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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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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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甚至往日里,月无瑕从不许她绾发的,今日那侍女也终于将她披散多日的长发,挽成了一个看上去相当正常的少女发式。

    清欢的心里却无半分喜意,因为她知道,对方终将有所动作了。

    月无瑕来到寝殿的时候,清欢差点没认出他。因为他也褪去了那身十分妖孽的黑色纱衣,身着一袭月白衣衫,长发半束在脑后,唯独那副鬼面依旧不变。

    月无瑕走进来以后,并未立刻说话,而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方才说道:“果然还是原来那般打扮,更美丽些。”

    清欢暗地里翻个白眼,变态份子的审美观,她不懂的。

    “你又想做什么?”她问他。

    “你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想来也待腻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清欢一下子把手抽走,他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清欢压抑住有些紧张的心绪,并不搭腔。

    月无瑕带她出了沉轮。断忘川内房屋有若堡垒,时而空旷,时而逼仄。月无瑕脚步极快,清欢紧相跟随,左突右转逐渐难以辨清置身何地,只随了月无瑕轻捷游走,路上所遇侍从见他二人,皆垂首屏息,恭立一旁。

    二人登上一座尖塔,塔内昏黑不见五指,长梯旋转直通塔顶,月无瑕当先踏上。

    清欢心内略微发怵,小心翼翼跟在其后,登顶不知何许,却听腐朽木门开启之声,刺目光明骤然袭来,眼前紫芒流转,氤氲法阵。天旋地转之感骤然袭来,眼前白芒依然闪耀。清欢的双眼逐渐适应,再睁眼,不由微怔。她真的已不知有多久,未见到如此的青天白日了。

    或许说是青天,并不完全正确。举目所见一片苍茫大漠,天际也好似弥漫满了风沙,透出暗黄色泽。风声里,仿佛还能听见驼铃轻晃的声音。

    尽管如此,清欢仍是有些激动兼且难以置信,她竟真的,离开断忘川了。

    月无瑕也好似心中颇多感慨一般,负手仰面望天,长久无言。

    他带着她踏上一块黑锦在云间穿梭,脚下景物飞快由大漠变作沼泽、峻岭,当那铁血城墙出现在眼前,四角上的军事堡垒直插霄汉,天色也变得铁青。

    清欢不由问道:“这是哪里?”

    月无瑕看着脚下,头也不抬,“铁血天都。”

    “铁血天都?”

    这四个字狠狠撞进清欢的心里。

    黑锦停了下来,月无瑕举目眺望远处天都。清欢也随了他一起张望,整个中原军事实力最强大国家的都城,原是这般森严模样。光看城墙,无论厚度还是高度,都要比一般国家都城多上好几倍,更遑论城墙上来回巡逻的成队兵士。

    清欢的目光慢慢由远处城池落回到月无瑕的鬼面上,“我们要入城?”

    月无瑕侧过头来,语气轻柔,“好么?”

    清欢可不觉得他真的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便“哦”了一声。

    月无瑕低笑了一下,仍无动作。

    她的视线盯紧在他脸上,“既要入城,你怎还不脱面具?”

    月无瑕在黑锦上坐了下来,双手轻托在额际,“我的脸,长得很不好看,怕吓到你。”

    清欢嗤笑一声,“比这鬼面具还难看吗?”

    月无瑕好像思索了一番,答道:“差不多吧。”

    清欢无语了。

    二人又各自沉默了一会,月无瑕轻偏过头去,探出右手拇指、中指,摘下面具。

    清欢绕到他的身前,盯着终于呈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张脸,果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肌肤仿佛玉石一般苍白、冰冷,却衬得他的眼眸愈发黑亮。其实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看,眉毛细长,斜飞入鬓,狭长眼尾也轻轻向上挑着,鼻梁秀挺,唇薄如画。可这样的容貌,就是因为那没有半分血气的肤色,而显得说不出的妖魅邪异。

    月无瑕看她发怔的模样,再次微偏过面孔去,“我说过,我的脸很难看。”

    “不,不是。”清欢忙着解释,“我好像见过你,是在哪呢……对,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第267章 隳国都() 
元宵之夜,星熠城中,恰逢城中大户比琴招亲。琴台之上,一名少年出言挑衅,随手一指,指中城遥。那少年,赫然便是眼前的月无瑕。

    清欢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得到的。

    月无瑕微垂下头来,凑近她,“是么,你还记得我,我很高兴。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清欢蹙了蹙眉,走到黑锦边缘。宫城遥啊宫城遥,你到底是从哪里招惹来的这样一个变态。

    黑锦落向天都之外的蒿草丛,被月无瑕收回袖中。

    二人入城的时候,守城的士兵多打量了他们两眼,也未多置言语。街道上不时小跑过成队士兵,市井处也多有军队看守,处处皆可看出高唐家族的严整统治。

    头顶铁青的天空变作铅灰,城中逐渐燃起万家灯火,时间已经不早。

    月无瑕却似轻车熟路一般,带着清欢在窄巷之中穿梭,不时有孩童追赶着猫狗,从他们身边跑过。

    清欢看他这直奔目的地的模样,不由问道:“我们要去哪?”

