基本温饱的,马姨娘在这样子的人家日子虽说没在府里清闲,但是好歹是良民,也不至于会饿着肚子。凭着马姨娘的姿色也不怕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在外面做正经的平头娘子,总不比姨娘强些。

说白了,人有时候不能太贪心,忘记原本该有的本分,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空一场梦。“我记得听管妈妈提过京里大户人家忌讳多,家里死了姨娘的,尸体都不能放在家里,就送到城郊的水月庵里。”

“奴婢也听管妈妈提过,怪不得今早派出去买香烛纸钱的管事媳妇一回来就连说晦气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奴婢和柳姐姐不是京城人,不懂这里的规矩也就罢了。侯爷也怎么会不知道?”

马姨娘是昨儿半夜时候没的,那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不过凭侯府的令牌是可以让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连夜把马姨娘送到水月庵的。昨夜去接马姨娘娘家人的管事就是拿着侯府的令牌出的城,要不然马姨娘的老子娘怎么会刚一开城门就进城呢。

“大概是侯爷不讲究这些吧。圆月,你把管妈妈叫来,我有话跟她说。”贾涓看到柳氏两人半眯着眼睛,想是困极了,准备打发她们回去补觉。“夫人,奴婢有些话想对你说。”柳氏垂下脑袋,觉得辜负了夫人的好意思,有些过意不去。

贾涓好奇心起,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下去后,亲自扶着两位姨娘坐下,分别给她们倒了一杯浓茶提神。两位姨娘也不跟贾涓客气了,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刚才应付马姨娘的老娘,奴婢嘴都说干了,她才闭上嘴巴。要不是姐姐拦着奴婢,奴婢早就一个棍子敲过去了。”贾涓莞尔一笑,看不出李氏还是一个活泼性子。

柳氏在李氏的胳膊扭了一把,“在夫人面前胡说什么呢。也不怕让夫人笑话你粗鲁。请夫人不要见怪,这丫头在奴婢家里就跟野下子似得,进了侯府才收敛性子。奴婢有一句话,早就想对夫人说了。自从夫人进门,不仅不笑话奴婢姐妹,还把奴婢当成自己人看待,吃得用得都是好的。凡事都替奴婢考虑,说句得罪侯爷的话,这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心多了。”柳氏泣不成声,李氏也在旁边陪着掉眼泪。

“你们这是,唉,都别哭了。听说柳家兄弟快要娶媳妇,女方虽说是没落人家,但是知书达理又是管家的一把手。等以后,柳家兄弟生了娃娃,你们柳家是有兴旺的一天。这苦日子可要到头了。这以前的日子就不要再想了。”贾涓连忙安慰她们。

“奴婢兄弟的亲事是侯爷派人上门提亲的,如果不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人家又怎么会看得上他。说来说去都是侯爷和夫人做的善事。文定侯府对我们柳家的大恩大德,这一辈子都换不清了。”柳氏就要跪下,贾涓哪里能让她跪赶紧挡住了。

贾涓故意板起脸,“你们再这样客气下去,我可不高兴了。”“是,是奴婢的错。”李氏破涕而笑,推了推柳氏使了眼色,“都怪姐姐,说这些有的没的,姐姐还不给夫人赔礼。”

三人说笑了一会,柳氏才吞吞吐吐的说,“夫人,奴婢跟妹妹商量了半宿,奴婢不能把小姐过继到名下。奴婢这样子的身份怎么能抚养小姐。况且,奴婢和妹妹又是那个情况,万一有样学样的耽误了小姐就不好了。”

“什么情况呀?”贾涓眨眨眼。。

☆、第50章

柳氏满脸通红,扭过头,“夫人,你明明都知晓了,还明知故问,奴婢不说了。”昨日贾涓话里话外都点明了柳氏和李氏之间的暧昧关系,令她们二人吃惊不少,不约而同的用埋怨的眼神瞅着坐在一旁喝茶听戏的水方,怪罪水方不守信用,居然把这种隐秘的事告诉第四个人知道。

“这事儿不怪侯爷多嘴,他觉得你们总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方便,就把事情给我挑明了。让我把你们安置在一个院子里,这私底下见面也方便不是?”贾涓笑着说。

柳氏和李氏忙说不敢。“这飘飘的事先不急,孩子还小着呢,就先放到我院子里养着,跟她哥哥做个伴。先把马姨娘的事给办了吧。这尸体搁在这里,总觉得不舒服。管妈妈来了吗?”朝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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