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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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作者:花裙子-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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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想告诉我,表姐夫以前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陈力?你让他监视我,我就应该逆来顺受吗?”
    “你们……有话慢慢说。”林捕头终于从他们的话语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对谢三说:“眼下的关键是羽公子。”
    谢三幡然醒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林捕头。平日里他不是这般轻重不分的,可一旦遇上何欢,他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林捕头见何欢也是一脸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赶忙岔开话题,正色道:“何大小姐,您可能不知道,我和谢三爷一直在寻找羽公子。我们都以为他离开蓟州了。”
    “你们在找他?”何欢后悔了,“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他,怪不得他大费周章,也要避开陈力。”
    “先别说这些,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说给我们听,仔细想想,有什么可以帮我们找到他的线索。”谢三说得又急又快,他隐约觉得,这个羽公子可能知道谢辰的下落。
    何欢侧头想了想,摇头道:“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对了,他好像很不喜欢表姐夫,一直说,要我认清他的真面目什么的。”
    谢三立马想到羽公子留在书房的那封书信,信上说,沈经纶必须为谢敏珺的死负责,可沈经纶明明暗示,谢敏珺肚子里的孩子是赵翼的。
    “他的外貌呢?他长什么样,你应该看到的。”谢三再次追问。

正文 第180章 懵懂情愫

何欢见谢三和林捕头神色凝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仔细回想,说道:“看羽公子的年纪,应该与表姐夫差不多,身高也是。若说外貌,同样是凤眼,高鼻梁,长得十分端正。他穿着霜色的交领长褂,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身上还挂着几块玉佩。”她这么一形容,她忽然发现这位羽公子与沈经纶虽然容貌不相似,但神态举止却如出一辙。
    一旁,谢三听着何欢的话,一颗心直直往下坠。他没见过沈经纶和赵翼,但他听说,十年前,先皇命沈经纶给赵翼当伴读,是先太子提及,他们年纪相仿,眉宇间颇有几分神似。
    林捕头见谢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问道:“谢三爷,有什么不对劲吗?”
    何欢亦目光灼灼看着谢三。
    谢三摇头道:“没事。”
    “那……”林捕头看了看何欢,转头对谢三说:“虽然这事已经过了两天,那位羽公子或许已经离开,当年在下还是让蓟州的兄弟留心一下吧。”他拱了拱手,转身招呼自己的手下,大步朝城门走去。
    眼见林捕头离开,紧张之情又悄然爬上何欢的心头,她低着头解释:“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他,所以没有通知你们,也没有去青松观,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一向对沈大爷信任有加,自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谢三爷,您这话什么意思?”何欢不喜欢谢三说话的口吻,“难道您觉得我应该冒然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见面?”
    谢三自然不希望何欢涉险,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特别是他知道,她是专门来找沈经纶的。他悄然右跨一步,替何欢挡去灼热的太阳,说道:“你既然认出了陈力,就应该把羽公子的事告诉他。你也说了。他大费周章,是为了不让陈力发现他。你就不想想,这其中必有缘由吗?”
    “是,是我蠢笨。是我考虑不周!”何欢气呼呼地转身,莫名想到林梦言一声声追问谢三下落的神情,她脱口而出:“我愚笨,总好过有些人到处招蜂引蝶!”
    话音未落,何欢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难道她还能奢望他没听到?她窘迫至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身就走。
    谢三被何欢骂得莫名其妙。这几天他累得像狗,连女人都没见过。什么时候招蜂引蝶,还被她知道了?
    “等一下!”谢三快走一步,挡住何欢的去路,“我没有说你笨,还有……”
    “还有陈力!”何欢突然抬高了音量。“我知道,我赶不走陈力,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另外,最好别让我看到他,不然,不然……不然我看到他一次。就在心里骂你一次!”
    “我留下陈力……”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羽公子的事,因为我觉得,我不去青松观赴约,他一定会再次找上我,到时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目的。”
    “刚才我不是……”
    “不管你是什么。不是什么,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现在既然我知道你们在找羽公子,他若是再出现,我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何大小姐……”
    “不要叫我。你早就与我告别。若不是陵城突然发生不幸,上上次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对了。我还没有亲口谢谢你,替我赎回母亲的遗物。我身上没有银子还你,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还你的,不过我想你也不稀罕那点银子。”
    “何欢!”
    “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走了,就这样!”何欢绕过谢三,大步冲向马车。
    “站住!”谢三一把拉住何欢的手腕。
    “放开我!”何欢环顾四周,“你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谢三失笑。此刻,他眼中的何欢双颊酡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可爱。最重要的,她的额头似乎正写着“我很心虚”四个字。“你为什么心虚?”
    “没有!”何欢断然摇头,“我没有心虚,我为什么心虚?”
