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黑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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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黑龙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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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好真是绕梁三尺当浮一大白!小娘子,快到大爷这来,再唱几曲给大爷兄弟听听,唱得好大爷有赏。”
  酒楼上层中食客盈满,内里靠窗的一桌有四个身穿青色长者儒生打扮,年岁相差不多的四旬文士,其中一名较为年长的文士,正朝梯口一张小桌旁的花信少妇叫唤着。
  花信少妇姿色不俗,闻言双眉频蹙,无奈的望望楼内食客,这才缓缓起身,抱着琵琶轻移莲步,行至文士桌前福身细声道:
  “是!谢谢大爷的赞赏!”
  少妇依言端坐空椅,润喉试音后,十个如葱五指在弦上轻按挑拨,顿时有如珠落玉盘叮响而鸣,接而似黄莺轻啼的圆润歌声也随之响起。
  “虞家少妇郁金香,海燕双楼玳惠梁。
  九月寒砧催木时,十年径戍忆了阳。
  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少妇弹罢低垂臻首,清脆娇凄的歌声,更道出少妇思念长久出征未回的良人心意。
  满楼食容正为那感伤歌词凄然之际,突听文士叫道:
  “唉!小娘子,唱这些凄词岂不扫大爷们的酒兴?换一首!”
  “是!大爷!”
  琵琶铮然再响,少妇续声再唱。
  “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
  啼进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立时听另一个文士起身喝道:“换!再换!”
  于是少妇面显惊慌的再次唱道:
  “劝君莫惜金楼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哈!哈!哈!好!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果然不错,小娘子,大爷也想折花,却不知那家花香?小娘子良人不归,独守空闺,虚度了如花芳华,不如你和我狂蜂艳花一双俩好如何?”
  “无耻!”
  “狂徒放肆!”
  顿听酒楼内响起一男一女的两声怒喝。
  此时卖唱少妇双目含珠的轻泣道:
  “大爷,小女子乃是良家妇女,抛头露面卖唱讨赏实乃为奉养公婆,此乃不得已之事,望请大爷切勿轻言相戏。”
  然而四个文士俱都立身而起,四双精光闪闪的怒目环扫酒搂内的食客,其中一人并怒声喝道:
  “刚才是那两个混帐开口乱叫?站起来让大爷们瞧瞧?竟敢有眼无珠的在‘武陵四子’面前撒野?”
  “啊?……武……武陵……”
  “哎呀!快走,快走,是‘武……武陵派’……”
  “糟了,是‘武陵四子’,快结帐……”
  霎时桌椅碰撞之声连连响赵,楼内众多食客不约而同的抢身下楼,深恐走得慢些而遭他四个留难。
  “武陵四子”见状皆面有得色,冷笑的望着尚未离去的三桌食客。
  只见依靠楼梯栏杆的是位身穿一身翠绿的姑娘,正面含鄙视无动于衷的浅尝菜肴。
  右侧内角靠壁的一桌,则是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但却已洗得发白,面蓄三络短须,双手尚抱着一坛酒,仰首豪饮,仿佛尚不知酒楼上发生了何事?
  余下一桌,则是左侧靠街临窗的雅坐.一位身穿墨黑长衫的男子背对众人,而看不清面孔,同桌的另两个人则是身穿不知何种质料,全身火红光芒闪动的劲装姑娘,两人一白一略黑,一娇柔可人,一丰润娇艳,但皆面色不悦嘟嘴生闷气的盯望同桌男子,仿佛对他有所不满的样子。
  “武陵四子”相互传神,心意相通的分左右行向灰衫文士,以及翠衣姑娘。
  “嘿!嘿!想必在座诸位便是不满我兄弟四人的高人喽?哼……”
  话未说完,突听那灰衫文士呵呵朗声笑道:“哈!哈!哈!敖老弟,你兄弟四人可虽自讨没趣哦?那位姑娘并非是好惹的喔!咱‘卫山醉客’又老又瘦可轻易打发,可是……”
  “武陵四子”耳听那落拓文士,竟然是“衡山掌门”“潇湘剑客”的大弟子“衡山醉客”,顿时心中一惊,立时止步的互望。
  四子老大敖成龙,面凝寒霜的沉声说道:
  “哼!原来是‘衡山醉客’匡老哥大驾在此,阁下大名如雷贯耳,可惜往昔未曾会晤,不过匡老哥在我兄弟面前尚不够份量,识相的少管闲事,否则莫怪我兄弟得罪大驾!”
