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庄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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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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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那儿装模作样了一顿,说你家里有个人是吃军粮的,还有一个在念书,考的不怎么样每回。润成说八道沟乡上就那么几个村子,问问谁不知道那些事。可是接下来的话,白五脸色就拉下来了,说你老三在部队,刚有个事,不大不小。润成说什么事,白五却一下笑了,说我也不知道。润成知道白五老汉又在耍笑他了,不过娘有段时间老是梦见老三,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好在兰芳说老三过些工夫就回来了。这个老三,还没完婚,就不给爹娘说事了,怎么还跟爹有别扭呢。不应该,多么长时间了?

    里头的大哥醒过来,他叫大嫂来叫外头的白五跟润成进去。大哥的脸色还是有些发黑,大概是血脉不通畅时间有些长的缘故。白五拽住大哥一只手,就要看手相给好好算算。润成叫他靠后些工夫再说吧,他问起大哥身上的感觉。大哥说自己感觉就像是在个蒸馍馍的笼屉里,热的不行。也不知道多少工夫之后,笼屉才有些凉快风吹进来,后来就醒过来了。大嫂在跟前说,还热呢,你叫他们说说,你刚叫人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冰凉,热什么?大哥说真的,就是热。

    白五说,从机修厂的黑窟里出来的寒气裹住你之后,外头人摸捞着就是凉的,可是你在里头是憋闷着热乎乎的难受。驴蹄子这东西有灵动性子,能把这股寒气给破了。润成叫大哥好了之后给人家白五再寻摸个驴蹄子,这回挺不小的蹄子都用完了。

    三个人在一搭道聊起机修厂里的事,白五说打仗死的人都是怨气满满的,凑在一搭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本来河滩上因为常年潮湿,阴气就不容易散开,还偏偏把人都埋到那儿,给这会儿的人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是话说回来,打仗年代的人谁顾得上想这个事。其实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那些胡来的外国人,不懂还瞎指挥。非要把厂子盖在河滩上,后来拍拍屁股走人了。润成问大哥说外国人就不信个鬼鬼神神的,大哥还没说话,白五说人家肯定信的都是外国的鬼鬼神神,不信咱们的。要不也不能这样胡来。听着也有道理,大哥说外国人也有信神的,确实是外国神,跟咱们的不一样。

    道聊到了正题,还是想法子去把黑窟的事给排置好了才行。工夫长了肯定没什么好的,上回去的时候东西准备的不是很齐全,也没经验,这回要好好准备下。接下来的好几天。栓成恢复的很快,开始到单位上班去了。二轻局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人在机修厂出的事,却不知道就是出事的就是他们的秦副局长。润成跟白五成天没事在街上张罗要用的东西。白五要求张罗的东西都是比较偏的。看着跟润成想法根本就是两个套路,也不知道到时候谁更管用。到时候看情况吧,杀猪杀尾巴,各有各的杀法。白五每回看到润成撇撇嘴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那意思很明显,你到时候等着看好看。

    机修厂的营生基本上已经停了下来。谁还有心思往那里头上班。很多职工要不是装病请假,要不有的更绝,想法子动关系往其他厂子里调动。干脆厂长给厂里人放了半个月假。厂子里彻底歇了起来。平时除了有几个根据安排跟老武搭对看厂子的后生,厂子里没别人了,就是这几个后生,各自家里人也不大愿意叫来。经常请假。实际上。在里头的人最多时候就是老武一个人。说实话,都开始闹腾成这样了,看什么?哪个想偷着摸捞些东西出去卖的人,会想见来闹这不要命的营生?老武在门房里,也不出来,一天就是三顿饭两个倒,成天只是负责长肉了。厂长看着没几天就肉出来一圈圈的老武,没法子。只能来求着润成跟白五抓紧时间想法子,时间长了。就怕是上头也不答应了,千把人的厂子,半个月不上班,还了得?

