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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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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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皑他是绝对不能现在放走的,但是他不会更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连衣服都不太会穿的5岁小孩,只好将他放到了最近的托儿所里报了个全托,只需要在周末时将他领回来两天就好了,剩下的5天时间买合木提都可以自由行动。反正他住的这附近托儿所环境也烂得可以,而且无合法手续,不会有人想到刘皑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活着而查到那里去的。

    文沫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买合木提现在越是安静,越是说明他所图不小,而且时间拖得越长,警方越疲劳,越容易被他钻了空子。那么买合木提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以买合木提对j市的了解,他最有可能把目标选在哪里呢?

    j市有大型商场42家,广场55座,机关事业单位7处,另外还有一个火车站,两个长途汽车站和一个机场,还有刚刚建设完成下周一投入使用的地铁线路,范围太大,对警方布控十分不利。如果不能缩小点范围,警方的布控形同虚设。

    而此时,买合木提已经锁定了他的第二个人选。

复仇的火花() 
    白春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过这个社会。她是西北农村走出来的女人,服从和温顺几乎是刻进她骨子里的,从小被父母灌输的思想便是要听男人的话,凡事忍耐。但是白春玲觉得她现在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从十年前她跟随丈夫为了传宗接代躲避计划生育来到j市一直到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可是就在去年一年的时间里白春玲接连失去了她的丈夫和她视如命根子的7岁的儿子,她觉得人生已经毫无意义了,当然,那两个被她遗忘在农村老家的女儿在她心目中早就不算她的骨肉了。要说白春玲的命还真是苦,去年刚开年,丈夫在一家新的建筑工地找到了个搬水泥的力气活,没办法,谁让他没有技术,只能卖苦力呢?而卖苦力,哪还有建筑工地挣得更多的呢?儿子已经七岁了,到九月就能上小学了,能让儿子在城里上学,当个真正的城里人一直是白春玲和丈夫的心愿,但是,他们只是户口不在本地的暂住人口,要在城里上学,必须要交一笔不菲的借读费。两万元一年,对有固定工作的人也许不算多,但是对进城务工的白春玲一家可实实在在算的上一笔巨款。来j市十年,前几年收入不高,夫妻俩又生了儿子大宝,白春玲以35岁高龄挣扎着生下儿子,身子却着实受了很大的损伤,最初三年不得不在家静养。不能工作,就没有收入,再加上生完大宝后白春玲一直没奶水。只能儿子喝奶粉,一罐奶粉一百多元,却只能喝一个礼拜,丈夫天天连轴转也不过勉强糊口。更别提能存下钱了。为了儿子大宝再不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能跳出农门奔个前程,丈夫拼了,四十多岁还每天扛着一百多斤的水泥袋子往返三百多米,白春玲又是心疼又是憧憬,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丈夫,她都舍不得,但是当看到家里的积蓄逐渐接近两万时。白春玲心里还是高兴多过心疼的。金秋九月,白春玲终于如愿以偿地带着儿子走进了j市红星小学。红星小学是离他们家最近的一所小学,虽然教学质量在本市是倒着数的,但是却也是为数不多借读费便宜而且愿意接收大宝的学校,只要是城里的学校,白春玲也就心满意足了。儿子上学了,白春玲也空闲出来,找了个家政服务公司挂名,隔三差五给人打扫打扫卫生,挣点生活费。小日子也算过得红红火火。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就在白春玲生活中事事如意时,意外发生了:丈夫被意外掉落的钢筋戳穿了脑袋,当场死亡。等白春玲接到消息赶到工地时,看到的便是丈夫已经变形的脸,她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哭的晕了过去。工地老板还算有良心,毕竟人死在了工地上。他很痛快的赔了白春玲二十万。白春玲失魂落魄地带着钱回了家。抱着儿子不撒手,丈夫已经没了。他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下儿子了,虽然儿子只有七岁。安葬了丈夫,家里剩下的钱也被白春玲妥善藏在了家里。这是丈夫用命换来的,更是他们孤儿寡母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日子能这么活下去,白春玲也就认了。但是历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写完作业,她活泼可爱的儿子,她活下去的希望,居然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玩耍,被过路车辆撞倒在地,肇事司机趁四下无人一溜烟跑了,可怜她的大宝到被人发现时已经出气多近气少了,白春玲抱起儿子疯了一样拦下出租车送他去了医院。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儿子的呼吸已经弱得快要感觉不到了。可是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的儿子却没能马上得到救治。“先去交费!”急救室值班医生面无表情地扔下这句话,端着饭碗便想出去打饭,白春玲自得知儿子被车撞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去医院,哪里还有时间回家拿钱,眼见医生要扔下快要死了的儿子,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医生跟前,边磕头边哭喊:“求求你们了,先救人吧,我这就回去拿钱,我有钱,有钱,我着急送他上医院,没带在身上,我这就回去拿,求求你们了!先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命啊!”白春玲头磕得都青了,有个年纪小些得医生看不过眼了,一把拉起她:“大姐,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你不交钱我们拿不出药,没办法救啊,你快些回去取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我们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白春玲一听这话,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家跑。二十分钟,却让白春玲觉得比二十年还要长,她从家拿了钱回到医院,只用了二十分钟。但是,这点时间足够大宝停止呼吸了。急救床上那小小的一动不动的身影,盖着白被单的孩子,让白春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小时前还围在她身边缠着她做油炸丸子的儿子怎么会就这样死了?白春玲手中的钱撒了一地,她慢慢走到急救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单,儿子是被车撞到了腹部,因为内出血耳鼻喉都有鲜血流出,白春玲从来都不知道,儿子小小的不足一米二不够六十斤的单薄的身体居然能流出这么多的血,染红了被单,染红了衣衫,从急救床上一直流到了地上。“大宝,大宝,你快别睡了,起来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油炸肉丸子,你快跟妈妈回家吃饭去吧。大宝,起来吧,大宝啊大宝!我的儿子啊!”白春玲扑倒在儿子身上,死死抱着不想撒手,她的大宝没有死,只不过是睡着了,他的身体有些凉了,她怎么舍得让他躺在冰冷的床上。还是刚才劝白春玲回去取钱的医生心里同情她,上前一步想把她扶起来,不料他刚说了一句让白春玲节哀,就被她一把甩开:“滚开!你们,你们!”白春玲从儿子身上起来,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冰冷而绝望,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被她眼神扫过的医生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白春玲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们都是凶手!要是你们先救了他,他就不会死,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怎么不去死!!!”说完,她就扑到离她最近地医生身上死死咬住那名医生的胳膊,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也不松口,直到她被接到报案后赶来的警察打晕。虽然医患矛盾一直存在,医生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死者家属闹了,但是白春玲那种疯狂劲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在场医生的心里。自此,相隔不过两月,白春玲从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变成了孤家寡人,她在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现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一坐就是三天,这三天,她不吃不喝不动,仿佛蜡像一般了无生趣。她人生的全部意义已经随着丈夫和儿子死去了。