  敖成龙话语虽硬,但也顾忌对方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况且真要有所冲突,引起两派之干戈,那就不好对掌门师伯交待了,因此也就悻悻然的招回两位弟弟。
  似未曾细听“衡山醉客”刚才所言,兄弟四人转而行往翠衣姑娘之处。
  “嘻!嘻!嘻……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找死,那还不简单?找死……”
  “武陵四子”闻言,顿时怒气横生的狠视过去,但霎时面显气愤的无奈转身。
  原来只见“衡山醉客”正高举一双竹著,挥打着在眼前飞舞的苍蝇,一语双关的调侃四人。
  “武陵四子“此时似有似悟的盯望着神色镇定依然端坐饮食的翠衣姑娘,正待发话询问时,突听一阵清郎的话声响起:
  “哼!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调戏一位可怜的卖唱妇道人家,如今还想仗势欺人不成?可见尔等必然平日欺压善良,不过你们不要找错对象,有事尽管冲着在下来好了。”
  “嘿!嘿!嘿……不开眼的小子,身边有了两个,难道还想找新鲜的?你也……啊……啊……”
  话未说完,突听身前一声冷哼,以及一声怒哼响起,接而只听“劈……拍……扑通……”
  顿时站立翠衣姑娘身前的一人,立时双颊火辣辣的阵痛,以及双膝“血海穴”一麻,立时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阵清脆如铃的嗤笑声响起,并娇声说道:
  “咯!咯!咯……哎呀,这位大爷您是干嘛呀?我只是打你两巴掌而已,你也不须行此大礼谢恩哪?姑奶奶我可承受不起呀!”
  翠衣姑娘满面笑容的说话时,一双美目却斜瞟那一男两女之处,霎时双颊霞红的忙回首不语,甚而劳心蹦跳不止。
  原来她斜瞟这下,竟发觉那黑衣衫已转身站立,双眼盯望着自己,秀眉一挑,正欲启齿,却发觉那黑衫人竟是个剑眉浓黑,双目如星交亮,面如冠玉英挺无比的俊逸公子,但却好似在那儿见过似的。
  “小辈,竟然伤我三弟败我等威名,我等岂肯饶你们生离此楼?”
  “武陵四子”老大敖成龙疾掠而至,解开了三弟穴道,四人一字并列的面朝翠衣姑娘及黑衫少年,恨声说道,并有立时动手之意。
  翠衣姑娘耳听话语,顿时双颊霞红之色已退,转首望向黑衫公子一眼,及两侧的红衣丽人后,这才面色一沉的恨声说道:
  “吠,尔等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卖唱女子,不但不知羞耻,尚敢恃众欺人,难道尔等还真以为别人怕你‘武陵派’吗?哼!本姑娘‘湘水翠凤’……”
  “大哥,她……她是‘岷山’……”
  “什么?‘湘水翠凤’?……哎呀呀!原来是甘凤英师妹远道来此,恕小兄不识师妹玉面,因此有所误会。甘师……”
  “呸!谁是你师妹?我‘岷山’从不敢高攀贵派,请你莫要胡言乱语,哼!若要让师父知道了……可饶不了你们。”
  敖成龙此时已是面色惶悚,汗水浮显的含笑揖手道:
  “是!是!甘姑娘,令师‘绝情师太’与家师乃甲子旧友,论起贵我两派交情,令师也属我等师伯,甘姑娘你乃师伯关门高徒,因此小兄……”
  “湘水翠凤”甘凤英闻他言,虽心中不悦,但也知此乃实情,因此也不便过份,因此无奈的嘟嘴说道:
  “哼!可是你刚才还……”
  敖成龙闻言急道:“啊!甘姑娘切莫生气,刚才实乃我兄弟四人黄汤灌多了,胡言乱语得罪了诸位,尚请甘姑娘莫怪,现在我兄弟四人向诸位告罪,并立时返回师门。”
  突听身侧一阵朗笑响起:“呵!呵!呵!甘师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别再为难他们了。”
  “武陵四子”闻言立时面含感激之色的望望“衡山醉客”,并又续道:
  “甘姑娘,匡大侠,在下兄弟多有得罪,曾蒙不怪深感愧咎,我等就此告辞,不过……甘姑娘,你……尚请姑娘切莫将今日之事在令师面前提起,我兄弟四人会记得姑娘的好心。”
  话落,兄弟四人立时朝两人揖手作别,匆忙的奔下楼去。
  “呵!呵!呵!甘师妹,老哥哥我可真要浮一大白,为此地百姓高兴。”
  “衡山醉客”依靠墙壁,双手抱罐的立时仰首豪饮一口,接而续道:
  “甘师妹你怎会有暇离山?是不是又耐不住山中孤寂,想出来找……嗯!是不小了,唉!真不知那位青年才俊能蒙青睐比翼双飞呢?”
