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庄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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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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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头过来把自己装的烟递给陈板凳。后来想想干脆把剩下的多半盒子都递过去了。他夸了半天陈板凳干营生不偷懒、干的好以后,就进入了正题。其实陈板凳也是出来见过些世面的,他知道工头肯定没好事。润成说是不是叫你想法子排置那只老鳖?陈板凳说那个倒霉鬼工头大概是听了那人的说法。想要叫陈板凳给送走那只老鳖。兴许他们觉见陈板凳是个外乡人,出些什么事也好对付。

    陈板凳说他不待多听工头夸他的话,直接跟工头说,给他干可以。得给加工钱。工头痛快答应陈板凳干过的半个月当一个月来算。还有就是干完以后再好好给他摆上一桌。陈板凳没再搭理工头,他背着手接着看了起来。

    按照陈板凳的说法,工头准备好了全新的红漆单盘,三丈三的红布。还有就是烟酒供仙的各种东西,也准备了不少。润成问陈板凳,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有什么说法吗?陈板凳说额大概这么一想就随口说的。盘子大红,红布大红不是喜庆辟邪吗?至于那些供仙的。神仙要不要,到最后还不得归额吗?额还记得当时他们准备的烟都是带着过滤嘴的。过滤嘴得有一寸多长。都是好烟啊。你不要说,额这么一倒腾,工头他们一群人都以为额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额叫他们准备好东西之后,离得额远远的,不准跟着不准看。

    陈板凳等到跟前就是他一个人的时候,趴在地上给那只老鳖好好来了个三叩九拜,嘴里各种好话说了个遍才起身。过了跟前,躲开老鳖冰凉的眼,把老鳖端起来放进盘子里。润成说就是这么简单?陈板凳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他背上背着装东西的口袋,端着盘子就出了工地在的沟里。

    出来以后他有些犯愁了,往哪儿走嘛。他心说这鳖肯定是个神仙了,起码是个怪。反正是有灵性了,就当他是个人吧。就这样,陈板凳就当是跟个人一道走着一样,边走边道聊。到了山头就放下,看看人家老鳖走不走。来来回回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是转遍了跟前的山头。可人家老鳖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就不出盘子。陈板凳看看这也不是个法子,他都开始盘算着要不就带着这些吃的喝的跑了再说。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一动不动的老鳖说了,老鳖也没什么反应。陈板凳好好看看,沟里其实还有个不高不低的小山头没有到过,他心说就当是尽人事吧,再跑上一趟。因为心儿想着什么时候跑的事,脚底下就没注意道儿,滚坡了。也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个滚,反正口袋因为是拴在身上没有跌以外,盘子早就不知道叫他甩到什么地处去了。他爬起缓缓神,心说这不是没事寻死吗?没送走人家老鳖也就算了,摔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个小肚鸡肠的,要是那就等着倒霉吧。在沟里寻寻,最后就捡回来了摔烂的单盘,鳖早就没影了。

    在回去的道儿上,工头拦住了陈板凳问话,陈板凳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老鳖叫他给送到了得爽的地儿,走了。没事了,人们都回去干营生吧。这以后几天,没出什么事。陈板凳就叫工头给发了工钱,赶紧走了。润成说后来呢?陈板凳在前头把脖子一缩,说那就得问老鳖了。

    润成在后头听的想笑,陈板凳说这是实话。因为在那件事之后,他陈板凳什么样,眼下就能看机明,反正就是饿不死也致不了富。至于那个不知道滚,还是爬到什么地处的老鳖,过得怎么样,甚至用陈板凳的话说,修炼的怎么样,那可不就是得问老鳖才能知道?说起来这件事,不就是件没头没尾的日怪事吗。

    从陈寨到官庄,虽说从梁上看过去不算远,可是骑个洋车子带个人,走了一道儿也不是个轻省事。陈板凳热的把自己的衣裳扣子解开好几个,跟润成说起了其他的事。他叫润成给他在跟前村子做营生的时候,多给注意着些。看哪家有什么老货,有就招呼他一声。陈板凳笑着说,这不是额就干这行吗,大东西咱们不敢碰,碰了就是个挨枪毙。钱就得有胆挣有命花才有意思。你就给额注意些瓶瓶罐罐就行了,尤其是那种祖上有过有钱人的人家。

