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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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作者:花裙子-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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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都尉看到陆安态度坚决,又提出面见李县丞。他还没有说完,李县丞穿着官服走向他,一边感谢他来到陵城支援,一边又说城内才刚刚出了大事,琐事太多,他就不留他们了。至于在陵城闹事的小毛贼,他一定尽快将他们捉拿归案,就不劳烦守御所云云。
    眼见进城无望,韩都尉自然知道一切都是谢三一早安排好的,他不敢明着违逆谢三,又不能强行入城,只能一口咬定将陆安押回守御所是沈将军的命令,军令难违。
    这话一出口,谢三马上抓住了他的把柄,反问他为何先前看到陆安表现得那么惊讶,仿佛不知道他在陵城,这会儿又变成沈将军下令扣押陆安回守御所?
    韩都尉一时语塞,正想找借口掩饰过去,谢三已经愤而转身,堂而皇之关上了城门,临走前他蛮横地说,多谢守御所将陆安及其手下借给他充当护卫。
    回到城内,谢三迫不及待带着长安前往住处,关上门急道:“你把抵达镇江府之后发现的每一件事,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长安心知主子派他去镇江府,是想刺探守御所众人的反应。他不敢耽误正事,巨细靡遗地把韩都尉等人如何推诿他,如何软禁他的经过说了,临了又补充:“三爷,小的刚到守御所那会儿,才说了您失踪的事儿,他们第一反应便说沈将军去了南京府,因为事关重大。他们得派快马去南京府请示他。可是我在傍晚的时候,看到沈将军骑着马出门,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这个沈将军,你打听过他的来历吗?”谢三询问。
    长安略带得意地点点头。说道:“小的打听到这位沈将军本来与沈大爷份属同枝,在沈大爷身在京城那会儿,他被沈家逐出宗祠,听说是沈老太太的意思。后来他失踪了几年,突然间就成了漕运衙门的把总。五年前,在国丧期间,他押运粮草立了大功,成了守御所都尉,去年又升任守御所将军 。听说,他和几任漕运总督关系都很好。对了。他升任都尉之后,一心想要认祖归宗,被沈大爷拒绝,当时他曾扬言对付沈大爷。”
    虽然谢三已经从陆安处把沈将军的经历听了个大概,但他还是默默听着长安的汇报。赞许地点点头,之后又问了守御所的几桩琐事,分析各种可能性。
    这一夜,身在陵城的谢三因忙碌彻夜无眠,而远在蓟州的何欢则因为即将见到儿子,兴奋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早前。何欢辞别沈经纶,想也没想便吩咐张伯从东城门离开。一路上,她一会儿疑惑沈经纶为何态度突变,一会儿又为即将与儿子团聚而高兴,转念间她又生起谢三的气。
    就在起伏不定的情绪中,何欢回到家。她一边吩咐白芍替她整理东西。一边拿了银子,在何家大门外寻找陈力。
    可惜,任凭她怎么寻找,就是不见陈力的影子。她腹诽一定是谢三不让他现身,只能回屋收拾送给儿子的礼物。气呼呼地把镯子塞入行礼中,想着若是见到陈力,索然让他把镯子还给谢三。
    当天晚上,何欢向陶氏等人提及自己将前往沈家的庄子探望沈念曦,顺带住上几日。曹氏自然是无条件赞成的,陶氏虽有所顾虑,但见何欢心意已决,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反倒是一向听话的何靖,坚持跟随何欢一起去沈家做客。
    考虑到何靖需要读书,沈经纶也不会喜欢她擅作主张,何欢本不想答应,但陶氏却一反常态说,若是沈家没有意见,让何欢带何靖出去走走也好。等他们从郊外回家,何靖也该正正经经去学堂上课了。
    何欢猜测,陶氏一定觉得有何靖跟随她去沈家,能少些闲话。她只能推说,她得问问沈家的意思,便揭过了话题。
    第二天,何欢起了一个大早,直奔青松观。紫竹已经收到她的书信,但大韩氏并未听从她的劝说,计划十天后回林家。
    何欢劝了大韩氏两句,又把半途遇到林梦言的事说了。大韩氏虽不耻林梦言的行为,但她坚持回林家,又说不能再耽搁林诺言的功课云云。何欢为免她反感,反而弄巧成拙,只说十天后她至青松观接她下山,便告辞离开了。
    在青松观的大门口,何欢询问守门人,是否见过羽公子,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讪讪地回到蓟州,直奔沈家。
    沈家的二门口,何欢尚不及步下马车,萱草已经匆匆赶来,压着声音说:“表小姐,何家二小姐一早就来了,正在花厅等着您。”
    听到这话,何欢微微皱眉。邹氏刚过头七,身为长女,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上沈家“做客”。她问萱草:“她是过来找我的?”