    月无瑕道:“吃饭。”

    清欢这段日子,不说口中寡淡得泛酸水,那也实在是太缺油水了,一听要下馆子,眼睛里都恨不得冒出星星来。即使要带她下馆子的人,是这阴晴不定的少司命。

    但当少司命大人在陋巷拐角处的一家小饭馆外停下,清欢差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她还以为,以他少司命的身份及做派,就算不带她去城中最高档的酒楼,那也绝不该来这种地方。

    月无瑕看她面上神色,不由轻笑,“你很失望?”

    清欢不置可否,也不否认。

    “你很快就会改变想法了。”月无瑕说完,便先走进了小饭馆。

    内里装饰虽然简陋破旧,一桌一椅却都擦拭得很干净。除他们外,只有一桌正在用餐,很有些年岁的老两口正在灶台间不紧不慢地忙碌着。

    月无瑕已先坐了下来,清欢坐在他的对面。

    老头子从厨间出来,满面笑眯眯的神色,“小瑕啊,你来了。哟,还带朋友来了啊。”

    月无瑕微微颔了首,“严伯。”

    清欢看着他这温和有礼的样子,心里想着若是初见,还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喜怒不定,变态至极的少司命。

    严伯笑道:“今天想吃些什么菜啊,要不还是老规矩?”

    月无瑕道:“好。”

    严伯便笑着进了厨间忙碌了。

    比起满腹其他疑问,清欢决定避重就轻,问道:“老规矩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随意,我也随意,有什么吃什么。”

    “……”

    半刻功夫,老两口一起从灶间端了菜盘出来,一样一样地往桌子上摆。先是一碗咸菜烧肉,再是一条清蒸鲈鱼,然后一盘炒青菜,一盘酱茄子,还有一海碗的山药汤。

    菜色虽然普通,清欢闻到那香味,却早已食指大动。待到每样菜都尝遍,更不说一句话,埋头就吃了起来,筷子压根就没停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月无瑕吃东西。他吃饭的速度就和他的语速一样,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将桌上的四菜一汤都吃了个干净,清欢还吃下去一小碗米饭。饱餐一顿,她觉得自己这才可说是满状态复活了。

    “怎么样?”月无瑕放下筷子问她。

    清欢吃饱喝足,心情也好了许多,一个劲地点头,然后问:“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

    月无瑕眼睛眯了一下,“是我小的时候,一个女人带我来的。只是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我把她杀了。”月无瑕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举起右手慢慢审视着,仿佛还在怀恋曾停留在指间的血液温度。

    所幸邻桌食客早已结账走人,老两口也回了厨间忙碌。

    清欢不寒而栗,“你为什么,要杀她……”

    月无瑕的唇边漾起一抹哂笑,慢慢说道:“想杀就杀了。”

    清欢再没半分搭腔的意思。

    由小饭馆里出来,两人便至客栈休憩,自然只要了一间房。清欢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何况反抗无效。客栈伙计只以为这是一对少年夫妻,但看那少年面白如纸,气血亏虚的模样,看他们的眼神里就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暧昧。

    清欢站在窗边看着夜景,夜色掩映下的铁血天都与白日十分不同,高高低低的喧闹吆喝声远近传来,城中灯火明明灭灭。繁华喧腾之气,仿佛此时才敢借着黑暗滋生而出。

    月无瑕就与以往在断忘川中一样,只不过是将两张椅子搭在一块,斜倚着身子,轻轻摩挲着玉坠,眉间一点若有所思神色。

    清欢看了他一眼,自顾躺去床上睡觉。

    一阖目,再睁开,已近天明。

    椅上少年,仿佛又是一夜未睡,保持了同一个姿势一整夜。

    两人下楼之时,刚至楼梯拐角,清欢便看到走在她前面的月无瑕,倏的停下了脚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飘传入耳。

    清欢凝力听去,立时也就知道月无瑕停下脚步的原因了。

    “咱们在这里辛苦守夜,玄字房里那对小夫妻,怕又是一夜*吧。”

    清欢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住的,正是玄字房。

    天色还很早,客栈大堂里,除了两个值夜的伙计之外,并无别的人,两个伙计继续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少年人不晓得节制,一晚上还不晓得要多少回呢。你看那男的模样,一看就是精气亏损。只怕以后啊,有心也无力……”

    “要不你去帮帮他?”一名伙计十分猥琐地笑了起来。

    另一人笑得比他更猥琐,“我倒是想啊,那小娘们长得真正儿细皮嫩肉,好像能掐得出水,一点也不像咱们天都城里的糙娘们儿……”

    “是啊,真是可惜了,摊上那样一个……”

    那人话未说完,便见一柄冷冰冰的骨制长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无瑕的声音,轻柔温婉得好似羽毛刮擦而过,一字一句却都落在了人最脆弱的神经上,“摊上了怎么样的一个?”(。)

第268章 变态狂() 
两个伙计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不知为何,看到眼前少年近乎修罗的妖异面容,他们的腿脚就酸软着动不了了。m 乐文移动网少年手上的骨镰,散发出冰冷灰暗的死亡气息,让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

    清欢满面焦急追下楼来,心知无用仍是忍不住推了推月无瑕的手肘,“走吧,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这两个伙计虽然恶劣,却也罪不至死,她现在十分担心他们的命运。

    月无瑕果然没有理她,而是动了动手上骨镰,继续追问,“嗯?”