  “湘水翠凤”顿时面如赤丹的羞浮颜面,斜瞟黑衫公子,却见他已回座,不由芳心怅然,却立时娇嗔的叱道:
  “呸!呸!呸!匡师兄你最坏了,刚才你不出手教训他们,却要小妹及……那位公子出面,我不管,我要你赔。”
  “哈!哈!甘师妹,凭我那两下子怎能压得住他们四个混球?只有师伯“绝情师太”的关门高弟‘湘水翠凤”甘大侠女,才能使他们灰头土脸,所以老哥哥我当然不会傻得去扰了酒兴,这下可不是风平浪静了吗?”
  要知道当今武林中有一歌谣,细诉了现江湖中声名鼎盛的门派及人物。
  “谷堡宫教洞庭寨,五山一寺四大庄。
  僧尼儒丐一仙翁,四骏四兽双飞凤。”
  谷是“神龙谷”,堡是“残心堡”,宫是“魔宫”,教是“地煞教”,以及“洞庭七十二寨”。
  五山是“昆仑山”、“武当山”、“青城山”、“祁连山”、“崂山”的五大道家山门,一寺是“嵩山少林寺”,四庄是“四明山庄”、“忠义山庄”、“金陵山庄”、“四海山庄”。
  第三句所指的则是一些声名、武功鼎盛的武功高手。
  僧是“苦行僧”惠时大师,尼是“绝情师太”,儒是“白衣秀士”陈庭显,丐是“无影丐”,仙翁便是“终南仙翁”,这四位俱是年过甲子的老辈高手。
  另外余下的便是当今数年间崛起的年轻高手,四骏是“碧血啸霜”、“奔电绝发”、“骄傲骐麟”、“狂悍翻羽”,而四兽则是“狴犴”、“狻猊”、“猞猁”、“悍貔”,双飞凤便是“湘水翠凤”甘凤英及另一位“恒山飞凤”。
  谣中的门派,名人,有正有邪有亦正亦邪,不一而定,而“湘水翠凤”也名列其内,由此可知她之功力了。
  她师父“绝情师太”更是前辈异人,为人嫉恶如仇,虽出家敬佛,但却无慈悲之心,武林中为恶之人若落于她手中,那可是重者丧命,轻者废去武功,因此武林中之黑道邪怪俱都深恐有恶迹落入师太耳中。
  尚幸师太甚少离山行道江湖,因而武林中之恶徒甚少人见过师太,以致肆无忌惮的我行我素。
  此时“衡山醉客”手搂酒罐,微晃的行至黑衣少年桌前,细望三人之后,心中疑忖道:“咦?……奇怪?这一男两女的少年怎么从未曾听说过?两位女娃身上穿的红色劲装……大概也不过如此,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心中虽疑,但口中却呵呵笑道;
  “呵!呵!呵!这位老弟好功力,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些下流胚子震住了,但不知三位少侠尊姓大名,师出何门?”
  黑衣少年闻言立时起身揖手回答道:
  “这位大叔夸言,在下苗君毅,那两位是在下荆妻,在下夫妻乃是离家游历的寻常百姓,因此这位大叔切莫误会我等是江湖中人。”
  “衡山醉客”闻言一愣!