    萱草摇头,为难地说:“何二小姐是过来探望吕家表小姐的,还带着表小姐送她的信物。”
    何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追问萱草:“她如何知道吕小姐还在府上?”
    “这……兴许她原本是不知道的,听小丫鬟说,是吕家表小姐坚持去找何二小姐道歉。奴婢得信赶来的时候,就听到何二小姐说,她是吕家表小姐的二嫂,信物是表小姐亲手送她的,她希望自己能在三个月内入门。除此之外,何二小姐还说,吕家表小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她进门之后,长嫂如母,她可以替吕家表小姐操持婚事,又说吕家表小姐年纪不小了,等不了三年,最好是在三个月内成亲。”
    “吕小姐没有说什么吗?”
    萱草摇头道:“奴婢赶到的时候,吕家表小姐一直在咳嗽,说不出一个字。斟茶的小丫鬟说,她只听到吕家表小姐一直在道歉,没有听到旁的话。奴婢进屋见她脸色不对,就送她回客房了,之后又请了大夫,这会儿已经喝过汤药了。”
    萱草说得隐晦,但何欢听明白了,她在告诉她,何欣把吕八娘气病了。何欢心知,何欣这是打着霸占吕家家财的念头,所以自己尚未“进门”,就计算着帮吕八娘操持婚事。
    何欢一点都不想搀和这档子烂事。她相信陶氏已经告诉何欣,守寡一辈子的意义,她依旧一意孤行,执意往火坑里跳,她没工夫拦着她。至于吕八娘,她们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她最后再去探一次病,她们的关系就画上了句号,毕竟等她从沈家的庄子上回来,相信吕八娘已经回陵城了。
    这般想着,何欢的眉头稍稍舒展,低声吩咐萱草:“我现在去探望吕小姐,等我走了,你再告诉何二小姐,我已经回家去了。”
    萱草愣了一下,不止因为何欢的话,更因为她的那声“何二小姐”。“表小姐,何二小姐说……”
    “你告诉她,我在家里等她,她不会为难你的。”何欢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昨晚表姐夫送消息回来了吗?”见萱草摇头,她吩咐道:“若是赵庄子来了,你立刻告诉我。差不多午时了,他应该快到了吧。”她相信沈经纶已经通知庄子上的人,而她早已迫不及待,什么都不能影响她即将见到儿子的好心情。
    不多会儿,何欢来到吕八娘的房间,就见她正倚在床边抹眼泪。何欢上前与她打招呼,询问她的身体情况,又告诉她,她昨天去过陵城,她的家人已经下葬。其间吕八娘多次欲提及何欣,都被何欢岔开了话题。
    又过半盏茶时间,萱草进屋禀告何欢,丝竹来了。何欢急忙按下心中的激动,急匆匆告别吕八娘,迫不及待去见丝竹。
    丝竹见到何欢,深深看她一眼,当着萱草的面说,昨夜沈念曦有些发烧,因沈经纶不在蓟州,所以想请何欢去庄子上守着,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拿个主意。
    何欢一听这话就急了,转念间才想到,这不过是丝竹接她去庄子上的托词,故意说给萱草听的。她不由地暗暗感慨沈经纶做事之细腻,就是自己府上的丫鬟,也这样滴水不漏地防着。
    有了丝竹的话,何欢顺着她的台阶说,她可以马上随她去庄子上,但她不放心家中幼弟,是否可以带他同行。
    何欢满心以为丝竹会拒绝,至少推说她做不了主,没想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何欢与丝竹约定出城的时间,借口回家整理东西,匆匆离开了沈家。她的马车才刚刚驶出沈家没多久,何欣就追了出来。
    何欢一路上盘算如何打发何欣。待她的马车停在何家大门外,何欣的车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下。何欢尚不及跨入大门,就听何欣一声娇斥:“我们怎么都是堂姐妹,你一心破坏我的好事,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ps:
    作者君今天听说,上海某幼儿园入学,不止面试孩子,还要面试家长,而且是父母必须一同前往。作者君已经风中凌乱了。照此发展下去,不久的将来是不是要检验父母的遗传基因?