    “你一句句抢白我的话,难道不是心虚?”谢三拉着何欢走到一旁的树荫下。
    “放开我!”何欢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
    谢三见树叶替她挡住了阳光,他松开右手,双手举在耳边做投降状。
    何欢措不及防,一连后退两步,脊背撞上了树干,两只知了“吱”一声振翅高飞,只在空气中留下几缕余音。
    谢三笑了起来。此刻的何欢就像是受惊吓的小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正张牙舞爪瞪他。可小猫就是小猫,再凶狠的眼神也改变不了她是小猫的事实。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谢三大度地后退一步,低声说:“好了,别生气了,听我说,我让陈力留在蓟州只是暂时的。你也看到了,陵城出了那么大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不是蓟州。其实若不是羽公子,你压根——”他戛然而止,不解地看着神游太虚的何欢。
    何欢并没听到谢三的解释,她只看到他在笑,而她心中却涌上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转念间,她又觉得委屈。老天为什么又让她遇上他?只要不见面,她就不会这么难受!
    谢三吃不准何欢的心思,放低声音解释:“我拉你过来,是外面太晒了。陈力的事,我的确应该向你解释清楚。”
    “恩。”何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谢三一时语塞。
    何欢垂下眼睑,脑海中满是谢三的脸庞,嬉笑的,生气的,严肃的。她以前就发现,他的五官很漂亮,当下,近距离看他,他的五官已经不可以用漂亮形容,他甚至觉得,他的眼睫毛比她的长,他的眼睛比她的黑亮有神,他的鼻子比她的高挺有型。若他不是这般高大魁梧,若他没有晒得这么黑,他应该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吧?
    “你……”谢三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气呼呼地说:“你不想听我的解释,那我就不说了。至于陈力,不管你是不是生气,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些羽公子,毛公子的,你不见是对的,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何欢不敢抬头看谢三,只是轻轻点头。
    谢三见她都不愿看自己一眼,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他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女人,更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喜欢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让陈力“鬼鬼祟祟”保护她,是不想她有危险,又怕她有负担。他把她拉到树荫下,是不希望她被太阳晒到。难道这样做是错的吗?他们注定有缘无分,他只想在有限的范围内保护她,照顾她,这是不应该的吗?
    谢三有些糊涂了。
    以前的她坚韧不拔,坦率又真诚,总是充满活力。她可以直言不讳地骂他,理直气壮地陷害他。她曾经对他说,不想知道他是谁,这样他们才可以平等的相处。现在她却只留给他一个头顶,听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难道我觉得她有一点点在乎我,其实是我的错觉?
    “关于镯子。”谢三打破了沉默,“我只是无意间发现那张当票,就让长安把它赎回来了。你若是不想要,把它送还给我也行,扔了也可以。”
    随着他的话语,何欢的心狠狠一揪。她对着镯子哭了那么久,原来他只是临走前无意中发现了当票。她紧咬下唇,片刻才回道:“那毕竟是我母亲的遗物,不知道谢三爷花了多少银子,明日我让张伯送来……不,待会儿我就……”
    “我不需要沈经纶的银子。”谢三生气了,“你若是实在觉得有负担,回去之后就把镯子交给陈力吧。”
    “我会把银子交给他,我的银子!”何欢也生气了,“若是谢三爷没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先走了。”她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转身走向马车。
    谢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要拦住她,可拦住她之后,他要说什么?难道对她说,你不应该喜欢沈经纶,应该喜欢我?
    何欢头也不回坐上马车,越想越伤心。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又难过又生气的心情吗?如果“喜欢”是这样的,那她宁愿不要这样的喜欢。
    何欢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转念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坐在车厢内。她压根没资格说“喜欢”二字,因为她必须嫁给沈经纶。除了沈经纶,她的眼睛不该看到任何男人。前世今生,她都只能嫁给他。
    何欢狠狠咬住嘴唇,才能不让眼泪落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沈经纶的,至少前世的时候是的,可是——
    何欢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前世,她为沈经纶挡掉不少“桃花”,她不允许任何居心叵测的女人靠近他,事实上,她只是不想让她们危及“沈大奶奶”的地位。
    这一世,即便谢三压根不记得林梦言的模样,而林梦言也仅仅只是打听他的下落,她就那么生气。
    原来,前世的她爱上了“沈大奶奶”的名分,却在即将得到的那刻难产死了;这一世,她喜欢上了谢三,却不得不再次成为“沈大奶奶”。
    难道她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结尾?