    白五送走厂长,跟润成说,时候还不到。做他们这种营生,润成知道,是非得要等到个合适的时间的。大凶阴邪的东西,排置起来更是讲究不得。就像是晒盖子一样,费的等到阳婆爷最好的时候,午时也不一定就最好。还要看什么年对着什么月,自然也要看这回去的人事什么命格。大概老汉早就给润成跟自己算过了,这几天没有再叨叨命格的事,说明这个不是问题。

    大大小小零七碎八拾掇了好几个纸箱子,好几个还不叫润成看,润成也就没好意思非要看,反正到时候一排置起来不久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吗。他也不着急,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拾掇好,叫大哥给寻了个车,送到了西河滩。那个司机大哥嘱咐过了,没事不要出去瞎说。可是在道儿上,挺能说的个司机还是道聊了一长串。不用问,也是街上听说来的。世上的事情就怕人传人,工夫不长就能走样。开始个芝麻的事,到最后能说成西瓜那么大,还是辣味的西瓜。润成没有多说,倒是白五开始搭揽起他的买卖来。很快那个司机就以为自己是真遇到半仙了,认真记下了白五在八道沟的家怎么走,准备有时间也去问事。润成扭身看看白五,白五满脸上都是得意。

    司机把他们放在机修厂门口,开车走了,他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调转车头往回开的时候,润成感觉他开的快的多了。河滩上呼呼刮来的冲河风,两边的苇子哗啦啦想着,叫一般人是有些害怕。加上大门里头的老武,这儿闹不好就是三个人。润成心里感觉不是很好,就连白五拍打两人高的铁皮大门都差点吓了他一跳。

    拍了半天,里头没反应,该不是老武出了什么事。润成想起了那天半夜墙上出现影子的事,他费了很大劲儿才从墙上翻了进去。老武门房的门开着,进去一看盖子还没叠呢,摸摸里头已经凉了。人呢?他扭身出去开了大门把白五放了进来。两人盘算来盘算去,总觉得白五出事了。这厂子里就他一个人,出事了也没人知道。不能等了,他在厂子里寻到了一个两轮小车,推着东西往那个车间走。吱吱扭扭拽开了沉狠狠的车间门,声音难听的像是有爪子在心里圪挠。正往里走呢,后头有人问起你们来了?

    扭身看,是老武。润成注意到,老武的脸色不对不说,走道儿也一拐一拐的。不对劲,他拦住要走过去跟老武说话的白五,说等等看。问起老武刚刚怎么没在屋子里,老武说出了个叫人苦笑不得的事。从头天黑夜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吃坏了,一个劲儿往茅房里跑。仔细回想也没吃什么东西,一黑夜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屙出来的都是黑色的汤汤,没精神的头昏眼花,看人都重影了。润成叫他到了车间外头,发现老武不由自主往头顶上放了一只手。他笑笑,老武说阳婆爷有些厉害,晒得脑袋发烧。润成心里一惊,这是大早七八点钟,又是九十月的天气,阳婆爷还能晒人?出事了。

    他连哄带骗把老武给带回了门房里,出来跟白五说。白五说他也看出来了。真是长见识了,那头你哥刚好,老武这边又出了事。这回我可是没有蹄子了,等着吧。隔着窗户看,老武呆坐在床上,没说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忽的起身,把窗上的帘子拉上了。润成注意到,阳婆爷有道光跨过院墙,斜斜着进入到了门房里,正好照在老武坐着的位置,怪不得。可是老武怎么就出事了。

    问了半天,老武的脑子怎么想也没想出来自己从黑夜到这会儿干了什么不一般的事,好像只有一件,就是往厂子那个圪角的茅房跑。这倒是真的,要不盖子里头能是冰凉的吗?白五试着慢慢问,提示了一顿之后,老武想起自己半夜起来头一趟往茅房去的时候,看到车间的门开了。他没多想,大概是喝的有些多了也说不定,反正过去就给拽上,还用一根钢筋棍棍别上了。润成刚刚也看到了那根指头粗的钢筋,说明这个回答是真的。可是仔细想想就知道,有些日怪处。