正文 第186章 温情

何欢回头看一眼何欣,举步跨入大门。何欣愤怒地小跑上前,伸手拦住何欢。
    何欢示意张伯关上大门,这才回道:“二妹,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一座大宅,抱着一堆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的死物是天大的好事,我无话可能,只想再次提醒你,我们已经分家,你的事我管不着!”
    何欣满脑子都是:吕家是陵城首富,一旦吕八娘出嫁,吕家的金银财宝,田产铺子都是她的,她哪里听得出何欢话语中的善意,只是一味愤怒地嚷嚷:“你根本就是嫉妒我,不然吕八娘为什么说,是你提醒了她。一定是你见不得我好!”
    何欢不想在沈家与何欣见面,就是料到她会说出这话,不希望沈家的下人看笑话。不过她没料到吕八娘居然对何欣说,是她提议不要让何欣进吕家的大门。她冷眼看着何欣,一字一句说:“我再重申一次,你的事我管不着。我们两家早就桥归桥,路归路……”
    “你不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告诉你,不管你对吕八娘说了什么,这辈子我必定是吕家二奶奶……”
    “哎哟,未来的吕家二奶奶,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曹氏一脸鄙夷的笑容,“我记得昨天才是你母亲的头七吧,啧啧,若是我有女儿,生母尸骨未寒,她就一心一意想着去夫家守寡,我宁愿生她的时候就掐死她。”
    何欣瞬间涨红了脸,颤着声音说:“你……你血口喷人!”
    “我喷你什么了?”曹氏把何欢挡在身后,摇头道:“我怎么听说,你母亲之所以去陵城,是去求吕家不要退婚呢?要不要我找媒婆出来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何欣赤红的脸颊瞬间煞白,尖声大叫:“你胡说八道!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曹姨娘,算了。”何欢只想早些见到儿子,有心息事宁人。回头对何欣说:“我若真想坏你的‘好事’只需把媒婆找出来。现在,我明明白白最后说一次,你的事,我们管不着。你想走阳关道。独木桥,或者跳火坑,我们都不会插手。可你若是纠缠不清,休怪我真的坏你的‘好事’!”
    何欣见何欢说得绝决,又怕她真的找出媒婆,恨恨一跺脚,转身走了。
    曹氏看着何欣爬上马车,想着自己的苦楚,到底有些不忍,低声对何欢说:“她年纪还小。有些事她现在体会不到,不如再劝劝她?”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每个人都得替自己的选择负责。更何况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若是再劝她,她反而会恨上我们。到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何必呢!”何欢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在她看来,不是她心狠,不理会何欣的死活,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已经在何柏海身上做过一回了。结果被他反咬一口。何欣虽不似林梦言那般恶毒,却也不是明理懂事,对别人心存善意的人。说起来,真正的何欢选择上吊自杀,何欣也算始作俑者之一。
    曹氏见何欢说得绝决,没再坚持己见。得知何欢即将带着何靖一起去沈家的庄子。她忙着替儿子整理行礼,很快把何欣的事抛诸脑后了。
    午饭过后,丝竹如约而来。何欢牵着何靖上了沈家的马车,丝竹携白芍上了另一辆车子。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向郊外。
    车厢内,何欢见何靖眼巴巴看着自己。笑问:“靖弟,怎么这样看着大姐?”