    在白春玲一心求死时,买合木提找上了门。

    “白春玲,你恨吗?”

    没有人回答。

    “你的丈夫死了,因为工地不为他发安全帽,你的儿子死了,因为医院看不到钱不救人,他们原本根本不用死的,白春玲,他们死得冤枉,你不想帮他们报仇,让那些伤害他们的人给他们陪葬吗?”

    白春玲的眼睛在听到买合木提这番话后动了一下,压抑了三天的丧子之痛终于让她失声痛哭起来,买合木提没有劝她,却在旁边找了个地方静静地陪着她,直到白春玲哭哑了嗓子。

    “血债要用血来偿,白春玲,你好好想想是谁夺走了你的亲人,你最恨的人是谁,等你想通了,来这里找我,我可以帮助你亲手杀了你的仇人。”买合木提留下一张写有他现在住址的纸条,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春玲走出家门,有些不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她需要为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做些事,她还不能随他们而去。她强迫自己吃下些食物,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附近派出所,询问是否抓到了撞死儿子的凶手,警察不耐烦地回了句还没有;她又来到了医院,想要个确切的说法,儿子到底为什么而死了,医院给了她张尸检报告,硬梆梆地告诉她大宝死于脾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白春玲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虽然没受过教育,却不是个傻子,明明儿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呼吸,如果医生及时抢救,早些止住了出血,儿子就不会死,不就是因为她没带钱吗?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而自己的儿子却死在了医院冰冷的病床上!这哪里是救人的?明明是杀人医院!

    凭什么?凭什么她那么小那么乖的儿子要死?凭什么那些昧着良心身穿白衣却心比墨黑的人渣反而活着?凭什么他们不作为害死了她的孩子却不用受到任何惩罚?他们甚至不知道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她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他们却在她的周围尽情说笑着,他们还会有一份好的工作,收入不菲,每天回家享受天伦之乐,根本不会记得有个小男孩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她好恨!好恨!她想要他们付出代价!离开医院,白春玲向着买合木提的住处走去。

三个目标() 
    白春玲会上门来找,是买合木提早就吃准了的事,因此,见白春玲出现在他家门口,买合木提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你终于来了。”

    白春玲进了屋,也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帮我报了儿子的仇?”

    买合木提沉思片刻,最终决定实话实说,他相信白春玲有足够地恨支持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复仇。“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只需要清楚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为儿子报仇是你唯一想做的事。我实话实说,我提供的方法,即使你报了仇,你活下来的可能几乎为零。用你的命来换他们的命,你愿意吗?”