    车间的两扇大门,为了打开的时候不影响车间干营生,都是朝着外开的,这下自己开了?会不会是有人进去偷东西开的?白五说不可能,就算是有的小偷想发这个胆子大的财,为什么放着其他厂房的东西不偷,非要进这个出了事的?再说了机床小偷也闹不走,材料厂子里也因为不生产没有准备多少,有什么可偷的?只能有一个答案,跟那个黑窟有关系。是不是里头吹出来的风顶开了大门?

    老武忽的想起自己就是从那次关上车间的门之后,开始不住的往茅房跑的。怪不得,估摸着老武这病能到医院治,润成拿起电话叫大哥给派个车把老武送到医院去。回过身发现人家白五自己在个碗里倒腾什么呢。跟给大哥喝的那个汤汤差不多,老远能闻到了一股子腥味。发黑的颜色,该不会是血吧?除了这些,白五还在里头加东西,不知道这回是不是胡椒粉之类的。润成总觉得,白五这个老汉看不透,一阵正经一阵不正经。人常说,越老越小,难不成,人活到大年岁时,跟个娃娃差不多了。

    没打断白五神医治病,润成出来看着车间大门,怎么上头还有手指头印儿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迁。祸 (9)() 
ps:  师父文瘸子,本来就是个南方人,干这行多少年了,都不知道自己死后要埋在松根垴的黄土里。|顶|点| 。'2''3'''x'}。c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活着时候住过的院子里,没个人给过年过节上坟烧个纸什么的。想见这个,润成怪罪起自己来,

    去了机修厂还没顾上看那个塌出来的黑窟,就先发现了老武的不对劲儿处。润成跟白五没敢跟老武说,这事指定是跟车间里头的黑窟有关系。从老武说看见的车间门开开来看,应该是里头的什么力道把车间门给顶开了。趁着白五给老武排置病的时候,润成细看起车间的门来,从他那边边看过去,正好看见了门上的手印儿。

    过去打约莫数了数,大概有几十个,有大有小,横七竖八。两扇门上都有,有的还前头的压着后头的。看这样子,有人先摸过大门,有人后摸过,手印儿都摞在一搭了。润成转到里头,看看没有手印。他以为是车间里光线不好的过,借着老武巡夜的电棒子看,里头没有。这是从外头往里头推时留下的手印?他试着往里头推推大门,发现自己有些憨了,笑话了自己一顿。车间的大门都是朝着外头开的,自己脑子里明明知道,还推?可细想这就日怪了,谁的手印儿能留在这儿?他刚刚推了一顿,没有戴手套,却没有在门上留下手印。是老武?可是这上头不止有一个手印,有的位置明显很高,这不是老武能够得见的位置。再说老武没事往里头推这个门干什么。他吃饱了撑得吗?除了老武,这厂子里没了其他人,更不会有人没事到这闹日怪的地处来闹日怪。心儿这么想。也就没有去问老武。

    不知道白五的神药,黑乎乎的是什么。在润成对门上的手印疑疑惑惑的当儿,老武好了不少,很快就跟着老武出现在了润成的身后。白五看着润成在发呆,推开润成,站到了那个位置,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他扭过身问老武,黑夜听到过什么动静没有。老武说自己从后半夜开始,只顾上往茅房跑了。肚子里头闹腾的厉害。谁还有心思多注意其他的。老武说的也在理,白五一时没话问了。润成脑子里好像有些什么,他张开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罢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两人叫老武在外头等着。之后拾掇好东西就进去了。这回有了准备,手里的东西全全的,还有个常年干这个的老人精白五跟着,把握多了不少。可话又说回来,这种事世上也没有一模一样好几回出现的。排置起来自然也就说不上有十足的把握没有。说不是硬着头皮往上顶也不是真话,就要走的时候,老武嘴里的一句话,勾起了润成心儿的一股子心思。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刚刚想要问却不知道怎么问的问题。

