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玛法大陆纪事- 第8部分

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幽鬼在哪？”

普瑞斯特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小镇四面的塔楼。除了他下来的那个塔楼外，每个塔楼上都亮着烛光，窗口的蜡烛数目不一样，排列形状也不同，但看得出来遵从了某种规律。我暗道一声好聪明，在这个没手机没网络的世界，这种传讯方式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刚进入一条小街，普瑞斯特就示意我放慢脚步，幽鬼应该就在附近了。环视周围，普瑞斯特指着一面两米多高的墙问：“你能爬上去吗？”

我没回话，直接助跑，离墙还有一米的时候向前跃起，右脚在墙上撑了一下，借着力道又上升了半米，双臂已经压墙上，猛一用力，“噌”地一声就蹿了上去。

普瑞斯特向我伸出大拇指，低声道：“好样的！”然后将他的大锤和经书递给了我。那锤子果然不轻，大约有五十斤重。接经书的时候，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差点从墙上掉下去。那经书足有８０斤重，怪不得他摆造型的时候将锤子举那么高，而只将经书捧在腰间……

锤子和书都摆到了墙上，普瑞斯特道：“好了下来吧。”

我“呼”地一声从墙上跳了下来，只听他对我说：“不好意思，搭把手，我穿这身太重了，爬不上去……”

普瑞斯特踩着我的肩膀一边向上爬一边叮嘱我，他在上边视野开阔，一看到我有情况肯定会及时救我，我只需要将幽鬼引到他的视野下就行了。

我手里拿着钢剑，又知道有高人保护，胆气壮了不少，闪身来到一个极黑角落的同时就进入了那种对身体充满自信的状态。我支起耳朵，听到旁边一个小院中传来动静，二话不说从墙上翻了进去。在这种状态下，同样是两米多高的墙，我却翻得要多轻松有多轻松。右脚在墙上借力之后我的腰已经比墙头还要高出一点，左手直接按在墙头一撑，整个身子翻过墙去。全过程我只用右脚左手借了两次力。

落地之后我仍为那美妙的感觉喜不自禁。如果上大学时我有这身手，我就绝对不会被开除了，我有信心在保安来之前解决十人以下的战斗，人再多的话我还可以跑……

落地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片刻后从侧屋墙上无声地钻出一个黑影，正是幽鬼。我现在的状态甚是奇怪，除了兴奋之外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和刚开始见到幽鬼时简直判若两人。看样子幽鬼十分倒霉，这院子里今晚没人，只有一个我，还是追杀他来的。

我戏谑地看着幽鬼，挑衅地直视他的眼睛。这个喜欢看人惊惧表情的邪恶生灵马上被激怒了，左手一扬，一柄匕首朝我飞了过来。匕首飞过的地面上，奇特地留下一道宽约一米的影子，历久不消。

这次我就站在墙根，没办法助跑借力，只得朝墙角跑去，右脚点在南面墙上，左手在东面墙头一撑，翻了出去。才刚落地，幽鬼已经顺着匕首留下的影子穿墙而出。

圆环带着寒光朝我的脖子划来，匆忙间我举剑一挡，“当”地一声，我整个右臂如遭电击，顺势向地下滚去，爬起来就跑。这厮力气太大了吧，还是交给普瑞斯特对付吧。

刚拐过街角，我就对着墙头的普瑞斯特挥手，他再次向我竖起大拇指。幽鬼终于暴露在普瑞斯特的视野里，我都懒得再跟他动手，只是象征性的举剑防备。普瑞斯特果然不负我所望，经书缓缓打开，三道光芒再次照到我身上，我身边的幽鬼在光芒中尖叫一声消失。

我们如法炮制，一晚上一共干掉了五个幽鬼分身。在干掉第五个幽鬼后，普瑞斯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沃斯坦的幽鬼分身已经全部解决了。呼，周边城镇中还有幽鬼分身出没，我明天就得离开沃斯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摇头抱歉道：“我还有家人要照顾，暂时不想离开。”

普瑞斯特豪爽一笑，道：“你身手如此之好，不去闯荡一番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人各有志，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见。如果有机会去杜林斯姆城，就到曙光酒馆找我。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经他一问，我突然想起来，原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名字。来到小镇这么久，自己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早已接受了这种变化。

我自嘲一笑，道：“黄超。”

普瑞斯特奇道：“嗯？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当时就一头汗，我这中文名在人家那里的确算是比较另类的，不过没办法，名字乃父母所取，不能随便改，奇怪就奇怪吧……

第二十章　分飞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看到普瑞斯特那拉风造型的一刻我就知道，现在的世界就是dota世界，这里有很多我熟悉的英雄人物，有很多我熟悉的物种。但这个世界又和我所熟知的dota世界不一样。我真有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一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平平静静在沃斯坦，在瑞兰德家度过余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回忆……

将天亮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咕噜”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到城门口去等普瑞斯特。沃斯坦有四个城门，我也不知道他会走哪个，只得捡最南面那个最大城门，守在那等他，希望自己运气够好。