    “没有。”何靖红着脸低下头。
    何靖与林诺言有着相同的经历,又是同龄的男孩子,何欢总能从他身上看到亲弟弟的影子,再加上何靖聪明、懂事、善良,何欢从一开始就对他很有好感,态度也就愈加亲昵。
    当下,何欢看他害羞的模样,笑道:“靖弟,你想和大姐去沈家,是不是想去郊外玩耍?听说,表姐夫家的庄子能看到大海哦。”
    “不是的。”何靖慌忙摇头,低声说:“最近大姐总是不在家……以后大姐成亲了,我就更加见不到大姐了。”
    何欢没料到何靖会这么回答,不禁愣住了。她喜欢何靖,多半因为自己的亲弟弟,可何靖一直把她当成亲姐姐,从来没变过。在真正何欢的记忆中,何靖总喜欢黏着她。以前曹氏打了她,也是何靖在一旁安慰她。他们曾是亲密无间的姐弟,而她却忽视了他。
    “对不起。”何欢心生愧疚,轻轻揽住何靖的肩膀,“这些日子是大姐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
    “不是的。”何靖用力摇头,“我知道大姐做什么都是为了家里,能像现在这样和大姐在一起,我就很高兴了,真的。”他用力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何欢说:“还有,我喜欢大姐笑起来的样子。”
    何欢有心逗他,笑问:“那你说说,大姐笑起来什么样子?”
    “这个……”何靖一脸为难,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看起来很高兴,就像……就像看到大雨过后的彩虹一样。”
    “靖弟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高兴了?”
    “真的,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何靖使劲抓着何欢的手,难得露出了童稚的一面。
    何欢看着他,恍惚中看到了谢三的影子,瞬间有些晃神。“我在想什么!”她懊恼地低呼。
    “大姐,你怎么了?”
    “没事。”何欢摇头,仔细端详何靖的五官,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眼角、嘴角却又透着几分精致,不像她,更不像曹氏,反倒与谢三一般“漂亮”。可转念再想想,谢三那小麦色的肌肤,一看就是糙汉子,哪里及得上何靖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漂亮诱人。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我们的靖弟长得真好,真是漂亮……”
    “大姐才漂亮,我是男子汉!”何靖不满地抗议。
    姐弟俩一路笑着说话,让何欢的紧张之情顿减。不过当马车驶入沈家的大门,何欢的笑容变得僵硬了。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到嗓子口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若是儿子不认识她,不让她抱,怎么办?
    或许真的是母子天性。当何欢跟着丝竹走入沈念曦的房间,轻轻从摇篮中抱起他,他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大眼睛看她,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在她眼前胡乱挥舞,嘴里还发出“哦哦”的声音,仿佛正与她说话。
    何欢看着儿子白嫩的脸颊,圆溜溜的眼睛,眼泪瞬时涌上了眼眶。与上一次相比。他长大了不少,也壮实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似藕节似的,全身泛着奶香,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
    这一刻。何欢的眼中只有儿子白嫩的小脸。她没看到丝竹遣走了奶娘,也没发现她诧异的眼神。她后退几步坐在窗边,把儿子紧紧搂在怀中,一会儿轻抚他的脸颊,一会儿又捏着他的小手凑在唇边亲吻。这辈子,她只想这么看着他,抱着他。再也不放手。
    还差几天才满两个月的婴儿或许压根看不清何欢的五官,可这并不妨碍他好奇地打量怀抱自己的女人。“哦哦哦!”他一边“说话”,一边欢快地蹬着双腿,咧嘴笑了起来,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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