    ps:
    放心,何欢的人生绝对是喜剧

正文 第181章 爱情的悲忧

何欢的马车在吕家侧门外的小巷停留许久,她才命张伯上前敲门。
    不多会儿,沈经纶疾步走来,不及与她打招呼,急问:“是不是念曦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何欢赶忙摇头,“念曦很好,是我有事找表姐夫。”她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知道吕家今天出殡,所以……”
    “没事的。”沈经纶笑了笑。听到儿子没事,他的神情明显放松了,只是奇怪地看着何欢微微泛红的眼眶。他没有询问,只是低声感慨:“我不是吕家的正经亲戚,没什么紧要的事需要我处置。”
    一听这话,何欢再次心生愧疚。若是她好好守着吕八娘,没让她在沈家自杀,沈经纶一定不会蹚这滩浑水。若不是肖大夫证实,吕八娘伤得很重,差点一命呜呼,她都怀疑,她的自杀不过是做戏,目的当然是逼迫沈经纶替她出头。
    何欢的心思千回百转间,沈经纶看了看天空,说道:“陵城在申时三刻就会关闭城门。”
    “其实是这样,前两天,我打算去青松观找姨母,半道遇上一个人,他自称羽公子……”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沈经纶急切地抓了何欢的手腕。
    何欢诧异地抬头,就见沈经纶眼眶深陷,眼中布满血丝,脸色比早前更加苍白,似疲累到了极点。
    沈经纶回过神,急忙放开何欢的手腕,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他找你干什么?”
    “表姐夫,你认识他吗?”何欢心中奇怪。当她还是林曦言的时候,从没听沈经纶提起这个人,不过水汀伤了他的双手之后,她意识到,早前他总是小心地保护着林曦言。当时他们还谈及“夺妻之恨”。
    忽然间,何欢明白过来,她不可置信地说:“难道羽公子就是赵翼,是先太子的长子?”
    “我没有见过羽公子。你不要胡乱猜测。”沈经纶说得又急又快,下意识避开何欢的目光。
    何欢愈加肯定自己的怀疑。回头想想整件事,一切都说得通了。这十年来,沈经纶低调地生活,很少离开蓟州,不是怕皇帝的猜忌,而是担心赵翼。他和赵翼间的恩怨,恐怕还在“夺妻之恨”及先太子谋反一案,而水汀就是赵翼的手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表姐夫。难道赵翼和谢大小姐……”
    “你不要胡思乱想。”沈经纶突然抬高了声音,“敏珺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妻子,至于先太子等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先皇赐死了。”他说得斩钉截铁。
    何欢微微一怔。沈经纶的表情。仿佛她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表姐夫,我……”
    “别再说了。”沈经纶大喝一声,背过身怅然一笑,仰头望着天空。片刻,他讥讽地说:“他是不是告诉你,是我害死了敏珺,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罪有应得……”
    “表姐夫,他什么都没说,我压根没去赴约。”何欢急切地解释。
    沈经纶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味仰头望碧蓝的天空。
    何欢看着愈加消瘦的他,忽然觉得她决意嫁给他是对的。她与谢三,说不了三句话就会吵起来。令她的心情总是起伏不定,她讨厌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可前世的她和沈经纶过得很幸福,她只需顺着他,照顾好他,尽到妻子的义务就够了。最重要的。他经历了太多,过得太不容易,需要她的照顾,而谢三呢,他属于外面的世界,一个她不了解的世界。
    “表姐夫。”何欢上前一步,低声说:“就算我去赴约了,我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沈经纶回过头看她,转而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何欢点点头,“我本来以为,我不去赴约,他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会再找我,可是我等了两天,还是见不到他,所以我就来陵城了。”
    “你没有去见他是对的。”沈经纶勉强笑了笑,“你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具体些,我派人把这事通知林捕头,让蓟州的捕快稍稍注意。另外,如果你不介意,我让袁鹏去你家帮忙。张伯毕竟年纪大了,以后让袁鹏帮你赶车。”
    “不用了!”何欢急忙摇头。
    “如果你觉得袁鹏是男人,不方便的话,我找个会武功的丫鬟去你那吧。”
    “真的不用了。”何欢再次摇头。她的身边已经有一个陈力“监视”,再来一个丫鬟,她简直成笼中鸟了。想到这,她忍不住腹诽谢三,沈经纶知道询问她的意见,也会考虑到她会不会不方便,可是他呢?问也不问就派个人在她身边,还说让她把镯子扔了。
    沈经纶打量失神中的何欢,转而道:“你先把那时的情形说给我听吧。”
    何欢回过神,又陷入了两难。她不想让沈经纶知道,她已经见过谢三,并且把羽公子的事告诉了他,可她若是现在不说,沈经纶派人去找林捕头,很容易揭出事实。她讨厌鬼祟的自己,可谢三——
    何欢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她不喜欢患得患失的心情,她不喜欢他总是轻易影响她的情绪,可是她又时不时想起他。明明他们已经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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