天蒙蒙亮，我就见从晨雾中走来数人，当先一人正是普瑞斯特。他一看是我大喜，以为我改变主意要跟他去闯天下。

我把他拉到一个无人角落，道：“我现在还是聋哑人，你也看到了，我在众人面前一直是这么装的……我想借用你几分钟，只要你在众人面前用光往我头上一照，把我的聋哑‘治好’就行了。”

普瑞斯特哑然失笑，道：“好吧，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装聋哑人？”

我连声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他也不再追问。

到了瑞兰德家，她们一家三口正在等我去吃饭，看我还带了个人来，忙站起来招呼。只听普瑞斯特指着我道：“听说这个小伙子是个聋哑人，我可以治好他，只要一个银币就行了。”

我当时那叫一个气啊，我昨天帮了他一晚上他都没给我啥报酬，现在让他帮个小帮就狮子大开口，还是在我不能讨价还价的时候。瑞兰德爸爸妈妈还在将信将疑，毕竟这种事太玄乎，瑞兰德已经“噔噔噔”跑进屋里，几秒钟后又“噔噔噔”跑出来，将十个铜币放在普瑞斯特手里。

普瑞斯特笑看着瑞兰德点了点头，又面不改色地看向我，我只能说，这人脸皮够厚的……

经书打开，一道金光直接从书中飞出射到我头上。其实我身上一点变化没有，却装模做样地做出一幅很享受的样子。我也不想骗瑞兰德她们，只是现在实在没办法，不骗这一次的话，以后还要一直骗下去。我开始咳嗽起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往外嘣：“谢……谢……”大概只有普瑞斯特知道我这一声谢谢是含怒而发的，我甚至想扑上去把那１０个铜币抢回来，那可是瑞兰德辛辛苦苦从酒馆挣来的。

瑞兰德一家自然不知道这些内幕，看到我已经能出声全都高兴得欢呼起来，瑞兰德和瑞兰德妈妈甚至要流泪了。她们是真心待我好，以后再不能骗她们了。当天的晚饭瑞兰德妈妈特的做了顿好的，庆祝我获得新“声”……

１０个铜币就这样被普瑞斯特坑走了，以后再找机会去杜林斯姆找他要吧。

然后我就开始结结巴巴说话了，再两天之后越来越熟练，一周之后已经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很有演戏的天份，当年我怎么不上艺校呢……

半个月之后，周边城镇不断传来幽鬼分身被干掉的消息，当确认方圆数百里再没有危险的时候，小镇彻底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那些在恐慌中失去了亲人的家庭，在平静中舔着伤口，时间会为他们治愈，只是悲伤了些。

本以为生活就要进入正轨，这天沃斯坦来了一群布道的牧师，再次将我安安静静生活的心愿打破。

她们在小镇中心的喷泉广场为镇民们免费治病，小到蚊虫叮咬，大到沉疴痼疾，几乎药到病除。那些皮肤病，她们甚至只要单手从上面抚过就行了，手掌上那团像有生命一样的绿光让瑞兰德兴奋不已。她是在半下午酒馆不忙的时候跑出来的，到木器店把我拉来一起陪她看牧师治病。

这些用蓝色斗篷将头发遮住的中年女牧师已经忙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可还在面戴笑容为赶来的人们治疗着。我对小镇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病人感到震惊，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其实很多人根本没病，因为有的人竟然跑过去两三次……

痊愈的人都会跑到一个红袍牧师身边，听她布道，她的声音平和却很有穿透力。此时在她身边已聚集了上百人。

长年的修行让这些牧师拥有高洁淡雅的气质，她们的微笑简直就像瑞兰德的眼睛一样有让人心灵平静的作用，我都快忍不住上去治治了。

一个没留神，瑞兰德已经冲了上去，呃，这丫头有多动症、调皮捣蛋症、唯恐天下不乱症……

瑞兰德面前的那个牧师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露出真心的微笑，看得出来，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瑞兰德。眼光中没有对世人的怜悯，只是单纯的喜欢。

瑞兰德问了几个问题，牧师都笑着回答了她。我站得远，什么也没听到，之后就陪着一步三回头的瑞兰德离开了。

晚上，我正在瑞兰德家和她们闲聊，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跑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牧师，一个是那红袍的布道牧师，另一个是和瑞兰德说过话的那个。

“请问这是瑞兰德家吗？”红袍牧师微笑问道。我必须承认，她的笑容清丽而圣洁，和瑞兰德的笑一样吸引人。

“是，请进吧。”我将二人带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全是由我没能在喷泉那拉住瑞兰德引起。两个牧师说她们想收瑞兰德为弟子，更不可思议的是商量到半夜瑞兰德竟然率先答应了，如此一来一直持反对态度的瑞兰德爸爸妈妈也不出声了。

两天后瑞兰德就要跟着她们走了。我脑子一团乱，想不通这个一向柔弱的女孩为什么选择了离开她生长十多年的小镇，离开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要过流浪的生活。

后来我才知道，治病救人固然是善良的瑞兰德决定成为一名牧师的原因，那天在酒馆看到我受伤更成了她离开小镇去学习治愈术的动力……再后来，我曾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当时我直白地要求她留下来，她会不会听我的？

