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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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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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凯从疯子的世界给拉回来。孟妈妈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已经失去哲哲了,你想让我们再失去一个孩子吗?如果你也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谁来为我们养老送终?你要代替哲哲照顾我们啊。”于是邱原凯擦掉眼泪,深埋了这段记忆,创业成功后,将四位老人接到一起,悉心照料,却也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心理创伤,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常痴痴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发呆,甚至还捐助了县里几名单亲或孤儿读书。

    第三家离x市最近,就在市郊的清水河村,庄稼地里盖房即使是在宅基地审批手续难批的现在也是不多见的,远离村落,没有人烟还在其次,交通就是个大问题,平时买根菜都要走出好几里地去,更别说用水用电都只能选用附近的动力电和机井水了,价钱昂贵,水质还不太好。可是这位房主马志鸿偏偏真选在这么个除了农忙时节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说起马志鸿,他的人生也算是有些传奇色彩的,他年幼时父母离异,他跟了妈妈,后来他妈妈改嫁,继父一直将他视若已出,教养成人,大学毕业后的马志鸿被分配到机关单位工作,不甘平庸的他在机关呆了几年后毅然下海经商,靠做水产发了家,他致富不忘回报社会,在x市建了一家养老院一家希望小学,如今也算小有名气。也许一个人某方面运气好了,另一些就会差点,马志鸿被判给爸爸的弟弟走上了犯罪道路,五年前因抢劫被判刑,结果死在监狱里没能再出来,同母异父的妹妹年少叛逆,染上了毒瘾,三年前吸毒过量去世,老年丧女的继父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了。马志鸿如今也离婚了,与老母亲相依为命。

    纸上读着别人的人生,只能让我们无限唏嘘,却始终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人生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生老病死,天灾**,都是我们无法预料和掌控的,亦如时光匆匆过,只向前不倒流一般。无论命运给了我们多少打击,都绝不是可以伤害别人的理由,再值得人同情的凶手都只是犯罪的凶手而已。

    三人中到底谁是凶手?又或者他根本不在这三人之列?警方在继续追查别的线索的同时,潜入住宅附近,化装侦查。

转移() 
于是警方事先跟三间房子所在地的村支书联络好,由文沫与张垒扮作夫妻,装成村支书家的远房亲戚,到此地来探望长辈,商铭则扮成了打短工的,在现下的农忙时节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事不宜迟,三人很快在第一目标周围就位了。宁远村是x市相对比较富裕的村庄,村内集中居住地建成的二层小别墅比比皆是,唯独吴莫言家的那间独自矗立在半山腰上,要多不合群有多不合群。

    商铭一边帮主家卸玉米,一边趁机打听着吴莫言的情况,忙碌之余主家也不排斥这样的聊天当作调剂,自然知无不言:“人家家挣到大钱了,哪还会住在这穷山沟里哦。”

    商铭挤出个苦笑:“大哥说笑了,你们这要还是穷山沟沟,兄弟我就是讨饭花子了,看你们这大别墅,真敞亮啊,我啥时候能住上这屋子,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谁知听了商铭这话,主家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瞒老弟,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房子看着挺鲜亮吧?远远看去好像咱们村多有钱似的吧?我可是把十多年的积蓄都花这死物上了,现在孩子上大学供着都费劲啊。”

    商铭不解:“不能吧?花那么多钱盖个房子干嘛?不能是为了好看吧?大哥你别逗我。”

    “你看,我就知道说了你还不信,村里人谁家不是吃了这个哑巴亏,现在家家过得都挺紧巴。”

    “这又是为啥?”

    主家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还不是吴莫言那小子几年前带头先在半山腰建了那么个房子,结果自己还不住,问他咋花那么些钱盖个房子放着落灰,那小子嘴紧得跟个蚌壳似的,一句话也不多说。偏那时候村里来了队勘探的,说我们这村附近地下可能有煤。兄弟也该知道,如果地下真挖出煤来,咱们这一带的地都会被征了,多盖点房子不是能多得点钱嘛,于是一夜之间这话就被传开了,大家都说吴莫言住在城里肯定消息灵通,早知道要收地,先把房子盖了等着收钱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的人都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惊喜中,纷纷盖起了二层小楼,哥哥也是个俗人,自然跟着盖了,结果,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勘探队走了,什么煤啊,地啊,钱啊,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悔不当初啊。可是说啥都晚了,这砖石水泥再也变不回钱了。”

    “村里人背地里都骂吴莫言,但静下心想想,关人吴莫言啥事,人家只不过是自己盖了个房,从头到尾没多说过一句话,是我们自己贪心了。唉,不说了,干活干活,中午咱们炖肉吃。”