    陈板凳给润成说,像在他们老家那边,有些地处地下埋着的东西是好东西不假,要是闹腾给外国人,换的钱都能换半个县城。润成说他就是在吹牛,陈板凳却笑话润成没有见过世面。他说什么周朝时候的东西,要是能倒腾上一件换成钱,后半辈子就睡在炕上等着吃好的就行了。润成说看来你运气不好,要是运气好早就遇上了,那这阵还不得是在家里炕上睡着,老婆伺候着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陈板凳说额不是说过,大东西不能碰吗。这周朝的东西就是大东西,碰上了叫老公家(过去当地对人民警察的叫法)发现就是个死。到时候,花生豆一吃,多少票票都没有用。像是这类东西,就是给额额也不要。额们就是些小富小贵的命,轮不到额们享用这些好东西。

    陈板凳说起,他们这行收东西的时候,很是有些讲究。比如到了个地处,尤其是不熟的地处,要先洒水。润成说洒水干什么?陈板凳说这叫行话,其实就是不管用什么法子,像是水往地里钻一样,钻进一个地处的人们里,使劲套跟老货有关的说法。有的人到街头巷尾听人们瞎说吹牛,看看本地有过什么大户人家。有的干脆就是到村里看看有什么石碑、牌坊什么的。还有的人是从村子的名字往出推断,村里有过什么大户。

    润成问陈板凳说,那我们村叫官庄,肯定是因为出过大官!陈板凳一本正经说,说不好真是。这句话没说完,润成差点从后头跌下来,笑的都快岔了气。他说,是个屁。我们村子改名就是我爹年轻时候刚当队长时改的,难不成这个官说的是我爹这个队长?我爷爷都说过,这个日球名字起的真是败兴,这村连个戴好帽子的人都没有出过,还官庄!

    陈板凳倒是没有在意,他问润成,你就没有想过,你爹为什么改村名?润成说乡上叫改的,陈板凳说那怎么乡上没叫你们改成狗庄猫庄呢?润成说你开始骂人了是吧。陈板凳说你想过没有,是不是人家乡政府知道你们这儿真的出过大官?(。。)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 货 (2)() 
ps:  不知道爹从哪儿来的脾气,声音很大来了句,烙,全烙了日球的。&顶&点& {}。{}{wx}。{}再给我炒上十个鸡蛋!爹的口气有些吓着娘了,娘愣了没动。爹扭身来了一句,怎么,家里人就不能吃些好的,喝些好的。

    在从陈寨回官庄的道儿上,陈板凳显示出了一个老货贩子的嘴皮子本事,一下没停得跟后头的润成说。润成在后头时不时插进去一句,到头来基本上主要是陈板凳操着他老家的方言在说。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官庄。

    按照陈板凳的说法,他们这行所谓洒水的做法里就有一种,从村子的名字上看,这儿出过什么大官或者是什么有钱的富贵人家。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可是官庄大概是要除外的。虽说叫官庄,可是什么时候出过大官?更主要的是官庄本就是在合作社开始的时候改的名,这就根本说不上是因为有人当官才改的了。照着政府的说法,现在哪里是官,那叫人民公仆。

    陈板凳说,但凡是大户人家,家底厚重。在家运最旺盛的时候,往往都要给子孙们留些日后的燃用,留多少好歹也是个补贴。有的给留金银元宝,有的不动声色给子孙留老货。比如瓶瓶罐罐、簪子戒指、硬木家具、骨石小玩。其实这些货才是正经好东西,金银年代远了加价的时候不多,再说工夫长了以后,金银都是要脱斤秤的。除非是小朝代的东西,因为少才能值钱。至于那些大朝代的玩意儿。很难值钱的。不管到了什么年月,讲究的就是个乱世藏金银,盛世藏老货的。这些年的有钱人。都开始到处寻摸各种老货。这下像是陈板凳这类的买卖人才有买卖做。

    陈板凳揪住官庄这个名字不放,一个劲说官庄肯定有好东西。润成说有个毛儿你要不要?陈板凳说只要是老货,哪怕就是个装在罐罐里的屁,也是值钱的,他陈板凳也要,毛儿就更不要说了。他还问润成是什么毛儿,这句话叫润成听完了苦笑不得。不过想想。买卖人挣的不就是个有人愿意买,有人愿意买的钱吗?