我像是喝醉了一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没怎么跟瑞兰德说话，也算是赌气吧。

在瑞兰德走之前的那个夜晚，在瑞兰德家的大厅里，我当着她们一家三口，不顾会吓着他们，凝视着瑞兰德的眼睛，说了一通他们谁也没能听懂的话。

“我已经喜欢上你，比喜欢自己还要喜欢。是你把我从彷徨中带出来，让我喜欢上这个小镇，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你说‘你的眼睛很好看’，你却不知道这句话也正是我要对你说的。我真的不想让你走。”

汉语的发音和节奏果然让他们听得云里雾里。本来想说完之后就走，却被瑞兰德眼中那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吸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胡乱掩饰过去。

次日的晨雾特别大，很快就掩住了那群牧师和瑞兰德的身影。我很想随她而去，可人家不收男人……

瑞兰德爸爸妈妈都为女儿的离开而伤感，但家里出个牧师的确是件光荣的事，我陪着心情复杂的二位老人家（他们在瑞兰德离开后忽然老了好几岁）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日子。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却没有了最想见的那一个。我对瑞兰德的思念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思念的极致就是产生幻觉吧？我经常无端端听到瑞兰德的笑声，看到瑞兰德围着我雀跃，跌进她眼波荡开的沉潭中……

看到瑞兰德爸爸妈妈已经从瑞兰德的离去中恢复生气，我暗暗打算，等他们的生活进入正轨了，我要找个机会向他们辞行。

在瑞兰德回来之前，我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我怕自己的心会在思念中碎裂。

第一章　纳新

瑞兰德的离开让我像丢了魂一样，瑞兰德爸爸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思念女儿的同时还要安慰我。

店里的活不多时，瑞兰德爸爸就让我多出去走走。沃斯坦的边边角角很快被我逛了个遍，见到了很多新面孔，漂亮的，强壮的，和善的，严肃的，全都没在我心里留下任何印象……偶而逛到击杀幽鬼分身的几个地方，我才会不自觉一笑，暂时忘记瑞兰德。我应该找些可以分心的事做，然而泰格他们四个已经在这次恐慌中成熟起来，从他们真心的微笑中，我知道他们已经不再恨我。

我甚至和南面城门上的那两个士兵交上了朋友，每次经过城门，他们都会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他们这些整天站岗的人，很容易放大一个微笑的意义。他们的生活像我一样孤单、枯燥，一个因同病相怜而发出的微笑就让他们把我当成了兄弟。

我常常步行十余里，孤身来到栽树的那座小山上。山虽然不高，但站在顶端游目四顾，仍然能让人心怀大畅。夏天将至，四野的秧苗更绿了，我站在山顶呆看着，直到傍晚的太阳将田野渡成金黄。火红的晚霞为背景，偶尔会有一两只飞鸟从天边飞过。当鸟儿化成一个小黑点，我的心也消失在远方……

回家时我会刻意绕过酒馆，那里有太多瑞兰德的影子。

一个极为无聊上午，我心不在焉地举起木锤，却落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我惊呼一声，站起来把食指放在嘴前不停吹着。瑞兰德爸爸走了过来，看到砸得不重，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每天不砸一次你是不会罢休的，好了，现在活不多，出去散散心吧。”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嗯”了一声就走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镇中心的广场上围了不少人。我挤进人群，只见两个看起来非常精干的男子正在唾沫横飞地宣传着什么。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个名叫冈德尔的佣兵团的人，现在佣兵团在小镇招收新佣兵。其余全是些他们佣兵团如何有实力，进去之后如何有前途，机会难得之类的废话。

沃斯坦这种小地方很少有外地人来，今天竟然会有佣兵团到这里招人，真是太奇怪了。小镇一向自给自足，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想要出去闯荡一番的人。比如瑞兰德。大多数年青人的心里都燃烧着不安分的充满激情的血液。探索未知，见识更为广阔的世界，赚平常想都不敢想那么多的钱，这些都像冥冥中的神语一样吸引着沃斯坦的年青人。

看到身边的年青人已经蠢蠢欲动，一人吆喝一声“愿意加入的跟我去城外做测试”带着一群人朝南门走去，留下另一人继续在那宣传。广场上人顿时少了大半，剩下的全是中老年了，呃，还有我。

听瑞兰德爸爸说，这里的佣兵公会都有一定实力，佣兵团里的战士大多是退伍士兵，轻易不从平民中招人。做一个佣兵虽然危险，但的确是一个很来钱的职业，而且比当一个农民一个工匠一个摊主有意义多了。听他那意思，他很后悔年青的时候没去做佣兵。所以，现在竟然有佣兵团大老远跑到这偏僻小镇招人，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

广场剩下的大都是家长，他们所关心的也正是我想要问的。比如佣兵团总部设在哪，有多少人，平常除了接任务之外还有什么活动，工资如何发，有没有假期……没想到那人竟回答的头头是道，不似做伪。我暗道，难道真是天要助我，在我想要离开沃斯坦的时候正好来了个佣兵团救我脱离苦海。管他呢，先回家商量商量。

中午瑞兰德妈妈和我们一起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