    商铭憨厚地一笑,痛快地应了下来,埋头自顾干活不提。

    文沫与张垒提着礼品,先到村支书家把戏做全套,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村中转悠。渐渐地,两人避开人群上了后山。后山说是山,其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微高点的土丘,现在正是收秋时节,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活,稍微大点的孩子都下地帮忙干活去了,所以后山十分清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终于绕到了房子后门,这里背对着村落,也不怕被人看见。于是张垒小心地撬开门锁,二人一闪身进了别墅。

    堂屋地上连地板砖都没有铺,完全就是泥地,看来吴莫言建这座房子的目的根本不是居住了,两人小心翼翼地踩在硬土地上,努力不留下脚印。由于整间房子都没有放置任何的家具,倒是省了文沫两人不少事。

    终于,在理应是厨房的位置,两人发现了异样。靠内墙的角落里有间地下室,四周的地上零乱地随意扔着不少食品的包装袋,显然吴莫言曾经长时间在此地停留。

    地下室内会不会有被拐走的孩子?更坏一点的可能,会不会有孩子的尸体?文沫与张垒商量一阵,打开手电筒,慢慢地走下地下室。。。。。。

    那人今天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房子周围出现了很多收秋的人,等他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两个孩子都趴在窗户边望着窗外,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要是被人发现这两个孩子然后报警,他不是完蛋了嘛。

    于是那人一个箭步上前将两个孩子从窗户前抻下来,拉上窗帘,转过身来刚想骂人,又看到聂雅清双眼含泪的可怜模样,心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聂雅清刚来时就不哭不闹,只会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直到看得你心都疼了。那人越看这双眼睛越像自己小妹,于是聂雅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立刻不一样了,仿佛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又重新变回了小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那人不禁热泪盈眶,抱着不知所措的聂雅清久久不肯松手。

    对上聂雅清委屈的眼神,那人很快败下阵来,忙蹲下身,擦干净她的眼泪,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敏敏乖,是大哥不对,不哭不哭啊,乖。”

    聂雅清这才抽抽嗒嗒地止了眼泪,那人松了口气,忙意识到这处宅院已经不安全了,他们需要立刻离开。

    两个孩子很听话地跟着他上车离开,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另一处清幽的住处。

    就在三人离开别墅不久,几个在田间帮了半天忙的半大孩子找到这里休息,因着方圆几里内都没个遮阴的地方,今天的太阳又委实大了些,不一会,别墅周围人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地挤在这里避避日头。

    7、8岁的孩子看待农忙跟大人不一样,只当他们是来游玩的,而且精力旺盛,简直人嫌狗不爱。你瞧,都疯跑一上午了,这会仍是不闲着,到后院将人家种的玫瑰连根拔起,拿在手里摆弄。

    家大人看见了连连呵斥,一个小孩的母亲夺过他们手里的花,拎着锄头想将花再种回去。

    谁曾想,几锄头下去,一张包裹在塑料布中苍白的孩子脸露了出来。。。。。。

三具尸体() 
那名犹自保持着抡锄头模样的妇女尖叫出声,连锄头都扔了,自已也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边上围坐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看过来,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横死的人的众人,一时间都张大嘴巴反应不过来,还是几个大胆的先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跑回去报警,其他人才脸色苍白地拖着自家孩子离开。

    听说发现了小孩子的尸体,联想到最近的儿童失踪案,派出所民警立刻通知了市公安局,方局长带着法医卢占林并几名刑警驱车赶往了案发现场,路上,他打电话通知文沫和张垒,却不想两人的手机均无法接通,想起商铭与他们一起化装侦察去了,忙拨打了商铭的手机,所幸这一次接通了。方局长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让他们三人迅速过来,便挂了电话,吩咐司机再开快点,风驰电掣地朝着目的地驶去。

    却说方局长打电话的时候,文沫与张垒刚下到地下室内不久,渐渐适应了地下的昏暗,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线,两人看清了地下室的样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这,眼前的景象实在出乎两人预料。地下室不足10平方米的空间,地面及四周均用水泥细细地磨好了,地下室内通风良好,不湿不潮。整个地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各样疑似古董的金玉制品、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连根孩子头发都没发现。

    原来吴莫言神神秘秘的原因居然是暗地里做的生意见不得光,与孩子的失踪无关,心下郁闷,却也顾不上收拾吴莫言,找到孩子要紧。两人从地下室里出来,片刻后先后接到了商铭的短信,文沫心下一沉,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果然还是出现了。

    等他们二人急匆匆地来到案发现场,两相对照,才发现这处地点正是他们要侦察的第三处住宅,所有人马志鸿。

    第一批到达现场的卢法医等人此时已经将孩子的尸身周围的土全部清出来了,10月的天,虽然早晚已经凉下来了,但正午时分温度还不算低,又因为凶手特意在孩子身上包了塑料布,密不透气,种种因素加起来了,孩子的尸身已呈**现象,包裹尸身的塑料布内渗出黄色的尸液。