  但随即释怀,因为在江湖武林询人来历乃是禁忌之事,加之黑衣少年之功力如此高超,必然深受名师高人传授,不愿轻易报出师讳,也是正常之事,因此立时接口笑道:“喔!原来是苗少兄伉俪当面,恕老哥我失言了。”
  然而仔细的瞟望三人,发觉并无特异之处,“太阳穴”也平整无异,但刚才他那手“指风打穴”的能耐,以及那两位美艳少女身穿红亮劲装,背背长剑的模样,功力高深是绝对错不了的。
  而此时站立一旁的“湖水翠凤”却怔立喃喃自语的沉思道:“苗……君毅?……好熟的名字……真的……苗……苗?啊!是他?……莫非真……”
  突然见翠影一闪,如幻的掠至君毅身侧一尺,满面欢欣之色,一双秀目情不自禁的泪水含眶,并冲动的紧握他右臂叫道:
  “你是苗君毅?……在柳州城外山道野店的傻……公子?真是你……”
  君毅虽早已发觉她身形疾掠而至,但并未在意,可是当她紧握着自己右臂时,心中一惊的便欲挣脱。
  就在此时,她喜极的话声已传入耳中,顿时心中一怔,一双星目凝视着她,这才发觉果然尚有依稀的印象.但是她已比当年更加成熟美丽了。
  “啊!姑娘……你就是那位……那位侠女呀?真高兴又遇见你了。”
  吟月及丽花俩站立君毅身后静听无语,但当“湘水翠凤”疾掠而至,并紧握夫君手臂,才知道原来夫君和她有一面之识。
  而吟月则是早已听夫君提及,因在山道野店中的遭遇才坠落于“朝阳门”外的平岩上,故面对她心有一份好感,否则自己怎能被夫君解封冰冻结为夫妻。
  “喔!毅郎,原来这位姑娘便是你曾提及的侠女呀?”
  君毅于是忙为四人介绍,三位娇娥也立时面含欢欣的携手相谈,不多时,便响起清脆的笑语声。
  “呵!呵!呵!原来苗少侠和甘师妹竟是旧识,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哈!哈!”
  于是四人重新见礼,并招唤店伙重新上菜饮宴。
  席中四人相谈甚欢,君毅除秘殿及两位娇妻的来历隐而不谈外,大略的提及幼时遭遇,而江湖门道精湛的“衡山醉客”则是妙语如珠的叙述江湖百态,以及各地山河风光,并有意无意之中谈些武功诀窍渊源。
  世事无知的夫妻三人从交谈中得到了许多宝贵的门道知识,也对各地山川风光更加向往,但也被“衡山醉客”从他夫妻三人对武功一门的了解,知道他三人果然是从未曾踏入江湖的刚出道之人。
  但也发觉他夫妻三人,竟然皆是功力高达近甲子的程度,真不知他们是如何练出来的?
  “湘水翠凤”甘凤英和一双娇美艳丽的少妇笑谈间,一双美目不时瞟向那英挺俊逸,神采飞扬的君毅,娇颜中略有一丝失落的神情显现。
  “苗公子两度为小妹仗义出手,小妹实感谢意,小妹只能以薄酒一杯致谢。”
  “湘水翠凤”双手举杯,眼望君毅缓缓说道,君毅闻言也慌忙举杯回道:
  “岂敢,岂敢,甘姑娘且莫客气,凭姑娘的身手,在下是多此一举了,只不过在下气愤那些无耻之徒,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口出秽言调戏良家妇女,因此冒昧出手,尚请姑娘莫怪。”
  “衡山醉客”在旁呵呵笑道:
  “呵!呵!呵!苗老弟,甘师妹,你俩人都别客气,今日为百姓仗义惩恶乃我道中人份内之事,又何须分彼此?苗老弟夫妇及甘师妹皆是青年才俊,为正义公理尽份心力,乃百姓之福,来!来!来!咱们都别客气,好好的喝几杯为今日之聚庆祝。”
  “湘水翠凤”甘凤英闻言,咯咯笑道:“咯!咯!咯!匡师兄可是日日必饮,你想喝就自己喝,又何必藉机邀饮?”
  君毅也笑意盎然的接口说道:“匡大哥、甘师妹,在下夫妻出门游历,对一切皆陌生不解,今日和两位饮宴相谈中得到不少的宝贵经验及门道,因此在下夫妻在此致上谢意,并敬两位一杯。”
  五人心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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