    “我的命,在大宝死去的那一刻早就没了,能用这条烂命带着他们一块下去陪我儿子,求之不得。说吧,我该怎么做?”

    “现在还不是时候,三天后,你再来这里找我。这三天,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不希望你最后一刻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三天后你还不改变决定,咱们到时候再说。”

    白春玲没有再多问,转身走了。得知这儿子报仇自己也会死去,虽然她没有多少害怕,但是人临近死亡总会与平常不太一样,她需要妥善安置好自己的身后事,才能放心下去陪儿子。

    丧夫丧子之痛,让她想了很多以前根本不会去想的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想到了远在西北老家的父母公婆女儿。她的父母,为了能给弟弟娶媳妇,收了公婆家省吃俭用攒下的很大一笔财礼。却没有给她分文陪嫁,这也是嫁过去之后公婆不喜她的根本原因,这样几乎是卖了她的亲生父母,让白春玲欲哭无泪。从她出嫁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她的公婆是典型的老思想的人,为着连生两个女儿,欺压得白春玲几乎低到了尘埃里,不然她也不会为了生儿子要远走他乡,她对他们实在谈不上什么感情;在她离开西北时,她的大女儿已经12岁,小女儿10岁,都是懂事的年纪了。她们虽然不知道母亲离开家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但她们谁也没有问,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白春玲远去,一言不发。白春玲在老家时,就是因为生了两个女儿才遭了公婆的厌,所以对女儿也很是冷淡,失去了儿子后,白春玲心中的后悔与日俱增。她也是个女人,从小过的什么日子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两个女儿还是跟着讨厌她们的爷爷奶奶过活,境遇可想而知。白春玲最近几天前所未有地想她的女儿,那一双从满5岁就开始干活的可爱的女儿,这辈子她是见不到了,如果有来生,她多么希望她还能做她们的母亲,不同的是,她会好好对她们,让她们享受母爱的关怀。健康成长。不求多富有,但求平安喜乐一生。

    她的家里。还留有丈夫的买命钱14万多,自己和丈夫没了,失去了父母的两个女儿和年迈的公婆生活都会成问题。这么多钱,在消费水平很低的西北应该够他们过好多年的。白春玲把家中能卖到钱的东西全卖了,又凑了两千块钱,连着丈夫的买命钱,全寄回了西北。第三天傍晚,她用身上仅剩的300元钱买了身衣服,吃了顿好饭,梳洗干净,再次去了买合木提的家。

    这一次,买合木提没有再废话,直接将密封容器递给了白春玲,严肃地告诫她:“这里面装的是剧毒化学品沙林,你想找谁报复我不过问,只一点你要记住了,将尽可能多的人放进尽可能密闭的小空间里,才能发挥化学品的最大作用,到时候你只需要将容器打开就好,打开的方法我现在教你一边……”白春玲努力记下买合木提的每一句话,将打开容器的方法深深地刻进脑子里。“记住,一旦容器打开,化学品泄漏出来,你尽快离开可以保证性命安全,如果不能迅速离开,你肯定也会死。”

    “你放心,不拉着他们一起,我是不舍得死的,有他们陪我,我又怎么会怕死?”白春玲眼睛扫过买合木提身后,看到那还放着两只跟她手上拿着的一模一样的容器。“一只可以保证成功吗?我看你那还有两支,不如再给我一支怎么样?”

    买合木提拒绝了,这两只他另有安排,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只篮子里呢?白春玲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看没得商量,也就不多墨迹了。

    白春玲离开后,买合木提匆忙收拾了东西也迅速离开了。白春玲什么时候行动买合木提没做要求,不过以她的性子,想必连一会都不会忍得住,不过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医院的多数医生已经下班,白春玲不是傻子,想杀死最多人,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只能等到明天早上。白春玲始终只是个普通妇人,心性到底有多坚定买合木提无法确定,万一她行动失败被抓供出自己,这里一定会暴露,所以还是先走为上,反正他也策划得差不多了,再待在这里实在没必要。

    绕到不远处的幼儿园门口,买合木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接刘皑出来,就是这一丝善念,让刘皑幸运地活了下来,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在福利院也能健康得长大成人。

    买合木提去了阿建家。阿建拿了买合木提给的钱,这几天过得相当滋润,每天大鱼大肉痛快不已,相比之下,他以前过的日子简直像猪一样。尤其是吃得像猪一样,却不能跟猪一样无忧无虑。所以买合木提现在对阿建来说,简直比亲爹还亲。

    “哟,大哥,是你啊。”听到敲门声拉开门的阿建兴奋起来,这几天他每天大手大脚,钱早花得差不多了,又不好意思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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