    卢法医指挥着几名刑警小心地将尸体抬出来,放在旁边清出来的空地上,轻轻划开外面的塑料布,一股恶心的尸臭味弥漫开来,卢法医只略皱了皱眉头,便开始了初步尸检,倒是他边上不远处的一名小刑警忍受不了,慌忙跑开吐去了。

    商铭虽然是老刑警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嗓子眼浅,最闻不得这些怪味,于是在尸臭传来之初,他便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站到远一些通风略好的地方去了。虽然离得远了些,但一股**的恶臭味还是时不时往他鼻子里钻,引得他一阵阵恶心,商铭的脸不禁又白了些,后来实在忍不住,“呕”地一声差点就吐了出来,他刚想往后再退几步,离得更远些时,文沫一声清亮的“别动”喊了出来。

    商铭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去,只见文沫一脸严肃,紧盯着他的身后,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的身后有一小丛玫瑰,枝上的刺一根不少地在阳光下闪着亮光,他暗自庆幸,再退一步,就踩到刺堆中去了,受伤事小,丢人事大,于是对着文沫露出感激的微笑。

    文沫却再没看他,只叫了几名刑警跟着她走了过来,将这处玫瑰花丛也轻挖开来。

    却原来刚到现场的时候,文沫就注意到了地上四处散落的玫瑰,结合报案人的口供,得知是几个小孩子顽皮拔了玫瑰秧子,家里大人想再种回去锄了地才发现的尸体。她想着凶手已经拐走五个孩子了,不是为了贩卖人口,凶手实在没必要圈养着这么多的孩子,一是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二是凶手本身也并不是为了收养这些孩子,当然不可能多多益善,他有自己的工作要顾,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分身照顾五个孩子,文沫早明白这些孩子大多数估计凶多吉少,却仍隐怀着一丝希冀,但在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后,她所有侥幸心理自动消失了。方才暗暗打量这片后院,离第一具尸体没多远的地方还有片玫瑰丛,土质也能看出近期翻动过的痕迹,保险起见,便带了人过来挖。

    挖下去约有一米左右时,坑内露出了塑料的一角,几名负责挖掘的刑警放下铁锹,改用刷子轻轻刷着浮土,没过多久,第二具包裹着塑料而的儿童尸体出土了。

    接下来,警方不管大意,将整个后院都翻了个底朝天,在离两具尸体被发现不远的地方,又挖出来第三具尸体。

    直到整个后院连同不远处的庄稼地全被翻了一遍,再没找到第四具尸体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回过头再看看地上摆着的三具小小的尸身,这口气都噎在了嗓子眼,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就在卢法医刚刚检验完第一具尸体时候,一阵汽车声由远及近传来,嘎吱一声刹车后,三条人影从车上跳下,向现场跑了过来。

    方局长一眼就认出了三人中一名头发略白的女人正是市委副书记杨明丽,她脚步踉跄,却仍跌跌撞撞地往前冲,现场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们进来,方局长赶紧让身边的手下拦住了三人。

    杨明丽被人拦住,怒从心起,想也不想使劲想推开面前的人,无奈自己这段时日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很虚弱,没推动人,自己反倒摔在地上,不禁悲从中来。一个小时前刚刚有人告诉她这里发现了孩子尸首,她一听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女儿女婿就赶了来。却不想,连孩子面都没照就被拦在外面了,这个平时精明强干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身后的女儿女婿低声劝慰着,却只让她越哭越厉害,方局长少不得上前亲自安慰,他一动,站在他身后不远的文沫便入了杨明丽的眼,看到这个当初将她一顿贬低的女人,杨明丽连哭都顾不上了,蹭地从地上站起,左手遥指文沫:“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也没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我家晓朵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协助调查() 
失去亲人痛不欲生的受害者家属文沫见得多了,从开始的伤心难过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只经历了大概一年的时间,虽然他们各有各的不幸,但文沫早就失去了为他们悲伤的能力,这也算是人的自我保护本能,毕竟这种不幸对他们来说一辈子就碰到一次,可是文沫却几乎每个月都会遇到几回,心再不冷硬一点,早晚会把自己逼疯的。

    于是文沫学会了冷眼旁观,说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安慰话语,千篇一律,当成了必须不得不走的过场。在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地指责警方办事不利时,她只能沉默再沉默。因为这个时候家属是听不进去你的任何解释的,只会当你在推卸责任,而她原也不会与家属打交道,干巴巴的劝慰只会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所以面对杨明丽的指责,文沫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不多作解释,没有多余表情,任这位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外孙女的老人哭诉着心中的悲苦。

    方局长好说歹说才把杨明丽一行人劝回了车里,让他们先稳定下情绪,结果出来不论好坏一定会对他们如实相告。

    很快,现场的三具尸体都被卢法医一一检查完了。

    三具尸体年龄均在8到9岁,最后发现的那具死亡时间最长,**得也最严重,已经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体貌特征很像是第二个失踪的女孩邹佳悦,最先发现的那具死亡时间介于另两具中间,还能辨认出死者的模样,基本可以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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