    老武说。要不是黑夜起风,也不回刮醒。不刮醒。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半夜上茅房把肚子给闹坏?起风?润成夜儿黑夜睡的很轻,他没听见过窗户外头有风啊?是因为这里地处河滩,天气就不定?他问老武,这股风是什么时候起的,老武愣住说就是自己起来之前。他睡着睡着,起了旋风。旋风把他窗台外头放着的个玻璃罐子给刮倒了,罐子摔烂的声音带着旋风呼呼的声音一搭钻进了他的耳朵,这叫醒了他。老武感觉自己有些憋的慌,去了茅房。就是这个来回过程中,看见了开着的厂房门,也就接着开始了半个黑夜的闹肚子。

    润成打发走了老武,叫他给白五坐些水,一阵出来喝。他看着老武走了,跟白五说,里头黑窟里头的东西出来了吧。白五说大概,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其实从车间大门口稍微往里头一走,就能看见那个黑窟。就算是里头光线不好,两人也能看出来黑窟上头,已经没有了那股子黑气腾腾的样儿。他们放开胆子往前头走了走,走到了两三丈远的地处,润成也没感觉到有寒气传过来。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黑窟,跟有的地处河滩上挖沙塌出来的圪洞没什么两样。这叫润成跟白五互相看起来,日怪处哪儿去了?为了保险,润成还是把自己拴着,趴在地上慢慢挪动到了跟前。到了黑窟上头,伸手探出去试试,什么感觉没有。他把指头用舌头舔湿再试,没有感觉见凉凉的风。干脆站起来,他圪蹴在边边上往里头看。白五叫他操心,润成也没在意。

    白五看润成没有事,也就大着胆子过来看起来。这个圪洞里朝下多深,已经能看出来了。润成开开电棒子往里头一照,看得更机明了。黑窟底下的圪洞里,成成叠叠的都是骨头架子。根本就是个乱葬圪洞,润成看看白五。白五忽点脑袋,说明这就是那个战争年代死了的人。前段工夫难不成就是这些玩意儿在作怪?可是眼下为什么不起怪了?黑气就是来自他们的话,这也不是湿气,还能过段时间就散尽?白五断,说不定就是黑夜那股子旋风。你想,清明节上坟的时候,烧完纸为什么就起旋风了?这么说来,就是这些集聚在圪洞里的淫邪气半夜出去顶开了车间门,赶上老武出现关门的时候,又着了道儿。门上的手指头印儿也是他们留下的?这个圪洞没看头了,稍微排置下埋上也就没事了。润成跑到车间门口,再看手印儿的时候,不管站在哪个位置,也看不见了。他扭身看看侧边天上的阳婆爷,晒着有些热的天气,手印儿叫晒没了?

    车间里,白五自己说笑,还以为遇上个拧(当地人把硬念成拧,四声)圪茬(硬茬子的意思),还没有试挡(试着去做),就没了。白张罗了一顿。少了回见识的好机会。这个老汉,盼赖的超过盼好的。说实话,润成也想着能经过自己的手排置好。可是没这个机会了。这个圪洞里头埋着的人也不用起了,起出来也没人能认出来,这都多少年了?还是烧完纸,白五给叨叨了几句,把纸灰跟香沫子和着撒在了里头,算是交代完了。

    出来两人进了老武房里,老武问说排置完了?他不相信这么快。还悄悄到车间门口看过几趟。听润成他们说完,带着不信可也不敢不信。好歹这两个人都是懂行的,老武也说不上来什么。白五给老武说叫他打电话给厂长。带人把圪洞填筑好就行了,没事了。老武半天不动,白五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给保证。

    歇了一阵,润成跟老汉往回走。白五问起润成。你有没有注意到圪洞里有几个人身子还没有烂透?润成回想一下。真的有。他不知道老汉是什么意思。老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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