    陈板凳给润成出主意,回官庄以后。好好到各家寻摸寻摸,说不定真有发现。老货嘛,没有多还没有少吗?有个一件半件的,叫他陈板凳一收。转眼就是钱。可要是放在家里。就是过多少代也还是个物件,不能吃不能喝的。润成说官庄人就没有有钱的,都是些穷人,有的都穷了十八代了。

    陈板凳说你胡说,你们家隔壁那么齐整的院子,是谁家的?你不要跟额说,穷人家里也能盖得起那么阔气的大院子啊。润成说,实话跟你说。我家隔壁还真是个有钱人盖的院子,可是家里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老货等着你收?那家人在土改的时候。因为说不机明家里现大洋的下落,都叫人吓得走了绝户道儿。你要想去收,跟鬼去做买卖吗?你有胆子你去吧。

    陈板凳说我寻死鬼干什么,我要的是老货。人死了不一定就没有老货啊,说不准人家早就藏好了。要不咱们回了你们村子里,开门进去看看?

    润成说那个院子又不是我家,我能随便进去吗?陈板凳问这院子是不是没人要了,那润成他爹是不是队长。润成都说是。陈板凳下巴往下一顿,说这不就妥了。他家人死绝了,这不就是队里的财产吗?你爹是队长,还没个权打开看看?

    润成懒得搭理这个买卖人了,心说,闹鬼呢,去是做买卖还是寻死去了?润成不说话,陈板凳感觉不对,正好赶上到了南梁坡底下。两人下来走的时候,陈板凳知道了弓家的事,尤其是那些日怪事,舌头都吓得吐出来了。他说很明显,是弓家跟你家杠上了。他忽的想起来,说了一句,你家的院子是不是当年从弓家分来的?润成说是啊,就是当年弓家的长工住的院子嘛。陈板凳高兴的晃晃脑袋,说那就好办,说不定还能有好事。

    原来陈板凳说的好事,就是有可能从润成他们家院子里头挖出老货来。润成说,尽是胡说,我们家都住了三十多年了。从我们小时候在院子里挖土耍尿泥开始,就挖开土了,大大小小动土的地处到处都是,怎么就没看着有老货呢?

    陈板凳笑话润成,这不是讲究有没有那个命吗?也许你家人的命不好,所以就看不见,说不定他陈板凳去挖就能挖见呢!润成瘪瘪嘴,斜眼看了推着洋车子往前走的陈板凳一眼,挖苦他一句,看来你命好,要不怎么能出来这么远在外头瞎跑?陈板凳不当这是挖苦他的话,还来劲儿了,兴的不行,说额还真就是有些运气,要不一个人出来能混怎么长工夫,吃的肉呼呼的?润成发现这个家伙就是个属孙猴子的,你不能给他个杆儿,要不他能一口气窜到天上去。他不再搭理陈板凳,光顾着往坡顶上撅着个屁股爬。走近道儿就是这样,因为近所以肯定受,原道儿倒是好走,就是一个字,远。润成一边走一百心里盘算,人活的不也是这个道理吗?好吃的不多,多的不好吃。好做的营生不是好营生,好营生不是好做的,好人不是好做的,好做的成不了好人。陈板凳看他再不说话,喘着气问怎么不说了。润成摆摆手,意思是没闲劲儿说话。