    “大、大爷,小的知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两个伙计膝盖同时一软,一起跪了下去,拼命磕头。

    月无瑕轻笑一声,收回骨镰,两个伙计与清欢都未来及舒一口气,却听他又说道:“可是你们,已经勾起了我屠戮的*了。”

    两个伙计顿时面如土色,连磕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清欢心中方有所动,却见月无瑕转过头来朝她笑道:“你若敢有动作,那不管来多少人,我都要他们死无全尸。”

    清欢气得颤抖,全不同于听到方才那番污言秽语时的怒气。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月无瑕一手拄着骨镰,仿佛一边思考一边踱着步,“这样吧,你们两个说说,在你们两个之间,谁更该死。说得好的,就能活命。”

    清欢瞳孔骤然缩紧,跪在地上的两人却已争先恐后卖弄唇舌,各种恶毒言语尽往对方而去。

    “我听明白了,”月无瑕阻住正唇枪舌剑的两人,镰刀陡然挥起,于其中一人的脖颈处骤然停止,“你们两个,都很该死。”

    清欢还未及发得出一声惊呼,便闻到了一阵骚臭之气,竟是骨镰胁住的那人,被骇得尿了裤子。

    月无瑕轻笑出来,“不过相比之下,还是你更该死一些……”

    话方落,一颗犹在惊怔中的头颅高抛而起,无头尸身抽搐两下,碗口大的伤疤飞溅起大蓬血液,喷洒得另外一人满脸。而那头颅在空中翻转一番,恰巧落在了另外那人的怀内。

    清欢亦被骇得倒退三步,跌坐在了大堂中央的椅子里。

    “杀人啦,杀人啦……”那伙计显被骇破了胆,双目直勾勾盯着怀中头颅,竟忘记把它扔出去了。

    冰冷骨镰锋芒瞬间割破他的咽喉,血液汩汩而出,那人的唇舌嗫嚅着,喉中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清欢软着腿脚,勉力冲到月无瑕身畔,“你说过的,只杀一人!”

    月无瑕戏笑一声,“我是这样说的吗?”

    清欢双目圆瞪着他,眉心紧蹙而起,却说不出话来。

    “好吧,看你的面子。”月无瑕又是轻柔一笑,收回骨镰。

    转而数道指风突起,满地血液尽皆化作红光,被卷嗜入骨镰之内。而那一死一活两个伙计,则尽被掩藏入客栈柜台之下,帘布放下,自外间看不出半点踪迹,那尚且活着的伙计,却是身形受制,连动弹一下都不能了。

    月无瑕笑看向清欢,“走吧,莫因此等小事,坏了你我兴致。”

    “小事?”清欢如何努力,方能控制自己发狂的冲动,“你这样,与直接杀了他有何区别?”

    “是么?”月无瑕道,“那我就直接杀了他好了……”

    “不!”

    月无瑕轻声一笑,拽了清欢手出门。

    及至此刻,天际灰云方才吐露第一缕曦光。

    两人寻了家铺子用早饭,清欢的心神一直恍恍惚惚,眼前满是方才血腥一幕。心中只盼望着被藏在柜台下的那两人,能够早些为人所发现。这样,只是咽喉受伤的那名伙计,在血液流干之前,或还能活得一命。

    至于月无瑕,清欢现在只需看到他,心间便觉无尽颤栗。

    月无瑕则像没有发生任何事般,依旧携了她在街上闲逛。

    朝阳终于升起,铁灰色的都城也总算有了一抹相对生动的色彩,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二人行至城南,却听月无瑕笑道一声,“就是这了。”清欢方才抬起头来。

    眼前空地中央,生长着一棵虽不很高,却分外粗大的树木。巨树浓荫遮天蔽日,枝桠上垂挂下数不尽的红色丝绦,丝绦尽头坠着一方小小的檀香木牌。

    瞧这二人走近,靠坐树下的中年妇女立时站起笑道:“二位可要在这同心树下许愿,只要把写有你们两人名字的同心牌挂到树上,那就担保你们一辈子恩恩爱爱。”

    “你……”清欢怒视向月无瑕。

    “嘘。”月无瑕一手安抚在她的肩头,低俯下身子对她耳语,“你答应我,你会乖的……”

    清欢急速喘着气,只得闭嘴。

    那中年妇女只以为是这姑娘羞涩,小两口打情骂俏,便在一旁瞧着他们笑。

    月无瑕付了银锞,执过檀木牌子与笔墨。

    清欢见他提笔便是一个“叶”字,心中分外不忿,种种屈辱之情油然而生,愤然扭开头去,也不瞧一眼。

    月无瑕自顾书写完毕,亲将丝绦悬去树上,却是挑了一个相对最高的位置。做完这一切,方才携了她手转身离去。

    清欢一直板着脸,秀眉纠结在一块。

    月无瑕缓了步子,“你好像,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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