    上了南梁坡,两人站住歇着的时候,从高处看过去,在蓝格盈盈的天底下,官庄的人家就像是撒在黄土里的,从西头过去一溜溜。陈板凳背着北风,说官庄的地形也不赖啊。润成说走吧,官庄是不赖,可是真的没有什么有钱的。你想要老货,还是到其他村里撞你的大头运去吧。

    陈板凳就是这么个人,润成挖苦他。他也不在乎,嘴上还是咧着。带着润成往都能看见的官庄走,没走了一圪节。两人就看见了从官庄南边沟里爬上来的新道儿上,上来几部小车。前头的是他们经常在乡上能看见过的像是蛤蟆一样,一身绿哇哇的212北京吉普,后头居然是一挂两头平。(过去,长阴当地人都把小轿车叫做小卧车,可能是觉见从外头看比较扁,比较矮吧。也有的人直接叫成两头平。)

    眼看着几挂汽车拐过去进了官庄,润成心里感觉不对。不要说乡政府的,就是县里的官儿。也不是都能出来的时候坐小卧车的。看来今儿来官庄的人肯定是个大官,起码是县里的大头头。可是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数上十万遍也是百十号人不到,十来户人家的官庄,什么大头头非要来看看?陈板凳也看见了。不过他嘴里说的根本是另外一回事。

    陈板凳啧啧啧啧一顿。说看看人活得这个没法比,这就叫人比人,死的心有时候都能有。人家就是四个轱辘一股烟,想跑快就快,想跑慢就慢。你看额们两人,就得冒着西北风,一圈圈蹬,受的就跟撵完山上兔子的狗一样吐舌头。什么时候额也能有挂卧车。到时候往靠背上一靠,那就是一个美字嘛。润成你知道不。额准备再做上个好买卖,就张罗一挂摩托车,牌子很硬的。叫什么来,对,就是幸福250。就像这个坡,我带上你也能上来。骑着那玩意儿,也是一加油屁股后头一道烟就跑远了。

    润成没心思听陈板凳装了西北风凉气说的那些话,他一心想的是,坐车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回到官庄,下不了西长坡,来的车堵得死死的。没法子,陈板凳扛着车子从小道儿下来的,惹得他嘴里都骂上了。官庄的树底下,站着一群人,润成看见了里头有他大哥,跟前还站着他爹。什么事还的他们家两人都陪着?

    在一群跟大哥一样的干部里头,明显好几个比大哥的级别高,穿的好不说,头发也都拢到了脑后,脑袋前头光淡淡的。兴许这就叫派头,不过最有派头的还不是这几个干部,是穿着完全不一样衣裳的一个细长脖子大脑袋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裳,连鞋也是白的,润成心说这是穿孝呢?说是穿孝吧,偏偏人家脖子里头耷拉着一根不长不短刚到裆部的红带子。一身白加上根红带子,真扎眼。润成没像是陈板凳一样,往跟前圪蹭,而是直接进了院里。

    娘在窑里忙着做营生,又是烧水又是张罗做饭。润成一问,才知道了大概。听娘说,这回来的人确实不一般。一群乡上县里的干部陪着的那个就像是穿孝的人,就是早死了多少年的弓家老汉的二小子,叫什么弓劲的。村里来了人,接待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队长家里。本来娘不知道晌午给人家做什么吃,结果栓成说,什么吃的是官庄独有的,就做什么。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哥就说了只管做就行了。娘也没个主意,前后想想还是没有。润成有些机明了,他给娘出了个主意,说要不,吃山药蛋烙饼。

    娘有些迟疑,润成说听我的没错。娘叫润成给下窖提溜上来些小山药蛋,忙着煮去了。润成没事回到了自己住的西房,好几天没在家住,正要准备拾掇下,院里就进来人了。

    大哥在前头领着道儿,一干人等大概有七八个,进了院子。润成这个时候才看出来那个穿的一身白的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像是星星围着月亮,中间这个叫围着的人,虽说红光满面,可是脸偏瘦。润成从门缝里看他的时候,正好和那个人对了眼。一对眼下来,润成就感觉这人好像是有些日怪。到底是哪儿日怪也说不上来,润成甚至觉见这人肯定能给村里带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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